幷州上黨城外的大營之中,一聲聲的號角迴響。
一支支騎兵整裝待發,身後是一隊隊的步兵和輜重。
張遼騎馬在前,身後是戲志才,在後面方纔高順、馬岱、馬超和甘寧四員大將。
此番幷州出騎兵兩萬,步兵兩萬,首先將河東佔據,在協同朝歌魏郡的趙九和張頜等將,一同河內佔據,扼死曹操河北大軍的退路,將他們逼入黃河。
馬岱自上黨被俘之後,關押了許久,方纔同意投降,一直留在新兵營中訓練新兵,直到今日出兵河東,才被張遼調出。
“將軍,河東衛氏乃是衛青大將軍之後,頗有名望,咱們若是進攻,定要出奇兵,將衛氏一族的人全部抓住,不可放走一人,若不然單憑他們衛家的名望,雖不至於曹操會爲他們出兵,可天下文人卻定然要爲衛家出頭!”
戲志才眼中閃爍着一抹光芒,抱手對着張遼說道,今日以來戲志才的身體不是多好,若非軍令緊急,張遼定將戲志才送入常山靜養。
張遼點頭,扭頭看了眼戲志才,抱手說道:“志才,主公正在常山建設醫院,等這一次大勝之後,你便回常山看病吧!”
“哎!老毛病了,將軍不必爲我擔心!”
戲志才心頭一動,感激的抱手說道。
他的這個毛病乃是少年時落下,至今雖少有發作,可發作起來卻極爲的疼痛難忍。
此刻戲志才的額頭上面滿是汗珠,騎着馬的身體也跟着顫抖了起來。
“這樣不行!來人,將軍師護送下去,派一輛馬車送往常山治療!”
張遼長嘆一口氣,看戲志才的模樣是無法在跟着行軍了,抱手一笑,趕忙對着身後的傳令兵高聲喝到。
頓時之間,十幾騎侍衛自後面趕上來,便要護着戲志纔下去。
“將軍,此番好不容易建功之時,請讓志纔跟着吧!我還能撐得住,只是勞煩將軍爲我準備輛馬車便可!”
戲志才倔強的看着張遼抱手說道。
這些時日,雖然常山剛剛停止了戰鬥,可他們主要是在防守,獲得的軍功也不是很多,戲志才很感激楚河給他的這一個軍師大職,一心想着要回報一個大禮,此番將曹操之兵趕入黃河之壯舉,他卻是無論如何也要參加。
張遼知道戲志才的脾氣,抱手一禮,對着戲志才說道:“那請軍師跟着後對的步兵前行,我等按照計劃,先行一步!”
“將軍儘管去便可,我隨後就到!”
戲志才擠出了一抹微笑,看着張遼說道。
張遼抱手,揚起了手中的寶劍,高聲說道:“騎兵大隊先行,兩日之後到達河東!”
“走!”
衆將士聽後心頭一喜,紛紛舉起手中的兵器高聲喝着。
大軍快馬前行,帶起了一團旋風,徑直衝向了南方河東所在。
兩天之後!
在灰濛濛的天空之下,一陣陣的馬蹄聲將河東城鎮守的士兵從迷糊之中驚醒。
張遼率軍馬不停蹄的趕來,先是破了平陽、又佔領了絳城,然後分兵兩處,分別前往謝良、聞喜。
在用了一天時日,將衆城招降佔領之後,終於趕在天亮城門打開的時候,來到了河東城下。
河東城中的曹操大軍並未有任何的只覺,由於前方城池被破的速度太快,導致了他們這邊連一點的情報都未曾收到。
當城頭上的士兵發現張遼大軍的時候,大軍已經來到了城下,宛若旋風一般,根本不給河東城的士兵任何思考的時間,便衝開了入城的人羣,直接進入到了城內。
“常山張遼再次,抵抗者殺!”
大軍帶着一團煙塵徑直衝入到了河東城內,和內中的敵軍將領一番廝殺。
高順帶着陷陣營所向披靡,大斧所指,幾乎是無陣不破,很快這北門便被攻破。
同時間,在其他三門,馬岱、馬超、甘寧三將領了一千騎兵等候在外,但凡都朝着外面退出的敵軍,便是一同廝殺。
“投降不殺!”
“投降不殺!”
大軍瘋狂的嘶喊着,城中的守城軍隊在毫無反應之際,便被瞬間瓦解,徹底的失去了抵抗之力。
河東被曹操佔據之後,總共有一萬守軍駐守,不過這一萬守軍並不完全在河東而是有八千人駐守在,蒲州和大陽兩處,這兩地都是重要河岸城池,是曹操用來防守董卓的兩大要塞城池。
張遼衆人輕鬆進入城中,很快便從守將那裡找到了河東衛氏居住之地,派出了五千士兵,將衛家大院牢牢的控制起來。
砰!
衛府的大門被撞開,張遼帶着親衛走入內中,高順則是帶着陷陣營的士兵,安撫百姓,守衛四門,將其他的幾門外的將軍都引領進入城中。
空曠的衛府人並不是很多,一開始倒是有一些人抵抗,在被殺死之後,裡面的丫鬟僕人便紛紛的跪倒在地,更有許多的侍衛拋棄兵甲投降。
“你們衛府的人呢?怎麼只有一羣奴才,卻不見主人呢?”
張遼抓來一個總管,沉聲問道。
那總管戰戰兢兢的說道:“衛家之人在被曹操招降之後,便陸續遷移,除卻還在內院之中的衛仲道公子,和十幾個族老未曾離去之後,其他的人都已經遷移去了兗州定居!”
張遼眉頭皺起,將總管鬆開,帶着人大步朝着內院裡面行去。
衛府總共有三百多間房屋,十幾重院落,從第一重走到最後一重,至少也要片刻時間。
士兵們不斷的朝着內中行去,將一扇扇的大門打開。
當打開最後一扇大門的時候,映入眼簾的卻是十幾個跪在地上,已經自裁了的屍體,還有一個病怏怏的青年,正踩在凳子上面,一手扒着綢緞,準備上吊而死。
“你是衛仲道?”
張遼走入內中,帶着一抹譏笑的問道。
衛仲道點頭,哈哈一笑,看着前方的張遼說道:“回去告訴楚河,我以衛家族老和我的身體,來讓他身敗名裂!”
“哼!以死名志卻實是不錯的方法,可是……”
張遼沉聲說着,話還未落下,自一旁牆頭上有一個士兵擡劍射去,徑直將那綢緞射斷,衛仲道身體一晃,直接從那凳子上面墜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