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軍和岳家軍在草原班師回朝的路上相遇,岳飛表現的很友好,張讓卻是一臉冷漠。
見岳飛提出二隊合一一同回京的看法,張讓微微一笑,道:
“嶽大人高看我等了,不過是在幷州殺了幾個人而已,哪裡有這麼大的功勞,還請大人您先走吧。”
可是早已經用讀心術讀出了岳飛的真實內心:(張讓,你這個禍國大奸賊,總有一天,我要親手殺了你。)
岳飛心底裡厭惡,嘴上卻談笑風生,道:
“中常侍大人好手段,滅了匈奴,打殘烏桓,回京之後,恐怕不止是在中常侍的位置上待着了。”
言下之意很簡單,張讓野心昭然若揭,肯定打算上位,進入朝堂。
張讓冷笑一聲,不再廢話,在馬上揮手示意禁軍先走,他現在,是不打算給岳飛留面子了,笑道:
“嶽大人見人就殺,見縫插針,也是好手段,不過你的小心點了,爬得高,摔得慘。”
言下之意也很簡單,野草嶺戰役的功勞,分明就是靠着張讓才成就了岳飛,希望他不要不知好歹。
岳飛何等聰明人,一點就透。
立刻明白了張讓話中的深意,哈哈一笑,也揮手讓岳家軍緊隨其後。
二人在言談之間,數次交鋒,張讓都處置得當,也達成了一個微妙的政治契約。
張讓沒再說話,雙腿一夾馬腹,徑直離開了岳飛,竄到最前面的禁軍當中去。
岳飛不忘在馬上提醒道:
“中常侍大人,我岳飛摔得慘與否,就全靠大人了!”
話中意思再明顯不過了——他想和張讓結盟,因爲,岳飛明白,這場戰一打完,等待他的,除了加官進爵之外,還有大將軍何進妒忌的屠刀。
現在,務必得給自己找一個很好的靠山。
張讓也默認了這個請求,在馬背之上擺擺手,意思是讓岳飛放心。
張讓也明白,功高震主的道理!
只有個岳飛結盟,纔可以在三個月之後重新融入廟堂時更加的波瀾不驚,穩如泰山。
……
兩支軍隊一同返回京城,當晚就住紮在一起。
夜,大軍露宿野外。
岳飛爲了保證張讓可以和自己有更多的合作空間,特意在岳家軍中,安排了一場宴席,請張讓赴宴。
張讓倒是來者不拒,帶着陳慶之和戚繼光兩個得力手下,大踏步進入岳家軍陣營。
宴席上,岳飛明顯對張讓表現的很熱情,一會兒夾菜,一會兒拉手……
張讓不明所以,雖然心裡感覺這岳飛有些過於熱情,一點沒有權臣大將的架子,好像跟歷史上描寫的岳飛有些不太一樣。
不過對這種小事,倒也沒放在心上,只當是岳飛對自己有好感罷了。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岳飛終於開始試探張讓,酒勁上來,索性大膽問道:
“張大人,不知你今後有何打算啊?”
“打算?”
張讓聞言,有些詫異,不知他要問什麼。於是敷衍道:
“身爲大漢臣子,自然是要保家衛國,匡扶社稷,此乃軍人之天職也!”
“誒~~我不是說這個。”
岳飛開始循循善誘,引導着張讓跟着自己的思路走,跟露骨的說道:
“我的意思是說,張大人有沒有想過,憑你的能力,呆在這小小的中常侍位置上有些屈才了?”
“說實話,依我看,張大人別的不說,就是軍事才能幾乎可以算是世間罕有,可比那些佔着位置,尸位素餐的無能之輩強的太多了!”
“難道張大人就沒想過,有一天自己也能位列三公,光宗耀祖嗎?”
聽到這,張讓終於明白,這岳飛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恐怕這次和自己結盟還不夠,其更加主要的目的就是要讓自己幹些荒唐事,最好可以和他的政敵兩半俱傷的那種。
那能是什麼,只有跑出去和何進硬碰硬幹仗了!
對此,張讓本來不感興趣,但是轉念一想,如果現在拒絕他,恐怕會惹的岳飛不痛快,不如先虛與委蛇,多騙點承諾再說。
於是便裝作愁眉苦臉的樣子,順着岳飛說道:
“明公所言,我也不是沒有想過,奈何我出身寒微,朝中又無人照拂,即便是空有一身抱負,卻也是隻能想想罷了。”
岳飛一聽有戲,急忙道:“張大人不必爲此事煩心,若你真有此心,一切都可以包在我身上!”
“此話當真?!”
張讓故作驚訝,瞪圓了雙眼,滿臉不可置信的表情。
“明公真的可以助我一展抱負?”
“自然當真!”
飲盡杯中酒,岳飛的語氣斬釘截鐵。
“只要張大人不忘提攜之恩,日後在朝中與我等互相照拂,榮辱與共,張大人的前程,儘可以包在老夫身上!”
藉着酒勁,岳飛的目光可以說的上是目光灼灼,看着張讓,現在感覺有說不盡的話:
“張大人,朝中大臣中間,嚴嵩丞相懦弱無能,尸位素餐,大將軍何進又一心排除異己,只要你我聯手,先殺何進,再殺嚴嵩,天子在我等手裡,到時候,天下,就是你我掌中物!”
他現在已經對張讓已經算是完全交底了,是敵是友,就看他怎麼選擇。
張讓看着這個聲情俱茂的岳飛,用讀心術窺探出他的真實想法:(對,借你張讓的手,先殺何進,再殺嚴嵩,最後再殺了你,朝堂,就是我岳飛一個人的天下,哈哈哈哈哈哈……),張讓乾笑一聲,對這個如意算盤打的叮噹響的岳飛呵呵無語。
岳飛還在一臉期盼。
而接下來,張讓的反應沒有讓他失望。慷慨起身,道:
“如此,便先謝過明公了!請明公放心,我張讓絕不是那忘恩負義之人!”
張讓不得不跟他演戲,說到這裡,立刻站起對着岳飛一抱拳,緊接着說出了自己現在的難處。
“只是目前亟待解決的是,我這八萬人的糧草問題。”
回京城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而派蒙毅去押送糧草,人都不知道跑哪裡去了,要不是有匈奴人的糧草和上黨城中的糧草維持,張讓恐怕早就餓死了。
所以現在,他最需要的,就是糧草!
見如此輕鬆就拉攏到一個實力盟友,岳飛此刻心情大好,當下作出了保證。
“好說好說,一切都包在老夫身上!”
“哈哈哈,今天高興,來來來,我與張大人不醉不歸!”
“乾杯!”
“乾杯!”
觥籌交錯中,兩個大漢軍界的巨頭就在這裡定下了屠戮的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