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末路亦是英雄

趙子龍,你等欲攔我,呂布的臉卜亦掛起幾分猙獰沁如絕境中的野獸一般,血紅的雙目周邊的曹兵一陣心悸。

“以衆凌寡雖屬不義,然”呂奉先,休想再進一步!”說話間。趙雲、關羽、張飛已是將呂布團團圍住。

“主公!”遠處的侯成與成廉一聲大喊,欲上來相助。

“過來找死?”呂布望着兩人大吼一句,“帶軍師先走!”

“可是,”

“走!”呂布怒吼道。

“是!”成廉與侯成對視一眼。帶着陳宮殺將出去。

“想走?”見呂布兵馬欲退。李通引兵從側面截住。

“侯成,我來擋此人,你且帶軍師先去!”一面殺着曹兵,成廉一面說道。

“如此你可要小心了!”侯成重喝一聲,扯過陳宮胯下之馬的馬繮。衝殺而出。

“賊將休走!”遠處的曹洪見侯成欲走,急忙引兵追擊。

成廉雖是驍勇,但是如何擋的李通?兩人相鬥二十餘合,李通便一槍將成廉刺落下馬,令左右曹兵捕之。

而侯成行了數裡,終於被曹洪趕上。無奈之下,明知不敵也唯有上前迎戰。

十餘合之後,侯成便已是不敵。令身後士卒纏住曹洪,回頭欲帶陳宮逃卻時,卻驚愕得發現此人竟是回身撥馬,朝呂布方向而去。

愣之下,侯成便被衆多曹兵團團爲止,好不容易殺出一條血路,那曹洪卻是緊追不捨。

幸好天見可憐,他竟是碰到了從下邳一路趕來的張遼,兩人匯合將曹洪殺得大敗。

得知呂布有危,張遼隨即便與侯成再復殺入,欲救呂布!

正如張遼所料,如今的呂布卻是不怎麼好過,與那三個絕世猛將相鬥,卻是全盛時期的呂布亦是難以辦到,別說此刻他又消耗了許多力氣”

但是。戰神之所以被稱作戰神,蓋因他已超越了人所能達到的境界”

“汰!”用盡力氣的一劈,直直將張飛的蛇矛劈得彎了半尺有餘。只見張飛咬緊牙關,一幅很是吃力的模樣。

“呂布看槍!”趙雲大喝一聲。早前用過的百鳥朝凰槍法亦是使出。

但是已知趙雲攻擊深淺的呂布,卻對他的攻擊視若無睹,待近身之時。竟是左閃右避,將趙雲的槍招閃開大半,餘下的就算受傷小亦是

“這趙雲明顯有些震驚了。

握了握拳頭,呂布的眼神也有些詫異,深深吸了一口氣,指着三人喝道,“來!”

“好膽!”久不出手的關羽猛得睜開雙目,一刀徑直劈出,急若雷霆。

伎也!”呂布亦是手持畫戟之尾,狠狠甩出。

只聽“轟”得一聲巨響,關羽連人帶馬,到退三步,再觀呂布,卻是左手握着張飛的蛇矛,輕笑說道,“張翼德,你欲如何?”

“撒手!”張飛怒吼一聲,使勁一挑,只見蛇矛已是彎曲,但是呂布的左手卻是絲毫不動。

“百鳥朝凰!”隨着趙雲一聲輕喝。槍尖如同急雨一般朝着呂布呼嘯而去,只見呂布稍稍有些遲疑之下。胸前鎧甲已被刺了數十下。

“啊!”隨着呂布一聲大吼,他用畫戟一砸左手上蛇矛,張飛一時不察,待手上一麻,兵器卻是已被呂布奪了去。

右手持畫戟擋住關羽青龍刀。呂布左手倒持蛇矛,狠狠向趙雲揮去。趙雲眼神一凜,急伏身馬上。

身後張飛大怒道,“還我蛇矛!”

“好,還你!”呂布大喝一聲,狠狠將蛇矛朝張飛丟去。

“翼德小心!”關羽示警喊道。

只見張飛面色一正,雙手伸出猛的握住蛇矛,但是蛇矛上的餘力亦是將他擊退馬下,雙腳在地上滑了數丈。

吐出一口鮮血,用手隨意一擦。張飛朗朗說道,“多謝還我兵刃!然。來而不往非禮也,接招!”

疾跑幾步,張飛猛得躍起,竟將手中蛇矛當成棍用,朝着呂布重重劈下。

“該死!”呂布急忙用畫戟抵擋,只聽轟一聲,兩兵交擊之處散開一道波紋,呂布胯下赤兔皿蹄盡是沒入土中,觀週一般裂開。

這張飛遠在那許褚之上!呂布用盡全力才擋開張飛此招,待心下一鬆懈,背上已是一涼:竟是被關羽狠狠利了一刀,而同時,趙雲的銀槍亦在眼前。

夾馬腹,不顧背上疼痛,呂布策馬躍開幾步,用腳夾住畫戟,取弓搭箭,朝着趙雲連射三箭。

見呂布取弓時,趙雲亦心道不好。同一時刻持弓,亦發三箭。

只聽“砰砰砰”三下,六隻箭支撞到一處,轟然炸裂。

“呼場中四將與此刻方纔回氣。

“這巳奉先”在遠處,曹操看得目瞪口呆,而場中的兩方士卒,早已停止了廝殺,震驚得望着那四將。

“休要以多欺少!”忽然一便傳來一聲怒吼,隨即便有一軍直直殺入。爲首一將,正是張遼,見呂布以一敵四,唯哼哼失,急來相助。

時張飛離張遼最近,疾奔幾步翻身上馬,挺槍來戰張遼,口中喝道。“來將止步通兵!”

“我乃雁門張文遠也!”張遼大吼一聲,持槍與張飛相鬥,數十分不分勝敗。

“文遠?”呂布一愣神之際卻是忽然聽到一句怒喝,“呂奉先,此刻分神,欲死我刀下否?”

呂布急忙回身,只見關羽朝自己連劈數刀,也不抵擋,直接用畫戟硬拼。

“噗!”兩人均是吐出一口血,兩敗俱傷。

“呂奉先,看槍!”隨着趙雲的輕喝,他的槍亦到。

此人最是難纏!呂布心煩意亂,擋了幾招之後也不欲再擋,竟是不管趙雲的銀槍,一戟橫向斬去。

“嘖!”趙雲一皺眉,回槍擋住

呂布正要冷笑時,卻望見趙雲銀槍尾部竟是朝自己刺來,這纔想起此人的槍法最是怪異。

而場中的戰事早已停息,見大勢已去,呂布遂思退路,一戟避開趙雲。狠狠撞開關羽的馬,衝出兩人的包圍,但是關羽何等人,就是胯下之馬不穩,亦走出刀在呂布背上劃了一道血痕。

“文遠!走”。呂布大吼一句,上前一戟劈向張飛,而同時,張遼亦是取槍擊之。

張飛見獨力難支,唯有退後,叫呂布與張遼衝殺而出。

隨着呂布的離開,場中的兩軍好似如夢初醒一般,呂布麾下士卒自然是跟隨其主而去,而曹兵則是一路掩殺。

追了一程,趙雲與關羽的馬不比呂布胯下赤兔,豈能追得上?

皺皺眉,趙雲從箭囊中取出三隻箭支,搭上弓,大喝道,“呂奉先。看箭!”

此刻呂布正是正巧撞見陳宮,正欲上前帶他一起殺出,卻見陳宮望着自己身後呼道,“主公,小心!”

呂布急忙一回頭,猛然見到三隻箭支曾品字型向自己飛來,有右手一戟掃飛一支,左手且不顧上面傷勢,一把抓住,只聞幾絲肉香,第二隻箭亦被呂布所擋。

那麼第三箭呢,,

“主公”。就在陳宮疾呼的同時,呂布望向身後的頭猛得後揚,

“呸!”吐掉口中的箭支,呂布只感覺嘴邊發麻、牙齒鬆動不已,吐出一口混雜着血水的唾沫,上前一把抓過陳宮放置在馬前,大呼喝道,“撤!”

“天下竟有人驍勇如廝乎?”曹操不敢相信得搖搖頭,隨即沉喝說道。“事已至此,不可叫呂奉先遁走!與我殺!”

待曹操一聲令下,曹兵尾隨掩殺,呂布終究是擺脫不掉曹軍,唯有引兵逃至一處高坡,依地勢抵禦曹軍。

而曹操見到自己麾下將士疲憊不堪,是故下令圍山,乃待將士力氣回覆之時再行廝殺。

如此一來,兩軍便相持了,而此刻,已近天明,

天色,漸漸亮起,東方的山麓之上冉冉升起一輪紅日,伴隨着紅日升起的,是滿天的紅霞,如赤焰一般。遠遠望去,隨着雲層的浮動,整今天空好似燃起了熊熊大火一般。久久不曾消散,

自被趙雲等人叫起之後,江哲卻是怎麼也睡不着了,拉着郭嘉在營中喝了一宿的酒。

“呂布”舉着酒杯,望着杯中的酒,江哲暗暗嘆了口氣,隨即望着對面滿臉睏意的郭嘉,微笑說道。“奉孝,再弈一盤如何?。

兩人竟是在弈棋?

只見郭嘉捧着酒葫蘆重重打了個哈欠,翻翻白眼說道,“早前你說三局兩勝、然後是五局三勝、接着是七局四勝,那麼如今你二十一敗零勝。嘉實是及其睏倦,守義高擡貴手”

“咳!”江哲咳嗽一聲,強自說道,“方纔那幾次皆是失誤,待我凝聚心神,再與弈一局!”

“這話我聽”啊不,守義,嘉甘拜下風,求守義高擡貴手,放我回去歇息,”

“喂喂,你把我叫醒,如今我睡不着了,找你下幾盤棋你就這樣?方纔你差點不也輸了麼?”

你再拖我幾局,我必是一敗塗地”郭嘉苦笑一聲,忽然好似看到了什麼,猛愕睜眼,一臉緊色大聲叫道,“火燒雲?!”

隨着郭嘉的叫喚,兩人身邊的護衛愕然望了一眼天空,亦是滿臉畏懼。

很是隨意地望了一眼天空,江哲詫異說道,“區區朝霞而已,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朝霞?”本是想詐過江哲行金蟬脫殼之法,但是如今見江哲對面如此天象竟是這般平靜,郭嘉也有些好奇,猶豫說道,“莫非守義知曉,此物來歷?”他指指天上的雲。

難道我能說這是大氣變化的現象之一?江哲翻翻白眼,指指面前空無一子的棋盤。

只感覺嘴邊發苦,郭嘉猶豫着望着江哲,忽然靈機一閃,敵作遲疑的說道,“不過此等天象大多在夏季出現,如今已是深秋,何以如此?莫非是上天預警?”

“子不語怪力亂神!”江哲手持一枚棋子下了一步,淡淡說道,“如此小伎,你明知我不會中計,就莫要在我面前賣弄了,且叫你安心,就這一局,下完我便放你歸去!”

“此言當真?。郭嘉狐疑問道。

“自蔡!”

搖搖頭,郭嘉很是無奈,只得陪着江哲接着下。

“對了”。打了個哈欠,郭嘉輕笑着說道,“守義,快要做父親了吧?”

“呵呵”。江哲臉上洋溢着濃濃的笑意,點頭說道,“是啊,到時候我請你們吃飯!”

你請吃飯?在主公府上請我們吃飯?郭嘉面上掛起一絲古怪的笑意。搖搖頭苦笑道,“你孩兒之名可曾想好?”

“啊?”江哲一愣,手持棋子的手懸在空中,望着郭嘉喃喃說道,“這事讓我給忘了

“噗!”本想喝口酒提提神。卻聽到江哲如此說,郭嘉一臉呆滯得望着他,任憑葫蘆中的酒徑直倒在杯外。

“忘”忘了?如此大事你也忘了?”郭嘉爲之啞然,隨即眼珠一轉。討好說道,“若是守義不嫌棄嘉才疏學淺,且叫嘉幫你一把如何?”

“不用!”江哲伸手止住郭嘉,遲疑說道,“我兒子的名字怎麼可以讓你取?不行不行,我自己想!”

“別別別”郭嘉好似有些着急,扯住江哲衣袖正色問道,“守義。你我可稱之爲至交否?”

“別說至交,就算世交也免談!”

“那”那若是嘉想出二個極其好的名字,而你又不曾想到呢?莫非守義你欲棄明珠不取,而取頑石乎?”

“你,好名字?”江哲狐疑地上下打量着郭嘉,直看着他有些心中有些坎柯。

“若是當真這樣

,““就等你這句話!”郭嘉面色大喜;起身跑遠,口中喊道,“嘉這便去想!”

“望着郭嘉遠遠離開的背影,江哲疑惑說道,“到底是我做父親還是他做父親?怎麼他比我還興奮還未說罷,他卻是面色一變。驚聲說道,“糟糕!被他跑了!”

太可惡了!恨恨得將手中的棋子仍回棋盒,江哲起身望了一眼天象。喃喃說道,“這真的是天象麼?”

本是二十一世界無神論者的他自從得到了之後,心中的疑團卻是越來越大,難道古代當真有些玄之又玄的事?

早前在學校的教育與如今得到那本奇書上的知識,決然相反的兩種學識卻是叫他越來越迷惑。

“報!”隨着一聲大喝,一名曹兵匆匆從遠處跑來,於江哲身前叩地稟道,“啓稟先生,營地數裡之外出現一支軍隊,打着“盛。字旗號

“減?臧霸?”江哲愣了愣。起身皺着說道,“我知曉了,你且引我前去看看!”

“諾!先生請!”

待江哲來到營寨西面,那處的曹兵早已登上了寨樓,一臉警懼得戒備着,對此,江哲暗暗點頭。

登上箭垛,江哲遙遙眺望了一眼。果真見到有一路軍徐徐而來,爲首的旗幟上打着“盛,字旗號。

“臧霸?他來這裡做什麼?”正所謂事違常理必有妖,局勢未明之下。江哲唯有令麾下士卒好生戒備。

這爲數千餘的軍隊在營外一里處止步了,其軍中有數將策馬而出,爲首一將江哲更是熟悉,正是臧霸。

只見臧霸喝止身邊三將,孤身一身來到營塞之外,抱拳笑道,“見過司徒大人!”

深深望了一眼臧霸,江哲下令道,“開營門!”

營門之下,江哲望着下馬徐徐而來的臧霸笑道,“宣高,你不在下那圍困,何以來此?”

“下那乃破!”臧霸微笑着說了一句,隨即走到江哲身前,環視了一眼大開的營門,單膝叩地,抱拳由衷說道,“末將乃降將之身,竟得司徒大人如此信任,末將心中感激不盡!”

“宣高客氣了!”微笑着扶起臧霸,江哲皺眉問道,“你說,下那破了?。小他望向臧霸的眼神有些古怪。

“非是末將不仁,兵攻舊日。乃是張文遠數次計算與我,又殺我麾下兄弟,末將忍無可忍,遂引兵破下邳,還望司徒大人見諒!”

“哦”江哲心中釋然,笑着說道,“兵破下那,此乃大功也,日後主公必有賞賜,不過,你不在下邳把守,爲何來此?”

“司徒有所不知,末將一是欲追那張文遠,以報兄弟之仇,二來,便是押送兩人至此!”

“押送?”江哲有些詫異。

盛霜微微一笑,望了眼身後軍隊。大喝道,“還不速速將馬車駛來!”

“諾!”數名臧霸士卒駕駐着一輛馬車徐徐來到江哲身前,其中一名更是朝着裡面喝道,“大人在前,還不速速下去!”

在江哲詫異驚愕的眼神中,兩名妙齡女子皆是報着一名孩童,緩緩步下馬車,對江哲一曲身,盈盈拜道。“奴家見過大人”

“此乃是司徒江大人!”臧霸在旁喝道。

“宣高”江哲拍拍臧霸肩膀止住他,上前幾步溫聲問道,“你等乃是何人?”

臧霸望了一眼被江哲所拍之處。一愣之後,隨即臉上浮起幾絲笑意。

“司徒大人”較年長的女子詫異得望着江哲,隨即低頭回道,“妾身乃呂嚴氏,夫家姓呂”

“你是呂”呂布的”江哲有些吃驚了,轉身望了眼臧霸,卻見他點了點頭。

“額”那這個怎麼稱呼?”江哲望着那名較小的女子問道。

“她乃張陳氏,乃我夾君帳下大將張文遠將軍側室”

“張遼”呂布苦笑着搖搖頭,得,還真是不得了的人物。

見嚴氏從始至終,不曾露出半分懼色,江哲暗暗點頭,待望見兩女在冷風之中凍得瑟瑟顫抖之時,江哲一伸手,吭聲說道,“還是帳內再說吧,請!”

“妾身等豈敢,司徒大人先請!”

點點頭,江哲率先而走,路過臧霸時卻是一拍他臂膀,輕聲丟了一句,“宣高,隨我一道來!”

“額?是!”臧霸面色大喜。忽然猶豫說道,“可否讓末將先去傳令一句,叫末將麾下將士在外紮營

“紮營?”江哲停住腳步回身好笑說道,“扎什麼營,一同前來吧,我信得過你!”

只見臧霸一臉激動,抱拳鏗鏘說道,“司徒高義,末將謝過!”

刻之後,江哲帳篷之內!

“有點亂,莫要介意!”笑着招呼一句,江哲招呼着兩女與臧霸就坐,臧霸道謝一聲,欣然而坐。

倒是那嚴氏與陳氏有些遲疑。待江哲第二次說時,才緩緩坐下。

“她,喚作什麼名字?”江哲指着嚴氏懷中的女童問道。

“玲琰,,呂玲椅

“好名字”江哲微笑着點點頭,隨即望着嚴氏有些猶豫得問道。“你可知,你夫君8奉先,如今正與我軍交戰?”

“妾身知曉”嚴氏咬着嘴脣回了一句,忽然起身步到江哲之前跪下,痛哭說道,“司徒大人。聽聞我夫君說,您乃夫君舊交,求求您放過我夫君可好?”

舊交?當初差點死在他手裡還舊交?江哲皺皺眉,起身虛扶一下,遲疑說道,“你夫呂奉先,我亦敬之,然公私豈可混淆?當初你夫兵犯許都,害死多少人姓名,你可知曉?”

“妾身知曉”嚴氏痛哭回道,“如今,還請司徒放過我女性倉”

“便是說她麼?”江哲上前幾步,望用”粉嘟嘟的女童。輕聲問道”放心嘆,就算是對昌奉井瓚心,執等又豈會怪罪到你二人身上?再者,孩子本就是無辜了嘛!”

“多謝司徒!”陳氏起身,與嚴氏一同拜道。

就在這時,嚴氏懷中的女童睜開眼睛,盯着江哲看了半響,忽然張開雙手嚷道,“抱抱邊嚷,她還一邊抓着江哲腰間的玉佩。

“啊?”江哲一愣。

“我兒不可放肆!”嚴氏面色大變。急聲喝道。

“哇”見母親責怪,女童隨即便是大哭。

“別哭別哭!”江哲好笑着從嚴氏手中接過那女童,拽下腰間的玉小佩遞給她,口中笑着說道,“是要這個麼?”隨即對嚴氏說道,“小孩子嘛,你先起來!”

只見那女童收起哭臉,雙手拽着江哲玉佩好奇得看着,而嚴氏則是起身深深望了江哲幾眼,眼角的一絲焦慮之色緩緩退去。

“守義”隨着一聲呼喚。荀攸徐步而入,望着裡面的景象,打趣道,“守義,此乃你女子?”

“胡說八道!”抱着那名女童,江哲步到荀攸身前,小聲說道,“此乃呂布之女!”

“啊?”荀攸心下一驚,狐疑的望了一眼嚴氏,皺眉說道,“這”你欲如此處置?”

望着女童那可愛的臉容,江哲猶豫說道,“我欲去勸呂布一回,勸他降之!”

“這荀攸一臉愕然,疑惑問道,“我已聽說主公在細州與呂布大戰,可是你如何趕得及?”

“策馬疾奔!”江哲吭聲說道。

“荒謬!”荀攸大聲說道,“此地離細州,便是策馬疾奔,亦要兩個時辰有餘,不說那呂奉先是否會降,先且說你,你向來身子骨便弱,如何策馬兩個時辰?不行!此事休要再提!”

“就讓我試試吧,也許他看見了自己女兒,降了也不一定呢”如此可愛的女兒,出生不久便失了父親。豈是善事?”

嚴氏亦是跪地求道,“妾身謝過司徒大人,向來我夫定會降的”

“就這樣吧!”江哲說了一句,望着臧霸說道,“宣高,可有力氣隨我一同前去?”

“固所願,不敢請爾!”臧霸可是正想要去找張遼報仇呢,聽江哲如此說,豈能不從?

“胡鬧”好好,隨你隨你!”荀攸搖搖頭,在一旁坐下,看也不看江哲。

“事不宜遲!”江哲望了眼臧霸,兩人一同出帳,片刻之後,江哲便引了區區十餘騎,急速向北奔馳。

而用布帛綁在江哲胸前的女童,卻是好奇得打量着兩邊急速倒退的景觀,不時發出“咯咯,的笑聲。

而此刻,大營之內。

嚴氏重重嘆了口氣,荀攸望了眼嚴氏,淡淡說道,“你夫當真會降麼?”

苦笑一聲,嚴氏搖頭說強之人,豈會投敵,只是在此之間,我兒已有半年未曾見得他父幾面,妾身實不忍讓她連她父臨死前一面也見不到

“哼!”荀飲冷笑一聲,淡淡說道,“就爲此事,勞我主麾下重謀親自先去,你可知守義身子向來柔弱,豈能經得起如此顛簸?”

“蓋因妾身私心,嗚嗚”

“荀攸皺皺眉,忽然嘆息說道,“算了,守義向來固執,決定的事別人是勸說不得的,既然他想去,便讓他去吧”

抹了抹臉上的淚水,嚴氏梗咽說道,“大人如何稱呼?”

“鄙人荀攸、荀公達!”

“如此”嚴氏起身,朝荀攸盈盈一禮,輕聲說道,“妾身有一事相求,還請荀大人成全,”

“你”詫異得轉頭望向嚴氏,凝神望着她的眼神良久,荀攸心中一嘆,起身喚來數名曹兵,指着二女吩咐道,“騰出兩個帳篷,將此二人分別押入其中,去吧!”

“諾!”得荀攸之令,麾下曹兵便擁着嚴氏、陳氏出帳。

“多謝荀大人成全”路過荀攸時,嚴氏輕聲說道。

荀攸搖搖頭,暗暗嘆了口氣。

待被押一處空帳之中,嚴氏望了眼帳門,竟是從懷中取出一柄匕首。咬着嘴脣,兩道淚流緩緩淌下。

“夫君,陰曹黑暗,妾身先去爲夫君掌燈”

罷,一咬牙,狠狠將匕首刺入腹中,

“寰兒,你說長大之後不欲嫁給那張三,那你欲嫁何人?”

“當是嫁給一位英雄豪傑!”

“愚兒,若是你嫁給那張三,當可平安過卻此生,若是你嫁給豪傑之士,日後想必多有波折,”

“夫君,還未曾睡?”

“哼!充州被那曹孟德所奪。我且不說,如今我初得徐州,這廝又來伐我,當是可惱!你且下去歇息吧,休要管我!”

“是,夫君”若是夫君得空,去陪陪玲稍可好?”

“我身邊諸多事,煩亂不堪,你還欲給我添亂不成?下去!”

“是,”

夫君雖面冷嚴厲,然實乃天下蓋世豪傑,妾身能嫁於夫君,此生不悔”

還有那位平易近人的司徒大人,妾身實不欲相騙,謝過大人,

“大人!大人不好了!”

淡淡望了眼來人,見正是自己派去看押二女的士卒,荀攸心中已是明瞭了幾分,點頭說道,“你且說,發生了何事?”

“啓稟大人,不好了,那喚作嚴氏的女子在帳中用隨身匕首自創而死”。小

“我知曉了,製備一棺木,將她好生放入,不得有絲毫怠慢,他日得了呂布屍首,當一同下葬你且下去吧!”荀攸平淡得回了一句,輕聲喝退了那曹兵。

“諾!”

而此刻的江哲卻是絲毫不知營中發生的事,仍是策馬疾奔。

時間越久,他越是感覺雙腿麻木、全

““司徒大人”臧霸駐馬靠近小心說道,“不若我等歇息一玄?”

“算了,我還堅持得住!”江哲搖搖頭謝絕了。

望着江哲滿臉的風塵,臧霸欲言又止,隨即大喝道,“衆弟兄,我等且馳騁在前,爲司徒大人擋風!”

“喝!”隨着一聲重喝,十餘人排成一列,疾馳在前。

“你們小心!”江哲自是知道他們的心思,又欣慰又好笑地說了一句。

而待江哲趕到曹操大軍所在時。以近巳時。

早前望見有數人到此,守衛在附近的曹洪急忙起身,待望見是江哲時,卻是抱拳喚道,“先生!”

“子廉”江哲急欲翻身下馬,卻是一個踉蹌,幸虧曹洪幾步趕上扶住。

望着江哲胸口用布帛綁着的一大塊,曹洪指指上面蓋着的那件江哲的外衫,錯愕問道,“先生這是

“說來話長”那呂布可死?”江哲急切問道。

曹洪詫異得打量着江哲胸口。指着面前不遠處一高坡說道,“那呂布便在上邊,通行的還有陳宮、成廉,我本慾望追那侯成,反被呂布麾下大將張文遠所破,甚愧,那張文遠衝入我軍陣中,與呂布一同殺出,幸好有趙、關、張三個將軍在,是故呂布衝不出此陣,被圍在此!”

“哦!”江哲望了一眼遠處那高坡,點頭說道,“我知曉了,主公呢?”

“洪乃爲先生帶路,請!”

“恩,有勞!”

跟着曹洪,江哲來到了曹操所在之處。

只見曹操雖是衣甲不全,然威儀俱在,半躺在一塊巨石之上,悠閒的翻閱着手中的兵書,身旁護衛着一名九尺大漢。

“呵呵”江哲甚感好笑,上前喚道,“主公好是悠閒!”說着便要走過去,卻愕然望見那九尺大漢站前一步,攔住了自己去路。

“守義?”曹操神情一愣,待望見江哲,面色一喜,起身對身邊那將喝道,“仲康不可無禮,此乃操之所重!”隨即將手中的書隨意地丟到許褚懷中,輕笑着上前說道,“守義,你爲何來此?”

“乃爲呂布而來”江哲說了一句,忽然望見了曹操左手纏着的布帛,詫異問道,“孟德,你受傷了?”

“區區小傷而已!”曹操很隨意的說了句,待仔細望見江哲那副模樣,失笑說道,“守義,你”哈哈!抱歉抱歉,少指了指遠處那高坡,曹操嘆息說道,“呂奉先當真不愧是呂奉先,你可知方纔他力敵子龍、雲丈、翼德三將,竟是硬被他突圍而出,此次我看得分明,子龍等三人未曾留手,然便是如此也叫呂奉先殺出,當是可敬、可懼!”

“可敬?”

“你不曾看到方纔那幅場景。嘖嘖。呂奉先渾身浴血,亦是氣勢不凡。反將子龍等三人壓制,唉,雖是身受重傷然卻是被他衝去,佔據此山”。小

“既然呂奉先身受重傷”望着曹操,江哲疑惑說道,“爲何不下令攻伐?”

環視了一眼左右,曹操湊近江哲。打手,屋說,小卜聲說道,“你可知我如今心中很是遲疑,若是那呂布能歸我所用,那”

“嘿!”江哲搖頭輕笑,;卜聲問道,“呂奉先如此人物,孟德你敢用麼?”

“如何不敢?”曹操朗朗一笑,吭聲說道,“只要他肯投我,我自是重用,若是他日此人反我,想來也是我駕駐不當所致,天下無有我曹孟德不敢用之人!”

“好!”望着曹操那自信滿滿的樣子,江哲不禁對他肅然起敬,說起來,歷史中好像還真沒他不敢用的人物,

“如此,便讓集見那呂布一面!”

“什麼?”曹操面色大驚。

時呂布被圍山上,數次衝殺皆被曹軍擊退,心中大燥,忽然聽到一聲在外喝道,“呂奉先,我乃江哲,出來見我!”

“江哲?”呂布一愣,冷笑一聲提戟策馬便出,待望見江哲只帶了那趙雲孤身而來,大笑說道,“江守義。你欲來送死耶?”

只見他全身精鎧早已破損不堪。全身佈滿傷痕,傷痕之多,傷勢之重,令人咋舌。

“非是送死,乃欲來說你,說你投降!”江哲邊走邊說,對面呂布氣勢亦是面色不改。

“讓我投降?”呂布冷笑一聲。瞥了一眼江哲身邊的趙雲,哼聲說道。“趙子龍,方纔你等三人亦是擋我不下,如今若是我欲殺此人,你可擋乎?”

“溫侯驍勇,然遍體鱗傷,在下不才,寸傷未有!”趙雲淡淡回道。

“哼!”呂布面色一滯,說實話三人之中他最是忌憚趙雲,怒哼一聲對江哲說道,“你不在曹孟德大營中好生呆着,來此何爲?若是欲說我投降,便趁早死了這條心,呂某便是死,亦不會投降!”

“奉先,不爲家人考慮一番麼?”江哲撩起胸前蓋着的長衫。

只,”呂布雙目瞪出,臉上一片悽然之色,仰天大笑道,“想我呂布自持勇武,如今卻連妻兒也保不住”隨即,他臉上怒氣更甚,冷然說道,“江哲,你休要用呂某之女來脅迫我,我呂奉先豈是易屈之人?!”

“非是脅迫”江哲淡淡說了一句,解開布帛,抱着那女童走了上前,望着呂布勸道,“奉先,我主已說過,若是你敢降,他便敢用!你敢降否?”

“我敢降,他便敢用?”呂布哈哈大笑,正與破口大罵,忽然望見了江哲滿身土塵,再觀自己之女,卻是安穩得熟睡着,原本的話卻是怎麼也說不出口。

“你,,一路備道趕來?”

“若不是疾馳而來,萬一你已死。那我豈不是白來一趟?”江哲笑道。

“荒謬!我呂奉先豈是如此輕易便死之人?”呂布哂笑一句,面上的冷色收起了不少,將畫戟頓入地”江疑得老向江哲,眼神更是直直盯着江哲年中的女,

趙雲皺皺眉,深深望了幾眼呂布眼色,握緊的銀槍隨即又放鬆了幾分。

“咦,睡着了?在馬上如此顛簸,虧她還能睡着”江哲輕笑一聲,望着呂布問道,“讓我喚醒她麼?”

“不不不!”呂布連連搖頭,眼神複雜得望自己的女兒,沉聲說道。“我欠了她們太多

“你且放心吧,就算你不欲投降。我等也不會禍及你之家眷”奉先,爲何不降?你妻嚴氏亦託我前來勸你”

望着近在咫尺的江哲,呂布如今心中對他是一點恨意也無,俯頭說道。“江守義,往日我深恨你,恨你奪我所愛,如今一看,阿秀跟着你卻是比跟着我好了許多”

江哲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呂布深深打量着比自己低一個腦袋的江哲,嘆息說道,“若是你與我早識,又不曾有阿秀之事,我當與你爲友!”

“此刻亦是爲時未晚

“哈哈,爲時未晚,說得好!”呂布暢然一笑,深情望着自己的女兒。輕聲說道,“那麼,守義,呂某乃求你一事!”

“奉先你真不欲投降麼?”江哲皺皺眉,點頭說道,“你且說來,是否讓我好生安置你妻兒?”

“非也!僅她一人!”呂布搖搖頭。對錯愕中的江哲說道,“你錯了。我妻深知我性格、決然不會投降。乃是欲讓你帶我女前來見我最後一面,想來她已先去,是我豈能負她?多謝!”

“這,”江哲顯然有些吃驚。

“守義,我欲將我女託付於你,請”請念在阿秀的面上,好生對待,可否?”

望着面前的這個末路豪傑,江哲心中涌出一種情感叫做惋惜。

“也罷,她是喚做呂玲椅麼?”

“不,守義你還未曾明白我的意思!”呂布搖搖頭,沉聲說道,“讓她隨你姓,只求你好生待她。將她視若親女,如此,我呂布感激不盡!”

江哲望了望呂布,又望望懷中的女童,微笑說道,“如此。便叫江鈴兒。如何?”

“嘿!”呂布失笑說道,“堂堂呂奉先之女,豈能取這等破名,你身爲大儒,豈是連個名字也想不出?”

“喂喂!”被說到痛處的江哲不滿說道,“既然你已將她與我爲女。當是我女,我取如何名字,關你何事?”

“額?”呂布錯愕一下,仰天大笑說道,“好!守義,我呂布這輩子欠你一個人情”隨即回身走到赤兔馬之前,摘下馬脖子上的鈴鎖。回身遞給江哲,口中說道,“就讓我最後以父親的身份將此物送她小

“你”,真不欲投降?”

雖是已知你爲人,然我若是要日日在曹操麾下見到你與阿秀,呵呵。呂某還不如死了乾淨!再者,她久隨我,不曾享到如何榮華,如今卻是先我離去,我又豈能負她?爲將者,當戰死沙場,豈能曲膝投遞?點點頭,呂布嘆息說道,“身爲武人,豈能在戰場之上投敵,你且轉告曹孟德,他的好意呂某心領,如今我等兩方士卒疲乏難以再戰,如此我等便來鬥將,我一人,敵曹孟德麾下衆將!我之頭顱也不是那般好取的。莫要被我反殺才好!”

“你,,欲求死?”

呂布面色一滯,故作冷笑說道,“你身爲謀士,豈是不知此乃拖延之策?待到我軍將士力氣回覆,我自會引兵殺出!”

搖搖頭,深深望了眼呂布,江哲嘆了口氣說道,“如此,你好自爲之!”

對江哲一抱拳,呂布取過方天畫戟,轉身便走。

“恩”隨着一聲輕吟,江哲懷中的女童,啊不,是江鈴兒緩緩睜開眼睛,眨着迷茫的眼睛望着那遠去的背影,扯扯江哲衣衫疑惑說道。“叔叔,那是爹爹麼,”

“末路亦是英雄,他是英雄!”

“那爹爹呢?”江鈴兒自然是聽不出江哲話中的含義的。

“你爹爹他,”去了很遠的地方

“哦”江鈴兒面上掛起幾絲失望,隨即展顏說道,“玲兩困了,孃親暱?”

“這”你孃親和你父集一同去了,去了很遠很遠的地方”

“爹爹與孃親不要玲椅了麼?”

只,以後叔叔來照顧你好麼?”

“不要,我要孃親

“額,你孃親去了很遠的地方”這個,若是讓我照顧你的話,我會陪你玩哦

“真的?”江鈴兒眨着眼睛問道,“不許騙我哦”

“當然!不過”玲椅,既然以後我來照顧你,我就叫你鈴兒好麼?”江哲微笑着取出呂布留下的鈴鎖。

“咦?小心接過搖了搖,待聽到幾聲脆響小臉一展,點頭說道。“恩,好!”

抱着江鈴兒緩緩走下山坡,江哲又回頭望了一眼,只見呂布坐跨赤兔馬,在山上眺望着,久久不曾離去。

“鈴兒”以後別叫我叔叔。既然你父母託我照顧你,我自會將你視若親生

“不叫叔叔麼,,那叫你什麼?”

“要不,,也叫我父親?或者爹爹?”

“可是玲椅”咯咯,可是鈴兒已經有爹爹了呀”

“多一斤小不好麼?以後你想玩,我就帶你去!”

“這個”那你定要陪我玩哦,不許和我爹爹一樣不理我”

“易,我保證!”

“爹爹,”

以昨天碼完字,昏頭了沒發佈,暈死,,

我也很想用文言文表達,一來文言文很難寫生動,二來”功底還不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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