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夕賀文】餘生

夜幕降臨,精彩的夜生活開始了。一家叫餘生的酒吧大門緩緩打開,客人們魚貫而入,開始了一夜的狂歡。侍應生們有條不紊的服務着客人們,一團和氣。

今天是個浪漫的日子,店裡多了很多裝飾來烘托節日氣氛,聽說還準備了好玩兒的節目。老闆娘聲聲沒一會兒就出來和大家打成了一片,駐唱歌手也到位了。那是一個非常帥氣的小哥哥,聲聲舉起酒杯向他致意,讓他自由發揮。幾首歌唱完,場子也熱了起來。

節目正式開始,聲聲讓人把店裡主燈關掉,換上了浪漫又夢幻的彩燈。又讓大家戴上店裡提前準備好的面具,自由組合去舞池跳舞。雙方一曲跳完互生好感的可以去吧檯繼續交流,那邊特意留出了約會空間,還會送上特調的桃花酒。

店門口放了一棵姻緣樹,上面纏了紅線和卡片。不管光顧與否,都可以免費許願掛在樹上。店裡邂逅的有情人也可以一起許下美好的願望,侍應生會送他們紅線,紅線相纏,緣由此生。這麼一頓操作,店裡的生意更好了,月老今年的業績也很可觀。

一個紅衣的年輕男子走向靠近門口的聲聲,似笑非笑。

“怎麼樣,沒騙你吧”

“不錯不錯,早這麼幹,你也不至於年年墊底啊。”聲聲與他碰了一下杯,嘴角上揚。對方無奈的聳了聳肩,細細的打量起了她。

“真是人靠衣裝,妹妹越發美豔了,賞臉跳個舞嗎?”邀請的話剛說完,只聽舞臺上吉他的弦“啪”斷了,歌手有些慌亂。聲聲轉頭看向臺上,“小魚?”

其他歌手反應很快,馬上上來救場。少男少女們許是沉浸在剛纔的朦朧氣氛裡,現場並沒有因這點小事,發生什麼不愉快。聲聲卻沒了閒談的興趣,自然也沒心情跳舞。

在後臺找到小魚的時候,他正趴在桌上發呆。“怎麼啦,不舒服嗎”聲聲拿了一杯清爽的檸檬水,放在他面前。小魚原本異樣的情緒一下好了起來,看着聲聲的眼神帶着星光。

這樣的眼神看得聲聲心裡咯噔一下,莫名的想起來他們的初見。當時自己剛在人間落腳,盤下了這個店準備作爲辦事處。剛貼了招聘小廣告,這個少年就敲響了店門。他是音樂系的學生,剛上大二,想找個兼職。聲聲便把他留了下來,他倒也很踏實,一做就是三年。當時的少年眼裡,也是這樣的星光。

“聲姐,我…”

“你心緒不寧”看來有情況,聲聲索性坐了下來。

小魚說起了自己遇到的困境,他如今大學畢業,家裡想讓他繼續求學,以後能有更多選擇的機會。他想做音樂,能有自己的作品,想在舞臺上閃閃發光。還有個原因,他沒好意思說,他不想離開這裡,離開聲聲。“其實父母的苦心我也理解,可總是心有不甘。”他低着頭,懨懨的。

“如何選擇嗎,我也愛莫能助,我只知道你們人,總是要向前看的。有的風景要看過了,才能知道自己的心情。不管你怎麼決定,餘生永遠歡迎你。”這是一句很有份量的話,讓小魚的心裡踏實了許多。在這個夜晚結束之前,小魚邀請聲聲跳了一支舞,駐唱小夥伴正好彈了一首浪漫又深情的曲子。他沒告訴聲聲,當看到那個紅衣的先生與她談笑風生,又想跟她跳舞時,自己比喝掉的這杯檸檬水還酸。

小魚到底還是聽從了父母的建議去了國外求學,臨走之前他來到了餘生。侍應生告訴他老闆娘還沒來,事實上老闆娘已經好幾天沒來過了。這也是常事,聲聲以前也經常整天見不着人。時間不等人,小魚只好留了一封信給吧檯小夥伴,拜託他替自己轉交。

聲聲來店裡已經是半個月後,店裡的事有專人負責管理,自己去不去問題不大。拿到信的時候她愣了一下,許久才拆開。信封裡放了風乾的花,信紙打開有淡淡的花香。都是些告別的話,其中帶了些不捨。一點離別的愁緒在聲聲心裡蔓延,明明平時也沒有太多的交集,爲什麼自己這麼難過。聲聲不能理解自己的情緒,下樓在吧檯坐下,拿着杯酒品到了後半夜。侍應生看老闆娘這麼喪,也不敢搭話,只能裝死。

三年後

餘生酒吧還是一如既往的熱鬧,聲聲閉關了一段時間,終於想起來自己的店許久沒搭理了。來到店裡,照舊在習慣的位置坐下。這個位置離舞臺很近,視線位置極好。小魚用過的吉他被收了起來,未經允許,不可擅用。

“我爲你心跳,我爲你祈禱,因爲愛讓我們能遇到。因爲你開始燃燒,才慢慢治療。我要和你擁抱,甜蜜的手一起去奔跑。你存在的這一秒,會不會是我依靠”舞臺上傳來了熟悉的歌聲,聲聲迅速擡頭,不敢相信。一曲結束,臺上的人向她走來。眉眼帶笑,帶着記憶裡的溫和。

“聲聲,我回來了。”他的眼裡有星辰大海,聲聲的腦子裡出現了這句話,人蹭的一下站了起來。兩人相視一笑,一起去了二樓的陽臺上說話。

敘了一會兒舊,小魚突然正經了起來。“聲聲,我給你帶了禮物”他把一個小盒子雙手遞到聲聲面前,接過打開,裡面是一條細長的白金手鍊。“謝謝,我很喜歡。能幫我戴上嗎?”聲聲看着他,語氣不自覺的溫柔。

小魚慢慢的幫她戴上,握住她的手,在手背上落下輕輕一吻。聲聲笑着,大大方方的擁抱了他。

“歡迎回來”“我愛你”兩人同時在對方耳邊出聲,夜空有煙花綻放,像是爲互通心意的二人慶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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