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行者麥田”的香囊,小採會用心珍藏的。感謝“蕭風飄渺”的平安符,平安是福。祝所有的朋友假日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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麗娜,是周靜雅親孃舅家的表妹,遠在省城奉天,次日信就寄出,內容是邀請她來家裡做客,然而周靜雅萬萬沒有料到的事,她的如意算盤不久即被洛醺得知,告密者是皓暄。
這一天洛醺看葛玉秀人在沈府,就帶着皓暄偷偷來看孫猴子,不是因爲他的傷,而是因爲他和葛玉秀偷偷相好,洛醺想的是,一旦他們之間的事被沈老太太發現,好歹葛玉秀是老太太的親外甥女,人家不會打不會罵,頂多送回羅鍋山然後眼不見心不煩,她葛玉秀敗壞名聲在金水灣,回去羅鍋山哪個曉得這樁事,倒是孫猴子,沈老太太本就看他不順眼,事情敗露到頭來遭罪的還是他,所以過來勸他。
孫猴子對洛醺的關心非常感激,卻滿不在乎的道:“我們兩個是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是王八瞅綠豆,對眼。我未婚她未嫁,爲啥不能在一起。”
洛醺恨鐵不成鋼的道:“你明知故問,首先葛玉秀家在羅鍋山那也是地主,其次她現在可是沈家的四奶奶。”
孫猴子立即瞪眼:“她不是,沈家大爺能要她那樣的女人,我孫猴子情願上山當和尚,我孫猴子就是個王八蛋,她就是個傻逼,我們兩個最般配。”
皓暄聽他們兩個對話被逗笑,葛玉秀按輩分是他的表姑,洛醺說葛玉秀是沈家四奶奶他就想起了即將成爲五奶奶的麗娜表姨,插嘴道:“醺姐姐,我昨天偷聽我娘和趙娘娘談話。要把我表姨給我爹做五奶奶。”
洛醺怔怔的看着他:“你表姨又是哪個?”
皓暄道:“省城的,我娘說她又漂亮又時髦,她爹還是大財閥。”
孫猴子嘴裡啃着一個水蘿蔔,咔咔的吃的正香,聽了皓暄的話不禁搖頭晃腦的感慨:“小姨子有姐夫的半拉屁股,很正常。”
洛醺猛然回頭看他,怒道:“吃東西也堵不住你的臭嘴!”
孫猴子立即捂住嘴巴,知道在洛醺這樣的人面前說髒話非常不妥。洛醺是不同於金水灣這些女人的,在孫猴子心裡,她是乘着祥雲而來的仙女。
洛醺接着憤憤道:“娶吧娶吧,把全天下的女人都娶進沈家,皇上都沒了,你們沈家還搞三宮六院七十二嬪妃,早晚被那些革命黨革了腦袋。”
皓暄傻愣愣的看着她,不明白她爲何突然這麼生氣,心說我爹納妾又不是我納妾。一旁的孫猴子看出了端倪,嘻嘻的壞笑,繼續吃他的水蘿蔔,眼神就慢慢暗淡下來,偷偷的長出口氣,似乎是無限感傷,輕聲嘀咕:“沈家大爺命忒好。”
洛醺瞪着他譏誚道:“很是羨慕沈稼軒吧,直追過去的皇上了,左一個右一個的娶,享盡齊人之福。”
孫猴子的心思她沒能明白。孫猴子豔羨的不是沈稼軒三妻四妾。而是洛醺闇昧不清的喜歡,聽洛醺如此說,他立即挺起雞胸脯道:“吹牛逼,沈家大爺才睡過幾個女人,跟我比他是小字輩,金水灣母的幾乎都被我睡遍,哼!”
洛醺看他不以爲恥反以爲榮的樣子。朝他腳下啐了口,扭頭就走。
孫猴子在後邊喊:“少奶奶,我沒說您,我就差點弄塊木板把您供奉起來了,您在我心裡就是觀音菩薩,我不敢冒犯。”
洛醺不搭理他,推門而出,卻咚的撞在一個人身上。隨即給人家彈回,噔噔後退被跟在她身後的皓暄用身子頂住。
於是。一句冷嘲熱諷的話飄來:“誰這麼沒眼力價……呦喂,這不是沈家少奶奶嗎,您怎麼來了孫猴子家,可真是老少通吃窮富不嫌啊。”
說話的是狗剩媳婦,她胳膊彎裡拐着一個柳條筐,上面還蒙着一塊布,不知裡面裝着什麼東西,隱隱飄出一股香味,差不多是吃食。
洛醺聽出她的冷嘲熱諷,對付這樣的潑婦她罵是罵不過的,沒到非得動手的時候她就索性不吱聲。
孫猴子護在洛醺面前道:“你這老孃們就是欠打,我家是墳圈子還是斷頭臺,不可以來個人串門啊,那你爲啥來。”
狗剩媳婦登時語塞,憋了半天才道:“我來……我是有丈夫有兒子的,我是作爲嫂子看你一個人可憐,給送點吃的。”她當然是言不由衷,越是底氣不足越是蠻橫。
孫猴子掀開她柳條筐的蒙布看了看,嘴都快撇到耳根子了,動手推她道:“拿走拿走,幾個苞米麪餑餑一碟炒雞蛋就把我打發了,實話告訴你,大爺我現在可是吃香喝辣,不稀罕你這些破玩意。”
孫猴子說的其實是葛玉秀,有了葛玉秀這個地主小姐做靠山,他覺得自己的前途一片光明,說不定將來自己也成了地主,從羅鍋山殺回,衣錦還鄉後再來看洛醺,他滿臉意淫之態,驕奢的昂着腦袋,不可一世的樣子。
狗剩媳婦卻誤會,斜眼掃了下洛醺,猜測大概是洛醺給孫猴子帶來了好吃的,人家是大地主,大米飯白麪饅頭雞鴨魚肉可勁吃,她一個平頭百姓比不起,心裡有種狐狸吃不着葡萄的感覺,嘲笑道:“倒貼啊,現在可真是新時代了,女人都這麼不要臉,偷人養漢子還倒貼。”
洛醺實在聽不下去她這腌臢不堪的話,拉着皓暄就走,皓暄被她拖着回頭問:“女人都這麼不要臉,你不是女人麼?”
狗剩媳婦差點噎死,低低的罵了句:“地主崽子。”
洛醺一路都在哈哈的笑,捏着皓暄的臉蛋連連誇讚,小傢伙總能出其不意攻其無備反擊。
皓暄被她誇的高興,決定乘勝追擊,道:“醺姐姐,狗剩媳婦實在可惡,她老是欺負你,我們不能坐以待斃,必須想個策略對付她。”
洛醺看他說話像個大人似的,笑道:“你看過《孫子兵法》?懂三十六計?”
皓暄道:“看過,我爹也給我講過,我想想……”想了半天不知該用什麼計策合適。
他的話卻提醒了洛醺,狗剩媳婦經常這樣的找自己的麻煩也不是個事,皓暄說的有道理,必須掣肘與她才行,想她剛剛來孫猴子家絕對不會是送幾個苞米麪的餑餑這麼簡單,那次和她狹路相逢時,孫猴子就說過,說狗剩媳婦要給他洗衣服什麼的,看起來這狗剩媳婦對孫猴子有非分之想,假如抓住她的把柄,看她以後還敢欺負自己。
她這樣想着就帶着皓暄折回孫猴子家,既然想偷窺偷聽,總不能從正門進去,兩個人繞到孫猴子家後面,所幸孫猴子家在村子邊緣,來往的人少,假如被人發現還可以向旁邊的楊樹林裡逃竄。
她兩個來到後窗邊,太高看不到,合力推了一根木頭過來放在窗戶下,然後一起蹬了上去,皓暄個子矮還是看不到,他又好奇,洛醺唯有抱起他,兩個人趴在窗戶上往裡面看,剛好這個通風的後窗裡面就是孫猴子睡覺的這間房。
狗剩媳婦果然沒離開,把餑餑和炒雞蛋放到孫猴子的桌上,道:“吃吧,我親手做的。”
孫猴子被葛玉秀大魚大肉喂的嘴刁,面對這種美味毫無食慾,還不盡嘲諷道:“嫂子不是我說你,這麼好的東西只怕你家狗剩大哥都吃不到,你卻拿給我,你說你這老孃們胳膊肘朝外拐,虎了吧唧。”
狗剩媳婦往他面前湊了湊,害羞帶笑:“心疼你,你倒好還說這些屁話。”她說着猛然在孫猴子臉上親了下,然後又嗖的躲開,雙手捂着臉像個情竇初開的少女。
孫猴子在男女之事可算是老江湖,一點羞臊感都沒有,還道:“你瞧你,親嘴而已像扎針似的,你還是走吧,我現在真的改邪歸正了,我不能辜負少奶奶對我的期望。”
提及少奶奶當然是洛醺,狗剩媳婦立即怒道:“她是你孃親老子嗎,爲啥聽她的話,該不會你看上人家了吧?你可拉倒吧,人家是城裡來的小姐,能稀罕你這樣的土老帽,你快醒醒吧別做白日夢。”
孫猴子一腳踹在她肥碩的屁股上,把狗剩媳婦揣到炕沿處,罵道:“我他娘看上誰關你屁事,走走。”
狗剩媳婦非但不走還上了炕:“你說過你稀罕我的。”
孫猴子撇着嘴:“就連鄰居家的老母豬我都稀罕,明白嗎,你快走吧,等下有人來了就不好。”
狗剩媳婦虎視眈眈的瞅着他,突然就把他按在炕上,急火火道:“你不是想要我的身子嗎,我今天就給你。”
孫猴子嚇得使勁的推她:“你快走,等下就麻煩了。”
窗外面,皓暄呵呵的笑,洛醺才發現這種事情兒童不宜,急忙按下他的腦袋,就聽聲如洪鐘的一聲吼:“你們這對狗男女!”
洛醺知道是葛玉秀到了,驚雷般的大吼嚇了她一跳,腳下不穩,圓溜溜的木頭滾動,她和皓暄齊齊摔倒在地,痛得皓暄大叫,屋內的人聽到後紛紛跑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