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暴風雨之前是平靜的。自從那天見過姜峰之後,專案組的人再也沒有找過他,漸漸的也放鬆了。唯一知道自己身份的林強已經死了,而姜峰手上也沒有任何證據可以證明這些事都是自己指使他做的。
週一,張敬剛來上班,新來的秘書已經泡好了一杯茶,水溫剛剛好。張敬拿起茶杯邊喝水邊聽秘書報告今天的行程。
十點的時候,張敬突然聽到辦公室外面吵吵鬧鬧的。張敬眉毛一皺站起來打開門:“吵什麼?這是什麼什麼地方讓你們在這裡吵鬧。”
“現在可以讓開了嗎?我們要找張部長。”沈澤之的聲音響起來。
張敬這纔看見對面的人是沈澤之他們,而這次來的不是一兩個人。看着對面氣勢洶洶的人,張敬突然有不好的預感。
秘書轉頭看着張敬:“張部,他們說要找你但是……”
“行了,我知道了。”張敬打斷他。“沈澤長進來說吧。”他說着轉身要回辦公室。
沈澤之往前走了一步,他拿出一張紙給他看:“我想,不用進去了。”
張敬看着那張紙上“逮捕令”三個字愣了愣。
“這是什麼意思?”張敬問道。
戚凱走過來掏出手銬往他《【,ww←w.手上銬:“就是您看見的意思,張部長。”
新來的秘書工作纔不到一天,就看見自己的頂頭上司被帶走了,還是戴着手銬被帶走了。
審訊室裡。沈澤之、紀子越和張敬對面坐着,一時間雙方都沒有說話。
半晌,張敬開口道:“沈澤之,你們這是想幹什麼?憑什麼把我帶到這裡來。如果你們沒有證據,你知道這麼做的後果。”
沈澤之微笑:“當然,沒有證據的話我們怎麼敢把張部長請過來喝茶。”
張敬冷哼:“少來這一套。”
紀子越道:“張敬,和我們交代一下五年前你出賣國家機密計劃的事情吧。”
“你在說什麼?我不明白。”張敬面無表情道。“況且,說話是要講證據的。”
沈澤之道:“張敬,我們都是做偵查工作的,這行的規矩你不會不知道。沒有證據的話我們不會動你。”
張敬看着他,心裡開始忐忑。他的確不知道沈澤之手裡有什麼證據。但是林強已經死了,方琦不知道他的身份,姜峰手上不可能有證據。沈澤之還會有什麼把柄。
沈澤之看着他的表情好笑道:“你是不是覺得林強死了我們就拿你沒辦法了。”
張敬沒有說話,但是看錶情就是那個意思。
沈澤之衝紀子越點頭,示意他把林強的錄音給他聽。
“蓉城的事情是張敬讓我去的,我們第一次合作是五年前了……鷂子死後他怕事情敗露讓我去處理乾淨……”
“你還不說嗎?”沈澤之問道。
張敬額頭上的冷汗都下來了:“就憑錄音?他是誣陷我的。”
沈澤之道:“如果這個是誣陷,那麼這東西呢?”
沈澤之給他一個郵箱地址:“這是你和方琦的聯繫郵箱,裡面你會告訴他你的秘書姜峰在什麼時間拿到什麼文件,讓方琦去約姜峰,從而把機密文件的內容透露給他。”
張敬道:“你憑什麼說這是我的郵箱,而且方琦是誰?我不認識她。”
沈澤之道:“張敬,到了現在你還不承認嗎?”
張敬靠着椅背:“沈組長,你最好拿出確實的證據來。”
沈澤之輕輕嘆氣:“張敬,現在我是想給你一個機會,如果你一直這麼不配合,對你而言不是好事。”
“哼!”張敬看着沈澤之:“有證據就說,你現在舉出的這些證據根本站不住腳。”
沈澤之道:“你就那麼肯定方琦手裡沒有你的把柄嗎?你和她合作了那麼多次,連跟了自己五年忠心耿耿的秘書都能算計,方琦不會留把柄自保嗎?”
張敬心裡還是打鼓,但是他自認方琦和自己之間的交流沒有漏洞。
沈澤之道:“你第一次泄露機密,就是我們現在說的“睚眥計劃”。這個計劃的保密程度你是知道的,但是你卻讓姜峰帶出了辦公室。而且這個文件根本就不應該給秘書看吧。你能解釋一下這件事嗎?”
“這個。”張敬皺眉:“那件事是我大意了,但是我不知道他把文件帶出了辦公室。”
沈澤之給他看了幾張照片:“根據姜峰的筆錄和我們發現的被蔣至誠藏起來的視頻來看,那天晚上方琦和姜峰在酒店裡上|牀,方琦趁着姜峰洗澡的時候偷拍了那份文件。”
“這件事和我沒關係,我不認識什麼方琦,而且我也沒讓姜峰迴家也帶着文件。”張敬辯駁道。
沈澤之道:“在這件事發生前一個月,姜峰和方琦認識。是在一次飯局裡,那次你也在。而引薦方琦的就是你的朋友,至於這個人是誰不用我再提醒你了吧。”
張敬道:“那又能說明什麼問題?”
紀子越道:“你明明見過方琦爲什麼要說不認識呢?”
張敬笑:“我每天那麼多事情,五年前一個飯局上見過的女人怎麼可能記得。”
張敬這麼說也沒什麼問題。
沈澤之笑笑:“對,張部長日理萬機,記不得也是正常的。但是您既然不記得她了姜峰出事那天我晚上爲什麼給方琦發短信。”
張敬看着他:“什麼短信,我不知道。”
沈澤之拿出一份報告道:“你是不是覺得用了軟件虛擬號碼我們就沒有辦法追蹤到。這是我們從方琦手機上回復的短信,根據這個虛擬信號的追蹤,我們找到了信號的發射地。”他看着張敬道:“就在你家。我們的同事在你家的電腦上還有一個手機上發現了這個軟件。我們已經回覆出了你刪除掉的那些短信。”
張敬臉色一白。
沈澤之道:“現在可以承認了嗎?”
張敬卻閉口不言,似乎不打算再說話了。
沈澤之和紀子越又問了幾句,看張敬什麼也不說,便離開了。
張敬一言不發的被帶走了,紀子越看着張敬道:“明明已經知道我們手裡有證據了,卻這麼不合作。對他有什麼好處?”
沈澤之道:“剛纔我們給他看的證據並不能百分之百的定罪。泄露國家機密是什麼罪行他比誰的清楚。所以他現在不會開口的。”
紀子越嘆口氣道:“他自己明明是國安的副部長,爲什麼要幹這件事。爲了錢嗎?”
沈澤之道:“可能吧,他已經走到了這個位置上,除了錢我也想不出還有什麼能吸引他。”
沈澤之和紀子越回到辦公室,關辛在那邊道:“組長,筆記本我打開了。”
沈澤之和紀子越立刻趕過去。關辛得意道:“雖然筆記本設了高端的保密機構,但是還是瞞不住本姑娘。”
沈澤之笑道:“厲害。看看筆記本里有什麼東西。”
關辛邊敲筆記本鍵盤邊說:“裡面的內容我大致看了一下,我覺得有用的是這個保密文件,我正在破譯。很快就會有結果。”
紀子越道:“太好了,等我們從這裡找到證據看他還能嘴硬到什麼時候。”
沈澤之道:“這是我們攻下張敬最重要的一步,關辛一定要給我破譯了它。”
關辛點頭:“好。”
一個小時候,關辛帶着興奮的聲音響起來:“成功了。”
沈澤之和紀子越立刻過去看,關辛邊打開文件邊說:“我看了一下文件的內容。裡面除了有一些來往的郵件之外,還有一段視頻。”
關辛打開那段視頻,視頻裡的環境應該是在一個很高檔的茶館裡。最開始裡面只有林強一個人,過了十分鐘另一個男人走進來。等到他走到鏡頭前,視頻的畫面裡很清楚的看到他的臉,這個人是張敬。
紀子越驚訝道:“張敬這個謹慎的一個人居然會和林強見面。”
沈澤之看着視頻畫面道:“這應該是唯一一次見面。林強要和他合作,自然要留點把柄什麼的。要不然他做了這麼多事情萬一張敬一轉身把他賣了,他可不當冤大頭。”
視頻裡的畫面繼續着,林強和張敬談的就是在蓉城的那件事情,看張敬的表情就知道張敬應該是很不願意和他見面的。但是他得讓林強幫他辦事就必須來見他。
沈澤之道:“林強應該把這份視頻發給張敬看了,所以他才讓方琦殺了林強,把所有事都推到他們身上。”
紀子越道:“看來是林強偷拍視頻這件事惹怒了張敬。”
沈澤之點頭:“張敬不可能容忍別人手上有自己的把柄。”
看完視頻後紀子越高興道:“這次看張敬還怎麼狡辯。”
第二天,沈澤之和紀子越又開始審訊張敬。今天張敬看起來很鎮定,雖然他的精神看起來沒有昨天那麼好,眼白上也有一些紅血絲,大概是昨晚一晚上沒睡覺。
“你們還想問什麼?”張敬問。
紀子越問道:“我最後問一遍,你認識林強嗎?你有沒有泄露國家機密,你和那個間諜組織之間有什麼聯繫?”
張敬嗤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紀子越看了沈澤之一眼,沈澤之點頭,紀子越出去拿了個平板電腦過來,他把平板電腦放到張敬手上按下了播放鍵。
電腦裡播放的就是他唯一一次和林強見面時的畫面。張敬臉色變得灰白,終於低下了他一直高高昂起的頭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