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浪感覺這人有些臉熟,想起來了,“你是甄家的那個管家,我們見過面。”李祿大喜過望,激動地道:“沒想到大將軍竟然還記得小人!?”張浪呵呵一笑,“起來吧。”“謝大將軍。”李祿站了起來。
一大羣人過來了,紛紛朝張浪叩拜,爲首的那個叩拜道:“屬下陳生拜見大將軍!”這個叫陳生的,是一個三十幾歲的文人,數月前張浪把他送走的時候,他還是一個白白淨淨的書生,而此刻他卻穿着一身的胡人衣衫,還包着頭巾,張浪幾乎都認不出他來了。
張浪有些感慨,拍了拍他的肩膀:“辛苦了。”
陳生流露出激動之色。隨即向張浪稟報道:“大將軍,我們這一次數千裡,見識了無數風情迥異的國度和許多稀罕的器物。我們的絲綢、瓷器在那些異域國度也非常受歡迎,胡人們都驚歎我們絲綢的美麗,瓷器的巧奪天宮,爲了得到這些東西,他們可以說是不惜任何代價。”
張浪微微一笑。
……
玉門關衙署大堂,張浪高坐上首,陳生、李祿等主要負責人齊集一堂。
張浪問陳生:“你們這一次最遠到了哪裡?”
陳生抱拳道:“過了大月氏,到了大月氏西面的安息帝國。他們的王都非常奇特,建築物多是泥土夯築而成,有精美的穹頂。那裡的婦女都要蒙面,市場上有無數稀罕的瓜果蔬菜,他們的衣服使用一種特殊的植物製作而成,與我們麻衣有異曲同工之妙。”
張浪思忖着,問道:“安息王都有多大?”
陳生抱拳道:“估計只相當於我們郡城的規模。”
張浪笑了笑,“這麼說安息的人口並不多咯?”
陳生回答道:“並非如此。根據我們來去路途中的所見所聞及與安息官員的接觸所知,這安息帝國的人口也是非常多的。不過這個國家的人分爲三等,最高等的是有爵位的貴族,其次是平民,最下等的是奴隸。奴隸的人數幾乎佔了整個國度人口的一半左右。奴隸和平民一般是不住在城裡的,城市是貴族專屬的。”
張浪皺眉問道道:“既然如此,你們是不是也沒有進城。”
陳生抱拳道:“我們進城了。商人是可以進城的。”
張浪笑了笑,“你們這一次的收穫如何?”
這話一出,在座的所有人都激動起來。陳生抱拳道:“回稟主公,我們帶去的絲綢和瓷器到了他們的王都,短短三天時間內就銷售一空了!總共賺取了一萬斤黃金,另外還大量的異域特產。”
張浪流露出驚詫之色,他原本以爲能賺到五千斤黃金就不錯了,沒想到居然賺了一萬斤黃金,還有大量的異域特產。
李祿抱拳道:“這僅僅只是陳大人的官商隊賺取的利潤,還不包括我們這些商隊呢。如果全部加上的話,絕對超過三萬兩黃金啊!”
張浪心跳加速,笑道:“好啊!沒想到錢這麼好賺!以後得多多地派商隊!“衆人都笑了。陳生抱拳道:“主公啊,這西去的商路其實並不太平,時常遇到馬匪,要不是有大將軍派來的虎賁衛士隨行護衛,我們恐怕都到不了安息。”衆人紛紛點頭,人人面有後怕之色。陳生抱拳道:“虎賁衛士一路上爲了保護我們,犧牲了十六個人,傷殘了二十八個人!哎!這一路真是艱難啊!”
張浪思忖着,他在考慮更有效的通商方法。張浪思考的通商方法指的是往儘可能遠的西方世界進行通商,而並非西域經過玉門關與中原地區的商貿活動,後者如今已經成爲普通的商貿活動了,而前者卻並非簡單的事情。當然,中原方面完全可以僅僅就把貨物賣給西域商人,由他們再去與更遠的地方的人交易,不過這樣一來,貿易的利潤無疑將大打折扣,因此如果可能的話,張浪還是想要直接通商。
張浪擡起頭來,“聽說大月氏正在攻打貴霜,真實情況究竟是怎麼樣的?”
陳生流露出擔心之色,抱拳道:“啓稟大將軍,大月氏大軍勢如破竹,如今已經佔據了貴霜的半壁江山。”
張浪吃了一驚,“這怎麼可能?”
陳生解釋道:“我們在大月氏境內的時候聽說,貴霜的北方領主與貴霜皇室爭奪權力,北方領主不敵皇室大軍,因此請大月氏出兵協助。大月氏大軍立刻進入貴霜國,首先打敗了貴霜皇室大軍,然後在慶功大會上出其不意拿下了北方衆位領主,一舉佔領貴霜北方大片領土!……”
張浪冷笑道:“這幫白癡,真是引狼入室啊!”
陳生點頭道:“誰說不是呢!”
張浪皺眉問道:“貴霜皇室難道就這麼算了?”
陳生流露出鄙視的神情,“貴霜人都已經喪膽了,聽說如今正在和大月氏方面進行和平談判呢!估計大月氏會乘此機會狠狠地宰貴霜一刀!”
張浪皺着眉頭摸着下巴嘀咕道:“我記得歷史上的大月氏從來沒有雄起過啊!怎麼會……”張浪想到了自己,苦笑了一下,不用說,八成是自己這隻克倫比亞蝴蝶惹得禍,歷史似乎已經完全偏離了原來的軌道了!搖了搖頭,把亂七八糟的思緒拋到了腦後。
陳生小心翼翼地問道:“大將軍,是不是有什麼不妥的地方?”
張浪笑着搖了搖頭,“我想起了一些別的事情。”
陳生恍然。
李祿興沖沖地問道:“請問大將軍,什麼時候組織第二次遠行啊?”衆人都流露出關切的神情。
張浪笑道:“不急,你們剛剛回來,需要休整一段時間。第二次遠行的時間,你們先和國營部商量商量,然後我在做決定。”衆人抱拳應諾。
……
當天傍晚時分,張浪坐在前廳的臺階上挑逗董鶯,把這位身着皮甲威風凜凜的女將軍逗弄得嬌顏緋紅滿臉嗔意,而張浪卻喜笑顏開一副大有成就感的模樣。
穆順從外面進來了,張浪連忙停止挑逗董鶯。
穆順朝張浪行了一禮,然後見過董鶯這位主公夫人,興沖沖地朝張浪抱拳道:“啓稟主公,各個商隊都已經繳納了關稅,加上官商隊的收入,這一次西行我們獲得了將近一萬六千黃金的收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