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百萬領着他們三個，來到了一家工廠，然後打了個電話。
從這家工廠立刻走出來一個笑容可掬的人，看上去就是工廠老闆，他笑嘻嘻地對杜利濟說：“您好！你好！我不懂外語。”
之後，這個老闆又笑着問孔天令：“請問，這是那個國家的客人？”
孔天令說：“德國，請問，你們是做真皮的嗎？”
那個老闆說：“是，是，我們主要加工真皮，也經常出口到外國的，德國也有。”
一行人，就全走進工廠的辦公室裡，那個老闆很熱情的倒茶，忙着招呼。
何百萬說：“不用客氣了，老嚴。是這樣的，這個德國老闆，說想訂這種真皮。”一邊說着，一邊拿出他身上的皮版。
原來這個工廠老闆叫老嚴，也就四五十歲的樣子，長得滿臉橫肉，但笑起來卻老實厚道。
老嚴立刻露出吃驚的樣子，他說：“老何，不是我們不想做這樣的單，我們是怕被顧老闆他們發現了，可是要把我們告到傾家蕩產的。”
何百萬說：“怕什麼？是德國人要拿你們的貨，是要運到德國去賣的。你覺得顧家他們能查出來嗎？他們可以在海產截住每一個貨櫃來查嗎？”
老嚴聽了後，似乎放鬆了，他說：“嗯，這倒是。現在我們工廠訂單也不多，或者可以做一下，只是，數量上，必須達到一個量。”
何百萬問：“量必須達到多少？”
老嚴說：“至少要一萬尺。”當他說這個數字的時候，面上露出嚴肅的神情，伸出一個食指。
何百萬向孔天令說：“你們的德國老闆，他能採購一萬尺的量嗎？”
孔天令把這個疑問轉述給杜利濟聽。
杜利濟聽完，不置可否，一面的迷惑。他說：“從長遠來看，我們假若證實，這種真皮做出來的沙發，是暢銷的話，一萬尺一個月，也沒有問題，但我們，必須試單，也就是，從一個小訂單開始，不可以一開始就下這麼大的量的，並且，還要先交付訂金，是嗎？”
老嚴聽不明白，當他聽完孔天令的翻譯後，便說：“是的，一定要交付訂金，這對我們來說，是保障。”
杜利濟笑起來，他說：“對你們來說，是保障，但我們的保障在哪？我們一點保障也沒有了。”
何百萬看到這樁生意沒法談下去，立刻在一邊周旋，他不斷的懇請老嚴，能不能在最小訂購量上作出讓步，又希望杜利濟願意接受先付訂金的條件。
可是，他們談了整整一下午，似乎沒有任何成果，雙方都爲了降低風險，不肯作出任何的讓步。
最後，杜利濟很抱歉的說：“何先生，我很同情你的際遇，也想幫一下你，但現在，這樣的訂單我是下不了的，你那個建議，我倒是有興趣，或者以後我們可以再談，我在廣東活動的，你有空，可以聯繫我，過來廣東跟我詳談，或者大家有合作的機會。”
何百萬聽了，立刻說：“嗯，好，好。”說完，他便跟杜利濟交換了聯繫方式。
杜利濟口中的建議，就是何百萬提出的，投資一家皮廠，讓他爲經營。
孔天令心想，難道杜利濟真要冒這樣的風險，再搞一個皮廠？現在的沙發廠已經不堪重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