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
駕!
馬超面色焦急,一馬當先,不斷抽打跨下坐騎,戰馬四蹄攢動,跨過草地,趟過河流,在主人焦急的心情下終於趕到了離縣。
“籲!”
緊緊勒住戰馬,馬超望着遠處的城頭有些發愣,在他前面的一座城池,如今已經是城頭變換大王旗,黑底紅字的曹字大旗迎風飄揚。
嗚嗚……
號角聲突然傳來,遠遠望去只見吊橋升起,城門禁閉,馬超跳眼望去,但見城頭上刀兵林立,無數士兵正快速的進入防禦圈。
“文先生,這裡可是離縣?”
馬超有些滿意的對司馬懿問道,這一路急行軍,本以爲這個文弱書生會叫苦連天,卻不想竟然硬着頭皮跟了上來。
“呼呼……不錯,自從程銀死後,此地就被曹軍佔領了!”
司馬懿喘息着粗氣,手扶着戰馬,低頭說道。
“大將軍在何處?”
馬超深深的凝視着遠處的將旗,轉身對着報信的西涼兵問道。
“那邊,山谷內!”
上萬騎兵奔騰,浩浩蕩蕩,連綿不絕,西涼兵自感底氣十足,報仇雪恨的時候到了。
“走!”
馬超救父心切,也顧不得程銀的仇恨了,轉身帶領大軍向着遠處山谷而去。
龐德率領先鋒騎兵繞過城池,奔跑在最前面,一路之上不斷清理路上的障礙,直到來到山谷外,無數羌人的屍體被壘成了京觀,最上面那顆頭顱正是白狼部落的族長白狼。
嘶……
西涼騎兵望着眼前這慘烈的一幕,倒吸一口冷起,上萬羌人的屍體堆滿了山谷,白狼那死不瞑目的頭顱七竅流血。
恐怖!
馬超聽到稟報後驅馬前來,直到親眼望見這滿山谷的京觀,饒是他見慣了死人,還是被眼前這一幕震懾住了。
後背一陣發涼,血水不斷從山谷中流淌出來,陰風吹過,他彷彿聽到無數冤魂在四周飄蕩。
“少將軍,這裡有塊石碑!”
遠處傳來呼喊,馬超翻身下馬走了過去。
那是一塊平整的白色石頭,上面有幾行歪七扭八的血色大字,字很醜,可是內容卻讓馬超憤怒的雙眸充血。
“素問馬孟起神威無敵,俺裴元紹也是號稱中原一點紅,今令尊在俺手中,若想救他,就來街亭與俺決一死戰!”
那囂張的語氣,馬超彷彿能夠看到對方那嘲諷的表情,還有父親屈辱的模樣。
“中原一點紅?你可聽過中原有這等人物?”
馬超死死的咬着牙齦,轉身對龐德問道。
“這……中原一點紅……沒有!”龐德絞盡腦汁,超絕榜上的高手他倒是聽過,可這位……
“文先生呢?”
所謂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能夠被稱爲中原一點紅的傢伙,定然是極爲厲害的角色。
司馬懿瞅着那石碑,神色頗爲古怪,想笑又不敢笑。
“怎麼?難道此人真的如此厲害?”
馬超察覺到司馬懿的異樣,神色帶着凝重。
“咳!”
司馬懿輕咳一聲,板着一張臉,緩緩說道。
“裴元紹這個名字,在下卻是聽過,據說此人曾經是大良賢師張角的左右護法,只是後來兵敗投降了寧容!
至於這中原一點紅的稱號,在下卻是聞所未聞,不過……一點紅,這豈不是說一擊致命!殺人只需要一招?”
司馬懿雲裡霧裡,模棱兩可的解釋着,那邊馬超卻又是搖頭,又是點頭。
“好個賊子!本將軍不管你是裴元紹,還是中原一點紅,這次你必須死!”
手緊緊的握着虎頭湛金槍,馬超冷冷的說道。
“馬岱,放把火燒了這座京觀,現在還不是曹軍誇耀武功之時!”
轉身間,馬超殺氣騰騰的對着馬岱吩咐道。
“喏!”
馬岱領命而去,帶領麾下將士尋找了些乾草和樹枝,隨便的扔在屍體上,而後一支火箭射了過去,按照他的想法,這山一樣的屍體能不能燒完不管他的事情,反正死的都是羌人。
轟!
火光點地,一團大火轟的一聲躥出三尺多高,就在馬岱傻眼的情況下,熊熊大火很快就把京觀包圍了。
哎呀媽呀!
馬岱被眼前這一幕嚇了一跳,這火也來的太突然,太猛烈了一些吧!
其他的幾個西涼軍也是面面相覷,只感覺陰風陣陣,彷彿有鬼怪作祟。
“將軍,這……難道是這些羌人的鬼魂在搞鬼?”
“不要亂說!冤有頭債有主,都是那寧容做的孽!”
馬岱低聲呵斥一聲,心有餘悸的望着那幽藍色的熊熊大火,轉身向着遠處跑去。
他們卻是不知道,這些屍體是寧容故意留下的,裡面不但埋了乾草,還有猛火油,目的就是讓馬超看到這一幕。
……
街亭。
西涼軍大營,旌旗招展,喊殺震天,號角聲不絕於耳,自從馬騰戰敗的消息傳來,西涼軍是一日三驚,前日傳來全軍覆沒的消息,西涼軍是膽顫心驚,全軍瀰漫着一股頹廢之氣。
如今,離縣失守,馬騰被俘,羌人全軍覆沒,韓遂立刻擂鼓聚將,傳令三軍整軍備戰。
中軍大帳,韓遂坐在主帥的位置上,麾下是閆行等一衆心腹將校,唯獨楊秋站在一旁有些尷尬,他這位馬騰的親信,隨着馬騰的戰敗,地位自然是搖搖欲墜。
“諸位,前方戰報想來爾等已經知曉,如今寧容率領數萬大軍,晝夜兼程向着街亭而來,而東面的右衛大軍也是步步緊逼,現下該何去何從,諸位可有決斷?”
韓遂面無表情,對着衆將詢問道,桌案上擺放的是一份八百里加急密報。
寧容在西不在東,他知道了這個消息,消息來的卻是有些晚了,若不是忌憚寧容,他早就兵出街亭,進攻關中了。
可是……
那道熟悉的身影,總是會在關鍵時刻出現,接連兩次戰敗,韓遂立刻警惕了起來。
他原本想着,自己在這邊拖住寧容的大軍,馬騰和馬超能夠剿滅曹軍的殘部,而後兩軍匯合共同殺向關中。
可是……
唉!
“閆行,可探聽明白了?右衛軍中的假寧容是何人?”
韓遂瞅着沉默的衆將,轉身對着心腹大將問道。“啓稟主公,密探傳來消息,那寧容只是和其身材差不多的士兵假扮的,至於計謀……卻是一個奇醜無比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