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死一樣的安靜,全場死一樣的安靜。
那些本來還蠢蠢欲動的士卒們瞬間打消了想要靠人多戰勝林辰的念頭,現在他們才知道,自己當時的想法有多麼可笑,林辰只是三招就擊敗了馬鋒,一隻手就將馬鋒轟成焦炭,他們何德何能,敢和林辰打?
林辰緩緩地放下手,動作輕鬆自然,絲毫沒有壓力。
這種事,他乾的太多了,早已習慣,畢竟,他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個懵懂少年,不是那個唯唯諾諾的少年,他已經變強了,已經站起來了,已經覺醒了,他知道了自己追求的是什麼,不再茫茫然,不再碌碌無爲,不再隨波逐流。
曾經的林辰活在了長輩們的訓誡之中,活在了自己的唯唯諾諾之中,現在,他已經覺醒,不會再死在覺醒前的盲從裡,也不會再死在選擇後的無力承擔中。
他知道,他心之所向,乃是至高劍道,命數如知,當爲磐石!
緩緩地走了出去,林辰眼睛都不眨一下,他所到之處,無人敢擋,那羣包圍着他的士卒們紛紛給他讓路,生怕成爲下一個馬鋒。
在這個世界上,想要爲尊,有兩種方式,一種是有權,一種是有實力,林辰沒有權,只有對劍道的不懈追求,不懈努力,所以,他選擇的爲尊方式,便是實力,真真實實的實力。
也許過程艱難痛苦,也許撕心裂肺粉身碎骨,但是精神不滅,生命永恆!!
頑心不死,遙望蒼天,吾孰與天公高!
望着林辰漸行漸遠的身影,那羣人紛紛逃離,樹倒猢猻散。
揮動着山海翼,林辰沒多久就回到了林家。
入家門的那一刻,林辰發現家裡的人似乎特別多,而且,還有很多生面孔,他們穿着很是高貴,遠非碌碌之輩。
而且,那羣人一個比一個高傲,雖然頭上戴着烏紗帽,但是待人態度卻十分的無禮。
“哪來的小孩兒?”一個人問身邊的人。
“誰知道,林家的吧。”
“呵,看他那呆樣兒,估計沒見過當官的,現在嚇得他都不敢動彈。”
“鄉下人就這樣,很奇怪麼?”
他們的譏笑聲很大,也很刺耳,彷彿故意說給林辰聽的,這樣能讓他們感覺自己高人一等。
而林辰對於他們卻不屑一顧,他們權勢再高,在這揚州城,能比柏員外高麼?柏員外的兒子他都敢殺,這羣廢物算得了什麼?
不殺他們,只是林辰不屑於,因爲這種廢物太多了,林辰若是一個一個殺,只會浪費他的時間,相比起來,這羣廢物怎麼會比林辰的時間更加重要?
無視了他們的話,林辰徑直地往裡面走。
而那羣人卻認爲林辰無視他們十分的無禮,便擋在了林辰的面前,道:“小孩,我們和你說話呢,你不回一下,是不是很無禮?”
“你們說話了嗎?抱歉,下次請說人話,我聽不懂。”林辰冷冰冰地諷刺道。
那羣人多是文官,雖然沒有多高的實力,但是一個比一個高傲,而且他們當上了官員,即便只是小小的九品芝麻官,他們也覺得自己高人一等。
“你這小孩子,真沒素質,看來你們林家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我看也是,怪不得被柏員外頂上,活該!”
“沒素質的人就是該死,我身爲官員,一定打壓這種沒素質的行爲,讓這些沒素質的人全部死光光!”
林辰看着他們一唱一和,反而笑了,他們一口一個別人沒素質,自己卻滿嘴噴糞,着實諷刺,着實可笑。
“我給你們講一個故事,從前有一頭牛,它在悠閒的吃着草,這時,有一隻蒼蠅飛來,在它的周圍飛來飛去,不厭其煩的騷擾着它。
起初,牛隻是甩甩頭把它甩走,但是它依舊鍥而不捨,飛來飛去,嗡嗡嗡的飛來飛去。
最後,牛終於受不了了,擡起頭咆哮了一聲,這時,蒼蠅也停了下來,對着它譏笑了一聲:‘你真沒素質。’”
那羣人的臉色頓時綠了,他們怎麼會聽不出來林辰故事中的諷刺?林辰分明在諷刺他們就是那隻蒼蠅。
林辰不屑地看着他們,道:“答應我,別做一隻蒼蠅,當個人好嗎?”
說完,林辰頭也不回的進了宅子裡,留下庭院裡的那羣人面露怒容。
剛進屋子的一剎那,林辰就感覺到了屋子內沉重而不同尋常的氣氛。
今天林家的客人倒是不少,而且都是一羣官員,雖然都是一些芝麻官,但是他們卻把自己打扮出了一品官員的風格。
現在這個世道,一品官員打扮的像是九品,九品官員打扮的像是一品,一品官員態度像九品,九品官員態度像皇帝。
越是低級,越是吼得聲音越大,這便是所謂的“無能的咆哮”。
“這小王八蛋就是林辰?”那個搭着二郎腿,身穿青衫,頭戴官帽的中年男人神色不悅地說道。
林家家主林鐵犁和顏悅色地陪笑道:“正是,大人您……”
“我今天來,就是要帶他去見我家員外的,你們最好識相點,誰敢攔着,你們就試試!”那個人雖然沒多少實力,但是卻給人一種皇帝老子的感覺,就差一件龍袍,一把龍椅,一個傳國玉璽了。
“您消消氣,消消氣哈!來人,快給大人上茶!”
一個婢女低着頭,小步婀娜地走到了那個人面前,剛給他倒上茶,他就把茶杯和茶壺直接掀了。
“呀~”婢女嚇得尖叫了一聲,趕緊逃走。
整個大廳內瞬間陷入了沉重的死寂之中。
林鐵犁本來努力維持的和善局面,此刻被這人一個無禮的舉動徹底破壞。
林辰冷笑了一聲,道:“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官至一品了?”
“你們都耳聾嗎?我說了,今天我要帶他走,還不讓他把自己綁起來?難道要老子親自動手?”那人見林辰不是善茬,只能去找軟柿子捏。
那林鐵犁雖然不想得罪他們,但是習武之人,多半都有一份傲骨,面對他的怒斥,林鐵犁哼了一聲,背過身去,裝作聽不到。
“你……”
林辰掰了掰關節,發出“噼裡啪啦”的脆響,嚇得那個人臉都白了。
“大人,好大的官威啊!”林辰冷笑道。
那人不住地後退,這時,他身邊的林宇突然伸出腳往他身後一絆,那人直接被絆倒在地,“咕嚕咕嚕”地滾下了臺階,摔得鼻青臉腫,甚是狼狽。
外面的官員們都嚇了一跳,這是怎麼了?
正當他們疑惑之時,臺階上走下來一個少年,衆人擡頭一看,驚訝地發現,居然是剛剛進去的那個少年。
“別以爲你們這些當官的就能欺壓百姓,無視王法,王不作法,我作!王不殺人,我殺!王不管事,我管!柏峰我都敢殺,你們又算得了什麼?我告訴你們,在柏員外面前,相比起柏峰,你們連狗都算不上,我敢殺一個柏峰,就敢殺一百個你們,不信,我們試試。”
林辰怒喝一聲,一陣勁風襲來,將林家大門推上,在場官員頓時後背發涼,兩腿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