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德華他們沒命地在廣闊的草地上跑着,跑在最前的那個古瑪雅人的兩個戰士見已經跑出了很遠,便也停下來歇了一口氣。“怎麼樣?辛苦你了”愛德華問着氣喘如牛的希爾。
於欣從希爾的後背上下來,正要感謝希爾,但安東尼奧卻大喊大叫起來,直指他們來的地方的不遠處但卻緊張地說不出話來。大家往他指的那個地方望去,只見那個跟着他們的半獸人正手持大劍向他們一步步走過來,血紅的眼睛死死地盯住他們。於欣嚇得情不自禁地往後退了幾步,喉嚨中發出絲絲的人類天生具有的恐懼之聲。
希爾赤手空拳地站在最前,咬牙切齒地說着:“咱們這麼多人,怕它一隻怪物幹嗎。”此時,那兩個古瑪雅戰士也正拿出自己的大劍,緊緊地盯着那個不善的來者,嘴裡互相不知說着什麼話。此時,那個半獸人看到他們有這麼多人,也不敢輕舉妄動,站在那裡,從喉嚨中發出一聲大吼。
此時,那兩個戰士見這麼久了,還沒有見到他們自己的戰友,從他們的表情上可以看出他們也已預測到他們其他人都已遭不測。心中的憤怒已讓他們壓抑不住自己的理性,揮舞着大劍衝向了那半獸人。希爾體內英雄的血性也讓他燃燒着自己的鬥志加入了戰鬥的隊伍中,愛德華想衝向去幫忙,但希爾迴轉頭讓他在那好好保護於欣他們,以防有任何其他的危險。
三個人類與一個半獸人進入了血戰,但那個半獸人依仗着自己身軀龐大,孔武有力,在三個人的夾擊下仍能有攻有守,希爾想從後面偷襲它,但是當自己的腳剛提出去時,那個半獸人一個轉身一拳,一下擋住了希爾那支橫掃的腿,將希爾彈出了幾步之外,雖然那半獸人身手了得,但畢竟寡不敵衆,當它一拳伸出時,整個胸膛就漏了出來,那兩個古瑪雅戰士兩把大劍從不同的方向揮砍而去,它想回擊時已沒有時間,其中那瑪雅人指揮者的一把大劍直沒入它的身體。那個半獸人用一隻手死死得抓住那把插入它身體的劍的劍身,想用另一手持的劍去揮砍那個戰士,但另一個人雙手持劍去擋了那半獸人巨大的一擊救了同伴的命,由於受傷的原因,那半獸人力氣已逐漸減少。指揮者大聲喊着然後將劍用力的抽出,劍身帶着粘稠的綠色液體,不斷地滴向綠色的草地上。
於欣看到這恐怖而血腥的一幕,嚇得用手捂住自己的眼睛,愛德華緊緊摟住他,給他最大的安全感。索微此時也正站在那看得目瞪口呆,因爲她從來沒見過哺乳動物類的血液是綠色的,驚恐,懷疑,全都在她腦中一齊出現。
“這到底是哪裡啊,怎麼會有這樣的怪物啊?”索微發出微微的顫抖問着愛德華。愛德華護着大家說:“現在什麼都不用想,我們要想辦法走出這片危險的大草地。”看着希爾他們已佔上風,愛德華雖有慶幸但也爲他們稍稍捏了一把汗。
當那兩個古瑪雅戰士揮着大劍與那半獸人正面周旋時,希爾勇敢地從側面衝出俯身一腳橫掃,那半獸人來不及躲避,被一腳踢翻在地。那兩個瑪雅戰士也乘機將劍用力刺進那個半獸人的身體內,指揮者咬着牙從喉嚨裡發出憤怒的吼聲,將已刺入它身體的劍再次用力向下刺進去。那個半獸人還想掙扎舉起顫抖的手去打那瑪雅人的指揮者,希爾從一旁用腳大力的踢向它的頭,首此重力一擊,那半獸人口吐一口液體出來,終於倒在了地上一動不動。
那兩個戰士還用腳在那半獸人身上踩了幾下,直到確定那半獸人已完全死亡,才喘着氣拔出了劍,笑着望下希爾,張開雙臂擁抱了他一下。 愛德華他們也急忙跑了過去,但是不知道怎麼向那兩個全身血跡斑斑,傷痕累累的戰士表示感謝,見他們與希爾相擁了一下,便也學着他們的方式張開雙臂與他們相擁。
那兩個戰士望了望那具屍體,然後其中那指揮者對愛德華他們說了幾句話,愛德華他們雖聽不懂,但是也知道他們是要他們跟着他們向一個方向儘快行走,因爲說不定後面會有追兵來到。
希爾撿起了地上那半獸人的一把大劍,望着那鑄得劍身寬大,上面還有某些圖案的沉甸甸鐵劍,希爾摸了摸後緊緊握在手中,想着拿來防身也好。
幾個人急速地在寬闊的草原地上行徵,愛德華邊想邊覺得奇怪,如果他們真的是古瑪雅人所遺留下來的民衆,那麼他們爲何還居住在這裡,這裡又是哪裡呢?這片巨大的草原地又是哪裡呢?
在那一半獸人的屍體處,奔來了另外兩個半獸人,他們看着同伴的屍體,兩眼發着青光,寞不出聲,只是站在那裡一陣子,然後便再次啓程往前方愛德華他們走過的方向直奔過去。
愛德華他們跟隨着那兩個古瑪雅戰士來到了一座大型神廟前,神廟幾乎已被毀壞,許多的石塊都已坍塌,但是從太陽的餘暉上還是能看到牆面上的圖案菱角分明,筆直的線條從上到下,如瀑布般,又彷彿一條飛動的巨蟒自天而降,逶迤遊走,似飛似騰。愛德華見此,突然想起古瑪雅人信奉太陽神,而太陽神就是帶着羽毛的蛇的化身,上面的圖案分明就是一條帶有羽毛的蛇,如果圖案全部還原,愛德華相信他們將看到的是一條形象逼真,藏在斷面上的飛蛇。
“他們真的是古瑪雅人。”愛德華對着身旁的其他人說。“這裡,究竟是哪裡啊,怎麼我們會到這裡,”安東尼奧快哭出來了,面對着一系列的恐怖他已不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緒。隨着那兩個古代的戰士走上有三十幾級的階梯,愛德華他們進入了神廟的內部大廳,大廳內很寬敞,但也已石牆破裂,石柱倒地。轉過幾條小道後,他們來到一個新的房間,這個房間看起來只有四面牆壁,除了進來的路之外再無其他出路。在牆的一端有着一個石人雕像,雕像很巨大,是一個戰士抗着斧頭昂首望着前方,在其旁邊,是兩根作爲脊樑柱的石樑,上面刻着龍頭蛇身圖案浮雕。那個指揮者走到石人雕像後面,轉動其中腳下的一小塊圓動石塊,然後再去轉動圖案浮雕上面的各兩塊龍頭圖案上的石塊。此時,在其石像左邊石壁上,一道根本不能看出是暗門的門打開了,一條密道出現在他們的面前。
那兩個戰士招手愛德華他們趕快跟着他們進入這門內的密道。
全部人進入密道後,那石門自動關上了。安東尼奧鬼鬼祟祟地在希爾一旁說:“他們究竟想把我們帶到哪去啊,不會把我們帶祭品吧,聽說以前的瑪雅人喜歡把人當作祭品啊。”希爾頭也不回地說:“別怕,你這麼瘦,神也不會要你的。”
愛德華走在他們前方,想着他們究竟是何方人物,爲何會這麼相信我們呢,還帶我們進入這麼秘密的通道內。這樣的密道肯定是屬於他們國度的一個大秘密通道,在一般人不可能跟隨進來的。但他們爲何又會帶他們進來呢,這又是通向哪裡呢?
一連串的疑問在愛德華頭腦裡不斷浮現。
密道十分陰暗,但很乾燥,走了許久,來到一個小小的石室中,那戰士十分熟悉的轉動了牆壁上另一個小石像的某個部位,立刻另一道門出現在了他們的眼前,又是一條看起來無盡長的密道。
幾個人不知疲倦地在這樣的密道走着,不知走了多少條密道,愛德華他們十分的勞累,這纔想起他們已不知多久沒吃過東西和喝上水了,身體的機能在極具下降。人特別容易看來已安全的情況下給自己偷懶,安東尼奧一邊走一邊埋怨不該跟着來這種地方活受罪,嘴裡滴滴答答說個不停,索微和於欣也都出現十分疲憊難以再行走的狀態,但是他們還是跟着愛德華和希爾堅持着。
穿過重重的密道,他們最後一個石室,在他們面前有一幾步高的石階,那指揮者俯下身轉動石階一旁的一個浮雕,突然,石階上面出現了光線。由於在密道里呆的時間過長,長時間的黑暗他們無法適應突如其來的光明,每個人都情不自禁地眯上眼睛一會兒。過後,他們纔看見石階上方不到一米處出現一個可供一人進出的小門,門上是一口井,井內有一條鐵製的樓梯。
幾個人全部爬出那口井後,愛德華他們見到了不遠處有座小小的城池。城上還飄動着旗幟,遠遠看去還能見到一些移動的小點,那是站崗的戰士。“那是?怎麼現在還有這樣的城堡呢?”愛德華他們全都很驚訝地望着那小城,那兩個戰士看見他們驚訝的樣子,也十分驚訝,從眼裡透露出以爲愛德華他們從沒見過這樣“先進”的城堡。
跟隨着那兩個戰士來到城門前,愛德華邊走邊大量這座城池,城的每塊石牆切的完整,每塊石塊都十分巨大,石塊與石塊之間的銜接十分穩固,幾乎看不到縫隙。緊閉的城門在那兩個與城上的士兵通了一陣對話後,緩緩地通過吊繩而放了下來。
進入城池後,愛德華他們看到了只能從電視機裡看到畫面:中古世紀南美瑪雅人繁華城市的一面。在他們街道兩旁是許多商店,再往前是一些民宅,還有一些大院。愛德華他們走在路上,許多瑪雅人都用異樣的眼光看着他們,互相說着一些話語。
“怎麼我們好像變成了動物園裡的動物了。”希爾對其他人說着。
“反正我們現在是暫時逃過了危險,至少他們是沒有惡意的。至於這裡是哪裡,我想之後我們應該會知道的。”索微說着:“我們應該還沒出亞馬遜平原,可能這裡是哪個世外桃源也說不定。不過,這麼大的世外桃源……”索微也知自己說的話可能有點邏輯矛盾,所以也只看着四周而不再說。
於欣在愛德華一旁說:“你看那隻動物。”順着於欣指的方向,愛德華望了過去,只見在一個人的一旁有着十分奇怪的動物,長得似馬非馬的蹄類動物,身體比馬小一點。“那是什麼?”愛德華帶着好奇問着。 “那是早已滅絕的古生物嚼齒馬,本應在史前就已滅絕的,怎麼會在這裡還會見到呢?”於欣望着那隻嚼齒馬說着。
早已滅絕?愛德華邊走邊望着那隻怪馬,而那隻馬卻聳拉着頭用蹄子蹭着地面。穿過大街,他們來到了一座大型的建築物前,四四方方的建築物上方有着一個圓頂,上面也雕刻着一條龍頭蛇身的浮雕。看到這,愛德華知道這應該就是他們這個城池的首長官的殿堂了。
建築物的外形巨大,但內部結構卻顯得狹小。這十分符合了瑪雅人對神靈的敬仰,只要神靈好就行,而不管住的人是否舒服。來到一個大廳時,那兩個戰士和愛德華他們共同坐在了長長的石椅上。
從後堂來了一個穿着長袍,但在衣服的頭上的頭冠上插着六隻羽毛,整個人顯得十分威嚴。在那個人後面還有幾個士兵拿着劍跟着,但每個人都只是簡單的布服。
那兩個戰士立刻站起身,對着那個首長官說了幾句話,而那個長官對他們也是十分的客氣,看得出來他們的級別是屬於平級,或是不同機構的附屬關係。那其中的一個戰士來到愛德華他們面前,對着愛德華他們邊說着話邊比劃着,但愛德華他們根本不知他在說什麼,也明白不了他比劃着是想表達什麼意思。
見到愛德華他們這樣,那兩個戰士急得渡來渡去,那首長官雖是心急,但還是表現出一定的老練沉穩。他向一旁的一個人囑咐了幾句話,讓他按着辦事。然後來到愛德華他們面前,示意愛德華他們跟着他進入一個房間。
跟着那首長官來到一個較大的房間後,指着牆上的一副壁畫。
那是一副描寫瑪雅人民辛勤勞動的壁畫,畫上有許多瑪雅人正用力搬着石塊在建着一個巨型神廟。神廟已建成一半,每個勞動人民的神情都描畫的栩栩如生,勞累中卻帶着喜悅。但與這幅畫有點不符的是在畫中的左下角,站着一個人,正在用筆計算着什麼,那個人的服裝,跟……愛德華他們穿的一樣,是現代人的服裝。
畫中太陽的餘暉照耀在那個人的臉上,他緊皺着眉頭,拿着紙和筆,盯着手上的紙正緊張的計算着,而他一旁則站着另一個穿着瑪雅人服裝的人,畢恭畢敬地爲他端着水,在不遠處的一個地方,還站着一個古埃及人,那標誌性的古埃及服裝,還有埃及人的輪廓,是衆人都認識的。
愛德華他們看得口都差點張裂了。愛德華仔細地再看了下,那個人,是跟他一樣黑頭髮,黑眼睛,黃皮膚的亞洲人,可以說,還可能是中國人。
“有個中國人來到這裡?”愛德華疑問地着。“也有可能是韓國人或日本人。”安東尼奧在一旁插嘴着。於欣不服氣地說道:“韓國人和日本人跟我們的血種不同,骨骼輪廓之類也能看得出分別,這是很典型的中國男子。”看着於欣氣勢洶洶,安東尼奧也自知不能在這時跟她吵,馬上閉嘴看着別處地方有沒貴重的東西可以跟他們這些他認爲落後的民族換點。
“那怎麼會有古埃及人呢?”於欣和索微都發出疑問,想問那長官,都又不知該怎麼說。誰都知道,神話是建立在物質基礎之上的,面對着眼前這個古埃及人,像這些瑪雅人這麼落後的社會,想象的出古埃及人在他們的工程裡,那是多麼不可思議的一件事,而且,他們也沒必要把一個古埃及人給畫進自己民族這麼高等級的壁畫裡。面對於這,愛德華覺得這裡越來越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