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王枕洲聊過後,孔天令便走出了辦公室。他叫陳淑然開車送自己到機場。
在車上,他們兩人一直不再說話,因爲覺得不再有需要,大家都有一種默契,就是無論有多大誤解,都必須忍着,面對眼前的敵人。此時面對的是強大得可以讓他們破產的敵人,稍不審慎,可能就招來滅頂之災,等待他們的,是失業,再就業。
可是,孔天令還是忍不住問:“淑然,你是不是真的在心裡把邱小蔓當成妹妹了,我確實很希望你可以這樣,真的很希望,她其實一點也不差,我以前也對她有誤解,但她是瘳仔的未婚妻,並且,公司需要她,不能沒有她。”
陳淑然不再等他說完,然後很低聲的說出話來,似乎在極力控制着情緒,這樣的聲音很柔和,卻很有力:“夠了,不要再說這些了,我已經聽了很多次,不想再聽,我知道她很重要,我知道她跟我們的關係,我知道她其實很好,這行了沒有?
孔天令冷笑了一下,他說:“看來,你剛纔是在做一場好戲,我不知邱小蔓是否也是在做一場好戲,我現在很失望啊,你根本在心裡沒有把她當成妹妹,她在你心裡,是階級鬥爭的敵人,有着不可調和的內部矛盾,你總是擔心她搶走你的老公,是嗎,你這樣的擔心是多餘的,我是這樣的人嗎?我會因爲另一個女人的出現,就不要自己的老婆,不要這個家嗎?不會的,你這樣的疑神疑鬼,只會讓我們的日子更難過,我不知你什麼時候,又來一場,古語說得真好,女人最厲害的武器,就是一哭二鬧三上吊,我真怕了你。”
陳淑然說:“放心吧,我不會的,我是個很有忍耐力的女人,她邱小蔓只要不是太過分,我還是可以容忍的,我會顧全大局,爲了你,也爲了我,爲了這個家。”
孔天令長長的吁了一口氣,然後說:“嗯,你能這樣想就最好了。”
見陳淑然不再說話,孔天令又說:“對了,我忘了交代你一點,你真的不能找王枕洲了,他是個妻管嚴,他老婆是什麼背景你也知道,這個很重要,不要去引起無謂的誤會,這樣的微細誤會表面上是小誤會,但極可能出大事的,枕洲現在有職評考覈。”
陳淑然說:“放心好了,我答應過你的,不再去找他,你也開始像我一樣,疑神疑鬼了,我真擔心我們夫妻一場,最後大家都疑神疑鬼,這日子無法過了。”
陳淑然說得很輕鬆,像開玩笑一樣,孔天令笑了一下,他說:“無法過,也得過。”
不一會,他們的車就到達了機場。孔天令下車走進了機場,便跟陳淑然揮手道別。
一小時後,孔天令便順利的辦理完登機手續,升上了兩萬米的高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