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屏坐在車門處,遠遠的看着好戲,見華容如此緊張窘迫,藍屏覺得好笑,一時間沒注意竟然笑出聲來,緊接着便是遭到陳美人一瞪,藍屏連忙咳嗽一聲,轉過臉去看向窗外。
“我……我……我”華容心裡着急,嘴巴卻不爭氣,本來就熬了一夜,眼睛無力,沒拿住眼淚,淚珠吧嗒吧嗒的往下落。“詩寫得那麼優美,不曾想卻是這麼個人,就知道欺負女孩子家。”華容心裡惡狠狠的罵着劉峰。
看到華容苦了,陳美人連忙拉起華容的手:“這怎麼就哭了呢,不哭不哭。峰兒,你這臭小子都把華容給弄哭了!”
“哭哭唄~”劉峰癟了癟嘴,一隻手搭在窗臺上,看着窗外的風景。正值旺季,山間鄉野的花草樹木全都綠綠蔥蔥的,到處都是勃勃生機。只是這景色雖美,卻不及車內美人落淚圖萬分之一。
倒不是劉峰性取向不正常,劉峰不斷地告誡自己,她不過是個未成年少女,自己如果接納了她,那自己就不是人了,最起碼也得再等一年,到達十六週歲,正式成年了,再納爲女寵也不遲。
“你這孩子!”陳美人無奈的嘆了口氣,不再管劉峰,轉而安慰華容:“華容啊,別哭了,你不是懂音律麼?這一路上悶人的緊,不如你給我唱個曲子如何?”
陳美人都發話了,華容不敢不從,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點點頭:“不知陳妃想要聽什麼?”因爲淚水灌入鼻腔的緣故,本來極爲動聽的聲音,加上厚重的鼻音,讓華容看起來萌的一塌糊塗,劉峰都不禁看呆了,連忙扭過頭去看向車外,繼續告訴自己“她還未成年,她還未成年~”
……
鳥語花香,小溪潺潺,綠樹伴着假山,假山繞着綠水,幾隻小鳥落在枝頭,魚兒輕輕的吹着氣泡。偶爾兩個小侍女相挽,越過假山,行過木橋,消失在花叢之中,爲這副美景添下濃厚的一筆。
王府正廳,昭武堂坐着兩男一女,三人並排而坐,上首座位卻是空空如也。坐在左邊的男子不惑當年,身體豐滿,印堂發紅,正有時運,此人便是王堂,手中捧着一根竹簡,簡上書:“羊已動身,堂虎自省。”
“傅父,劉峰那小兒已經動身了。”王堂將竹簡遞與對面的老者。
老者接過竹籤看了一眼,將其放到桌子上:“季然,你作何打算?”
王堂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笑問身邊的女子:“不知夫人有何打算?”
傅氏輕輕靠在王堂的肩膀上,嬌嗔一聲:“夫君問我作何,人家不過是一介女流,男人的事,我纔不參和呢。”兩人的感情十分好,哪怕是長輩在身邊,傅氏都敢跟男人膩歪一下。
“季然,劉峰小兒雖貴爲二皇子,我等應對其示以君臣之禮,可是這北地郡可是聚集了我等畢生心血,豈可讓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兒來指手畫腳?照我來說,不如直接將其截殺在路上!”傅青目露寒光,在脖子上比了個手勢。
王堂將傅氏推開,微微瞪了她一眼,示意長輩在此不可無禮:“傅父,劉峰小兒乃是二皇子,此番來北地定是帶了不少兵甲,恐怕想要截殺劉峰,不是那麼容易的。”
“哼哼,不過我倒是有個主意,劉峰小兒來北地郡務必會路經安定郡,而安定郡則有黃巾作亂,我等只需向黃巾賊黨透露一下劉峰行蹤,想必黃巾黨會很樂意取下劉峰的項上人頭。”
安定郡距離北地郡已不算太遠,不過比起北地郡彪悍的民風,安定郡則如名老實不少,也正因爲這樣,安定郡是涼州各郡之中黃巾之亂最爲嚴重的地方。若是黃巾黨知道當朝皇子的行蹤,定是要起軍圍堵,即便是皇子攜大軍而來,恐怕也是險境重重。
傅青露出奸詐的笑容,因年邁滿臉的皺紋,再加上這詭異的笑容,活脫脫的像個狂吠的沙皮犬。“季然此計精妙,若是借黃巾亂黨之手除掉劉峰這個禍患,即便是洛陽方面追查起來,也與我等沒有關係,即可讓我等在這北地郡高枕無憂,又可保全宮中那位貴人,妙哉,妙哉。”
“傅父過獎了,北地郡不比洛陽,又豈是一個黃毛小子想來便可來的?”王堂和傅青相視一笑:“傅父,天色也然不早了,今日無論如何也要在我府上吃完飯再走,若是今日在推脫了,傅父可是讓我這個晚輩不好當啊。”
“就是就是,傅父這些日子經常來探望,卻不曾留下用過飯,實屬晚輩的過錯,今日無論如何也要留下來。”一旁的傅氏也是極力挽留。
王堂夫婦盛情難卻,傅青推脫不了,只能一拱手:“既然這樣,那我便叨擾兩位小侄了。”
傅氏白了傅青一眼,語氣嬌媚:“傅父瞧您這話說得,來這裡便是來自己家了,何來什麼叨擾不叨擾的,這麼說豈不是見外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