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真的假的?”童潔怔怔地看着鄭方。
“我騙你幹嘛?從一年級到現在的公式全給它背熟了,就沒你不會的題目,有也是你沒想到該用哪個公式。”鄭方說。
“咋了?我說的不對嗎?我數學就是這麼學的。”鄭方說完,看見幾個1字的全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當下有些莫明奇妙。
“鄭方,你在咱們1字裡混,真是委屈你啦。”大家靜了半晌,甄右鍾喃喃地道。
鄭方撓了撓腦袋,真是這樣嗎?感覺這甄右鍾說的好有道理的樣子。
他正在那裡有點小得意,卻見樑處從教室門口探出頭來,樑菲菲以爲是來找她的,一下跳了起來,不料樑處卻衝鄭方招了招手。
“鄭方出來一下。”
莫名其妙站起身,鄭方看着樑菲菲一張臉憋屈的都快掉眼淚了,當下走到門邊,瞧着樑處。
“你也不心疼心疼自己閨女,見你沒找她,差點要抹眼淚了。”
“這丫頭,就是粘我。你先去樓下等着,一會帶你去個地方。”樑處撓了撓頭,訕笑着,衝樑菲菲招了招手,樑菲菲立刻開了笑臉,蹦蹦跳跳地跑了出來。
看着樑處將手搭在樑菲菲的頭上,也不知說着什麼,鄭方當下心情莫名地愉悅起來,微笑着晃晃悠悠下了樓,見樑處那輛吉普停在水泥路上,就直接走了過去,上了駕駛坐東摸摸、西瞧瞧。
不大功夫樑處走了過來,把鄭方轟到一邊。他一邊發動汽車,一邊對坐在副駕駛的鄭方道:“你交給黃校長的報告我看了,你懂靈界的語言?”
“天天和黃校長清理那些精神力碎片,不知不覺的就懂了。”鄭方解釋。
“你能懂多少?今天就是帶你去和那些異鬼對話,你不懂可別亂說。”樑處道。
“是不是上回你們逮回來那倆異鬼?”鄭方問。
“到了那邊,一定記得,知道就知道,不知道就不知道,千萬別亂說。”樑處點點頭叮囑他。
“你還不知道我?最老實了,怎麼會亂說?”鄭方有些無奈。
“就是因爲你,我才緊張。”樑處搖着頭。
兩人說着,車子開出了學校大門,緊接着向左一拐,順着林蔭大道向前駛去。
“不是往城裡去?”鄭方看了車子行駛方向,忍不住詢問。
“部裡的機關都集中在這一帶,往城裡去幹什麼?”樑處不解。
鄭方無語,本來還想蹭一下樑處的車看看北都,這下沒希望了。樑處也沒去猜測鄭方的想法,自顧自駕着車,不大功夫就從林蔭大道一個向右的岔道拐了進去。
拐進去不遠,車子來到兩扇有軍人站崗的鐵門前,樑處也沒下車,開到近處鳴了幾聲笛,一位站崗的軍人看了看車子,便回身按了一下裝在身邊遮雨棚裡的電鈕,鐵門隨之緩緩打開。
車子開進去,鄭方見裡面是和學校差不多的格局,中間一條水泥路,兩邊是對稱的一幢幢樓房。路上有行人來來往往,鄭方發現這些人大多都是兩種裝束,一種是穿軍裝,一種是軍裝外罩着一件白大褂。
樑處將車子一直往裡開,兩邊樓房一幢幢地從車窗邊掠過,眨眼間,最起碼過去了有十六、七幢,鄭方砸了砸舌,自己從那可憐巴巴只有四幢樓房的學校到了這兒,真有種從鄭家灣到了湖濱市的感覺。在水泥路的盡頭,還有一幢大樓,高度和一路過來看見的大樓差不多,但寬度大了不少,大約比一般樓房3幢並排在一起還要寬上一些。
將吉普停在水泥路盡頭的這幢大樓前,樑處領着鄭方徑直走進大樓正門。大門裡迎面是兩道向上的樓梯,兩邊是分別通向一左一右兩個方向的樓道。
樑處沒有上樓,而是領着鄭方向右手邊的樓道走去,一路經過一間間對開的辦公室,雖然辦公室的門幾乎都關着,樓道內也沒人走動,但鄭方能夠感覺辦公室裡都有人在工作。
兩人約莫經過了二十來間辦公室,突然向右一拐,鄭方看見眼前是一條向下的樓梯,樑處領着他順着樓梯走去,中間拐了好幾次,終於來到一扇逼仄的鐵門前,鄭方意外的發現,鐵門前居然也有兩位軍人在站崗。
樑處掏出證件遞給站崗的軍人,那軍人頂多也就二十歲出頭,嚴肅的臉上還帶着稚氣,他認真看了看樑處的證件,然後遞還給他,還向他敬了個禮,回身按了鐵門邊的一個按鈕,鐵門打開了,裡面是一個窄小的箱子似得房間,樑處領着鄭方走了進去。
二人剛一進去,鐵門就關閉了,鄭方見樑處按了下身邊的一個按鈕,兩人呆的鐵箱子開始轟隆隆地動了起來,約莫動了有兩三分鐘的光景,箱子停了下來,剛纔的鐵門重新打開,一條走道出現在鐵門前。
走出鐵箱子,兩人一路向前,鄭方發現,走道兩邊粉刷得雪白,走不多遠就能看見一扇扇草綠色的大門,大門上都用鮮紅的字跡寫着一串數字,有的大門上還有黃色的骷髏頭標記,周圍一片寂靜,空間裡迴盪着兩人整齊的腳步聲。
“這是到地下了?”鄭方扭頭問樑處。
點點頭,樑處也不多說,一直將他領到一扇門上用紅漆寫着“1977.9LJ生物工程”字樣的大門前,鄭方注意到大門上也貼有黃色的骷髏標記。
上前徑直推開大門,映入鄭方眼簾的是一個能坐幾十人的大辦公室,一個大會議桌擺在房間中央,稀稀拉拉約莫有六七個人圍着桌子坐着,桌子上一片凌亂,擺着些鄭方猜不出用途的設備和一些油乎乎的零件,還有一些厚厚的紙質資料和這些設備、零件混雜在一起。
一個穿着身髒兮兮的白大褂,鬍子拉茬、滿頭亂髮、戴着副眼鏡的胖子,擡頭見樑處領着鄭方進來,眨了眨眼睛。
“這就是那個精神力爆表的孩子?”胖子問。
“不錯,我在湖西縣找到的。”樑處點點頭。
那胖子站起身,走過來細細地打量着鄭方,嘴裡嘀咕着。
“好小子,一下子幹掉我小半年的預算,還被黃明覺糗了一頓,這模樣也沒啥神奇的嘛?還不是一個鼻子兩隻眼睛?”
胖子一說話,辦公室裡其他人也饒有興趣地看了過來,鄭方皺了皺眉頭。
“三隻眼睛,那是二郎神,沒鼻子的是哈迷蚩,怎麼什麼都不懂?正常人能長那模樣嗎?”看見胖子那鄙視的眼神,鄭方心裡便不爽。
聽了鄭方的話,辦公室裡的人,連那胖子一起,都笑了起來。
“怎麼說話呢?進學校時間也不短了,就沒學得禮貌點?”樑處笑着訓斥。
“沒關係、沒關係,小傢伙說的有道理,是我說話有問題。”胖子擺擺手,笑眯眯地看向鄭方“對我來說,你可不算正常人,正常人可沒那本事把我設計的測試設備給爆了。唔,就算稍微不正常的,都爆不了,怎麼樣?這回該承認自己不正常了吧?”
“爆了只能說明你那設備不正常,就是用來測試的嘛,居然測試都能爆了?就像樑處開得車,好好開着開爆了,不是車不正常,難道還是樑處不正常了?”鄭方見樑處雖然訓斥自己,表情卻並不嚴肅,當下也不客氣,和胖子論起理來。
這話一說,辦公室裡的氣氛更歡樂了。
“哎呦,小子道理還挺多,那我還真要和你拉呱拉呱這正常不正常的事兒。……”胖子叫道。
“老馮,你就省兩句吧,鄭方還得回去上課呢,黃老頭現在看他看得比親爹還重,回去遲了,我怕老頭會直接打過來。先忙正事,先忙正事。”樑處在一邊趕緊打斷。
那姓馮的胖子聽到樑處提起黃校長,不自禁打了個寒噤,忙止了話頭,衝一邊叫道:“小李,過來一下。”一個約莫二十八九歲的青年站起身,來到鄭方身前。
“這位是馮教授,可是部裡排名第一的專家,你對人客氣點。”樑處此時也向鄭方介紹着胖子。
“沒關係、沒關係,探討問題嘛,沒必要顧忌太多,倘若因爲我是專家,大家都聽我的,那不科學。太祖都說要集思廣益,百花齊放嘛。”胖子馮教授衝樑處擺了擺手。
“和鄭方同學說說我們這次試驗的要求。”說着話,馮教授對李姓青年道。
“鄭方同學,你昨天提交的報告我們看了,有一項試驗想請你配合一下。在試驗進行之前,我們想再和你覈實一些細節。”小李衝馮教授點點頭,對鄭方道。
“你在報告裡說,你聽得懂靈界的語言,我們這裡有四個選項,你選擇一下,1,只聽得懂一些簡單對話。2,生活中的常用語基本都懂。3,不僅生活上的,其他的也懂一些。4,很少有不懂的。”看見鄭方點了點頭。小李接着往下說。
鄭方本來想回答4的,想了想還是選擇了3,他鄭方只是因爲清理精神力碎片才能聽懂靈界語言的,選擇4是不是太膨脹了點?
聽了鄭方的回答,小李滿意地點點頭,辦公室其他人,包括馮教授眼睛也都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