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店,卜蔡蔡就被盡收眼底的花海吸引了目光,她推了推圓框眼鏡目不暇接地望着各式奇特花卉,眼裡不自覺地流露出欣賞和喜愛。
於兒見她這副模樣,掩嘴笑了笑,走到前頭將一張交椅推到她面前說到:“蔡蔡,坐下吧。”
“哦?!謝謝夫姐姐。”卜蔡蔡忙不迭地坐下後又不住地探頭探腦看着周圍嬌豔的花朵。
“看來蔡蔡很喜歡這些花兒。”於兒柔聲到。
“哦?!夫姐姐,我很喜歡花花草草的,但你們這的花我差不多都沒見過!花店是從哪家花卉市場買來的啊?”此刻的卜蔡蔡完全沒有先前的煩悶,心情甚是愉悅地問到於兒。
於兒只是彎了彎柳眉,淺笑着回她:“這些花來處的確奇特了些,蔡蔡剛剛可是有煩心事?”
聽到於兒關切的話語,卜蔡蔡又恢復到之前垂頭喪腦的樣兒,悶着頭不說話。
於兒也大體猜到她發生了什麼,拐了個彎道:“蔡蔡看到方纔那些小獸似乎也不是那麼害怕,是以前有見過嗎?”
小女生思慮了片刻,猶豫不決地問着:“我,那些生物都是夫姐姐養的嗎?我都沒見過,但是它們給我的感覺很像是......”說到這時又遲疑了,似乎有些不可置信。
於兒見小姑娘猶猶豫豫地樣子,加了把火說到:“它們是我在照顧哦,蔡蔡不覺得他們很討人喜愛嗎?”
“纔不是!爸媽都看不見它就我看得見,它就只會耍我!”卜蔡蔡驟然間發怒驚叫,好像是忍受不了什麼而爆發出來。
樓上正在投喂何羅的千琅聽到響聲,走了下來。看到於兒沒什麼不適便到她身後攬着她,冷着臉看着於兒對面坐着的吵鬧小孩兒。
有些失控的卜蔡蔡感覺到男人發出的不滿,心裡莫明慌得很。她也沒敢欣賞她一向愛看的美男,只可憐兮兮地望着於兒。
於兒回眸嬌瞥了千琅一眼,轉回來安撫地對卜蔡蔡說到:“不用怕,蔡蔡,他是我丈夫夫千琅,他向來是這表情。”
卜蔡蔡還是不敢多看那雙死寂般的墨瞳,只向於兒求救:“夫姐姐可不可以幫幫我趕走它!就是我家裡那隻生物。”
於兒倒了杯果汁遞給她,道:“蔡蔡先不要激動,可以詳細地跟我講講發生了什麼嗎?”
卜蔡蔡喝着杯子裡的蘋果汁,努力平復了自己的情緒,組織了下語言道:“我是過了生日之後纔看到它的。第一次我看見它就趴在我們家院子的樹上,當時我只瞅着是一小團東西,因爲不知道是什麼就走近了看,沒想到一下就跟它對了一眼,然後它卻突然飛到半空就,接着就消失不見了。我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就匆匆跑回了屋裡。之後幾天也沒再看見它,我就以爲那天是自己產生了幻覺。”
於兒見她一連串話下來也不停頓,便又給她添了杯果汁,繼續聽她講到:“但幾天後,我在我的臥室門前發現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像是稻米,小麥、還有豆子這些東西,我一開始沒注意一開門就會踩滑倒。”
說到這裡,卜蔡蔡是一副羞憤難當,咬牙切齒的樣兒。
於兒聽了一番話,見小姑娘憤憤的樣子只覺忍笑不住,抿嘴微翹紅脣。
“夫姐姐,你怎麼還笑啊?那生物在耍我呢!我都不知道踩在豆子上摔了多少次。而且我告訴爸媽,他們卻不相信,只以爲是老鼠,讓我自己小心點就行!”
於兒稍稍斂了笑,試着平靜道:“那你沒試着跟它溝通嗎?”
“那傢伙根本就不出來!我在院子,房間都找遍了也不見它的蹤影。我甚至朝空氣吼‘你離我遠點’,但是它依舊每天把那些東西放在我房門外!”
於兒見着卜蔡蔡張牙舞爪的比劃,連眼鏡半掛在鼻樑也顧不得理會。她實在是忍俊不禁,笑倒在千琅懷裡。千琅將她往懷裡攬了攬,拭去她眼角溢出的淚花。
於兒嬌笑望着一臉鬱悶的卜蔡蔡反問:“你怎麼知道它不是在給你示好,想跟你認識?”
卜蔡蔡瞪大了鏡框後面的眼睛,不假思索反駁到:“交朋友哪有這樣的!天天盼着我摔跤呢?!我看它是在嘲笑我,不然怎麼一直躲着不出來?!”
“你見它是不是像小狗一樣白色的身體,卻是黑色的頭?”於兒見卜蔡蔡狐疑便問到。
“對!我第一次看到它就是這樣子的!但我沒見過小狗有這個樣兒的,它絕對不是狗!它還會飛!”卜蔡蔡邊回答還邊撲扇着雙臂,一副奇怪生物再現的姿態。
接着,卜蔡蔡就聽於兒解釋說:“它的確不是普通的生物,而是一種叫‘天馬’的吉獸。”
“那是什麼?馬嗎?沒聽說過呀?”卜蔡蔡又推了推往下掉的圓眼鏡好奇問。
“這樣吧,蔡蔡,我同你去趟你家如何?天馬性子害羞靦腆很怕見人。見到它我再跟你詳說如何?”
“真的?夫姐姐願意幫我!?”卜蔡蔡高興地忙問到。
“那我們便走吧。”於兒對眼巴巴盯着她的卜蔡蔡說着,又轉問千琅:“是跟我一起還是在店裡?”
千琅以緊箍在她腰間的大手做了表示。
......
“我爸媽都去上班了,招待不週,夫姐姐你們請進吧。”已經到自己家門口的卜蔡蔡招呼到二人。
而於兒前腳剛邁進院子,眼看就要被一個黑白相間的小坨坨“砸”中,只是千琅眼疾手快將那坨小東西一腳踢了出去。
就見被踹出去的坨坨在半空中翻了個身躲進了大樹上,隨即又冒出了黑色的小腦袋對着於兒似“天天,天天”地叫着。
卜蔡蔡一看就曉得是捉弄了自己好幾個月的生物,怪叫到:“夫小姐!就是這生物,你看它就是不還好意,還想襲擊你!”
而於兒還沒來得及阻止就瞥見男人的動作,神情是無奈又含着偏袒,對千琅說:“它只是想跑到我身邊來,千琅動作怎這般大?”
“萬一它砸疼你了。”男人悶聲道。
於兒好笑地哄着委屈的男人:“嗯,我知道你最擔心我了。”
邊側的卜蔡蔡瞧着那個冷若冰霜的男人在於兒面前露出類似撒嬌的眼神也是抖了抖小身板,但卻覺得這位夫先生也沒那麼可怕了。
卜蔡蔡又問向於兒:“夫姐姐,它不是要傷害你嗎?”
“不是,它只是想過來跟我說話而已。我過去將它抱過來,讓你們好好接觸接觸吧。”說着,於兒走向大樹。
來到大樹下,她便對樹上輕喚到:“下來吧,我抱着你就能好好跟蔡蔡交流了,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