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孃親。”吳氏非常寵溺的摟着嚴輿,但似乎是碰到了嚴輿的傷口,使得嚴輿的小臉蛋上露出了一抹痛苦之色,輕輕的叫了一聲。
“怎麼了?”吳氏見此即是心痛,又是納悶道。
“咳。夫人,是這樣的。我帶着小弟出門,在外邊遇上了一些事情。”嚴白虎這纔有機會插進去話,將今天發生的事情給說了一遍。
“大公子。”吳氏眼中也只有兒子,沒了別人,嚴白虎這一聲輕咳才讓吳氏意識到了嚴白虎還在呢,於是尷尬一笑,起身對着嚴白虎稍稍的行了一禮。
但是當吳氏聽完了嚴白虎的述說之後,臉色頓時變了。
“傷到哪了?疼不疼?”吳氏一把將嚴輿摟在懷中,焦急的問道。
“沒事,不疼,不疼。”嚴輿挺起了胸脯,猛搖頭說道。
“夫人不必焦慮,是那吳郡郡守親自派遣隨從爲小弟治傷,應該不會有問題的。”嚴白虎也在旁邊說道。
吳氏卻是將信將疑,但她見自家兒子的氣色還不錯,嚴白虎又說了這一句解釋,也只得將不放心放在了心裡了。
“多謝大公子爲輿兒出頭。”鎮定下來後,吳氏深深的朝着嚴白虎行了一禮,俏臉上盡是感激。
“謝謝大兄。”小嚴輿也是乖巧,隨着孃親說道。
“自家人客氣什麼。”嚴白虎自然不敢受這一禮,擺了擺手說道。隨即,嚴白虎又對着吳氏說道:“今天發生了這事兒,讓我們都受驚了。孃親在家裡弄了膳食,給我們兄弟壓驚。夫人也一起來吧。”
吳氏聞言本想拒絕,她可是擔心着嚴輿的傷勢,想親自檢查一下呢。但是嚴輿的一張小臉上卻是充滿了渴望,希望能吃到好吃的,希望能與大兄在一起玩的渴望。
再想想自己娘兩確實過的寒酸,實在是難得吃上像樣的膳食。
頓時,吳氏心中一軟,就答應了下來。
就這樣,嚴白虎請了吳氏,嚴輿一起來到了自己家的院子。等吳氏母子到達的時候,獲得了俏孃親的熱情歡迎。
隨即,兩個母親丟下了嚴白虎,嚴輿兄弟,自己去廚房忙活去了。不久後,一頓豐盛的膳食燒好,並被四個人吃下了肚腹了。
當然,嚴白虎,嚴輿兩個人吃的比較多,尤其是嚴輿吃的小肚子圓滾滾的,煞是可愛。
休息了片刻後,吳氏就帶着嚴輿告辭離開了。嚴白虎起身相送。
“大兄明天見。”小弟眼淚汪汪的告別道。
“嗯,明天見。”嚴白虎含笑道。
隨即,吳氏,嚴輿一起離開了,不久後,嚴白虎也回到了自己的院子,並在小客廳內,見到了自家俏孃親。
只見俏孃親的臉上洋溢着幸福美滿,快快樂樂的笑容。
“孃親好快活。”嚴白虎笑着上前說道。
“當然了。府邸裡邊冷冷清清的,孃親平常很悶的。而這小吳在平常的時候雖然能與我說上幾句話,但關係不算太近。但是今天用了一頓膳食,自覺地親近了不少。待有機會就可以去串串門,說說話解解悶啦。”
俏孃親樂呵呵的說道。
“嗯。”嚴白虎點了點頭,他也看出來了,這吳氏靦腆,不怎麼說話的模樣。這可能與吳氏地位低下的緣故。
而自家俏孃親地位也好不到哪裡去,這以後兩個人親近,親近有個伴也是好事。
“當然啦,最主要的還是我這寶貝兒子爭氣。就快要拜上那但大儒師方當做老師了,就快成士人了。”
俏孃親眯起眼眸,都快成爲月牙了,跟小寶石似的亮晶晶。
說完後,俏孃親還展開了雙臂,就打算將嚴白虎摟在懷中,狠狠的香了一口。
“孃親,孩兒都好大歲數了。怪難爲情的。”嚴白虎一把躲開了,無奈道。
“再大也是我兒子。”俏孃親霸氣異常,強行將嚴白虎擄過,狠狠的將嚴白虎按在自己飽滿的胸脯上,然後香了一口。
嚴白虎的一雙大眼睛上盡是白眼,一臉不情不願的模樣,但是心中卻是覺得非常溫馨。
“對了,你打算什麼時候把這事兒告訴你爹?”抱着嚴白虎一會兒後,俏孃親忽然問道。
到了現在嚴白虎還沒見過自己的老爹,嚴爽。自然是談不上什麼感情了,但畢竟生活在這個時代,就避不開這個人。
如今自己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總該告訴一聲的。
等以後或周遊天下,廣交名士。或在家養士,多聚死士,儒生。或出資行善,散播德行。都得靠這個嚴爽,離不開嚴氏的支持。
當然,待嚴白虎名播天下,也是嚴氏風光無比的時候。反正,兩相和合,有利無弊。這老爹是要見上一見,尊稱一聲的。
想着,嚴白虎點頭說道:“嗯,等明天一早,孩兒就親自取見見父親,告訴他這個好消息。”
“嗯,嗯。你爹聽了,一定會很開心的。我家寶貝兒子是嚴氏的第一個士人,孝廉哦。”俏孃親眯着眼眸,開懷道。
“噠噠噠。”
正在這時一陣腳步聲響起,緊接着,一個侍女走了進來。
“夫人,大公子。”
這侍女朝着嚴白虎與常氏行了一禮。
“哦,是你啊。來送例錢來了?”常氏見到這個侍女,俏臉上的表情頓時冷淡了下來,說道。
這侍女卻是陳氏身邊得用的侍女,負責給吳氏,常氏每個月的例錢。而常氏心裡兒對陳氏氣鼓鼓的,自然不會給這侍女好臉色看。
“是的。”這侍女見此也不見怪,很稱職的應了一聲。然後伸手往袖口一摸,摸出了幾串銅錢給常氏。
“嗯。”常氏嗯了一聲,接過了銅錢了。
“例錢送到了,那奴婢就告辭了。”侍女行禮道。
“去吧。”常氏揮了揮手,說道。
於是,侍女就離開了。而侍女離開後,常氏的臉上頓時洋溢起了笑容了,她得意洋洋的掂量了一下手中的銅錢,開開心心的說道:“因爲白虎你是長子,這陳氏恨我們入骨,但又不得不咬牙切齒的每個月送例錢過來。她那麼愛錢的人,這等於是每個月在她身上刮上一刀。咯咯咯,這是每個月孃親最歡快的日子。哇哈哈哈哈,發財了。”
俏孃親越說越興奮,很快就沒個正形了,跟個瘋婆娘,女漢子似的雙手叉腰,仰天大笑。
那句歌怎麼唱來着,該出手就出手啊,風風火火那個啥啊。
笑就笑,怒就怒,真是好快活的一個人兒。
嚴白虎雖然挺無奈的,但也爲孃親的這性格露出了由衷的微笑,爲了使得孃親更快樂,嚴白虎笑着說道:“待孩兒成了士人,地位就更高了。那時候,陳氏就算是家中大婦,也不能再給孃親你臉色看了,不僅不會,反而會巴結孃親呢。”
“哇哈哈哈,到時候我就是大王了,哇哇哇。”俏孃親仰天一聲狂笑,吼吼。然後,猛的抱住嚴白虎就猛的啵啵啵了起來。
只片刻,可憐的小白虎就成了花臉貓啦。
先不說俏孃親瘋瘋癲癲,神經粗大的模樣,先說那出去的侍女,在出了嚴白虎母子居住的院子後,就露出了思索的神色。
“大儒師方當?拜師?士人?孝廉?我似乎偷聽到了了不得的大事了,嗯,有必要去告訴夫人。”
侍女心中想着,然後加快了步伐,往後院去了。
卻原來這侍女早就到了,剛巧又聽到了嚴白虎母子間的談話,就留了心思了。
卻也是嚴白虎母子坦蕩蕩,沒什麼陰謀詭計,再說了,這事情也是好事,若是嚴白虎能拜師,整個嚴氏必將飛黃騰達。
就算是那陳氏曾經苛責過嚴白虎母子,但嚴白虎母子也不至於對嫡母怎麼樣。那是大不敬,會讓世人唾罵的。
所以啊,沒當一回事兒。
但是偏偏有些人,卻留意上了。這就橫生了變故。
所謂無風起浪,就是如此了。
很快,這侍女就來到了後院了,並直接來到了一處臥房外邊。這處臥房真是個高大氣派。
常氏,吳氏雖然也是號稱夫人,但是二人的院子與這後院,與這臥房相比,那就是鄉下的土房子,難看,寒酸。
“夫人,奴婢回來了。”在臥房外,侍女行禮道。
“進來吧。”裡邊,響起了陳氏的聲音。
“諾。”侍女應諾了一聲,走了進去。這處臥房不僅外邊高大氣派,這裡邊也是相當奢華,琳琅滿目,什麼都有。
而此刻,陳氏正跪坐在一面銅鏡前,梳妝打扮呢。
“例錢給了?”陳氏還在自己的頭上擺弄,頭也不回的問道。
“給了。”侍女回答道。
“哦。”陳氏哦了一聲,沒說什麼。
“對了,奴婢不經意間聽到了幾句話,就覺得有必要告訴夫人。”侍女說道。
“什麼話?”陳氏露出了興趣之色,問道。
“大公子似乎是想拜大儒師方當先生爲師傅,還說什麼士人,孝廉什麼的。”侍女說道。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不行了,不行了。大儒師方當?也不照照自己的鏡子,我們是寒門,她兒子連《姓氏》都讀不全,說句不客氣的話,那就是個榆木腦袋。讀書都勉強,還拜大儒師做老師,還什麼士人?孝廉。不行了,不行了,肚子好痛,好痛。哈哈哈。”
陳氏大笑,捂着肚子大笑,很快就笑的不行了,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滾,笑的歇斯底里,笑的癲狂。
“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