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備和呂布稱兄道弟兩個月後,情況變了。呂布安排在劉備軍中的線人,送來消息。準確的說,是曹豹在劉備軍中的線人送來消息。劉備如今已經有人馬三萬五千多。劉備又做了指示,加快徵收糧草的進度,加快徵集人馬的速度。
劉備這是要做什麼?
不是針對袁術。
也不是針對北邊泰山一帶的人。
劉備已經排了計劃,伺機奪回徐州。
獲得這一消息,呂布坐不住了。
呂布對劉備有了怨氣、怨氣沖天。可是,劉備不在面前,沒法發泄這種怨氣。呂布轉嫁了這種怨氣。
“貂蟬。那次,不該聽你的。應該讓紀靈把劉備滅掉。”
貂蟬已經知道了劉備在做的事。這時,不說話,不辯解,只任呂布發火。貂蟬知道,呂布的火氣憋在心中,對身體不好。貂蟬用沉默對待呂布的抱怨。
呂布見貂蟬不說話,就更加的氣不打一處出。
“貂蟬。你怎麼不說話。你不是很能說的嗎?”
面對目前的局勢,貂蟬還能說什麼?
“養虎爲患。養虎爲患啊。”呂布的聲音很大。
甄氏聽見了呂布衝貂蟬發火,就讓女兒去勸。
“丫頭。你找個藉口,把呂布叫開去。”
程可兒對孃的這個提議,嘟了嘴。程可兒希望呂布對貂蟬發一發火。
見女兒不動身,甄氏催促,說:“丫頭。你去呀。呂布現在比較的聽你的話。”
程可兒放下手中的針線活,慢騰騰的起身,又拿起針線活。程可兒磨蹭了一會,纔去貂蟬的房間。
程可兒拉了呂布的胳膊,說:“你出來一下,我跟你說件事。”
“什麼事,不能在這裡說嗎?”
程可兒說:“我想吃杏子。”
呂布說:“你去買,就是了。”
程可兒說:“要到西門去的。有點遠。”
呂布說:“你騎馬去。”
程可兒說:“不行的。我不能騎馬了。”
“怎麼了?”
“我有了。”
“什麼叫你有了?”
程可兒用手摸了肚子。
呂布明白了,臉上由怒轉喜,有些興奮的,問:“真的?”
程可兒點頭。
貂蟬也開心起來,說:“啊呀。酸兒辣女。你懷的是小子。呂家又要添男丁了。”
呂布一個突然的動作,將程可兒抱了起來。
貂蟬趕緊說:“快的放下。這會傷了孩子的。”
呂布放下程可兒,說:“你等着。我這就騎馬去。西門有,是吧?”
程可兒羞澀的點頭。
甄氏在院子裡,聽見了女兒說的事,過來。
“丫頭。你有了。怎麼沒告訴我?”
程可兒說:“我要先告訴呂布,然後才能告訴你。”
呂布低頭,吻了程可兒的眼睛。呂布說過,他最喜歡程可兒的這雙眼睛了。
“等着啊。我這就去。”呂布說着,就出去了。
甄氏問:“丫頭。你不是騙我們的吧?”
程可兒說:“不是。是真的。這個月,那個沒有來。過了快一個月了。”
貂蟬說:“可兒。你發現沒有。將軍聽說你懷上了,可是高興了。我這次懷上,他可沒有這個反應。將軍可是十分看重你的。”
程可兒要的就是這個效果。要是呂布沒有大的反應,她可是要傷心了。現在,呂布這樣的反應,讓她好是開心。
貂蟬說:“將軍說過的。呂家的人丁,上面幾代,不是很旺盛。他說,要在他這一支上,讓呂姓的香火旺盛起來。現在,你要是生一個兒子,就好了。呂布就有三個兒子了。我呢,最理想的,是生一個丫頭。我現在就想要一個丫頭。”
甄氏看了貂蟬。
貂蟬說:“都說,女兒是孃的小棉襖。有個女兒,我的心裡話,就有人說了。”
甄氏說:“貂蟬夫人。我看出來了,你的心裡是有苦的。”
貂蟬嘆了一口氣,憂鬱一笑。
程可兒說:“姐。你不要把苦放在心裡。我就不放在心裡。”
甄氏說:“傻丫頭。你現在的心裡,哪來的苦。你現在啊,泡在蜜糖罐子裡。”
貂蟬在這個時候,卻眼淚汪汪的。或許,是甄氏那句話的觸動。
程可兒叫起來,問:“姐。你這是怎麼了?”
貂蟬說:“我像你這麼大時,娘就不在了。我十三歲離開家的。有孃的感覺,和沒孃的感覺不一樣的。你好幸福,有娘陪在身邊。”
甄氏說:“貂蟬夫人的這個感覺,我能夠體會到。我也是很小就離開了家。我也沒能和娘在一起。只有娘,才最關心自己的女兒。”
貂蟬聽了甄氏這番話,越發抽泣起來。
甄氏勸貂蟬。
“你肚子裡的孩子,月份大了,不要流眼淚。”
貂蟬說:“現在,也不知道是怎麼弄的,時不時的,我就想流眼淚。這是越活,越沒出息了。”
甄氏不免要想,要是,她和可兒沒有出現在這個家裡,貂蟬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這樣想過,甄氏的心裡也就有了說不清的滋味了。
呂布回來,提了一包杏子。
甄氏朝呂布招了手,說:“你出來,我跟你說幾句話。”
呂布回頭對程可兒說:“你等着啊,我回頭就給你洗。”
到了屋子外面,甄氏說:“將軍。你也抽出一些時間,同貂蟬夫人說
說話。我看她,乖可憐的。”
呂布說:“不可能吧。貂蟬怎麼會可憐?不會的。”
甄氏說:“有時間的話,你還是和她多說說話。她這個時候,心情要好,才行。這對肚子裡的孩子有好處。”
呂布問:“貂蟬對你說什麼了嗎?”
甄氏搖頭,說:“沒有。貂蟬夫人沒對我說什麼。只是我,在一旁看了,心裡有些酸酸地。貂蟬夫人,人很好的。”
呂布用狐疑的目光看了甄氏,點頭,說:“行了。我知道了。”
程可兒卻在那裡叫了。
“呂布。我要吃杏子。你沒洗呢。”
甄氏說:“你這孩子。也真是的。說要吃,就要吃。我來給你洗。”
呂布搶先一步,說:“還是我來吧。”
甄氏看了呂布一眼,意思是,你這人,剛纔不是說好了的嗎。
呂布洗來了杏子,裝在一隻大碗裡,端到程可兒面前。程可兒可是美滋滋的了。呂布這才轉身去到貂蟬面前。
“最近,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呂布語氣中夾帶了生硬。
以前,呂布和貂蟬說話,幾乎就不用這樣的口氣。這樣的口氣,幾乎都是對曹氏。後來,也對英兒和嚴氏用了這種口氣。
貂蟬的心裡進了一些寒意。貂蟬笑了笑。
呂布又說:“身上要是哪裡不舒服。我在家,你對我說。我不在家,你對甄夫人說。身上不舒服了,找人來看一看。不要硬抗着。”
貂蟬說:“我沒有哪裡不舒服。”
呂布說:“這就好。我去軍營。劉備的事,讓我頭大。倒不是我怕他。我是覺得,這一打,肯定傷了和氣。不打呢,不行。他的翅膀硬起來,會飛到我頭上拉屎的。”
對這件事,貂蟬不好再說什麼了。
呂布轉身走了。
貂蟬愣着,像是目送,又像是什麼也不在看。貂蟬的眼睛裡,一片茫然。
呂布遷怒於貂蟬有自己的理由。如果,貂蟬沒有做出那樣的一番分析,也就不會對呂布產生誤導。現在看來,貂蟬的那個分析和判斷,有問題。要是,呂布不是阻攔紀靈,而是睜一眼,閉一眼,讓袁術的人馬去打劉備。現在的劉備,肯定是元氣大傷,也就沒有眼下的蠢蠢欲動。
現在,倒好了。劉備認爲自己的羽毛豐滿,有能力奪回徐州。
呂布不是怕劉備來奪徐州。現在,呂布有十萬人馬,可謂是兵強馬壯。劉備來,也不過是雞蛋碰石頭。儘管不怕,卻也是一件麻煩事。雞蛋碰了石頭,會把石頭弄髒了的。一旦打起來,雙方都會有些傷亡。
事情到了這一步,呂布決定,打掉劉備的銳氣。呂布有自己的盤算,打上這一仗,或許能夠讓劉備徹底的向他低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