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後,玉芷殤修行已至第五層,術法在目前爲止已經上升的很不錯了。
或許是因爲玉芷殤閉關修煉,以至於肖樓長珏踏遍整個琉璃山都未曾找尋找到玉芷殤。
鉤蛇爲了表達自己對主子的歉意,足足在洞府外守候了半個月,直至玉芷殤耷拉着臉,有些鬱悶的神色走了出來。
:“唉!無論本尊怎麼努力,這術法終究是不成事,愁死了。”
鉤蛇並未勸慰她,也沒有開口說話,只是一直保持微笑,似乎是中大獎了一般。
玉芷殤疑惑,欲意問之。
哪知這傢伙一個甩尾過來,玉芷殤順勢騰空而起,鉤蛇將不聽話的玉芷殤一甩尾上背。
:“臭蛇,你到底想幹啥?”
鉤蛇此時笑的更加神秘:“主人去了就知道了。”
只片刻功夫,這一妖一獸便來到了一處瀑布河溪邊兒,隨即將一臉疑惑欲反抗的玉芷殤藏了起來,二妖靜靜等待守候着。
直至到了晌午,這才突然瞥見了獵犬的身影,看樣子是餓急了出來覓食的。
玉芷殤漏出一抹欣喜的淺笑,這獵犬的毛髮又多又直又順又亮,看着就讓人歡喜。
:“這獵犬的妖術太盛,本尊恐怕打不過。”
鉤蛇爲了表現,又爲了先前做的蠢事感到自責,以至於自己不由玉芷殤仔細計劃,它便衝了上去。
怎奈這獵犬確實厲害,尤其是不怕鉤蛇的御火術御水術,攻擊速度也十分驚人,幾回合便將鉤蛇重傷在地。
玉芷殤心疼萬分,好歹也是自己的坐騎,被別人欺負了自然要爲其報仇才罷!
待到玉芷殤現身之時,獵犬也隨即幻化成了人形,是位姿容不錯的妖女。
她不屑的瞧了一眼玉芷殤,輕蔑的一笑。
:“我當是什麼厲害的人物,原來不過是一隻小兔子精,區區小妖敢來招惹我?”
玉芷殤同樣也回敬了她一個冷笑,眼神殺氣肆虐,神色略有當年身爲神尊的風範。
妖女不悅,呵斥一聲:“找死。”
玉芷殤長袖一揮,伸出纖纖玉手,發出陣陣靈氣,手指揮動之下,隨即以河水化爲利劍,緊緊握與手中,鉤蛇又驚又喜!
:“主人的術法恢復到五層了。”
妖女絲毫不懼,畢竟自己的修爲比她高出許多。
只見她雙手合十念着咒語,片刻搖曳身姿,揮手之勢,已將滿園芙蓉花瓣牽引而來,以妖力控制,散發出陣陣妖靈,隨即在玉指的揮動下,滿天芙蓉花瓣似乎有了生靈一般,極速向玉芷殤攻擊而去。
她邪魅一笑,將手中握着的長劍化爲屏障,又極速引入河畔之水,幻化成短劍箭雨,佈滿整個天空,其靈氣大盛,似有覆蓋妖女使出的妖氣一般,盛氣凌人只等蓄勢待發。
只聽“當”當”當”之聲,飛來的花瓣攻擊屏障的場面,如同尖銳的利劍碰上堅硬的牆壁一般,紛紛掉落在地。
妖女不過是小試牛刀,隨即幻化出更多芙蓉花瓣,賦予其妖氣,迅速向玉芷殤飛射而去,此刻的她阻擋的有些吃力,屏障似乎也有裂縫破爛之勢,她慌忙揮動長袖,手指舞動,數不清的利劍寒針迅速阻擊而去。
“唰唰唰”之聲異常悅耳!只見每一片花瓣都被利劍寒針穿刺而過,隨即掉落在地,化成枯萎的花瓣和幾滴水珠。
妖女眼見得要敗下陣來,迅速收回妖氣,幻化出一根長鞭。
此物乃上古惡獸嗤牛妖骨所造,其妖力強大,每一次襲來都如同電閃雷鳴,玉芷殤修行尚淺,躲過前兩鞭,隨後三次都逃脫不過,硬生生挨在了身上。
蝕骨的疼痛瞬間襲上心頭,胸口一悶,鮮血一噴而出,痛苦的汗流浹背而半跪於地。
:“怎麼樣?小兔妖見識到我的厲害了吧!如若此時你乖乖求饒,興許我還會讓你死個痛快。”
玉芷殤那傲嬌霸道的本性,怎麼可能低頭告饒,反而會越加憤怒而記仇。
她突然冷笑一哼!眼神中,展露出說不盡的蔑視之意。
妖女憤怒至極,揮動妖骨鞭,使其妖力更加強大,甚至殺氣肆虐,連同周遭的事物都枯萎殆盡。
這一鞭如若真的抽了下去,她玉芷殤必死無疑,估計魂魄都得潰散。
這丫頭的脾氣一上來,連命都不要了,誓要以血祭天,引天地靈氣爲一身,這股力量太大,如若一擊使出,妖女必亡,自己也會香消玉殞,當初怪聖墟華就是因爲憤恨不甘,使出了相同的外術,使其兩相均敗的局面。
鉤蛇想要阻止,怎奈這力量不允許鉤蛇靠近,受靈氣重創,反而受傷倒地。
鉤蛇呼喊着玉芷殤,她的神思似乎已經被天地靈氣所主宰,根本聽不見任何人的聲音。
妖女此時想要逃跑,但身體如同被什麼困住了一般,動彈不得,眼見自己的妖氣一點點的消失,身體的痛處如同活活的被剝皮抽筋一般。
此時,有兩股力量襲來,一個是魔氣駭人的花城息,手持闕蒼將捆綁妖女的靈氣斬斷,隨即慌忙的將魔氣發揮到極致,想要安撫鎮壓玉芷殤那股因心魔引起的噬魂靈力。
而此時得救的妖女,穩定了傷勢之後,想要逃走之際,其另一股神秘力量直接襲來,將獵犬一擊致死,瞬間化爲真身原型。
直至花城息徹底壓制了玉芷殤身體裡的力量之後,她因虛脫而倒地,鉤蛇來不及護住她的身軀,搶先被花城息摟在了懷裡。
他不由得暗歎!:“你這丫頭是什麼做的,這麼激不得怒?小命都不想要了。”
他望了望昏迷的玉芷殤,本來大可不用多管這等閒事,但看這主僕二人如此執着狼狽,便心軟,揮袖之勢,連同獵犬一同隨他消失不見。
轉眼,玉芷殤等人已然平安抵達花城息的府邸。
而鉤蛇與玉芷殤在他的精心照料下,已經有所好轉。
這鉤蛇倒也算衷心,甦醒的第一件事就擔心尋找玉芷殤。
這裡的魔奴都是由花城息叮囑過的,只當他們是客人,需得好好伺候照看着,所以,鉤蛇想要見玉芷殤的要求,魔奴們無有不肯的,紛紛領着它來花城息臥榻處探尋她。
此時的花城息半臥於貴妃榻只小憩了片刻,見了鉤蛇被僕子引了來,隨即隱去魔障。
這鉤蛇好似八百年沒見過自己主人了一樣,哭喪似得望着玉芷殤流眼淚,自責而不停道歉。
半個時辰後,花城息纔不耐煩的問道:“你家主子因何而與獵犬結上仇的?”
鉤蛇心知這花城息不會傷害自己主子,不然也不會出手相救了,便不好意思的低着頭,自責萬分的說道:“前些日,我不小心用御火術傷了主人,身上的禁術乃怪聖墟華所創,無解。那日主人在一本古籍秘術中發現瞭解決之法,這才尋了獵犬做解除禁術的引子。”
花城息多少有些疑惑,便四下打量着玉芷殤,她似乎沒有什麼地方被御火術傷到無法癒合的傷口,鉤蛇尷尬的笑了笑,隨即用小爪爪撓了撓那觸不可及的大腦袋。
花城息煥然大悟,長袖一揮,包裹頭部的錦布瞬間消失,果然,那賊亮賊亮的圓腦袋被襯的發光。
花城息在一愣神中凌亂,不過這姑娘容貌非比一般,這樣的絕色就算配上一個光頭也是美麗動人的。
花城息遣退所有僕子與鉤蛇,自己獨自在屋內爲其解除禁術“焊”上頭髮,索性這獵犬的髮質十分不錯,柔順的猶如瀑布,只是這獵犬的髮色爲銀白,恐怕得辛苦她自己慢慢修煉,將其恢復成青黑色!了。
花城息此間消耗的魔法太多,需得好生調息,只是在旁人面前總要裝的若無其事纔好。
鉤蛇得知自己主子頭髮恢復之後,興奮的趕緊踱步跑了進去探望,但看這一頭銀白色的頭髮感到沮喪又無奈。
他努力想着各種安慰的詞句,待到玉芷殤醒來也好排的上用場,甚至不斷訓練着自己的語氣和態度的表現。
索性花城息的道行高深,只半個時辰便已經調息完畢!
身邊兒伺候的魔奴——杉桐卻十分不悅,爲其打抱不平。
:“先前那兔子攪擾整個蜀洲的妖魔鬼怪,以您的威名到處惹事生非,害得您一日單挑幾百個惡獸,受傷不說,您還爲了保護這兔子,獨自承受魔域皇的雷霆之罰,這會兒還好心的消耗修行救她,奴實在爲您感到不值。”
花城息只是淡笑,隨即嘆息一聲!
:“不知爲何,每每見到她,總感覺自己似乎是欠她的,想要有去保護她的衝動,就像是習慣性的爲她守護在身前。”
魔奴有些不高興,甚至對玉芷殤產生了恨意。
當時玉芷殤尋找花城息雙修之時,並非他當真避而不見,只是那會兒自己正在受雷霆之罰,不能見她,更不能將她牽扯於危險之中。
眼下待到玉芷殤醒來,她雖爲解除禁術而感到高興,又爲這一頭白髮感到無奈。
她獨自坐在妝鏡前,望着自己這一頭白髮已經發呆三個時辰了,面無表情,又欲哭無淚,更無可奈何。
鉤蛇見主子像是傻了的模樣,不斷勸慰,但仍舊是沒用。
直至花城息悠哉悠哉的走來,鉤蛇這才覺得救星來了,趕緊示意他勸慰自己的主子,他並未搭理鉤蛇,而是直徑走向玉芷殤。
鉤蛇勸慰玉芷殤半晌,嗓子啞了,口也渴了,便趕緊找了一處池塘,猛的一身跳入,濺起陣陣百米高的水花。
花城息望着雙手托腮的玉芷殤,見她神色憂鬱,但不善言辭的他,無論說出含有什麼樣感情的話,都顯得不冷不熱。
:“我到覺得這一頭銀髮顯得尤爲獨特,比其黑髮都要來的美麗動人。”
玉芷殤訝異的望着他,瞧他的神色,根本分不清他到底是夸人還是損人。
花城息被玉芷殤看着有些不自在,趕緊清了清嗓子,咳嗽一聲打破這奇妙的氛圍。
趕緊插話道:“想想這滿地黑髮的女人,看都看膩了,實在沒什麼新意,突然被你這一頭銀髮一晃,反而亮眼,況且這七界,只怕沒有人能敢披着一頭銀髮現世,更沒有任何一個女人的容貌可以駕馭這頭銀髮,而兔子你就是例外,比之黑髮更美。”
玉芷殤畢竟是女人,喜歡聽好聽的話是女人的天性,經過花城息這樣誇讚,突然就開心了許多,心緒也開朗了不少。
:“沒想到堂堂尊主也會哄女孩子開心呢!本尊今兒可見識了。”
說完!玉芷殤便突然挑起了花城息的下顎,他眼神深邃,五官完美之絕,臉色似有羞怯。
玉芷殤看的有些晃神,眼前的男人只會給她一種熟悉又陌生之感,氣質像極了自己所愛之人,卻又不是完全的像。
花城息見她發呆,慌忙挑開她那勾勒着自己的玉指,輕咳一聲!打破這近乎凝固的氛圍。
待到玉芷殤反應過來之時,花城息反而越加害羞的跑了。
玉芷殤不免漏出一抹邪魅的笑意,爲老不尊在她這裡可是表現的淋漓盡致。
而此刻在河中嬉戲的鉤蛇玩的忘乎所以,以至於肖樓長珏在此等候多時都未曾發現。
肖樓長珏不悅,幻出寒劍,此時空中冷氣襲來,鉤蛇頓覺冷的發抖,伸出腦袋一望,瞬間驚愣。
好傢伙,這臭小子正懸在半空中,河水之上,冷眸瞪着自己。
鉤蛇趕緊討好似得漏出一抹難看的笑容,兩排大牙又駭人又白亮。
肖樓長珏反而不悅,呵斥道:“小兔現在在何處?”
鉤蛇不敢出賣主子,何況還是在魔族,一旦被發現此事,玉芷殤必然受刑。
他趕緊微笑着搖頭,並表示自己一無所知。
肖樓長珏不悅:“我尋找小兔半月餘,豈是你這隻惡畜說句謊話我就能信的,不給你一點兒顏色瞧瞧,你必然不知道悔改。”
說完,當即微閉雙眼,負手而立於半空,只片刻,河水之中寒冷異常,甚至不斷冒出拳頭般大小的水泡,隨即滾滾襲來,瞬間化成寒冰,將鉤蛇整個身子用冰塊困住,只留出一顆大腦袋出來。
他凍得瑟瑟發抖,全身上下如同寒冷的針刺一般疼痛。
鉤蛇趕緊求饒,隨即指了指魔族方向,他來不及給鉤蛇解除禁錮,也相當是懲罰它吧!便轉身奔向魔域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