貂蟬不得不面對輔城裡的一個人物。這個人就是君媽。
司徒大人那邊的事情進展如何,貂蟬不知道。憑感覺,也許就要拉開大幕,也許還在等候合適時機。貂蟬在輔城,看樣子要一直呆到這出大戲落幕的時候。也許是幾天,也許是幾十天。日子要一天一天的這樣過下去,就不能不面對輔城裡的大總管君媽。
“小玉。關於君媽。你瞭解她多少?”
小玉說:“知道的不多。在蘇蒂夫人身邊時,君媽來晚歲宮,只是說事,說了就走。蘇蒂夫人當時立的規矩,君媽來時,我得離開。”
貂蟬聽明白了,小玉對君媽這個人,沒什麼瞭解。
小玉這裡沒有得到君媽的信息,其它途徑有沒有呢?於是,貂蟬想到了小紅。
貂蟬問:“小玉。小紅應該瞭解君媽吧?”
小玉說:“小紅可能還不如我。小紅就在老太太身邊,一刻也離不開。”
貂蟬想想,也是。憑在長安城小董府裡觀察到的,小紅是個不喜歡問事,不打聽別人信息的人。小紅的生活中心就是老太太。與老太太無關的事情,她從來就不過問。
“其他人呢。你在輔城不可能沒有要好的小姐妹?”貂蟬想用小玉身上的人際關係。
小玉說:“姐。你還真提醒了我。昨天路上遇見的一個小妹,就託我傳話給你。說是想來拜見你。我當時沒答應。”
貂蟬對小玉這一說有興趣,問:“爲什麼沒答應?”
“姐。你想啊,我要是答應了,一傳十,十傳百,晚歲宮就不會安寧了。後宮裡養着八九百女人呢。再說了,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我只知道蘇蒂夫人最怕雜七雜八的人來晚歲宮。”
貂蟬說:“我和蘇蒂夫人不一樣的。我喜歡交朋友。要不然,我也不會要你到我身邊。”
“那,你的意思,是可以讓那些小姐妹們過來的。”
“爲什麼不呢?”
“那好。我叫她們過來。”小玉說到這裡,猶豫了一下,說:“可是,她們來這裡,是有所圖的。”
貂蟬說:“
我什麼也沒有。圖我什麼呀?”
說這話時,貂蟬站在窗戶前,看一隻小鳥在覓食。那應該是隻山雀,跳來跳去的樣子,挺好玩的。貂蟬卻嘆了一口氣。
小玉站在貂蟬身後,也看着窗戶外面。
兩個人的目光落點不在一個地方。
“姐。你好好的嘆氣。有什麼不舒心的事嗎?是不是想你爸媽了?”
貂蟬說:“我的爸媽不在了。我是看那隻小鳥乖可憐的。這麼冷的天氣裡,還要找食吃。它們找一點,吃一點。找不到吃的,就得餓死。”
小玉從側面打量了貂蟬,心裡有評價,沒說出來。
“姐。我去聯絡幾個小姐妹來。這樣,有人在晚歲宮裡走動,你也就不顯寂寞了。”
“你去吧。”貂蟬允許了。
小玉離開貂蟬,出了晚歲宮。一路上,小玉特別的開心。她現在的身份,又回到了曾經的榮耀時光裡。貂蟬只要把這個口子一開,晚歲宮可就熱鬧了。身爲晚歲宮的丫環也就自然而然的提升了地位,巴結她的人就多起來。同時,小玉意識到,她將會得到些什麼。
憧憬美好未來的小玉,先是把這條信息告訴了最要好姐妹小鈴鐺。
小鈴鐺是杜鵑宮伺候一個八子的丫環。這個八子叫茴香。
輔城後宮有近千名佳麗,過日子是要吃飯穿衣還要美容化妝,是要用錢的。於是就給這些佳麗分了等級,有了等級就好安排俸祿了。
等級是進宮時依據相貌身材和年齡評定的。董卓給輔城裡的女人分等級,是學習了皇帝后宮的建制。甚至把王莽託古改制弄的後宮等級也引用了。妻子爲皇后,這是不用說的。董卓沒有妻子。妾爲夫人,克拉蘇蒂就是。夫人下面還有和嬪、美御、和人、美人、良人、八子、七子、長使、少使等等,一共有十多個級別、級別越低,俸祿越少。
正像小玉在路上就想到了一樣。她進了杜鵑宮,見到的人全都給她笑臉。就是八子們,都以笑臉巴結她。見到小鈴鐺,說是可以去晚歲宮玩。小鈴鐺伺候的主子茴香就跟小玉商量。
“小鈴
鐺去時,是不能空手的。你看帶些什麼好?”
小玉說:“這個。我也說不好。”
茴香自言自語:“帶什麼好呢?”
看着茴香翻箱子,小玉的眼睛變的特別的明亮。小玉在和小鈴鐺說閒話聊天,眼睛卻追隨茴香。小玉想看看茴香有多少寶貝東西。
茴香翻了半天沒翻出理想的物件,就說:“小玉姐姐。我這裡拿得出手的,只有一塊緞子,做件上衣還行。要不這樣吧。我手頭上還有些錢。不過,直接給錢,不好吧。”
小玉看了那塊段子,成色還算湊合,就說:“你就讓小鈴鐺帶這個吧。”
這樣,小鈴鐺就跟着小玉到了晚歲宮。
小鈴鐺把帶來的緞子從包布里拿出來,雙手遞給貂蟬,並說:“這是我家主子給你的禮物。”
貂蟬頓時就拉下了臉色,問小玉:“你讓她帶東西到這裡來的?”
小玉支吾。
貂蟬轉向小鈴鐺,說:“這塊緞子你走時,帶回去。你轉告茴香,心意我領了,東西不能要。”
小鈴鐺說:“你要是不收。我的主子會以爲你嫌棄東西不夠好。”
貂蟬說:“你告訴茴香,我說的,東西很好。可我做人就是這樣的,再好的東西,原本不屬於我的,我不能要。”
這時,小玉幫襯小鈴鐺說話了。
“姐。要是蘇蒂夫人給你東西,也不要嗎?”
貂蟬說:“那是要的。”
小玉問:“茴香的,不一樣嗎?”
貂蟬說:“不一樣。蘇蒂給,是賞賜。我肯定會接受的。茴香給,不一樣,是進貢。不能開這個頭。”
小玉笑了,說:“姐。我發現哎,你這個人,爲人處事上,有點怪,同常人不一樣。”
貂蟬說:“不是姐怪。實在是,能夠看出來,這裡的姐妹們,生活都不容易。”
小鈴鐺後來返回來一條信息。她把貂蟬的這句話說給茴香聽時,茴香好生感動,哭了。因爲,茴香手上確實沒好東西了;像樣一些的東西,送給了君媽,而且都是白送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