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劉辯斷定蘇定方已經生擒完顏阿骨打。
當時南邊戰場局勢,漢軍基本上是壓着女真在打,女真大部分開始投降。是以劉辯讓裴俊率領的兩萬兵馬,在留下一萬多兵馬伍雲召,潘鳳,負責繼續圍剿,接受女真兵馬投降得工作。
而劉辯及時撤出五萬兵馬,迅速整頓大軍,帶領着宇文成都,裴元慶,薛仁貴,尉遲恭等大將迅,準備北上支援蘇定方。
於信使口中坐實了完顏阿骨打被擒的消息,劉辯心中大喜過望,連忙帶着兵馬出動北上支援。
眼下女真兵馬仍有二十餘萬,在大漢領土之上,劉辯可以佔盡優勢,憑藉女真不懂戰陣的缺陷,連番大敗女真,可謂勢如破竹。
但一旦女真退回東北苦寒之地,想要剿滅女真,可以說不是短時間內可以辦到的。想西漢初期,經歷文景之治,到漢武時期,纔有國力攻打匈奴。但覆滅匈奴,也花費了數十年的時間,因此漢武帝也被扣上了一頂窮兵黷武的帽子。
而東北地區與匈奴佔據的草原更爲難以攻打。東北苦寒之地,且多山地,這個時期就彷彿原始森林一樣。在這種地方,是漁獵民族女真的天下,漢軍擅長的戰陣在這種地方起不了作用。
劉辯短時間無法殺入東北,徹底解決北方的憂患,根本不可能。
但女真如今還有兵馬二十萬,若是長年派兵侵擾大漢邊境,就真如附骨之蘚,無法跟除。如此一來又必須在北邊派兵駐守防備女真,況且又有遼東的劉備虎視眈眈,兵馬不夠用,軍備開支太大,很難支撐。
但如今有了完顏阿骨打卻不一樣,有完顏阿骨打這張牌在手,女真便不敢冒犯大漢一步。
劉辯一邊策馬崩騰,心中暗道:“南宋時期,女真擒拿宋徽宗,宋欽宗二帝,使得二人成爲掣肘趙構的心腹大患。金兀朮臨死之前留下遺計,若是南宋崛起,便讓宋欽宗返回卞梁做皇帝,以此來挾制南宋。
完顏金望已死,完顏阿骨打被擒,想必日後女真乃是金兀朮做主。卻不知朕將完顏阿骨打安在遼東,你金兀朮該如何對策?”
另一個時空中你們用漢人皇帝,使南宋趙構如狗一般跪舔求和。這個時候中,你們女真狼主,使之崛起的英雄完顏阿骨打同樣被漢人生擒,同樣要用他來掣肘女真。
歷史總是這樣充滿戲劇性,曹操欺負漢獻帝孤兒寡母之時,也想不到後來自己的子孫會爲司馬氏以同樣的手段欺凌。天理循環,報應不爽,另一個時空當中,女真同樣走上了南宋的老路。
劉辯率兵一路縱馬狂奔,二十多裡的路程,用了一炷香多點的時間。
蘇定方仍舊與女真兵馬僵持,一但女真將校,兵馬有任何異動,蘇定方便以完顏阿骨打作爲脅迫。不到半個時晨的時間,完顏阿骨打身上便受了許多的傷勢。
每每完顏阿骨打受傷呻吟,完顏陳和尚想出的救援計策便不得不放棄。
因此雙方僵持了半個多時辰,仍舊是對峙狀態。
聽見後方響起的馬蹄聲音,蘇定方嘴角一勾,拖延了這麼久,陛下終於是到了。
同樣聽見馬蹄聲的還有完顏阿骨打等人,完顏陳和尚三將聽見戰馬奔馳之聲是臉色大變。漢軍兵馬前來,那就表示前線兵馬被滅,並且一但讓漢軍匯合,狼主交付到漢軍主力之手,想要救出狼主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到底該怎麼辦?
完顏陳和尚等將急得彷彿是熱鍋上的碼字一般。
被蘇定方按在馬上的完顏阿骨打同樣是心急如焚,身心劇痛。
心痛兵馬的若是,子侄大將的陣亡,身爲斷指傷痛。
完顏阿骨打拼命掙扎,口中舌頭不斷推動堵在嘴裡的布條,終於噗的一聲,完顏阿骨打將嘴裡的布條吐了出來。朝着完顏陳和尚等人大喝:“不要管我,爾等速速退出,傳我遺命,立完顏宗弼爲狼主,返回東北之後,經年不休,世世代代侵犯大漢!”
“閉嘴!”蘇定方聞言大怒,心知完顏阿骨打已又自戕之意。並且自己死後,還要後代世世代代與大漢爲敵,侵犯大漢。
蘇定方一方面氣惱,一方面擔心完顏阿骨打咬舌自盡,當即一刀柄打在完顏阿骨打頭上,將其敲昏過去。
“狼主!”完顏金彈子見有機可趁,當即縱馬向着蘇定方衝去。
但蘇定方動作依然迅速,打完顏阿骨打的同時,長刀再次架到他的脖子上。見此情況,完顏金彈子立刻停了下來,朝着蘇定方怒吼道:“我要將你碎屍萬段啊!!!”
“我等着,你現在過來就可以辦到,不過你家狼主,勢必跟着你陪葬。”蘇定方看着完顏金彈子,不慌不忙的說道。
“回來!”完顏金彈子正要還嘴,後方響起了完顏陳和尚的聲音。
“怎麼辦?”完顏金彈子催馬返回,看着完顏陳和尚問道。
後方的馬蹄聲越來越急促,完顏陳和尚臉色陰沉道:“奉狼主之命,退兵!”
完顏陳和尚說罷,也不搭理山獅駝,金彈子二將,一催戰馬帶領兵馬向北而去。
完顏陳和尚何曾不想救出完顏阿骨打?只是蘇定方太強勢了,根本沒有一點機會。先前聽完顏阿骨打的話,完顏陳和尚已經猜到他心有死志。
不管有沒有當場自戕,但自殺的方式有很多,日後便是被大漢軟禁起來,絕食,咬舌都不會活命。完顏阿骨打想死,沒人攔得住住,既然無法救出完顏阿骨打,那又何必耽誤時間?
等漢軍到了,勢必又是一場苦戰,索性完顏陳和尚遵從完顏阿骨打的命令,帶着兵馬撤退,保存實力。回去以後準備幫助完顏宗弼奪得狼主之位,如此,有從龍之功,還能抵消此次失主之過。
等到漢軍抵達,與蘇定方匯合,女真兵馬已經掉頭離開。
劉辯並未下令追趕女真,連日大戰士兵都很疲憊,就算追上也不能將其留下,只是兩敗俱傷的局面。不如保存實力,用來對付劉備。
女真狼主被擒,接下來他們內部勢必大亂,陷入奪權的鬥爭當中,短時間不會對大漢造成威脅。
如今當務之急,是穩定遼西,遼東屬國的民心,儘管整頓兵馬,準備攻打劉備,一舉收復幽州。同時,還要穩住完顏阿骨打,將其安排在昌黎軟禁,如此一來,女真便算重新誕生領袖,也不敢輕易進攻大漢。
望着劉辯縱馬前來,蘇定方雖未見過,但認識黃金鎧,認識大漢龍旗,蘇定方不敢大意,連忙翻身下馬前來見禮:“末將蘇定方,見過陛下!請恕末將甲冑在身,不能行禮。”
劉辯勒住戰馬,同樣翻身下馬,扶起蘇定方,拍着蘇定方的肩膀笑道:“愛卿不必多級,想不到你如此年輕,只一戰便名震天下,當真是後生可畏。”
如今劉辯也有二十七八歲,在年紀上還要比蘇定方大一些,以長輩加上位者的口吻說出這番話,卻沒有絲毫違和感。
“末將全憑運氣,算不得真本事。”蘇定方不卑不吭,搖頭笑道。
“有時候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將領沒有運氣,便是常敗將軍了。完顏阿骨打橫掃東北,運氣不凡,但遇到了你,運氣卻用光了”劉辯微微一笑走上前去,想要看看這個帶着女真崛起的狼主是何模樣。
完顏阿骨打此時已經昏迷,橫躺在馬上,先前在馬上被蘇定方所傷,頗爲狼狽,又經歷喪子之痛,精神萎靡不振,頭髮也在一夜之間變得花白。
看了完顏阿骨打這般模樣,劉辯不禁感嘆道:“英雄總有遲暮時啊!”
“先前爲了穩住女真兵馬,不得已出此下策,將他傷成這樣,還請陛下恕罪。”蘇定方拱手說道。
劉辯搖頭一笑道:“不礙事,此人侵犯我大漢,便是殺了也不爲過。只是有些用處還不能殺,不過是要用他區區強勢換愛卿你們的安全,朕有何捨不得的?”
“多謝陛下厚愛!”蘇定方頓時感動不已。
劉辯點了點頭,看向身後跟來的一衆大將,命令道:“尉遲恭,女真兵馬已退,你率領玄甲精騎前去跟隨,確保其退出我大漢領土。”
“諾!”尉遲恭拱手領命,大手一揮帶走玄甲精騎,前去打探女真情況。
“薛愛卿,此時南方女真雖降,但朕帶兵離開,恐怕他降而復反,女真既退,你即刻率本將幽州將校返回南邊,主持善後之事,事情辦妥之後,來昌黎與朕匯合!”劉辯又對着薛仁貴下令道。
“諾!”薛仁貴拱手領命,帶走了伍雲召,潘鳳等幽州將校。
“完顏阿骨打被擒,女真勢必大亂,待女真退去,朕要一舉拿下遼東。是以朕要先通知青州水軍,以海路突襲遼東。”劉辯說着,招手喚來文書,拿出筆墨紙硯片刻一封書信即成。
劉辯一邊蓋上大印,一邊將其遞給使者:“將此書信送往青州,讓其兵馬整頓,做好戰鬥準備,等待消息,與朕海陸共擊遼東!”
事情安排妥當,劉辯這才率領剩下兵馬帶着完顏阿骨打往昌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