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德走到凌雪瑩身邊,笑着躬了躬身,“凌二小姐,皇上說他現在沒空,讓您回去。”
凌雪瑩在帝雲煌說話的時候就已經聽到了,心中泛起了陣陣的恨意,那個女子究竟是有多美,竟讓他連見一見自己也不願,閉了閉眼收起心中的恨意,朝着承德笑了笑,“多謝德公公,那雪瑩就先回去了。”說罷朝着承德俯了俯身。
看着凌雪瑩漸行漸遠的身影,承德搖了搖頭,原本瞧着凌雪瑩還挺順眼的,雖然她對後宮的女人狠,但對他們這羣太監倒是沒有,不過如今有了汐妃娘娘與之相對比,就襯的凌雪瑩太過狠毒。
殿內的嬉笑聲不斷,承德將頭轉了回來,看着緊閉的殿門笑了笑,汐妃娘娘在宮中,他們太監宮女甚至整個後宮的女人都過的很舒暢。
皇后宮,又是一陣瓷器破裂的聲音,期間夾雜着女子的尖叫與哭聲,獨孤湮憤恨的盯着滿頭是血的宮女,“哭什麼哭?再叫本宮撕爛你的嘴。”那陰測測的聲音確實嚇到了宮女,宮女抖着身子將哭聲收了回去,手卻不停的抹着臉頰鈿。
獨孤湮閉了閉眼,想她開國將軍之女,如今竟得到這般田地,真是可笑!
“娘娘……”大宮女一進內殿就看到這血淋淋的場面不禁心頭一顫,將要上前的腳步生生的停在了門口處。
獨孤湮手撫着額頭,興致缺缺的問了句:“什麼事?匝”
“是,凌家二小姐求見。”大宮女垂下頭,不敢去看皇后的臉。
“哦?”原本半闔着的雙眸在聽到凌家二小姐幾個字的時候驀地睜開,“她找本宮?”
“是……”大宮女顫着聲音回道。
“她找本宮能有什麼事?”獨孤湮哼了哼,此刻她只要想到凌雪瑩與那個夜雨汐就莫名的頭疼,還疼的厲害!
“這……”大宮女眼眸微閃,她方纔只是收了凌雪瑩的好處,也沒有多問,她只說讓她稟報皇后娘娘,娘娘就一定會見她的,可是現在看來……
“這什麼這?”獨孤湮臉上驀地沉了下去,半晌吐了口氣道:“罷了,你去將她請進來。”她倒是要看看現在皇上有了夜雨汐,她凌雪瑩還怎麼蹦躂,嘴角揚起一抹嘲諷的笑,目光深深的望向殿門口處。
凌雪瑩沒有帶侍女同行而是將她留在殿外,徒自一人走了進來,聲音不卑不亢,“皇后娘娘。”
“喲,本宮當時誰呢,原來是凌妹妹啊……”獨孤湮的聲音透着幾分森冷,笑的讓人發怵。
凌妹妹這幾個字猶如悶棍一般打在凌雪瑩的背上,讓她痛着卻有說不出口,是啊,她並未封妃也沒有諡號,她算什麼呢?
袖中的拳緩緩收緊,凌雪瑩臉上卻掛着得體的笑,“娘娘,何必與我呈口舌之快呢?我們現在共同的敵人是那個汐妃娘娘。”
獨孤湮斜眸瞥了她一眼,並未回話,畢竟對她來說是夜雨汐得寵還是凌雪瑩得寵都與她無關,她只要將皇后這個角色扮演好就是了。
獨孤湮撫了撫鬢角的髮絲,狀似無意的說:“想畢凌妹妹找錯了人,本宮覺得現在的生活很是安逸,樂意享之。”
凌雪瑩的臉有一瞬僵滯,下一瞬又恢復如常,“娘娘這話就不對了,若是雪瑩可讓娘娘得寵,娘娘會不會考慮與雪瑩合作呢?”凌雪瑩拋出對獨孤湮極具誘.惑的話,而後笑着走到椅子前坐了下去,徒自喝起了茶。
獨孤湮在聽到這些話的時心底明顯泛起了陣陣漣漪,若是真能如此,那麼也不妨一試,不過……凌雪瑩真的有那般的好心?她該不會利用過自己之後在將自己滅掉吧?
目光透着幾分狐疑的打量起凌雪瑩,後者若無其事的喝着茶,吃着點心,半晌見獨孤湮還在看自己,凌雪瑩微微一笑,“皇后娘娘儘管放心,雪瑩的話一定作數。”
“本宮憑什麼信你?”獨孤湮秀眉微揚,追問道。
“呵……”凌雪瑩忽然笑了起來,笑了一會之後又驀地收住表情,隨即一陣紅光浮現在她周身,周身燃着亮紅色的火焰,“這般,信了嗎?”露出一張恐怖滲人的臉,嚇得獨孤湮尖叫着退後了好幾步,張大了嘴看着她滿目的恐懼,“你,你……”你了半晌也沒有說出下一句,也不知是被嚇到了還是真的不知該說什麼。
凌雪瑩挑眉手一拂面,又恢復如初,“皇后娘娘切莫慌張,雪瑩這般只是爲了表示與你合作的誠意,既然雪瑩已經向您表面了身份,那娘娘也不該在懷疑雪瑩與你合作的真心。”
獨孤湮面色白的滲人,臉頰上滿是汗水,“你,你你你究竟是個什麼東西?!”獨孤湮擡起手顫抖的指着凌雪瑩。
凌雪瑩臉色微變,她最討厭別人說她是東西!!!
眯着眼看了獨孤湮半晌,凌雪瑩方纔吐了口氣,“本座乃是魔尊坐下十大護法之一,九護法赤魔雪。”
“你是魔?!”獨孤湮再次瞪大了雙眸,那一驚一乍的樣子讓凌雪瑩很是反感,卻又須得耐着行至與她說下去,“沒錯!”
獨孤湮閉上眼,好半晌又重新睜開,見凌雪瑩還坐在哪裡,吞了吞口水問道:“你當真是魔,不是凌家二小姐?”
“是,也不是,本座現在是人魔合體,是人也是魔!”凌雪瑩高傲的揚起下巴,眼底一陣的傲嬌之色。
獨孤湮懼怕的退了幾步,凌雪瑩不耐的看着她道:“本座不會傷害你,只是想與你合作,若你不肯的話,那就別怪本座心狠!”說着將手中茶杯捏碎,研成了粉磨掃在地上。
獨孤湮心口一窒,忙點頭,“好好好,合作,你說合作就合作,你說怎麼辦就怎麼辦!”
凌雪瑩心中冷笑,這人還真是牽着不走打着倒退,起身大步來到獨孤湮身前,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好吧,那就請皇后娘娘先爲本座做一件事,事成之後,本座不會虧待你,你還是這後宮中的皇后娘娘,誰也撼動不了的位置,還會得到皇上的垂愛。”
“好好好,你讓我做什麼?”獨孤湮全身都冷颼颼的,只想馬上消失在凌雪瑩眼前。
“喏,將食盒送去給皇上,就說看到我跌倒在宮門口,被你撞見,你不忍心將我接回了後宮暫住治療。”凌雪瑩說着指了指門口處侍女手上的食盒。
獨孤湮嚥了咽口水,“好……我這就去!”什麼皇后不皇后的,命最要緊,此刻她什麼都不怕,就怕眼前的凌雪瑩。
“去吧。”凌雪瑩大搖大擺的坐在了鳳座旁邊的位置上,朝着獨孤湮擺了擺手。
“是。”獨孤湮抖着身子來到門口,將侍女手中的食盒奪了過來,冷着那張蒼白的臉朝着帝宮走去。
凌雪瑩嘴角微勾,這纔對吧,她需要聽話的棋子,那些不聽的話……眼中一絲猩紅顯現,只一瞬又消失不見。
帝宮,承德打着哈欠抱着浮塵,見一抹金黃迎面而來瞬間精神抖擻,“皇后娘娘?”剛走一位,怎麼又來了一位?今天這是吹的什麼風啊?承德苦哈哈的望了望天,垮着一張臉迎接後宮之主,“娘娘,您來了?”聲音柔的讓人起雞皮疙瘩。
獨孤湮瞪了他一眼,“這是凌雪瑩送來的食盒,方纔她在宮門口摔傷了腿,此刻在本宮宮中養傷,本宮就不進去了,你將食盒交給皇上便是。”說罷也不管承德應不應聲,直接大步離去。
嘿!皇后轉性子了?!
承德像看稀有動物一般的望着皇后離去的身影,帝宮內傳來了男子沉沉的嗓音,“承德?又是哪個不長眼的又來打擾孤?”
承德回神,忙朝着屋內小聲道:“是皇后娘娘送來了食盒,此刻人已經走遠了……”
“哦?”帝雲煌奇怪的眨了眨眼,隨即望向正在龍椅上作畫的雨汐,“汐兒覺不覺得很是奇怪?”
“奇怪?奇怪什麼?皇后爲皇上送吃食不是應該的麼?”雨汐不以爲然的道,反正別指望她給他做吃的就行,她要做也是做給師兄,想到師兄,雨汐心中一陣的惆悵,好些天沒有見到師兄了,好想他啊……
帝雲煌覺得雨汐的話十分有道理,便朝着殿外喚了聲:“將食盒送進來。”
“是。”承德小心翼翼的推開門從中走了出來,將食盒放到了書案上,眼眸瞧見雨汐正在龍椅上坐着,心中搖了搖頭,皇上對汐妃娘娘當真是不同的,就連那曾經最爲寵愛的凌二小姐都不曾有此殊榮。
帝雲煌朝着承德大手一揮,“下去吧。”
承德剛要開口的話,還未出口就被皇帝轟了出去,只得悻悻的退出了帝宮,守在門外。
“汐兒,莫在畫了,先來嚐嚐皇后的手藝。”帝雲煌將食盒打開,招呼着雨汐一同用膳。
雨汐心中不停的翻着白眼,這皇帝腦子有病吧?還好自己與她只是作戲,否則自己一定會被他氣死!竟然招呼自己吃她正妻所做的飯食,真是有夠可以的!
臉上露出一笑,雨汐甜甜道:“好啊。”
帝雲煌拿着筷子夾了一塊送入口中,只這一口帝雲煌立馬變了臉,啪——的一聲將筷子丟下,朝着殿外怒吼道:“承德,你個死奴才,給孤滾進來!”
承德心頭一驚,忙弓着身從門外走了進來,“奴才在,皇上,您……”
“這飯食究竟是誰做的?!”帝雲煌怒瞪着承德,好個死奴才連他也敢騙,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回皇上,是凌二小姐所做,方纔皇后娘娘來送食盒的時候,說凌二小姐受了傷,現在正在皇后宮中修養,她一心想着將吃食送於皇上,所以才懇求皇后娘娘……”承德額頭滿是汗,心中卻極力的爲着凌雪瑩與皇后二人說着好話,這幾個哪個他都得罪不起,只得閉着眼睛胡謅矇騙皇上。
聽到凌雪瑩手上,帝雲煌怒氣瞬間褪去,大步走到承德面前,抓住他的手追問:“雪瑩怎麼受傷了?”
“奴才聽皇后娘娘說,是在宮門口摔了一腳,摔傷了腿……”承德擦着汗回道。
“怎麼會這樣?”帝雲煌明顯有些心疼,眉頭緊蹙着,側眸瞥了眼龍座上的雨汐,頭微微垂了下去。
雨汐體貼的起身來到二人身邊,朝着帝雲煌安慰道:“竟然凌二小姐對皇上這般用心,那皇上該去看她一看纔是,也免了她的相思之苦,您說呢?”
帝雲煌眼眸徒然大亮,一把抓過雨汐的手,“汐兒,你真是……”帝雲煌激動的幾乎想要將雨汐抱起,奈何承德在地,更何況心中也惦記着凌雪瑩的傷勢,“汐兒,謝謝你,孤去去就回,你在這裡等孤。”說罷,拽着有些顫抖的承德走出了帝宮。
帝雲煌前腳一出帝宮,雨汐隨後就露出了本性,嫌棄的用衣服去搓自己的雙手,她討厭死了帝雲煌的味道,他抓着自己手的時候,她有幾次都想痛扁他一頓,只是她來宮中還有要事,所以不能隨行爲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