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母子兇

“我怎麼聽到有東西在叫,信宏,你有聽到嗎?”我緊張地問道。

“是風的聲音吧,嘈雜聲太大了,我沒聽清楚。”信宏豎起耳朵聽了一會兒說道。

“是老虎的聲音,我們這裡很多到田裡幹活的人都見過,”司機大哥壓地了聲音繼續說,“我看前幾天那幾個人拿槍到山裡去,肯定是來偷獵的!”

我們沒有回答,只是安靜地坐着,其實心裡卻澎湃着。兩個外國男人和一箇中國女人,帶者槍進到了山裡,難道又是林月!?怎麼會這麼巧,又或許不是她呢,中國這麼大,不會這麼快又遇上的。我的心裡感覺怪怪的,說不出個所以然,要真的林月那幫傢伙,莫非山裡又有寶貝!我們的父輩們在年輕時也曾經來過這裡,他們的那次研究會不會真的是個寶貝呢?

“大哥,你說上次那幾個人中的女人,是不是特別漂亮,頭髮長長的?”我把身子湊上前詢問道。

“是啊,挺漂亮的,和兩個大男人到山裡能幹什麼好事情?不過,那兩個男的好像很......哎呀,我也說不清楚。”司機大哥說完又專注地開起車來。

這條山間小路又窄又陡,不認真開車的話很容易出事故的。雖然司機大哥沒把心裡的話描述出來,但是我還是能夠猜出來,他的意思是說那兩個外國男人對中國女子很尊敬,要真是這樣的話除了林月那女人我再也想不到第二個了。開可近半個小時地車。繞來繞去的,終於來到了一個小村子上。真不知道古時候這個地方的人是怎麼和外界聯繫的,居然隱秘在大山深處,難怪風景這裡獨好。根本就沒有遭到現代工業地破壞,一切都是那麼的原始。

下了車以後,司機大哥只收了我們幾塊錢,看來這裡的人都很善良,我剛開始還琢磨着,這麼遠的車程,而且路有這麼崎嶇,他不會開個天價爲難我們吧。司機大哥把車調頭以後,又對着我們說:“你們往那條巷子進去。盡頭有一條河,船家會搭你們過去的。”

“謝謝大哥。麻煩你了,沒想到這條路這麼遠。”我伸展着痠痛的筋骨說道。

“沒事,不過好在你遇上我,一般出租車是不進來的。”司機大哥微笑着說道。

“爲什麼?”我問道。

“因爲......”司機大哥皺了一下眉頭,然後又對着我們笑道,“因爲路太難走了吧,行了。我走了了。這裡每天都有公車來的,你們要出來就搭公車吧。其實你們進來也可以搭公車的,不過你們行李太多。上去了會不方便。”

“哦,這樣。那我們就先進去了。再見。”我們轉身離去,不過我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那輛出租車,總覺得剛纔司機大哥地話中有話,出租車不經常進來是因爲路太難走嗎?聽他口氣好像不是,也許他不想嚇我們纔沒說出來,這裡風景這麼美,我覺得應該不會有恐怖的事情發生吧。

我和信宏揹着沉重地行李走進了一條巷子裡,這裡的村子很古典,就像是古裝片裡的一樣。狹小的巷子裡有一些牲口地味道,地上也有些泥濘,要是在這裡摔上一跤,我的臉肯定要開出幾朵花來。聽說最近很火的一部電影《面紗》就是在這裡拍攝的外景,好像是說二十年代一對年輕地英國夫婦來到中國鄉村生活的故事,電影的主題曲還是由去年地超級女聲冠軍尚文婕演唱的,我記得叫《夢之浮橋》。沒想到一個小小地村莊還能吸引這麼大製作的電影來此拍攝,看來這裡的魅力還挺大的,我也越來越喜歡這個地方了。

我們走着走着,纔剛走出小巷子,一座架在小溪上的小石橋就出現在了眼前。因爲石橋非常的狹窄,一次只能過一個人,所以信宏讓我先上去。可是,我剛要邁出步子走上石橋的時候,對面的桑樹田卻走過來一對母子模樣的人。那個母親一路在訓斥小男孩,小男孩則哭得稀里嘩啦的。母親似乎沒發現橋上站有人,她還是生氣地罵着孩子,等到她走到石前看到呆住的我才停止了責罵。我看到這位火冒三丈的母親,趕緊退後給她讓道。

“叫你不要跑到山裡玩你偏要去,我不是告訴過你嗎!”這位母親生氣地說道,因爲這個地方個桂柳話有些接近普通話,我還是能夠聽得出來她說的是什麼。

“嗚哇,我不敢了,以後我不去了。”孩子嚎啕大哭,我想他之前一定被這位母親施以了“小小的懲罰”,所以才哭個不停,小時候我犯錯了爸媽也這樣對我的。這對母親走過了石橋,母親繼續說教:“你知不知道,山裡有瘋子,瘋子!明白嗎?”

這個母親說到“瘋子”兩個字的時候非常用力,把我都嚇了一跳。不過,我隨即迷惑起來,對面馬上就是綿延不止的大山了,剛纔不是一直都說山裡有的是老虎嗎,怎麼到了這位母親這裡就成了瘋子了?雖然,人們都有喜歡以訛傳訛,但是這個消息傳到這裡變得也太誇張了,老虎和瘋子差的可不止十萬八千里。

“阿姨,你說山裡有瘋子?”信宏一聽到他們這麼說馬上就扭過身子問道。

這位母親沒有說話,只是安靜地看着我們,弄得我們輛渾身不自在。她上下打量了我們,眉頭也皺在一起,像是在看犯人一樣。雙方都靜而不語,十分尷尬,迫與無奈,我只好先開口:“阿姨,山裡不是有老虎嗎,我們剛纔都是這麼聽說的。”

“他們知道什麼,都是聽來的。”這位母親鄙夷得說,“山裡的事情我會不清楚嗎,山裡只有瘋子,哪來的老虎。”

“怎麼說法都不一樣?”我在心裡迷惑地說道。

“聽見沒有,以後不許在跑到山裡玩耍,不想活了就進去看看!”這位母親又教訓起了兒子。

不過,我聽着她的話卻覺得十分別扭,什麼叫“不想活了就進去看看”,我們這不是正要進到山裡去嗎?她這話可是在咒我們哪,山還沒進呢,這多不吉利。可是,這位母親怎麼信誓旦旦地說,山裡有瘋子而沒有老虎?我看她很肯定的樣子,也許她知道一些別人不知道的事情,我們正好可以問問她。

“阿姨,你怎麼知道山裡有瘋子的?”我裝作很好奇的樣子問道。

“這......算了,不說了,我要回去作飯了。”這位母親好像意識到自己不應該對兩個陌生的年輕人說太多的事情,於是趕緊關住了話匣子。

“可是......可是,我......”小男孩似乎還是話要說,可是吞吐可半天卻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大概是害怕再次被母親責罵吧。

“快回去,別可是這兒可是那兒的,我還沒做午飯呢!”這位母親生氣地扭着小男孩往家裡趕。他們走出了幾個步子,這位母親又回過頭來說:“你們千萬不要進到山裡,如果還要多娶個人生孩子的話。”

我們聽得一驚一乍的,全然忘記了行李的沉重。本來還想打聽一點兒這裡的情況,可是那位母親卻帶着小男孩走進了巷子裡。信宏無奈地聳聳肩,催促着我快往全面趕。我慢吞吞地做過了石橋,可是腦海裡卻全是剛纔那個小男孩的臉龐。剛纔那位母親拉着小男孩往巷子裡走的時候,他一直害怕地往回看着,好像有什麼可怕的東西在跟着他。特別是剛纔小男孩張着嘴,說了半天沒說出一句話,那個表情我一直耿耿於懷,他是不是有一些事情害怕告訴他的媽媽呢?走到桑樹田裡的時候,思索着事情的我被信宏拉住了,迷惑地回頭看了看他,他卻說:“你想什麼呢,都要走進溝裡了。”

我往前面一看,信宏果然沒說錯,我要是再邁一步子就踩進桑樹田的溝裡了。這裡養蠶的人真多,桑樹田到處都是,而且桑樹還很高,要不是我知道這裡有農家還以爲走進了森林呢。我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說:“我在想剛纔的那個男孩子,好像他有什麼心事。”

“我們也有很多心事,先把我們的解決了再說吧。”信宏拍拍我的肩膀,示意我們繼續往前走。“可是,......”我心裡有話卻又說不出來,因爲不知道該怎麼表達看到小男孩時的感覺,他那害怕的表情,好像是遇到了很嚴重的事情。

信宏催促着我趕路,小男孩也離開了,我再怎麼瞎猜也是無濟於事,於是只好繼續往前走。繞了幾個圈子以後,一條碧綠無比的河出現在了我們的眼前,河的兩岸全是隨風而動的竹林,河面上則倒映着兩岸的青山綠竹,這裡混合了各種代表生命的綠色,看得我們心曠神怡,好漂亮的風景啊!我們纔出現在河邊,一個老人就撐着竹筏向我們劃了過來。老人過來以後,問我們是要過河還是想坐竹筏瀏覽沿河的風景。

我剛想回答要過河,身後卻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我們好奇地回頭望去,居然是那位母親又拉着小男孩往我們這裡走來,但是這次那位母親的臉上的表情不是生氣而是換上了極度恐慌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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