安暖醒來的時候,已經躺在顧宅的大牀上。
對她而言,這一切都是陌生的。
陌生的環境,陌生的氣息,沒有了遲琛一切都是陌生的。
手上掛着點滴,空氣裡四處瀰漫着難聞的消毒水味道,她無力的撐着牀面爬了起來。
眼前只有遲琛被警車帶走的一幕,每每想起他的絕情離開,她都痛不欲生。
遲琛告訴她交易結束,本來,她是不該傷心難過的。
結束也就意味着她重獲自由,她該高興的。
可是……她又怎麼可能高興的起來。
不可否認,在這一年多裡,她已經開始對遲琛上心。
她不明白什麼是愛,可是,她卻知道,心痛的滋味。
她昏迷的這兩天,許歡顏非常着急,好不容易等到她醒來,可是她卻一聲不吭,茶飯不思的。
顧寶寶和她一樣又高燒的厲害,她兩邊都要顧,同樣也累的病倒了
安暖也忘記自己是過了多久才從這段悲傷中走出,面對了現實。
許歡顏病倒的時候,她開始振作起來照顧她,照顧寶寶。
可偶然間想到遲琛這個人,心,還是會忍不住一痛。
煎熬了將近一個月,她才終於做出了一個決定。
那就是去監獄裡探望遲琛。
從S市出發到K市已經是天黑了,安暖坐在車內,看着窗外雪花飄零,又忍不住回憶和遲琛在一起的點點滴滴,許久……她才鼓起勇氣進去。
這一個月裡,不管是安暖還是遲琛,誰都沒有好過。
死寂般沒有氣息的監獄裡。
安暖踩着鞋子一步一步艱難朝那邊走去。
遲琛坐在那張不到一平米的小木牀上,在聽到動靜時,擡起了眸看見她的一瞬先是一怔,然後起了身。
安暖原以爲在看到她出現,他至少會激動興奮,可遲琛不是那樣的人,他性子冷漠,見到出現在這裡的她立即陰了臉色:“誰讓你來的?”
安暖心裡非常受傷,她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還要出現在這裡,她也不想,可是她忍不住想來。
她緊抿着脣:“我只是來看看就走。”
“來看我笑話嗎?”
安暖被遲琛氣的有些生氣:“我不是那種落井下石的人,而且我也知道你不會殺人。”
遲琛心裡微微一悸,可理智時刻都在提醒着她不能再讓她對他動情,他冷聲:“一直以來,你不都很討厭我嗎?現在,我變成這樣了,你該高興纔對。”
“遲琛!”
安暖打斷她:“在我眼裡,我就這樣不堪嗎?你出事了,我只是想來看看你過的好不好,哪怕我們結束了交易,可一樣還是朋友,不是嗎?”
遲琛背過身:“許安暖,你走吧。”
安暖最怕聽到他這樣一句,上前一步,抱住他:“到底是我做錯了什麼,你突然這樣對我,在這之前,我已經變乖很多,很聽你的話,也不惹怒你了,你爲什麼總是這麼喜怒無常,你開心我也跟着開心,你不開心就冷着臉對我。”
這一抱,讓遲琛心裡更加難忍了,她的出現已經是極大的引惑了。
推開她:“你真聽我的話,就該立即離開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