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三分蜀中

“張公祺死在我軍手下,張守義怎麼可能投降我軍,文和太過一廂情願了吧。”黃燕射死張魯,還想讓張衛投降,陳林總覺得不太可能。但是賈詡聽完陳林的疑問之後,笑了笑,說道:“主公,世事混亂,身在其中不得不各爲其主,身死戰場也是難免的,張守義將軍會明白這一點的。再說了這不過是可能之一,總是此次會談,主公無論如何都要拿下廣漢與巴西,徹底掌控漢中入蜀的兩條蜀道,將蜀中與漢中連成一片。除非是這樣,否則主公切不可答應休戰。我漢中郡已治理數年,郡中穩定,上下一心固若金湯,更有強兵猛將良謀,州牧大人與賈謙德雖然兵勢強大,卻沒有統一的穩定後方,不能長期作戰。長期作戰,其後必出叛亂,此正是我漢中籌碼之二,主公須記。”

益州現在共有五百萬人口左右,漢中與綿竹數縣陳林所佔據的地方不過才區區八十萬人口,而蜀郡一郡之地就擁民百萬過之,巴郡地方最大,也有百姓一百來萬,這就是益州最大的兩個郡,所以賈詡一定要陳林搶下巴西與廣漢,這樣陳林麾下的人口才能勉強與劉焉賈龍等人有了抗爭的可能。生產要人口,兵源要人口,沒有人口一切都是空談。如果和談的結果不能達到讓陳林掌控巴西和廣漢的結果,那就不談了,漢中將會繼續出兵大戰。現在劉焉也好,賈龍也罷,都急需時間來鞏固和穩定後方,尤其是賈龍,蜀中南部都是蠻夷之地,異族衆多,稍有不慎就是出大亂的地方。劉焉也好不到哪裡去,任岐叛亂剛結束,現在劉焉又開始懷疑犍爲太守趙韙,也是內部不穩。這些問題漢中統統沒有,就連巴山內的數萬夷人都對漢中歸心如一,加上漢中郡多年的治理,可謂民富國強。五十萬的漢中人口陳林能募兵五萬出戰,相信有心之人都能看到這點。原本大喊第一富裕強盛的郡,南陽郡,現在在袁術之下,袁術此人不休政務,不通人理,一個勁的聚斂,兩百多萬百姓哀聲四起,怨言不斷,遲早要出問題。這也是上庸三縣雖然靠近南陽,但是陳林卻不怎麼擔心的原因,現在的陳林反而巴不得袁術先發難來進攻上庸,這樣陳林就有藉口大舉進兵南陽了。不過目前卻是要先解決蜀中的事情,巴西,漢中勢在必行,和談不行就強攻。

於夜,陳林命人快馬加鞭會漢中郡,令陳澤聚兵陰平,等着和談不行,就強兵進攻劍閣,劍閣拿不下,對漢中總是一種威脅。

與此同時,劉焉軍帳之內也在爲明日的事情商談,黃權:“主公可是想真心罷兵休戰?”劉焉問道:“公衡此話何解?”

“主公若是真心罷兵休戰,當有一套方案以對會談,好使和談有個底線。若是主公只是想以和談爲名暫且休息,那又須是另一種情況。若主公不想真心休戰,不若就今晚趁夜退兵,離開馬坡,而回軍進攻廣漢,,我軍有五千鐵騎相助,賈謙德在此必不能急速回救,廣漢南部必爲我軍掌中之物。”

“不行,公衡,如今某入蜀也有年數,可是蜀中人始終不願接受。成都吳家出逃就是例證,我軍不能長久在外啊,成都城中必有一萬大軍,某心中才安心,如今幾乎將成都大軍帶完出來,應儘快的迴歸成都才行。某是忍氣吞聲,暫時與賈謙德、陳伯至二人休戰,待一兩年的時日容某將蜀郡與犍爲兩郡徹底掌控,到時在發兵十萬,看誰還是某的對手。”劉焉說得牙齒格格響,可見心中有多恨,既恨賈龍等蜀中士族的無情,又恨陳林來此插上一腳。

賈龍現在可是徹底的憤怒了,他想不明白,好端端的爲什麼要將廣漢讓出去,讓他退縮到南方這種不毛之地來。劉焉坐擁岷江、沱江流域,更有益州最大的郡蜀郡,要是自己退守南方,日後劉焉發兵順江而下江陽等地怎麼可能守得住,江陽江州兩地憑藉的就是長江天險,若是江陽江州守不住,那巴東也就守不住,南方更加容易暴露在劉焉大軍之下。賈龍想的這些,都是劉焉,從來沒有將陳林考慮進去,在賈龍看來,陳林能守住洛縣就是底線。

任安與周羣有些失望,賈龍此人眼光十分的高,可是卻見識短淺。任安與周羣的意思就是要以自己的讓步,迫使劉焉給陳林更大的空間。任安和周羣的打算跟賈詡的目標幾乎一致,任安周羣覺得自己單獨面對劉焉有些吃力,不如扶持陳林來爲自己分擔,所以任安與周羣的意思是將廣漢讓給陳林,這樣子劉焉就被陳林與南方大軍夾在中間。這時候如果劉焉還執意要巴西的話,那麼日後大戰,只要陳林或者南方大軍全力攻下德陽,那麼劉焉大軍就會被分成兩段,十分不利。任安倒要看看劉焉對於巴西還要不要,同時任安與周羣都知道,陳林急切要打通漢中入蜀的通道,那麼巴西就成了重中之重,無論巴西在誰手中,最後都會惹起陳林的重點關注。所以爲了能與陳林結下更深的友誼,任安與周羣甚至願意將巴西讓給陳林。但是這一切賈龍竟然看不懂,唉,目光短淺啊。

會盟的地點定在昨日劉焉與賈龍大戰的空地上,早有士兵一大早就將周圍清了出來,簡易的搭建了一個小涼亭,擺上坐席木案。三方規定,大軍都在一里開外,不許亂動,更不許無故撤離,誰知道你是不是偷偷繞人家背後去。三方各帶百名護衛在百步之外停留,三方主將只許五人進入涼亭。等等規定,只要這些規定任何一個被破壞,其他兩家將聯合攻擊破壞的一方。

天大亮,陳林就定好了,只帶賈詡周倉黃燕共四人前去就好了,陳到與蔡陽統軍認真的防備着,陳林還瞧瞧給躲在暗處的高順,免得高順亂動被發現,被當作是破壞會盟規定的人,那就慘了。

四個人,四匹快馬,周倉扛着漢中陳字大旗,陳林最前,四人就這樣緩緩的出行,身後百名近衛在距離涼亭百步的地方停住了。劉焉等人也是一樣,陳林大眼看去,劉焉部下是黃權黃公衡,大將張任,三子劉範劉觸國,另外還有一個身形魁梧的大漢,卻是一副將軍盔甲的打扮,不是楊懷楊念先又是誰。任安、周羣、賈龍,還有兩名陳林不認識的將軍一同出席,陳林心中滋味萬千的首先對上任安。陳林不恨任安,不恨,只是有一種被背叛的那種傷感:“恩師,最近身體可好?”

任安見陳林如此,眼中有點欣慰,這纔是自己的弟子,雖然現在兩人看似不太和睦,但是仍然不可否認,陳林就是任安相對出色的弟子之一。任安:“國輔他不知道真相的,汝好好待他。”任安說完徑直入涼亭去了,陳林聽到任安這樣說,心中大爲舒暢,杜微沒有背叛自己。

三方各自坐定,陳林第一次見到張任,只見此人跨到站立在劉焉背後,虎虎生威的,宛如怒目金剛。這就是蜀中最近名聲大噪的張任將軍啊,陳林心中一陣讚賞。這種會談,耍嘴皮子那好似不可避免的,陳林不說話,賈詡也不敢出聲,整個涼亭都衝雜着劉焉與賈龍兩部人的聲音。一個比一個大聲一個比一個有理,只有陳林等人默默的喝着茶,不出聲。

突然任安等人都發現了這一點,不由對陳林喊道:“伯至,汝是何意見?”衆人這才發現,感情都忽視了陳林了。

只見陳林默默的放下茶具,擡頭說道:“某不想吵,就一句話,行就行,不行就散了吧。某要廣漢全郡,巴西一地,包括德陽,將州牧大人部下大將張將軍的屍首歸還與州牧大人。沒有其他的啦,我漢中大軍可以在此大戰三年而不愁吃穿,本侯沒有其他話要說了,不知兩位大人意下如何?”

最有效的外交就是言少強勢,這樣給人一種深不可測的感覺。陳林做到了,十萬石糧草給賈龍,換下廣漢。張魯的屍體加上張衛等人回到蜀郡,陳林得到了巴西。

漢中,陳林,這一次入蜀,大獲全勝,人口暴漲增近百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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