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楊蘭如此說話,就連展昭也側目觀瞧,那三棱軍刺本就如同一根黑乎乎的鐵杵,沒有絲毫的帥氣可言,甚至可以來說還是有點難看的。
就算以南俠展昭行走江湖多年,見多識廣,也還是沒有認出來的,不過南俠展昭也並未多想,畢竟世界之大無奇不有,江湖之上的奇門兵器武學可以說是比比皆是,有自己還未了解和認識的武器兵種那是在情理之中。
不過其他人不認識,宋輝還能不認識?
宋輝眼神複雜的看了看三棱軍刺,又轉頭看了看楊蘭,心中可謂是思緒完全,這三棱軍刺對宋輝來說那是再熟悉不過的,而且聽楊蘭的意思,其顯然也是知道這個世界並未能用三棱軍刺的人,莫非楊蘭真的是和自己一樣?
除非之外,也確實是沒有找到合適的理由和解釋了。
包大人答應一聲,然後繼續對楊蘭問道:“小女娃,那你還有什麼對本府舉報的沒有?快快從實招來。”
楊蘭略微思索繼續回答道:“安樂侯龐昱剋扣賑災糧款,搶取民女,我這裡也是有證據的。”
楊蘭此話一出,無異於又是一枚重磅炸彈,包大人又驚愕又驚喜,忙問道:“此話怎講?”
楊蘭嘿嘿一笑,回答道:“實不相瞞,我眼前這位叫做宋玉孃的姑娘正是此前被龐昱擄去的姑娘,也是這個傢伙的阿姊。”說這話,楊蘭指向宋輝。
宋輝也撓了撓腦袋,回答道:“包大人,是沒錯的,這位正是我的阿姊。”
如今受害人在場,已經是完全可以指認安樂侯龐昱了,看到現在局勢對自己大大的不利,龐太師也有點咬牙切齒,但是現在其找不到合適的理由,又不敢輕舉妄動。
包大人點頭向宋玉娘說道:“那你可否向本府說明其中事情經過?”
宋玉娘點了下頭,含淚又向包大人說明了之前和宋輝一樣的經過,這是宋玉娘第三次向其他人說明事情經過了,雖然時間過去的有點久遠了,但是其種種畫面還猶如在眼前一般,雖有楊蘭和晏子陀開導,但是其心理陰影還不是那麼容易能夠抹平的去,其現在能站在這裡指認龐昱已經算是莫大的勇氣了。
宋玉娘話中帶淚,說到最後居然哽咽了起來,宋玉娘所說之事也卻是令人憤慨,在場所有人驚愕嘆息,就連龐太師也覺得如果事情真是這樣的花,自己的兒子卻是也未免太理虧了。
說到最後,包大人怒目圓睜,氣的鬍鬚飛揚。
包大人嫉惡如仇,一生最看不慣的就是強壓民女的採花賊,雖然這龐昱沒有如同採花賊那般先奸後殺,但是其所作所爲也依然是泯滅良知、喪盡天良。
包大人眉毛一挑,轉頭問龐太師道:“太師,現在你可還有什麼話可說?”
龐太師支支吾吾了半天,不知如何回答,最後只能憋出一句:“包拯!就算我兒做了什麼不好的事情,那也應當交由大理寺裁決,你是奉旨查糧的欽差大人,不是大理寺卿,你只管的着查糧放賑一事,其他的事情你最好多管閒事!如果真想要法辦我兒,那老夫自然會親自向皇上稟告,交由大理寺裁決,這裡還輪不到你包拯!”
龐太師現在明顯已經沒有剛開始那般趾高氣昂了,話語之間雖然也極力的無理爭理,但是其囂張氣焰已經少了不少了。
畢竟面對龐昱罄竹難書的累累罪行,身爲當朝太師,說說不明白其中利害關係那是不可能的,可是龐昱畢竟是自己獨子,就算其再混蛋,也要保全他的性命,如此不然,老年喪子,龐家可真的就要絕後了,身爲老太師的龐吉,那將是龐家最大的罪人。
包大人也顯然看出龐太師此時雖然是在無理爭三分了。
剛想要說話反駁,旁邊的楊蘭卻壞壞的一笑,說道:“老頭子,如果說你兒子有剋扣賑糧的證據,你是不是你認輸了?”
龐太師不明白楊蘭所指何意,但說話還是極其小心,並不給其抓住任何把柄或者話茬,說道:“你這話什麼意思,那你也要拿出足夠的證據才行!”
楊蘭看到這個叫做龐吉的老頭如此詭計多端,也在心裡大大的鄙視了一下,這老頭兒還不是一般的難對付啊,不過楊蘭卻渾然不在意,說話間楊蘭便在懷中掏了一下,不多時,一卷厚厚的賬本被拿了出來。
楊蘭端起賬本,上前走兩步,對着包大人說道:“包大人,我現在手裡拿着的就是龐昱剋扣賑糧的證據!”
包大人看到賬本的一剎那眼前一亮,如果之前龐昱送來的是假的,而眼前楊蘭這個是真賬本的話,其中絕對會有龐昱貪贓剋扣而來的錢糧,這絕對是一個強有力的佐證,能讓龐太師不服不行。
包大人接過後,楊蘭繼續說道:“包大人,此賬本正是安樂侯龐昱前來陳州三年零四個月所能放的糧和剋扣的糧,其中甚至連軟紅堂修建項目的錢款都歷歷在目,這賬單是我入軟紅堂時,爲龐昱幹了那麼多缺德事情後,贏取他的信任,而偷取而來的。”
看到楊蘭拿出賬本後,龐昱也大驚失色,倉皇中想要去搶奪賬本,但是被楊蘭攔下,說道:“我說侯爺啊,你這好色性情,確實是害了你呢。”
楊蘭現在臉不紅心不跳,隻字不提其究竟爲龐昱做了什麼缺德事情。
包大人也不揭穿楊蘭,順手接過賬本,仔細端瞧起來。
包大人不看賬本則罷,看完之後,火冒三丈,拍案而起,喝道:“太師!,這,這就是你的好兒子!”說完話,便把手中賬本仍在了龐太師面前,雖然包大人也有心理準備,但是當看到龐昱所作所爲依然怒不可碣。
龐太師不明所以,趕忙撿起賬本,掃了幾眼,立馬呆立在當場。
上面這本厚厚的賬本,無異是最有利的證據了,期間白紙黑字寫滿了龐昱如何剋扣賑糧,如何貪贓百姓,以及供自己享樂的財政數目。
而整整三年時間,朝廷救濟陳州的上萬兩白銀以及幾千旦糧食,只有不足十分之一到了陳州百姓手中,其餘錢糧全部被龐昱從中剋扣了,而且龐昱居然還在向朝廷要錢要糧,如果這一次不是包大人奉旨查賑,龐昱還不知在陳州當土皇帝當多久。
從這份賬單中,甚至能夠看到陳州百姓三年來所受的一切苦難,龐太師一開始還想要繼續說着賬本是僞造的,想要硬找道理。
但是包大人卻早已看穿了龐太師的心思,冷哼一聲,說道:“太師,你是否還覺得這賬本是僞造的?你且看來!這賬本每項支出後方,都有龐昱身爲放賑欽差當今聖上御賜的印信在此,你我同朝爲官,難道還不認識不成!?這難道還有造假不成!?”
被包大人如此喝問,龐太師也打了一個激靈,呆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包大人卻不再管龐太師,而是坐會原位,喝聲左右:“安樂侯龐昱你身爲放賑欽差,本應該救濟災民,爲皇上分憂,替百姓解難,可卻剋扣賑糧,荼毒百姓,致使陳州災荒三年時間非但未有緩解更是雪上加霜;更甚者你欺君罔上,濫用職權,假借賑災之名,想朝廷索要無數錢糧供自己使用;並且在陳州放糧期間搶去民女,供其享樂,濫用民力,修築軟紅堂。其心可鄙,其行可誅,天理昭昭,報應不爽,你如此泯滅良知,喪盡天良,如今本府以大宋律例,本府判你鍘刀之刑!來人吶!”
包大人手下張龍趙虎王朝馬漢口答“屬下在!”四人走入公堂。
“摘掉他的紫金冠,脫去他的袞龍袍!龍頭鍘伺候!”包大人怒目圓睜,一字一頓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