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疾馳,不知道闖過了多少紅燈,終於來到了龍豪。
1922號套房內,黑子正坐在沙發上抽着煙,和他坐在一起的還有另外幾個人。
而一個站在落地窗前身穿黑色西裝背對着我的人吸引了我的眼睛。
“怎麼回事?”
我看不懂房間內的情況,只是看到邊上站着的兩個被黑子打的鼻青臉腫的記者才知道,黑子真的是尾隨他們而來的。
“這事兒我可不敢管了。”黑子攤了攤手,指了指站在落地窗旁邊的那人,聳了聳肩膀。
這貨是個混人,連他都說不敢管,看來這些人身份有些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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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疑惑的時候,跟黑子坐在一起的幾個人全都站了起來,走到我面前微笑着看着我,“恭喜你,過關了。”
帶頭一人大概有四十歲左右,第一個朝着我伸出了手。
我沒反應過來,沒去和他握,但卻被他強迫的拉了起來。
等和他們幾個全都接觸了一下之後,站在窗臺邊的那人也轉過了身。
“是你?”我倒吸了一口氣,看着面前的人說不出話來。
“怎麼,難道我這個當長輩的,還不能考驗考驗你們?”
一身黑色西裝,手裡一根黑色手杖輕輕的拄在地上,眼睛裡帶着絲絲睿智的精光,從上到下打量了我一遍。
正是歐陽菲的父親,歐陽博。
“你說的考驗是什麼意思?”我皺起了眉頭,從他的話裡聯想着這次歐菲的縱火事件,一股怒意從心底涌了上來。
“火是我讓人放得,包括所有的計劃全都是我做的,唯一讓我失算的,就是這兩個工人,誰知道他們竟然在工作期間偷懶,跑到貨物中間的夾縫裡喝酒睡覺,怨不得人。”
一開始跟我握手的中年人推了推鼻樑上的眼睛,嘴角還掛着一絲弧度,顯然他並沒有因爲這次的事情而有絲毫愧疚,相反的,還在爲自己天衣無縫的計劃而感到得意。
“所有的計劃全都在我的操控下,唯一給你留下把柄的就是這兩個記者,當然,恭喜你抓住了這個漏洞。”
“臥槽尼瑪!”
一拳打在他臉上,一副眼鏡被我打飛出去,緊跟着擡腿一腳揣在了他的胸口上。
這些人都是玩弄權術和經濟的,身手自然不可能那麼好,在我打了他好幾拳之後另外幾個人纔想起來要把我拉開,而這時候似乎也晚了。
那中年人在其他人的攙扶下站了起來,用手背擦了擦嘴角的血,再次朝着我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挨你打,也在我算計之內。”
原本打了他幾拳之後我心裡的火已經沒那麼大了,可看着他這種好像能把什麼事都握在手裡的表情,就是忍不住想揍他。
“就算他們偷懶,也不能說是怨不得人吧?那是兩條人命!差一點就葬送在你手裡了,你這個王八蛋!”
我再次擡手,可拳頭還沒落下去,就被其他人給攔住了。
“我說了,你的舉動,都在我算計之內。”
“暮雲,你們都出去吧。”慕容博似乎已經看夠了我們的鬧劇,朝着那個被他稱爲‘暮雲’的男人,那個冷靜的幾乎讓人發狂的人,擺了擺手。
“是,董事長。”暮雲朝着歐陽博鞠了個躬,扭身帶着身後幾人朝着外面走去,路過我身邊的時候,嘴巴張了張。
“歡迎你來挑戰我。”
暮雲沒有說出聲音,只是口型讓我一目瞭然。
“小夥子,你也出去吧。”歐陽博坐在沙發上,點上了一根雪茄,又倒了兩杯茶,看也沒看黑子說道。
“嘿嘿,老人家,你是不是弄錯了些什麼?我可不是你那些點頭哈腰的小弟。”黑子打了個哈欠,雙手枕在腦後,緊接着又把腳搭在了茶几上。
顯然黑子這一舉動惹惱了歐陽博,哼了一聲之後皺起了眉頭。
就在這時候,一道人影不知道從哪閃了出來,高高的躍起,黑色的軍靴猛地朝着黑子砸了過去。
“草!”
黑子顯然沒料到竟然還有人躲在暗處,情急之下只能用手臂抵擋。
“嘭!”
黑子的胳膊發出了牙酸的聲音,軍靴竟然毫不留情的踩在了他的手臂上,兩條胳膊被狠狠的壓在了胸前。
黑子倔強的想要掙扎起來,但對方的力量實在太強了,無論黑子怎麼推都推不開,而且還有一種被對方壓進沙發的趨勢。
“阿帝,把他丟出去。”
歐陽博喝了一口面前的茶,依舊是沒看一眼黑子。
“是,老爺。”被叫做阿帝的男子,身高大概在一米九左右,一身強健的肌肉透露着讓人畏懼的爆發性,一身在別人看來極爲寬鬆的西裝穿在他身上竟然有點緊身衣的味道。
說完,阿帝放開了壓着黑子的腳。
“臥槽尼瑪!”
黑子的身體剛被放開,就猛地從沙發上彈了起來。
黑子哪是那種會吃虧的人?原本就混,現在讓人欺負了怎麼也不會痛快。
跳上了半空,身體一擰雙腿呈螺旋狀在空中打了半圈,卯足了勁朝着阿帝的頭部踢了過去。
“嘭!”
意料之中的取勝並沒有出現,黑子這一腳竟然被他牢牢地抓在了手裡。
突如其來身體停滯讓空中的黑子嚇了一跳,但腳被對方抓在手裡自己也只能任其擺佈。
阿帝哼了一聲,抓住黑子的右手猛地用力,一聲低喝竟然把黑子掄了起來。
“不要!”
原本我以爲黑子只是吃了被偷襲的虧,讓他打對方几下出出氣,可誰知道竟然碰上了硬茬子。
這要是被對方掄在地上,就算不死也得重傷,怎麼都得斷幾根骨頭。
急忙上前抱住了阿帝,用力的搬着對方的胳膊。
“歐陽先生,黑子他不懂事,這次就放過他。”
我看着還在喝茶的歐陽博,只能放緩了語氣。
“年輕人啊,就是沒規矩,有時候吃點虧學學規矩也是好的。”
雖然話是這麼說,但他一說完,還是朝着阿帝揮了揮手。
看到他這樣,我懸着的心就放下來了,阿帝點了點頭放下了黑子,抓着他的衣服就朝外面走去了。
但黑子卻不以爲然,依舊在大吼大叫,“你特媽少跟老子狂,這裡地方小,出去跟老子...”
“砰。”關門聲從不遠處傳過來,兩個人已經到了外面。
我嘆了口氣,拿黑子沒辦法,看來今天挨頓揍是跑不掉了。
“坐下吧,咱倆聊聊。”歐陽博伸手拍了拍旁邊的沙發,點頭看着我。
我對歐陽博的印象,只有那天給歐陽菲開慶功酒會的那一撇,在我看來,他是一個有着強烈高層意識的人,而且滿腦子都是門當戶對和金錢勢力,對我這種小人物有着一種天生的優越感。
我沒去坐在他身邊,而是多走了兩步坐在了側面的沙發上。
歐陽博看到我的舉動也沒生氣,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彷彿我這種行爲是一種很幼稚,很不值得一提的舉動。
“你應該知道我爲什麼找你吧?”一開口歐陽博就是這句打壓人心理的話語,我在心底不屑的冷哼了一句,只是這麼看着他。
“你是怎麼看待我的女兒,歐陽菲的問題的?”
“這問題等會再談。”雖然我很想早點讓我和她的事情得到家人的祝福但,我卻沒辦法讓自己跳過心理藏着的那道坎,“你準備怎麼對待那兩個受傷的員工?”
歐菲的損失,我不是特別在意,也擔得起,但是那兩個受傷的人,和她們家人哀怨的眼神,我卻永遠難以忽略。
歐陽博似乎沒想到我會拒絕回答他,驚訝的看了我一眼之後聽到我後面的話,緊接着就皺起了眉頭。
“這點小事沒必要談,無非就是錢的問題,我會讓公司安排好的,給他們最好的醫療,儘快讓他們最大程度的恢復,你滿意嗎?”
“希望你能做到。”歐菲經過這次的損失之後,經濟暫時進入了一個艱難時期,再加上第一批訂單沒有任何利潤,員工的工資,公司的運行,以及一切其他花費都將成爲負擔,所以就算我答應了他們爲他們治療,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現在能談談你和菲菲的事情了?”
“我和歐陽菲已經同居了。”
“我知道,我並沒有覺得這算什麼了不得的事,我指的是你的想法。”
歐陽博搖了搖頭,顯然我的回答並沒有得到他的認可。
嘁,這個人還真是難纏,女兒都跟別人睡到一張牀上了還不以爲意,還在這閒談什麼看法。
“我會對她負責到底,這樣說你覺得可以嗎?”
“哦?我說過我同意讓你負責了嗎?”
“我說過,我在乎你同不同意了嗎?”
“我的女兒不會嫁給一個沒用的人,她的生活,她的事業,都將有人給她最好的,你做得到嗎?”
我看得出,歐陽博已經開始動怒了,顯然他這種高高在上的人很少會遇到跟他唱反調的人,尤其是在他最看重的事情上面。
“歐陽先生,我劉峰有沒有本事,成不成功,將來自然會揭曉,我和歐陽菲在一起也不是爲了你家那點錢。”我站起了身,從內心覺得和這種人聊天是種很痛苦的事,尤其是談話氣氛,讓我出奇的厭惡,“至於開公司的一千萬,將來我會如數奉還,而且會帶上利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