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吳縣的嚴府。
嚴白虎正摟着一個美人臥在塌上,他袒胸露腹,胸口有一顆長了毛的大痣。
或許是毛髮撓的他有些瘙癢,他忍不住就用手去抓了抓。
嘴巴咂巴了幾下,似乎是夢到了什麼美食珍饈。
美人在懷,但卻睡得昏沉,看來嘴甜的酣戰,讓佳人不堪重負,精疲力盡。
房間的地上,散亂着一些衣服,有一隻老鼠正好從牀下爬出來,它窸窸窣窣的到處查看,又鑽入了一條肚兜裡面。
老鼠賣力的聞嗅着,似乎是在想念兒時母親的味道。
碰!
一聲巨響,讓嚴白虎從牀上坐臥了起來,他驚得雙目呆滯,看向了前面,卻發現來了一羣不速之客。
來人手持長刀,臉色陰沉,正是趙衍!
嚴白虎破口大罵:“你是誰?大膽,竟然敢闖我的寢殿!”
美人也被驚嚇了起來,抱着衣服躲到了屏風的後面瑟瑟發抖。
“將軍!嗚嗚嗚……”一個尖嘴猴腮的僕人被押了上來,直接推在了地上,“丟了,都丟了!”
“怎麼回事?!”嚴白虎臉上的肥肉也因此而顫抖,不曾想趙衍已經帶刀殺來。
嚴白虎抄起了武器架上的一把大刀,雙手提起,朝着趙衍的肋下刺來。
乒!
兩刀交鳴,巨大的聲響讓四周圍的人紛紛捂住了耳朵。
然而嚴白虎震驚不已,心說這年輕人怎會如此武力,力道之沉,竟然震得他雙手發麻!
不等嚴白虎反應,趙衍一腳踹了出去,直接踢在了嚴白虎的腹部。
可憐嚴白虎,被酒色掏空了身體,此時這一腳將他如同是個皮球一樣踢開,後背狠狠的撞在了牀榻上。
花梨木的雕花大牀立刻被砸的四分五裂,碎屑亂飛!
說時遲那時快,趙衍乘勝追擊,又是一刀斬下去,嚴白虎不得已只能將大刀高舉頭頂,但是趙衍這一道勢大力沉,將那嚴白虎的大刀壓下,刀刃直接嵌入了嚴白虎的肩膀之中!
嗤嗤!
鮮血不斷冒出來,嚴白虎緊咬着呀,怒目而視:“你到底是何許人也,我嚴某人與你遠日無仇,近日無冤,爲何要致我死地?!”
“好你個嚴白虎,平日裡魚肉鄉里,作踐百姓,還好意思跟我辯駁?納命來!”
趙衍將刀刃一轉,竟然直接切掉了嚴白虎的一邊耳朵。
嚴白虎“嗷”的一聲慘叫,連滾帶爬朝着門口逃跑。
哪裡想,這時候的院落裡,已經密密麻麻,全部都是趙衍的人馬!
那些嚴白虎的親軍,都已經被制服。
這也難怪,趙衍連夜出動,乘着衆人還在夢鄉里面的時候,給予雷霆猛攻,且沒有了城牆的防禦,一旦殺入城中,便如砍瓜切菜,那些平日裡養尊處優的吳縣兵士如何是對手?
纔不到一個時辰,趙衍已經佔領了嚴府!
“怎麼會這樣?!如何會怎麼樣?!爲何會這樣!”嚴白虎歇斯底里的大叫。
而趙衍已經來到了他的身後,高高舉起了大刀:“去地下問你兄弟吧。”
說着,大刀落下,一顆肥大的頭顱順着石階滾了下去,來到了衆人的面前。
趙衍高舉斬月刀,怒喝道:“吳郡攻克!”
“威武!威武!威武!”
將士們紛紛歡呼起來,而旁邊的荀彧更是激動的渾身發抖,無言以對。
自己此來竟然沒幫上什麼忙,反倒是趙衍一路上智勇雙全,竟然選擇了截殺嚴輿,僞裝成嚴輿的身份,悄悄潛入吳縣。
省去了攻城之苦,以最小的損失,拿下了難攻的吳郡!
這樣的主公,讓他倍感激動,彷彿人生一下子有了光!
“威武!威武!威武!”荀彧也加入到了吶喊的陣營之中。
趙衍來到了門口,將嚴白虎的腦袋一腳踢開,他看向了遠處,真不知道現在劉基那邊如何了。
會稽的太守是王朗,而王朗可比酒囊飯袋的嚴白虎厲害多了。
嚴白虎在吳郡橫徵暴斂,惹得天怒人怨,然而王朗卻恰恰相反。
在會稽,他名聲極高,他爲官清廉,做了一系列惠及民生的舉措,深受當地百姓愛戴。
最關鍵的是,王朗是個儒生,對曾經焚書坑儒的秦始皇沒有一點好感,覺得他不配受到後人的祭拜,所以就將這祭祀的習俗取締了。
這習俗便是,在很多地方都有這樣的習俗祭祀夏禹。
按照趙衍所知道的,原來孫策平江東的時候,曾帶兵攻打會稽,王然而朗拒絕幕僚的撤離請求,親自帶兵迎戰,幾次擊敗孫策的來犯。
這樣的能力已經相當了不得了,後來他認清形勢,又感念曹的表徵之恩仍留在許都,以軍祭酒身份領魏郡太守,其後又遷任了少府、奉常、大理,可見他的才能也十分了得。
只不過後來曹丕自負驕傲、剛愎自用,王朗屢屢直言進諫,曹丕被王朗唐僧般的唸叨念煩了,逐漸冷落,後來曹叡上位,王朗身死。
這樣的人可以說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而劉基要攻打會稽,難度可要比自己打吳郡多得多。
……
會稽城門口。
一個斥候來報:“軍師,王朗拒不開戰,閉門守城。”
劉基眯起了眼睛:“老夫只以爲這王朗是個謹慎的人,沒想到卻能如此隱忍。”
城下,太史慈破口大罵:“王朗你這個老匹夫!老狐狸!不敢受戰,甘心做個縮頭烏龜麼?我看你不要叫王朗,你應該叫王八!”
“老匹夫,你這個老烏龜,你頭上是不是長了綠毛啊,還不肯開門與我太史慈一戰,是送了,還是因爲你家婆娘歡喜上了我太史慈,故而不捨開門,哈哈哈!”
然而任憑太史慈如何謾罵,王朗偏偏就不開城門,這也是讓太史慈咬牙切齒,恨得跺腳。
“老師,這王朗不願戰鬥,我們糧草只夠一個月了,這麼下去……”郭嘉不忍的說道。
劉基咬着牙,臉色陰沉:“果然這王朗絕非常人,能有如此定力,實屬難得!拿我琴來!”
“是!”
一架瑤琴已經被拿到了劉基的面前,劉基隔空開始彈奏。
曲調時而婉轉,時而激昂,其中卻藏着不少神秘的調子,讓人不免沉淪其中,取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