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四大弟子帶領衆幫衆習練八卦陣法,一弟子匆忙來報,“幫主回來了,已經到了山下。”葛龍飛大喜帶領衆幫衆下山迎接師傅。
公孫伏龍一人滿面風塵,行色匆匆,已經上的半山之中,他接受完弟子們的朝拜之後,來到紫金頂,召集四大弟子,還有八部舵主。
諸位見過幫主,兩廂坐定,“這次我出遊去了一趟皇都洛陽,和烏衣幫聯手刺殺皇帝。”
公孫巧枝跳到父親的膝上:“爹爹,外面發生了這麼多有趣的事,當初你爲什麼不帶我去呢?”
公孫伏龍滿眼的慈愛,撫摸着女兒的頭髮:“傻丫頭,說什麼好玩,都是刀頭舔血的事,危險已極。”
葛飛龍說道:“師傅你去刺殺司馬炎了?”
公孫伏龍點點頭,“我去刺殺那挨千刀的孫皓,他滅我全家,這血海深仇不能不報。”
馮淵龍伸長了脖子問道:“師傅您得手了?”
“烏衣幫主樑上飛燕曹紫燕刺殺司馬炎,就要得手了,不想半路上蹦出來個胡人四傑,慕容吐谷渾扮成皇帝引開了曹紫燕。我本想一掌斃了那狗皇帝孫皓,看他那階下囚的樣子着實好笑,我用了一計,詐稱是來救他的人。用不了多久,多疑的司馬炎一定找一個藉口殺了他。”
馮淵龍讚道:“好計策!”
公孫伏龍喝了一口茶接着說道:“接着我又參加了在芒碭山夫子峰召開的武林大會,天下武林豪傑濟濟一堂,人才輩出,我真後悔沒帶你們去見一見世面。走這一遭卻發現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在煙雨樓想斃了胡人四傑,挑起胡人對朝廷的戰爭,當時有一個神秘莫測的人,武功奇高,我竟然沒敢下手。”
“師傅你在江湖行走,不怕別人認出你來嗎?”馮淵龍道。
公孫伏龍一笑,從懷中掏出來幾張人皮面具,挑一張往臉上一扣,弟子們一看,大驚,一點都看不出來。
公孫伏龍沉吟了半晌,緩緩地說道:“有一件大事我始終放心不下。”說到這裡停了下來,深情地看了看葛飛龍和公孫巧枝,“我想飛龍已經老大不小了,以前潛心武學,把婚姻大事都給耽擱了,我心中有愧啊!我的阿巧,乖張任性,少人約束,我大是不放心,把她嫁給你我也沒什麼牽掛了,今天是九月初一,我宣佈公孫巧枝和葛飛龍於十一月十五日完婚,遍撒英雄帖昭示整個武林,邀請武林同道前來參加大婚典禮。一來了卻我的一樁心事,二來以此爲藉口聚集武林同道,商量匡扶正義,拯救黎民百姓之良策。”
在場的人都愣住了,誰都知道大師兄和小師妹的愛情,馮淵龍更是做着幫主的美夢,這一下徹底破滅了。小師妹陸花枝更是傷心欲絕。公孫巧枝在一旁暗暗偷笑。
葛飛龍此時傷還未痊癒,走上前雙膝跪倒,淚流滿面,“師傅!我大業未成,何以立家,我不想過早成婚。
怕是辱沒了師妹。”
公孫伏龍有些不悅:“飛龍不要過謙,你勤奮刻苦,武學小有所成,如今我神農幫成爲江湖上第一大幫,其他幫派都唯我馬首是瞻,我百年之後,這偌大的家業,歸你掌管,到那時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一呼百應,你都不動心嗎?”
葛飛龍非常着急:“師傅,弟子才疏學淺,恐怕難當此任,我其實喜歡------喜歡------喜歡研究武學,大丈夫立世豈能貪戀兒女情長。”
他想說喜歡小師妹,猶豫了半天,還是改口,沒有說出實情,其實他說的是違心話。
公孫伏龍佯怒道:“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天理昭然,以盡人倫,飛龍你敢抗命嗎?”
葛飛龍啞然:“弟子不敢。”
他的確不敢,葛龍飛是個孤兒,被公孫伏龍收養,視如己出,他最聽師傅的話了,像今天這樣跟師傅分辨還是第一次。
公孫伏龍笑了,很開心。
公孫伏龍派馮淵龍和八部弟子廣發武林英雄帖,告知天下,聚集江湖人士。葛飛龍和公孫巧枝則在家準備婚禮。
感情這東西不是說忘就能忘的,小師妹再見到大師兄的時候,還是那樣含情脈脈,大師兄也是一往情深,兩個人在練功的時候,免不了要眉來眼去。
過了一個多月,葛飛龍的內傷在公孫伏龍的調理下已經痊癒了,內功又精進了不少。“伏羲先天功”練到了第六個層次“艮”段,再練過第七層“坎”段,就到了第八層“乾”段,到那時就可以和一等一的高手比肩了。就是練到第六層也是鮮有敵手了。
這一天晚上,葛飛龍因爲身體復原,心情愉快,月亮圓圓的,皎潔的掛在夜空,晚間的景物,飄飄渺渺如霧如紗,葛飛龍漫步在小路上思緒萬千,他還是忘不了小師妹,雖然三師妹公孫巧枝整天唧唧喳喳的不離左右,卻激不起他半點愛戀。他把公孫巧枝只當成了一個小妹妹,可以疼愛,可以縱容,但絕不能有那肌膚之親。
不知不覺葛飛龍已經踱到小師妹的房前,房間裡傳出了五絃瑟的聲音,那曲調悱惻纏綿哀怨,葛飛龍一驚,怎麼又到了這個地方,擡手想敲門進去,轉念一想,還是避開爲好,剛想轉身離開,陸花枝唱起歌來:“一張機,織梭光景去如飛。蘭房夜永愁無寐。嘔嘔軋軋,織成春恨,留着待郎歸。”
葛飛龍怦然心動,心中默唸道:“兩張機,月明人靜漏聲稀。千絲萬縷相縈繫。織成一段,回紋錦字,將去寄呈伊。”
“師兄,你一定對我兩張機,月明人靜漏聲稀。千絲萬縷相縈繫。織成一段,回紋錦字,將去寄呈伊。師兄你我近在咫尺,卻杳渺如天涯,你可知道你的小師妹內心的苦楚。”葛飛龍大吃一驚,以爲小師妹發現自己就在門外,仔細一聽原來他是在自言自語。
一聲長嘆,五絃瑟音調一轉,如泣如訴“三張
機,寂寞黃菊秋風急,一曲琵琶寒風起。癡心可鑑,獨醉紅塵,唯恐不相識。”
唱着唱着哽咽起來,稍停了一會又唱道:“四張機,愁聽芭蕉夜雨夕,問花把酒柳鶯泣。憔了紅顏,瘦了香腰,有誰能憐惜?”語塞哽咽,唱完嗡嗡嚶嚶的啜泣起來,“爲什麼?爲什麼?老天爺呀,命運怎是恁的不公,我從小就孤苦伶仃,長大之後,遇上我的大師兄,自以爲生逢知己,可以雙宿雙棲,可是老天爺你爲什麼非要拆散我們這對苦命的鴛鴦。”
此時站在窗外的葛飛龍已經是淚流滿面,不由自主的推門進去,安慰兩句:“小師妹,你------”未曾開言心內一酸,淚如雨下,縱有千言萬語,不知從何說起,小師妹撲到葛飛龍懷中痛哭失聲。葛飛龍輕輕地撫摸着小師妹的秀髮,輕聲安慰着她,“小師妹,我也是想你想得好苦啊!小師妹我帶你遠走高飛吧!”
陸花枝連忙用手捂住了葛飛龍的嘴,“不行!我們這一走,把師父他老人家置於何地,到時候他在江湖中很難再擡起頭來,師傅百年之後,你就是神農幫幫主,二師兄虎視眈眈,覬覦幫主之位已經很久了,我們這一走豈不是遂了他的心願。大師兄其實我是控制不住對你的喜愛之情,我太想你了,只要這樣面對面,我看着你就滿足了。”
葛飛龍激動得不能自持,緊緊地擁抱着陸花枝,親吻着她的頭髮,她的臉,她的脖頸,她的脣,陸花枝忘情的迎合着,這空氣好似凝固了,是那樣的純。
“咣噹”一聲門被撞開了,公孫巧枝怒氣衝衝的站在門口,“你們這對無恥的東西,今天我要廢了你們這對狗男女。”
說完揮掌劈向陸花枝,她使的是“凌霄掌”是第六代掌門人在凌霄花花叢中打坐悟出的掌法,是專門傳授給女弟子的,這套掌法陸花枝也會,一時間奈何不了她。
可是公孫巧枝近乎瘋狂,破口大罵,“小賤人你偷我男人,你死不要臉。”鼻涕一把淚一把,潑婦打架的招式都使了出來,連撓帶咬,*得陸華芝退到牆角,用手無助地捂住了臉。
葛飛龍起身庇護陸花枝,公孫巧枝更是惱火,“你這個沒良心的東西,你向着你的小情人,打你的老婆,我跟你拼了。”連哭帶罵,下手更加毒辣,葛飛龍只得使出降龍魔雲手和她拆招,轉眼間就過了二十多招,公孫巧漸漸後退,陸花枝捂着臉奪路而逃。
這一吵鬧,驚動了一些幫中弟子,報告給了幫主公孫伏龍,公孫幫主面沉似水,喝住了葛飛龍和公孫巧枝。
葛飛龍“咕咚”一聲跪在地上,“師傅!”低下頭去。
公孫巧枝坐在地上大放悲聲,一頓腳蹬手刨,一衆弟子在一旁哧哧的笑。
公孫伏龍氣憤已極,大聲喝道:“小畜生,你還嫌丟人不夠嗎?還不快給我滾起來。”說完伸掌憑空一抓,一股大力迫使公孫巧枝站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