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痛擊腐敗(二)(5)
“姥爺,你不能光說我爸,組織上對他不公,就應該提出來。”一旁的夏可可插話道。
“不公?你給我說說,怎麼不公了?問題沒給他查清,還是處分他了?”
“把我爸抓進去,就是不公。”夏可可噘嘴道。
“我看組織上處理得輕了,應該給他判幾年刑!”夏聞天憤憤道。
“姥爺,你這是啥心理,我看該反省的是你,別以爲你是老革命,就可以對啥也一錘定音。”夏可可擺出一副跟姥爺舌戰到底的架勢,這幾個月,她提心吊膽,現在總算可以鬆口氣了。一想父親受到的不公正遭遇,可可就替父親鳴不平。
“我一錘定音?如果讓我做決定,非給他處分不可。”夏聞天居然真就跟可可較起真來。
“你專斷,不講理!”可可衝姥爺嚷了一聲,一看母親委屈的樣子,又道:“這個家,向來就是你說了算,你把家當成單位了。”
“可可。”夏雨緊忙阻止。
“我就要說!”可可也較了真。“姥爺,以前我尊重你,怕你,認爲你說的總是對,現在我現,你也有不對的時候,還不允許別人提出來。這個壞毛病,是多年工作中養成的。你必須改。”
“好啊,教訓起你姥爺了。”夏聞天將矛頭轉向自己的外孫女,想火,卻又實在不出來,只好泄氣道:“我看你現在跟你爸一樣,驕傲自大,這很危險。”
“危險的是你。”可可真就吃了豹子膽,居然擺出一副無所畏懼樣。夏雨喝了幾次。都沒將她喝住,她一鼓作氣,將心頭對姥爺地不滿泄出來。氣得夏聞天立在那裡,嘴脣抖着,半天不出聲音。
“說到你痛處了吧。沒話了吧,沒話就認輸,有錯誤能改正,還是好同志。這可是你教我的。”可可這才嬉笑着臉,往姥爺跟前湊。氣得夏聞天一把推開她:“少來糖衣炮彈,不上你的當!”
看着爺倆逗樂的樣子,夏雨噗哧一聲,笑了。
家裡的氣氛這才緩和。夏聞天嘆了一聲,目光轉向夏雨:“他是真辭職還是跟組織鬧緒?”
夏雨囁嚅半天,吃不準地道:“我看……這次像是真的。”
“他敢!”夏聞天譁又怒了。可可伸了下舌頭,衝姥爺扮個鬼臉:“我爸能當教育廳長。幹校長,虧了。”說完,怕姥爺罵,鑽臥室去了。
夏聞天追着她的身影:“你爸還能當聯合國秘書長,不知天高地厚。”
“這個他可幹不了,說不定呀,將來你孫女能幹。”可可從屋裡還出一句。
夏聞天剛要批評,電話響了。拿起一聽。是找可可的,聲音很像周家那小子。夏聞天沒好氣就說:“她不在!”
“誰啊?”夏雨問了一聲。
“還能有誰,一天到晚不停地打,管管你寶貝女兒。”
夏可可從臥室探出頭,鬼兮兮道:“是不是他?姥爺你做的好,我手機換了號,他不知道。”說完,擠一下眼,原又縮回去了。
“看看,你養的寶貝女兒,早戀,知道麼,整天不學習,就知道搞這些烏七八糟的事。”
夏可可又從裡面喊:“姥爺,我這歲數,早就不能算早戀了,要算只能算黃昏戀。”
夏聞天氣得哭笑不得,夏雨卻讓女兒這句話逗樂了。現在的孩子,腦子裡咋盡是些歪道理。
完火,夏聞天平靜下來,語重心長跟夏雨做工作:“雨兒,你們兩口子都是黨多年培養的幹部,也都擔任重要的領導職務,腦子裡,一定要繃根弦,任何時候,都不能放鬆對自己的要求。慶雲這場風波,雖說是過去了,但,要認真汲取教訓,俗話說,蒼蠅不盯無縫地蛋,別人爲什麼瞅上他,爲什麼要嫁禍於他,要好好反思一下。你自己也要注意,往後跟什麼人接觸,不跟什麼人接觸,心裡要有數。人這一輩子,栽不起跟斗,一個跟斗栽下去,你就什麼也沒有了。”
夏雨點頭,心裡,又忍不住爲孔慶雲着急起來,真怕他不聽勸說,衝動之下幹出什麼事來。夏聞天見女兒犯愁,寬心道:“慶雲的事,你也不必太着急,再等等,我想他還不至於太糊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