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首都攻陷之後,辰風被送到離首都不遠的鄉下的一戶無子的農民家避難,被他們收爲養子,同他們一起務農。很快,接二連三的噩耗傳到這個僻壤的鄉下。皇將軍戰敗自殺,皇帝失蹤,魔王登上皇位,制定新的律法。新的律法規定,普通人只能接受基礎教育,基礎教育中把知識課改爲政治課,進行奴化教育,魔法課被取消,開展魔族語文課學習魔族思想和魔族歷史。而只有被魔族首領看重和選拔的部分被奴化了的學生纔有機會接受高等教育。還有,道路上增添魔族和親魔的士兵,嚴厲制裁任何對魔族統治不利的因數,包括遊行結社傳播思想甚至言談舉止都在制裁之內。也就是說,人們連談論自己的思想信仰擁有過去的習俗傳統的權利都沒有。洗清神族統治留下的一切,將一切神族子民魔化和奴化成爲了他們的統治思想。
街道上到處在抓人,敢於反抗的人就地砍頭,地上沾滿了鮮血。那些被殺的人的親戚甚至連啼哭的權利都沒有,直接被拉去教育,告訴他們他們被殺的親人的罪過……
這一切噩耗紛紛從城市裡傳來,許多人跑到鄉下避難。不過,不久那些條例可能也要擴展到鄉下了吧。現在剛滿12歲的辰風能做的就是幫助養父養母種田,來填補逐日劇增的苛捐雜稅。
那天,正在烈日下工作的辰風聽到傳來的急促的腳步聲,知道首都又有新的命令或者消息了。那個負責傳消息的小夥子這時候拿着通報向一家農舍跑去,然後大聲叫道:“新皇帝下令將一切皇族子孫和有皇族血統的人絞殺殆盡!我們皇族要滅門了!”
聽到這個消息,辰風小小的心一震,然後天昏地暗。滅門皇族?那就意味着,意味着……
藍奇,這個可愛姑娘的臉浮現在他腦海,然後眼睜睜看着她破裂,化成碎片。遠方的人們變得騷動不安,慌張和絕望瀰漫這個鄉下。
未來?我們還有未來嗎?
今晚一夜他的心痛的都快碎了,整張臉瀰漫着淚水。
我有什麼用?我連保護自己喜歡的女孩的能力都沒有!原本以爲只要自己想做的事情沒有完成不了的,原本那麼自信,到頭來卻成了一個無能爲力的人。什麼都做不了,什麼都無能爲力。
連自己愛的人都保護不了!
“辰風。”
夢中,他看到一個白衣服藍頭髮的女人,她有一雙慈悲哀愁的眼睛。
“辰風。不要放棄。努力下去。”
“你是?”
“努力下去。努力下去。”
“你到底是?”
“如果是你,如果是你,沒有什麼做不到的。”
“你是!?”
“努力下去。努力下去。辰風。”
早晨第一縷陽光照射進這個簡陋的寒舍,睜開眼睛,聽到鳥兒歡快的報鳴,是那樣無憂無慮。辰風潮溼的眼睛還沒有乾透,眼睛一直蒙着一層霧,是那樣憂傷和無助。他坐起身,看看窗外,夏天了,鳥兒歸巢,等待再一次遷徙。樹木蔥蘢,等待被砍伐。草兒都綠了,依然任人踐踏。而我,這個12歲的小男孩,又能做什麼?
無能爲力……
他拿着鋤頭準備出去幹活。骯髒破碎的衣服已經穿了幾個月都沒有換過。日子一天比一天難過。苛捐雜稅一天比一天重。皇帝準備建一座皇宮,面積大約有首都那麼大,外圍佈置上萬精兵和銅牆鐵壁,裡面三宮六院林立。還要把他感興趣的人接進宮來住,還有他的所有的興趣都會被建立在宮殿裡。這座皇宮意味着把一個大規模的城市用牆圍起來,是過去規模已經不小的皇宮的6倍不止。勞農唉聲嘆氣。皇宮附近年紀輕的不老的都被拉去建宮。父親母親已經被拉進去了。而年紀尚輕的辰風則揹負起了種田養家和交苛捐雜稅的重任。小小年紀的他已經黃皮刮瘦了。他拿着鋤頭焦急的走着,還有一大塊田等着他去種。當他這樣快步走着的時候,他破爛的衣服裡露出一塊玉。他這纔想起來。這塊玉是他父母留給他的唯一的一件遺物,他從小就戴在身上,從不離身。有時候他也會想,或許某日能通過它找到他的親身父母亦或者兄弟姐妹。這是他尋找他的親人血統的最後一絲希望。他重新將玉收進衣服裡,繼續不知疲倦的去完成他一天中的任務。
許多天過去了,皇宮越建越大,但是離完善還相距甚遠。養父養母終於被放回來收莊稼,過段時間又會被抓回去。他們回來看到黃皮刮廋的兒子都十分心痛,於是強行要求他休息幾天不用幹活。
“去玩吧。像那些普通孩子們一樣去玩。”
“這些天真是苦了你了,兒子。”
終日的勞動練就了辰風的毅力。休息的這幾天,他決定去練武。他帶上從原來住的地方帶出來的木劍到不遠的山地上去練習。
不知道這麼久的疏練有沒有退步。
當他來到那塊空地上一心一意練劍的時候。有幾個貴族打扮的青少年來到了這裡。
“看吶!那個穿得髒兮兮的農民竟敢違抗聖諭偷偷的練劍!”
“那可是殺頭的死罪啊!皇帝規定了的,只有貴族子弟可以受到高等教育。”
說着,三個年紀大點的貴族青年過來強行將他手中的木劍奪了過去,並且拿着他的劍指着他。
“喂,你知道皇帝的詔命嗎?”
辰風強忍着憤怒沒有說話。
“哼!看你這小子也不敢亂來。”說着向他踢了幾腳。
另一個貴族青年向他吐了口唾沫。他們正轉身要走,身後的一個年紀小的貴族少年跑過來。
“看,他身上戴着一個漂亮的玉佩。”
“什麼?”
“拿過來。肯定是你偷的!”
“哈~!拿到了!好漂亮的玉佩!”
“呸,小偷,下次再讓我碰到你,就沒那麼容易輕饒你了!”
這次事件,從頭到尾辰風沒有說一句話,就連玉佩被與他相差無幾的少年搶走的時候也沒有做聲和反抗。憑他的實力,和他們對抗應該並不會佔下風吧。但是,你得想想,現在是什麼年代,什麼人在統治着這裡,而他們和他的身份又有多大的區別。如果反抗的話,不單單是他要死,連他現在的養父養母也會受到牽連。他向來不是頭腦發熱的笨蛋。
我是個窩囊廢嗎?
當他拖着骯髒的衣褲兩手空空的回家的時候他想。
不是。
他自己回答自己。
永遠不可能是。
晚上,他感覺自己好像發燒了,頭熱得厲害,許多場景和畫面呈現在他腦海。城市裡飄着花瓣的樹,活潑好動的朋友曉勇又手舞足蹈的說着話,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是否安全?是不是和他一樣在苦勞中掙扎呢?還有父親那雙讓人費解的眼神,永遠那麼痛恨魔族,並且一直教誨他,長大之後一定要帶軍攻陷魔族。那所平民小學,和在那裡或喜或憂的記憶。最後出現的,也是他最幸福的記憶,那顆古老的花樹下,他和那個女孩,那個美麗善良的女孩,動作被放慢,語句反反覆覆的重複着,她手裡捧着花,他那時送給她的,他看着她把花放在臉旁,慢慢的,畫面變成黑白色,變成灰色,然後像閃電一樣擊打着他的心臟。
她死了?
他劇烈的咳嗽起來,然後世界再一次陷入沉寂。他的心好痛,眼淚順着臉頰流淌下來。
“辰風,怎麼了?怎麼了孩子?是不是病了?”
母親拿着油燈走進來,看到閉着眼睛假裝睡着的兒子,臉上的淚水反射着燈光,並且不斷的流淌下來。當母親把手放到辰風的頭上。
“啊,發了好高的燒。爸,快過來~!”
病了幾天,辰風一直在病魔中掙扎,苦痛與苦痛的記憶一直侵蝕着他。那副畫面反反覆覆的出現,黑白相間的色調,那個舉動,手裡捧着小花,慢慢的放到臉旁,已經分辨不了花的顏色。然後那幾句話,反反覆覆倒帶重溫,然後最後畫面總是破碎,他從夢中驚醒,她死了?然後流下淚來。然後又一次陷入夢魘。她因爲某些原因又活了過來,然後他們又回到那副圖景中。有時候是黑白色,有時候是絢麗的粉紅色。同樣的話重複了上百遍,他想理解它的深意。然後夢被打碎……不知道是第幾次從夢魘中驚醒,第幾次落淚。這一次他徹底好了,沒有辜負父母的期望,他活了過來。
接下來他要面對的生活,勞作農活,父母過些日子又要被拉去建宮了,他又要沒黑沒夜的幹農活,掙來的錢除了勉強填飽肚子,又要被官員收去。然後他又兩手空空的,繼續做農活,等着好不容易掙來的錢又一次被全部奪走。
想到這裡,他已不想再想了。現在他要考慮的是,他父母留給他的玉佩。他不能失去它。而且更重要的是,榮譽,他不能連保護重要的東西的能力都沒有!不能一次又一次的,讓那些對於他重要的東西,需要他保護的東西,被從他手中搶走,不能!
這次計謀必須非常嚴密沒有絲毫漏洞,不能被他們抓到把柄。他一邊做農活一邊想。
要怎麼做才能天衣無縫的從他們手中將玉佩奪回來,又不留下一點破漏呢?我現在有的能力……
好,就這樣!
想了一天,他終於想出了嚴禁的計劃,他換上了向村頭富農那裡借來的普通不髒的衣服,告訴父母他要去王都見一個朋友,準備了一個晚上,各種計劃被他有頭有尾的寫在一張紙上,收在衣服裡,還沒有天亮就啓程前往過去住過的王都。
這次計劃,只能成功,不許失敗。
當他走了半天的路程,終於到王都的邊緣的時候,他才驚異的發現,這裡已經被圍牆圍成皇宮了。他向守在大門口的士兵問話。
“請問,我是鄉下來買物的,這圍牆是什麼?”
“去去去,這是皇帝的皇宮!要進城繞路走。”
他大致看了看這所王宮所圍的面積。
如果那幾個貴族沒有住在皇宮裡的話,那收索的範圍應該不足四分之一個王都。
“啊~!這個皇宮好大啊!不知道王公貴族是不是都住在裡面呢?”辰風故意在幾個士兵面前大聲叫道。
“小民!王宮面前不得喧譁。”
“呵呵,你傻啊!那些貴族只不過是皇帝的草莽,怎麼可能住進皇宮呢。”
“少廢話。小鬼,走開走開。”
辰風露出狡黠自信的笑。
這下就簡單了。如我想的一樣。那麼繼續按照計劃進行。
又走了幾個小時,終於看到已經被壓縮得很小的王都。他沿路打聽貴族的居所,並且通過拉長拉短的打聽到不同貴族家的孩子長相性格等特徵,將範圍壓縮到三個貴族家。然後通過直面的向守在幾個貴族家門口的侍衛用盡巧妙的激將,終於知道了那個搶他的玉的男孩的家和他現在在哪裡做什麼。通過打聽他和他家的人員性格,知道他家家教很嚴,排除了玉落在家人之手,最後的可能性只有要麼他戴在身上,亦或者放在自己的房間裡。他決定先找到那個男孩,確認玉是不是在他身上。
知道他正在附近亭子裡一個人玩,於是他把準備好的黑布蒙上走進亭子走到他背後,仔細的看他的頸子,確定並沒有。由於男孩玩得很入迷,而辰風在這個年齡段算是武功高強,所以他成功的沒有讓他發現。最後用輕功離開的時候,他只感覺到一陣風,回頭看了看。
那麼只可能在他的房間裡了。他已經從他的朋友那裡打聽到他的房間的方位確定了哪一間是他的房間。於是他乘機偷溜進去,正當他找自己的玉佩的時候,突然發覺有人走進來,他趕忙躲起來。
門被推開了。是一個女人。“這孩子,跑到哪去了?”說完關門走了。
他嘆了口氣,頭上冒出了虛汗。他趕緊尋找自己的玉佩,在一個放滿各種首飾物品的抽屜裡發現了它。在尋找這件物品的時候,他儘量沒有發出任何響聲,並且儘量用眼睛而不是用手尋找玉佩,就算用手也會在找畢進行整理使得其和第一眼看上去時候相似。這樣就不會有人發現玉佩被盜了。而那個男孩回來如果發現玉佩不見了,也應該不會想到是被偷了,會以爲是自己弄丟了。他也不敢喧譁,因爲那個玉佩是他從別人手裡奪來的。
待他找回玉佩成功離開貴族俯,他在角落裡脫下蒙面黑布放回衣內,重新戴上自己的玉佩,心情愉快的輕快的離開了。但是在他還沒有離開貴族區的時候,他因爲高興,拿着玉佩把玩,卻突然被一個人叫住了。
他一驚,渾身感覺到強大的靈力。
這個人一定不簡單!
他心想,他一定在哪裡出現了錯漏,又或者是誰認出了他原來的身份。他腦袋裡不停的想着該如何逃跑?
這個人一定不簡單,或許是現在皇帝手下的大將,也或者是背叛了皇族的親魔的厲害角色。想要從他手中逃跑的話,一定要先放鬆他的警惕……
他回過頭,滿臉輕鬆,面帶微笑。
“請問,你是叫我嗎?”
那個人看了一眼辰風,露出了和辰風相似的狡黠而自信滿滿的笑意,但是比辰風更成熟,並且沒有虎牙。辰風注意到他的眼睛,一雙射人的紅瞳,不知是哪族的特徵。除此之外,他還注意到,他的面容與他驚人的相似!
“哼哼。我注意你很久了。從一開始你進城到現在。”
注意我很久?我竟然一點也沒發現!這個人的力量超過我的想象。一定不可能是普通角色。他到底是!?
“哼。你在想什麼?”這時候他拔出一把黑藍色的大劍。一看就是世間難得的寶貝。在學鍊金術的時候他學到過識劍。並翻閱過許多劍集,並且也見識過父親皇將軍祖傳的寶劍。但是與他手上這把劍可能無法匹敵。
“你,你到底是誰!?”
他一定不是衝着我的玉來的。可能是皇帝的親信。到底……
“噗。”這個紅眼青年將劍輕輕一揮辰風就飛倒在地。街道兩邊議論紛紛的人立刻都逃散了。
辰風艱難的爬起來。
“你,到底……”
難道他是衝着我來的?如果是衝着我來的……
“爬起來!”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個玉!你,你應該認識……”
這個紅瞳青年的嘴漸漸裂開,露出自信邪惡而又扭曲的笑,似乎有某種難以言表的喜悅。他一隻手放在臉上,一副想笑又笑不出聲的面容。然後擡起頭放聲大笑起來。他一隻手將劍插在地上。
“不錯。很聰明。”他的喜悅難以言表。“我的弟弟。”
弟弟!?
他拿出一個和他的一模一樣的玉佩,在他面前將它捏成粉碎,玉碎隨風飄散。
他艱難的站立,沒想到那把劍只是輕輕一揮,就給他造成如此重的內傷。他還想知道得更多,那給他的人生帶來如此深痛的身世之迷到底是什麼?那掩藏在黑暗中的噩夢就要揭曉……
他從夢中驚醒,夢中那個紅瞳青年不停的笑着向他接近,就好像要吃了他那般可怕。當他睜開眼睛,他發現自己躺在雜草上,他立刻坐起來,他竟被關在一間牢房裡!他小小的心靈深處只感覺到一絲寒意。他跑到鐵門前,“放我出去!放我出去!來人啊!放我出去!”
這時候,紅瞳青年從牢房外走進來。他穿着暗黑與血紅相間的長袍,黑色的長髮是染過的,髮梢和他的眼睛一樣呈現紅色。他走到鐵門前。
“我的弟弟。”他用深沉的聲音說。
“哥,哥哥……”
此刻,他的腦海中浮現的卻是他在他面前將象徵着他們親情的玉佩捏成粉碎的畫面。他感覺寒意侵入他的心靈深處。“哥,哥哥!告訴我我們的父母到底是!?……”
只見他將他的佩劍插入地下,然後轉身沒有回答他的任何一個問題就走了。“哥,哥哥?!……”
之後的幾天裡,沒有一個人來,沒有人來送飯沒有人來看望他,就算他大喊大叫也沒有人來搭理他。他就像被拋棄在大海上的孤舟,沒有蔣也沒有帆,沒有任何東西,飢餓和孤獨侵蝕着他。
這幾天他一直坐着想心事忘記了飢餓。他感覺很迷惘。他從小就生活在迷茫和孤獨中,不相信任何人,即使是他最要好的朋友曉勇,他也不會告知他他的全部。他因爲奇異的外表和未知的身世受到周圍人的排擠甚至歧視。即使是養育他長大的養父養母,對他也只不過是利誘的關係。母親的唯唯諾諾,父親對魔族的憎惡之情,從小就教育他,要他長大之後帶兵攻陷魔族,但是其他人卻說他有魔族血統。他那時候就常常想,如果他有父母有親人,有和他一樣血統的族人就好了,他會和他們相親相愛,就會有愛他,不惜犧牲自己的性命保護他的人,就不會再受到歧視,不再感覺孤獨寂寞了……
但是,現在,他唯一的親人,可能是他的親身哥哥出現在他的面前,但是卻將他關在牢房裡,不給他飯吃,讓他忍受飢餓和孤獨,他不懂,不懂這是爲什麼!他的眼睛籠罩着迷霧。迷惘,更深的迷惘再一次降臨在這個才13歲的男孩的身上。他站起來,瘦弱的身體已經忘記了痛苦與飢餓。他看到了那把劍,那把黑紅色的大劍,它**入了地下,就在鐵門外。
無需多想,它就是希望了。不會有人送飯,不會有人來放我出去。只能靠自己,靠自己離開這裡。
他要嘗試拔出這把大劍。光看它的外形,就知道它不是一般的重。普通的沒有練過武的壯士是無法拿起它的,更何況是這個還未滿14歲的小孩?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我有很根深的基礎。
他用雙手握住劍柄,這把劍幾乎有他一人高。他凝神靜氣。
只有將念力注入劍內,讓身體與劍達成共融,讓它認定他是它的主人才有機會拔出它。因爲在接近這把劍的時候,他就感應到了。光是普通的名劍,就不單單只是劍而已,它們除了具有自己的重量與銳利外,也和人一樣擁有劍魂。拔出它不能像拔一個普通的龐然大物,而是要與它溝通。溝通如果成了,它會變的比羽毛還要輕。溝通如果不成,就算大力士也無法拔動它。因爲它不單單隻有重量,它還擁有超凡的靈力,靈力攝入骨髓,沒有武術根深的人就會癱軟昏倒甚至死亡。
如果只是那麼簡單的話。如果只有重量的話。以我的武術根基,稍稍用力,並不難攻克。這個考驗已經超越我的極限。
要讓這麼強大的劍認定他是主人,幾乎是不可能的。所謂名劍配高手。以他的功力要讓這麼強大的劍認他做主人,機會渺茫不說,如果這把劍反噬(當主人握劍的時候,主人的靈力可以注入劍的體內,相反,強大的劍也可以將自己的靈力注入到主人體內),他的小命也就沒了。
唯一的辦法……
就是他現在做的。
將念力注入,與它溝通,說服它,讓它知道他雖然年紀幼小武術低微,但是擁有極強的潛力,未來一定會成爲一代大神,讓它聽候他的吩咐,輔佐他成就一代偉業。
這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如果談不成的話,它殺死我就像殺死一隻螞蟻一般簡單。
越是強大的劍越是痛恨,那些沒有自知之明,逞強好勝,好大鶩遠,驕傲無能之人。
在這個性命攸關的時刻。他集中念力,感覺劍的靈在他的血液裡流蕩,不斷的問問題,不斷的感受他的真心,如果有一句敢於欺騙它利用它的想法,他就必死無疑。在這種時候,辰風想着的,卻是那個畫面與那個人,那個曾經在夢中不斷侵擾他,讓他一次又一次流淚的畫面。他的心一直在想,不能再讓對自己重要的人事眼睜睜的離他而去,被毀滅,被拋棄,他要保護她,拯救它,不能再讓他們!受到創傷!保護,而不再被毀滅……
我欣賞你!
劍魂最終認定了這個男孩做它的小主人。
不管你能不能成就偉業。
孩子,努力活下去。
聽到劍魂最後的回答,由於念力用盡,他昏倒在地。
而這時候,劍自己從地下升起,倒在辰風身旁。
當辰風醒過來,已經過了一天,早晨了。他拾起倒在他身邊的劍。
“不重,很輕,居然這麼輕!果然,果然與書上說的一樣!”
他暗自高興,喜慶自己看過了那本書。這種知識,是在小學的基礎教育中一帶而過的。爲了弄清楚它,他才主動去翻閱那些書,求得解答。
真是太好了!
他在心中叫道。
就用這把劍打開鐵門。
“噗。”這時候,劍突然變重,倒在地上。辰風一驚。然後劍又變回來,又變輕了許多,但是好像沒有剛纔那樣輕。
“奇怪。難道這把劍想訓練我?謝謝了!劍神!”
辰風用力拿起劍重重一揮,貼門應聲而倒。
“哼哼。”辰風自信的笑着露出虎牙。“我來了!”
他衝出牢房,有幾個士兵在外面守衛。
“居然跑出來了!”
“那不是皇帝的魔劍嗎!?”
“皇帝?魔劍?”
他,他竟然就是,攻陷我們神族的魔王!!?
“讓開!不然讓你們……啊!”
劍又變重了!……
他艱難的用雙手握着劍。幾個士兵已經攻上來。光光揮劍就十分困難。
可惡……怎麼辦?
一個士兵拿刀衝上來。“嗙。”辰風單手用魔劍擋下。“唰唰唰。”只見一陣陣風,所有士兵都倒了下來,血竟然被抽乾了!那個打敗所有士兵的並不是辰風,而是附到辰風身上的劍魂。這時候的辰風,眼睛已經白了,自己沒有任何意識,只有一點點記憶。當辰風醒過來,沉重的魔劍又落到地上。
“我的弟弟。”
深沉的聲音,是魔王!
辰風擡起頭。看見他臉上如此瘋狂的笑容,一隻手遮在臉上。
“你……你到底,到底要怎麼樣!?”
“哈哈哈……”他仰起頭大笑起來。“你,居然讓我的魔劍認同了你。真不愧是我的弟弟啊。”
辰風這時候低頭沉默不語,好似在思索着什麼。
魔王又用手遮住臉,強忍着瘋狂得扭曲的笑意。
“我的弟弟。”
辰風從思索中醒過來,擡頭看着他。
“你想要變得和我一樣強嗎?哼哼。”他扭曲的臉笑容就快要破裂。
“不想。”
辰風出乎他的意料的回答。
“譁。”一陣風,魔王又揮出另一把劍,這是一把黃白色的中型劍。辰風一眼就認出來,是神族皇帝佩戴的神劍!
“你……”
“哼哼。不想?不想是什麼意思?”
他,他想殺了我?
還是……
辰風看着眼前這個人,完全弄不懂他的想法。
他真的是我的哥哥嗎?爲什麼要這樣對我?他到底想要怎麼樣?
辰風拿起魔劍,準備應戰。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應該不會取我的命。如果只是應戰的話,會死?有可能。
正在他思考的時候,魔王突然之間來到他身前。
“戰鬥的時候,是沒有時間思考對方的想法和行動的。”
出乎意料的,辰風並沒有任何行動,他僅僅是低着頭,進入凝神厲氣的狀態。
如果只是應戰的話……
只要不死就行了!
奇怪的是,魔王揮出許多劍,但是大都是虛劍,並沒有真正的砍向他的身體。而就在這時候,他手中的魔劍也變輕了許多,已經可以揮了,只要剛好用盡權力就能揮得恰到好處。
我要真正應戰了。
他在心裡想,並且自信的微笑露出虎牙。
許多劍都是虛劍,如我想的一樣。真的讓我和他戰鬥的話,是不可能贏的。也就是說,他的攻勢一定都是虛中帶實。虛的時候,是爲了考驗我的定力和應對死亡的膽氣,而實,就是真正考驗我的實力了!
很好。
魔王想。
你很有天分。
辰風於是將所有虛勢忽略,只接實劍。這樣他就只用全力以赴的接那幾招了。幾分鐘下來,辰風只接了幾劍。
辰風一直都是凝神靜氣的,一心只重視防守。但是,當他發現魔王的行動有變,攻勢漸消,動作減慢。
兵家之戰,虛於防守不行。但是隻重防守不求攻勢,就會使對方輕疏,認爲你是怕死之人,然後藐視並以殺之。
如果,被哥哥這樣看待的話。
就算聰明!小命一樣不保!
是時候反擊了!
辰風用盡全力,向那個已經減弱攻勢等待他的動作的靜止的實體攻去,“啪。”魔劍和神劍碰到一起。
“哼。果然。”辰風說。
“哼。弟弟,你有什麼想法?”
“沒有。只是我想,哥哥你是不會殺我的。我只要全力以赴……”
只見魔王用手中的神劍在弟弟的頭上拍了拍。
“哼。今天就到這裡。”他轉過身。突然地下出現一大堆鬼兵,向辰風攻去。辰風還沒來得及反應,就已經被它們擊得昏倒過去。
當他再一次醒過來,這一次,是在一座十分龐大的陰森的牢房中。魔劍已不在他的手中。任其搖鐵門,大喊大叫,除了自己的迴音,得不到任何迴應。
每過一段時間,就會有人來送飯。在這個陰森黑暗,可能建在地底的牢房中,根本分不清白天黑夜。除了到處亂串的老鼠,沒有一個人和他作伴。每天吃的是白飯和麪膜。來送飯的衛兵也是低着頭一句話也不敢講。然後不知道過了多少天,送來的飯不再有面饃,然後飯也變得越來越少,到最後壓根沒有人來送吃的了。然後又是許多日子。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有低着頭的像老鼠一樣膽小的士兵進來看看他,立刻就走。
是來看我死了沒有吧?呵呵。
在一開始,就已經意識到現在可能的局勢的辰風,看着事態的進展,努力的猜想魔王的意圖和未來可能的遭遇,於是早早的做好了準備。
他們不知道,他們送來的飯菜,在開始第幾天,辰風就意識到了,環境一定會越來越惡劣,到最後可能連吃的也沒了。於是,他把可以存放的一點點留下來。
但是,他沒有想到的是,存放的食物都快要爛掉了,還是沒有人來放他出去。甚至到後來,連來看他是死是活的人都沒有了。
辰風氣憤的將最後一點爛掉的食物向前扔掉。爲了維持體力,辰風絕大部分時間都是坐着,只偶爾站起來走走。
“可惡!”
現在的辰風,是再也沒有辦法了。逃出去?怎麼逃?
他看看周圍,都是鐵牢。
這時候,他的腦海閃過一擊閃電。
一定,一定有哪些地方可以逃出去!他要考驗的並不是我吃苦的能力。而是,而是靠自己生存下去的能力!可惡!我居然弄錯了!真是,真是可怕的傢伙……
要快,要在找到那條可以逃出去的隧道之前保存足夠的體力,那條路,可能還會有人在看守。沒有武器,我該怎麼打敗他們?算了,先不想這些……船到橋頭必有路。
如果餓的話,可以吃老鼠。不過,這裡的老鼠也不多。它們是怎麼進來的?
辰風不斷的敲着鐵門和地板,看哪些地方有空漏。然後終於被他發現了,地板這裡,這裡敲起來有迴音。一定是這裡!然後,他看見從旁邊跑過的老鼠,於是追蹤着它,最後看見它鑽進一個牆上挖好的洞裡。他從洞口望進去。
很厚,這個牆。但是仔細看,前面有一點光。要打破這個牆出去嗎?還是從這個魔王爲我準備好的通道?
想着,辰風露出了他慣有的自信狡黠的笑,笑得露出虎牙。
“從這裡出去。”他將手放在牆上。
不過,要先從哥哥爲我準備的通道那裡借來一些工具。他會把工具放在某個地方讓我去發現嗎?不可能。看來只有乘晚上的時候偷襲,搶走衛兵的刀了,最好是錘子。好就這樣。
於是辰風倒在地上睡了,補充好體力。他小睡了一會兒。起來之後他再看看老鼠洞。
估計已經夕陽西下了。再等兩三個時辰。
他倒在地上,突然想到一個想法,很興奮的跳起來。
嘿嘿。真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在這個陰暗的大牢裡我已經練就瞭如貓一樣的眼力。想來,那些衛兵在夜晚一定鬥不過我。如果去將他們全部絞殺,然後再回到這裡,打破牆出去。嘿嘿。
想着這些想法,辰風躺在地上愉快的翹着二郎腿。他憧憬着他偉大而光明的未來。
這時候已經快深夜,辰風已經移開那個虛掩的通道,下到地底下。由於長時間在黑暗安靜的地牢生活,也練就了他靈敏的耳力。他耳朵清楚的聽着滴水聲和自己輕盈的腳步聲。這裡是下水道,有很多條路可以走,而他只選擇老鼠比較多的路走,通過聽老鼠的叫聲來辨別。最後走了2個多小時,終於發現前面有燈光。
“這麼晚都不睡覺?”
走近才發現,雖然燈亮着,但是一個趴在桌上呼呼大睡,一個對着燈喝酒,而四周圍全是睡着的士兵。於是辰風跑到拐角處,向前扔了一塊小石頭,那個喝醉酒的站起來,顛顛撞撞的走過來。一到拐角處,辰風就用大石頭把他打昏了。摸摸他的全身,除了一串鑰匙和金幣再就是他手裡拿着的一把刀。
鑰匙?
他將鑰匙放在自己身上。拿着刀靜悄悄的走進去,然後將燈吹熄。
他並沒有打算殺掉任何一個人。那隻不過是他身爲13,4歲的小男孩的幻想罷了。他搜索了他們所有人的武器,其中有一個人是用錘的,一個人是用斧頭的。他將這兩件武器拿走,按着自己已經放好的路標,就是每個路口放一個石子,迅速的往回跑。要在他們發現之前離開大牢。但是在路上,他突然感覺好像有什麼在呼喚他,於是他向那個方向走去,那個發亮的東西正向他這邊飄來。那不正是他的魔劍嗎!?
他丟下手中的兩件武器,拿起魔劍,迅速的回到牢房。輕輕鬆鬆就將那道牆打碎了。
這時候,他突然感覺臉一涼。
不對。怎麼會這麼輕鬆?這道牆實在是太脆弱了。不可能是皇家人制作的。難道!?
他立刻迴轉身。
不對。
可能是個誘餌。
現在有三條路。要麼從這個牆出去,要麼去下水道,要麼直接用鑰匙打開所有的門。究竟哪條路更安全?可能任何一條路都不安全。到底,到底!……
他只感覺頭冒冷汗。他第一次遇到這樣棘手的問題。
如果我是他,我會如何設定呢?
以他的性格,他又會如何安排呢?
這就叫命運嗎?
不管哪一條路,都有可能會死,我們不可能逃脫死亡的威脅,就算再聰明也要拼死一搏。沒有路選擇。也無需選擇。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不如就讓命運來安排吧!
辰風舉起劍,將它拋入空中,劍指的方向,就是他即將前往的道路。
但是出乎意外的,魔劍竟然從那道被打碎的牆飛了出去。
辰風全身冒出冷汗。
好!就這樣跟出去!
這,這就叫命運?
追着劍跑了幾公里。都是荒郊野外。最後,魔劍終於插到了前方的土地上。辰風跑得直喘氣。當他站直身子,前方站着的,正是那個人。
“哥哥。”
辰風露着虎牙笑着,正襟自若,還是那樣自信。
魔王背對着他,而他身前就是懸崖峭壁。他許久沒有說話,吹着寒風,嘴裡吐出氣。
辰風握着劍,一直注視着他。
“爲什麼,你不逃走?”
辰風自信的笑着。
“爲什麼要逃走?你不是我的哥哥嗎?”
“哈哈哈哈……弟弟,多年不見,沒想到你竟長成如此精明能幹之人。那時候的你,還只是一個只會啼哭的嬰兒。”
“我,我的父母,還有我的血統,到底,到底是!?”
“不要再提那件事了!哼哼。現在我只想把你訓練成材,輔佐我。”魔王轉過身來。“你是魔族血統,是我們魔族的人!我們的父皇也是魔族的上上任魔王。只要知道這些就夠了。”
辰風皺起眉頭沉思起來。
“不用多想!”
魔王拿起神劍指向他。
“你……又要~!?”
“哼。你的實力還遠遠不夠!這次測試你通過了……”
“還有下次!?
“當然!”
“噗。”一陣青光飛來,辰風再一次倒下。
他又回到了那個牢房裡。不對,是一個和那個牢房十分相似的牢房。而這一次,他並不孤單,除了他這個牢籠,其他的牢籠裡也關着一些與他年齡相仿或者比他年紀稍大的男孩女孩。他們每一個人的眼睛都如豺狼一樣銳利,不同的人攜帶着不同的武器。鐵門都能輕易打開。但是似乎沒有出去的路。只有一個不知道從哪裡傳來的聲音。正是魔王,現在的皇帝的聲音。
這個無比寬大的牢房,通向一個類似競技場的地方。競技場無比的高,最上面掛着每天僅有的食物,僅僅夠一個像他們這麼大的孩子勉強吃飽。而那個食物,每天定時下降,只有那個在今天的比賽中勝出的孩子可以得到食物。比賽每天定時進行,比賽規則則由皇帝親口下命。
在這裡適應了幾天後,剛開始那幾天,每個人都能得到非常豐盛的食物,由於沒有什麼東西可玩,孩子們互相聊聊天,很快都成了朋友。那時候,他們並不知道未來的命運,競技場也沒有開放,那裡隔着一個十分堅固的城牆。最後,當城牆升起,初步得知未來的命運的時候,原本就已經被訓練得十分冷酷的孩子臉上露出更加冷酷無情的面容。
而這一切,似乎在辰風的預想之內,又遠遠超過了他的預想之外。
一開始,辰風想,和這裡的人做朋友應該沒什麼,雖然最後肯定避免不了一戰。他交起朋友來十分保守,只選擇那些比較重義氣的或者比較強悍的人做朋友,而其他的人,他都不予理睬。他本來想把那幾天給他們的食物留一些下來,但是護衛看守得很嚴厲,根本無法做到。
當那天競技場的城牆被打開之後,辰風並沒有十分震驚。並且繼續和他的“朋友們”保持密切的關係。
而當第一天食物降下來,讓大家去搶的時候,辰風表現得十分鎮定,他並沒有出手,只是看着其他的孩子在搶,自己站在旁邊看着,面帶微笑。大家都感覺他很怪異。
在這個競技場裡,每天的比賽規則都會不同,由當天皇帝親自宣讀,違反規定者殺無赦。而進食時間都是在正午12點,也就是說,到12點就開始,獲勝者就將得到食物,立刻就得吃掉。
第一天的規定是,自由爭食。如上面所說,辰風並沒有去搶奪食物。除了他之外,還有兩個年紀大點的看上去比較強壯和陰險的也沒有去爭食。他們中,有一個是他的朋友,那個很強壯很厲害的。而另一個,幾乎沒人想和他做朋友,因爲他是個嗜血無情的人,今天稱兄道弟明天他就可能面帶微笑的將你殺害。辰風得知,這裡的孩子們,都是分別受到過皇帝的特訓的,他們中許多人在來之前就已經是朋友,而這一次是所有孩子的大集會。
第一天爭食,獲勝者是一個非常靈巧的女孩子,當大家在爭打的時候,她突然跳上去搶到食物,皇帝立刻宣停,食物就是她的了。
而這個時候,出乎衆人意料之外的,辰風竟然在旁邊拍起手來。那個女孩沒有理睬他,只是專心吃食。
第二天,辰風也沒有加入爭奪戰,依然是站在外圍觀望。和他一樣的是那個冷酷無情的人。他們偶爾相視一笑。
第三天第四天,他們依然是這樣。這時候他們中的某些人開始懷疑他們兩是希望大家都爭打的傷痕累累了,他們兩再動手將其他孩子殺死,到時候就天天有飯吃了。當然,在這裡一直顯得很正派的辰風被排除了這種嫌疑。辰風對人很親切,而且在開戰之後一直和他原先的朋友們保持着密切聯繫。並且這裡最厲害的大哥哥也是他十分要好的朋友。就算懷疑,他朋友那麼多,也不能對他動手。於是那些起疑心的人決定一起將這個冷酷無情的人先動手除掉。
這裡的規則規定,平時可以自由打架,殺人,但是不允許暗算,晚上所有鐵門自動關閉,不允許3個以上的人打一個人。於是,幾個比較厲害的想法相投的人在早晨就找上了他,將他痛扁了一頓,並且說,如果敢動歪腦筋,就打死你。他們畢竟還是孩子,沒有那麼心狠手辣。
從那天之後,除了養傷那段時間,這個心狠手辣的傢伙看計謀無法得逞,於是也加入了搶食行列。
只是這個辰風,到第六天都沒有搶奪食物。
只見他在最外圍自信而狡黠的微笑。
“你肚子不餓嗎?”他的一個朋友問他。
“不。”
“真的不餓嗎?”
“不,一點不。”
“你是不是偷吃了?”
“不,沒有。但是,我以前曾經幾個月沒吃東西都沒有餓死。”
“真的嗎!?”
“是魔王這樣考驗你的嗎?”
“恩。不但如此,我過去家裡一直很窮,常常有上頓沒下頓的,早就習慣了。”
“原來是這樣啊!”
這些話很快傳開了,大家不再懷疑辰風了。不過,有一幫人,卻十分看他不順眼,認爲他這個傢伙太顯眼了,讓他們妒恨。但是由於辰風朋友衆多,而且大都很厲害,平時他也不隨便亂跑,常常和朋友處在一起,所以他們想盡辦法也對付不了他,讓他們氣得直跳腳。
而這時候的辰風,卻早已把箭瞄向他們這羣人。
第八天,辰風雖然仍然沒有參與戰爭,但是他卻在旁邊幫助他的朋友搶奪。
今天的規則是這樣的,可以用暗器,可以互相幫助,搶來的食物由最後獲勝者取得。也就是說,你幫助別人也不一定有食吃。
在辰風的幫助下,那位他的所有朋友中體質最弱,一直搶不到食的朋友搶到了食物,高興的吃了。
辰風在旁邊只是自信的微笑。那位朋友很感激他。
自此,辰風的美名就傳開了,許多人都爭先想和他做朋友。一些平時看他不順眼的,也漸漸去掉了對他的偏見。
面對那些想接近他的人,他一直都和他們保持相當的距離。也就是說,過去是他朋友的一直都是他朋友,過去不是他朋友的,也不能成爲他的朋友。他和他的朋友們之間也愈加親熱了。
第十天,辰風終於加入搶食了。他不跟朋友們搶,專跟那些不是朋友的爭奪,也因此有些吃虧。但是他並不介意。朋友搶到了,他也像自己搶到一樣高興。雖然有時候朋友想與他分食,但是不被規則允許,辰風自己也規勸他們,沒關係,朋友吃到食物,他自己也愉快。
漸漸的,以他爲首的這幫人,也就是所有辰風的朋友們,成了一個親密友愛的團隊。結果漸漸的,他的朋友們都效仿他的做法,結果是,經常性的都是辰風的朋友們得到食物,辰風偶爾也能得到。
辰風的朋友佔所有人的大約5分之2,而這五分之二中,將近一半是所有人中比較強的,而另一半是一看上去就知道心眼很好比較淳樸的。雖然如此,由於這個團隊裡的人老是互相幫助,就算弱者也有機會獲得食物。
漸漸的,這個團隊之外的那些人根本就搶不到食物了。而且打起架來常常吃虧。由於辰風的統領,這些人也和他們劃清了界限。
這一天,辰風划算着。
時機到了。
今天的規定是,所有人可以自由組成團隊進行征戰,團隊的首領可以獲得食物。
這樣,理所當然,以辰風爲首的所有人組成了一隊。而其他的人,稀稀拉拉組成了好幾隊。他們早就軍心渙散,不敢和辰風等人對戰。
只有那些最壞的,一直想教訓辰風的人,還一副虎視眈眈的樣子,兩腿卻在抖。
辰風一開始就制定好計劃,先攻打這一隊,對待其他的隊,只進行防禦和威恐。當被問到爲什麼的時候,辰風說,請你們相信我。
在開戰的時候,這個處處想害辰風的隊伍被打得遍體鱗傷,逃出了場外。而和其他的隊伍,打了個和局。
辰風微笑着看着那個發出廣播的地方。廣播終於響了。
“你們膽敢違抗我的命令!”
“我們打和了!”辰風大聲叫道。
“和?”
“是的!和了!”
“我看到你們並沒有用盡全力。”
“爲什麼要用盡全力?你有這樣規定嗎?”
“哼!”
辰風繼續自信的微笑着,等待他接下來的答話。結果廣播被弄壞了。緊接着,一羣人衝進來,要抓捕所有的人。
大家問:“怎麼辦!?”“是你出的餿主意!”
辰風依然自信滿滿的笑着,露出虎牙。
“不用反抗。”
“爲什麼不反抗!?”
“你們反抗得了嗎!?”辰風的親信回答道。
最後進來的是魔王。
他走過來。有一個不知趣的統兵對他說:“皇帝,這些人沒有反抗。”
魔王順手就將他打死了。
他走到辰風面前,嘴角向左撇微笑着。他將魔劍丟給他。辰風將其接住。
魔王轉過身。
“哥哥。謝謝你對我的教育。你教導我,不要相信任何人,只能相信自己,和命運作對。今日我也教你一件事,那就是團結的力量。”
“哼哼。大話不要說在前頭。將這些人統統拉下去殺了!至於你……”
辰風拿起魔劍。“爲什麼將魔劍交給我?是想看我怎麼救大家是嗎?如果我救不了,是死,救得了,大家還是死!然後,然後……”
“哼。你很聰明。”魔王再次轉身面對他。
“但是你還是太小了。”
“是的,我猜不透,你接下來會如何對付我……”
“哼。你想救他們嗎?”
“想救!”
“那你自殺給我看看。你死了,我就會放過他們。”
“哼。”辰風轉過身。
他低着頭無聲的落下淚來。
我,我還是,還是無法保護對我重要的東西……
眼淚滴落在地上,一滴一滴。
魔劍這時候醒了,它飄起來,重重的揮舞起來,在牢房上打出了一個洞。
“快逃!”大家喊着。辰風立刻反應過來,帶領着所有人跑出了那裡。他們一直逃一直逃,逃出了原野,逃出了黑暗。
流水涓涓的從山上流瀉下來,打在石頭上發出聲響。辰風正坐在小河邊喝水。而其他人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
這時候的辰風,已經有了一個打算,去人界。只有那裡是安全的。
今天,他要和所有人告別。
“你要一個人走?”
“我們好不容易一起走到這裡來了!”
“爲什麼要這麼做?”
“如果是你的話,一定……”
不要再問爲什麼了……
“沒有原因。”
“爲什麼沒有原因!”
“你這個小子把我們看成什麼!傻瓜嗎!?”
“你是怕我們遇到危險吧?”
“不要再問了。我明天啓程。我們分道揚鑣吧。”
“你這是什麼意思!”
“難道到現在你還無法信任我們大家嗎!?”
“哼。你們都是傻瓜嗎?”
“你!”
一個人抓住他的衣襟。
“和我在一起是很危險的。”
“哪裡危險了,你那麼聰明~。”
“是啊!大家在一起更加安全。”
“我們可以合作,合力與皇帝抗衡的。”
“不用再說了。我明天起行。你們未來的事自己做主吧。”
“可惡!”另一個人打了辰風一巴掌。
辰風將帶血的唾沫吐出來。
“你們難道不知道,我是在利用你們嗎?”
“呵呵……,又說大話了。”
“我不想跟你們說了。”
“你!你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一時對人那麼好,一時這麼冷淡!我都搞不懂你了!”
“我說了,我是在利用你們。”
“我不相信!”
“你對我們那麼好~……,帶我們逃離火海。我們,我們非常感激你!”
“你這個笨蛋!”
“說夠了嗎?我明天起行。”
“可惡!”那個傢伙又重重的揍了辰風一下。辰風於是同樣用力的還了他一下。
他擦了擦嘴角的血,對倒在地上的人微微一笑。然後轉身回到他們一起蓋的小屋。
“可惡!”
這時候,一個女生哭了起來。
辰風沒有理睬他們。他在想,要去人界,明天得一早啓程。
到這個神界邊緣地帶的荒郊野外應該是安全的吧。如果我再和他們呆在一起的話……皇帝的兵追過來,一定不會放過他們……他要對付的人是我。
算算天數,我就快16歲了,要成人了。未來的命運,究竟會如何呢?
這一晚,他並沒有睡着,數着星辰,數着自己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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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還沒明,他就出發了。而在他離開大家獨自啓程的時候,一個女孩躲在被子裡哭了,她聽到了他走的聲音,她在被子裡戰抖。
他披上了黑色的斗篷,在人多的地方他就用黑色的帽子蓋住頭,誰都認不出他。到處都在重金通緝他,人或者屍首都可以,它上面是這樣寫的。而藏在他的斗篷下的,是他那把從不離身的劍,魔劍。那次它助他們逃跑,後來又飛回到他身邊。只要握着它,他就能感覺到安全感。它已經成了他致親致敬的人。
他四處打探通往人界的道路。路上有遇到追兵,他也巧妙的躲避,偶爾也會遇上正面衝突,但是他的武功已經與日俱增,再也不是那個初生牛犢的孩子了。
魔劍也逐漸由訓練改爲誠服。
終於到了那條通往人間的路,正在7顆連星指着的地方。到那裡要穿越銀河,順河而下。至於會落到人間哪個地方,只有天知道。於是他跳進銀河。
到人間已經有一段時間。他終於滿16歲了,在神界已經算是一個真正的成人。他落在了人界的鋼鐵帝國。人界分爲3大大陸,分別對應3大國度。最偉大也是面積最大的是星河帝國,星河帝國的人民信奉上帝,是所有大陸中最和平也是最富饒的,天使直接管理它。第二大的是玉林國,那個國度身處偏遠,生活原始,信仰原始的神,就是河神,林神。而最小的鋼鐵帝國,信仰的是和魔族一樣的女神索菲亞。傳說,她是上帝的陰暗面,神從混沌中誕生,將混沌劃分,而劃分出來的正義面光明面就是上帝,相對的陰暗面則是索菲亞。
索菲亞爲了保存自己而創造了魔界,當上帝想要殺滅索菲亞的時候,魔族人民正是她強大的護盾。後來索菲亞和上帝一樣隱遁,傳說她進入了魔族人的血脈,給予他們力量和勇氣。魔族因戰爭而生,爲戰爭而存,魔族最大的心願就是代神族而成正統,讓索菲亞的聖靈不再躲在陰暗的角落裡。
鋼鐵帝國一直崇尚鍊金術和巫術。這裡鍊金術很發達,所以城市裡都是各種通過鍊金術創造的機器。而巫術盛行導致這裡的人都比較嗜血,巫術的材料是需要很多動物甚至人類的屍體的。
雖然魔族並沒有刻意派兵攻打人族,但是已經在這裡進行魔統了。沒有神族保護的人族面對魔族,就如草莽一般弱不可擊。
辰風在鋼鐵帝國遊蕩了許久。在這裡也遇到了許多事,讓他體會到人間心酸。
這一天,辰風在一座客棧裡吃飯。突然聽到一陣巨響,一個人被流氓踢了出去。辰風沒有刻意去幹涉,只是坐在飯桌前聽。
“哼!你這個小子,竟敢和老子頂嘴!呸!聽好,明天就給我把你家閨女送到我家!不然我要了你的狗命!哼!”
只見他一隻腳翹在凳子上,喝了一口酒,拿起刀。
“唰唰。”
只聽一陣風聲,辰風將一雙筷子射向這個流氓的腿,一隻筷子剛好刺穿他的膝蓋,另一隻筷子插入他身旁的牆壁裡。
“哎。”辰風嘆了口氣。
“居然沒有中。”說着,他站起來。
“誰!?是誰!?哎喲,我的腿!”
辰風放下銀子,徑直從流氓身邊走過去。
“我看到了,是他!那個小孩!”
辰風回過頭看了他一眼,對他狡黠的一笑,一揮披風,走出了客棧。
“給,給我站住!”
有幾個人追了上來,將他圍住。看來是他的手下。
“哼。”辰風微笑着看着這一羣人。他打算繼續走,當他腳擡起的那一瞬間,無數幻影和刀鋒撒向這些人,當他的腳一落地,所有人都順聲倒下,血流一地。他沒有停步的繼續走了。
接下來要去哪呢?這裡太混亂了,到處都看到惡棍作惡。而且,哥哥好像發現我到人間來了,竟然有我的畫像出現在告示上懸賞抓人。去,星河好了,人界最大最繁榮的帝國。
經過幾天的路程和一天的船行,辰風終於到了星河的邊界,一個偏遠但是和平寧靜的村莊。他走進來,看到一些小孩互相追趕着玩耍,蝴蝶在花間飛舞。
“這裡有客棧嗎?”
辰風問這裡的一個人。
“你,你是哪裡來的?”
“我來自鋼鐵帝國。”
“哦~,那就好。”這個男人揩着汗。“對不起,看你的樣子有點像魔族的人。這附近沒有客棧。不過你可以住到那家人家裡,他家很大而且很好客。”
“謝謝。”
他一邊走,一邊聽到一些婦女在談論。
“聽說魔族已經控制了國王。未來我們該怎麼生活啊~。”“是啊。國王雖然不同意,但是也沒有辦法啊!”
另一邊,一個農民衣服的男人在對天祈禱。
“神,偉大的神,請來拯救我們吧!”
“神是不會救任何人的。”辰風自言自語的說。
“只有自己能救自己。”
這裡的人哪裡知道,神族已經被魔族攻陷了?
離開這裡,辰風打算去離這裡不遠的最大的城市日漫。
在那裡打聽一下魔族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