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秘密被揭開，當陰謀被識破，一切妄圖隱藏的人都將陷入尷尬，此時的曹操便是如此。
不過，畢竟這是曹操，在短暫的尷尬之後，一陣笑聲也隨之從他的嘴中傳出。
“哈哈，人人都說子燁自身就有經天緯地之才，我之前還不太相信，如今一見，果真名不虛傳，好吧，既然都已經被你識破了，那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
“你猜得沒錯，我此番脅迫你來此地，殺你倒是其次，更爲關鍵的是，將你們的注意力吸引到我這裡來，從而讓公路有着更多的操作空間，比如說，解決呂布。”
“失去了你的支撐之後，呂布不過只是一個喪家之犬，公路大軍開過，必將輕鬆拿下，而到了那時，你的河北自然也就岌岌可危了。”
......
曹操越說越是興奮，就彷彿楊辰已經完了似的。
殊不知，將這一切聽入耳中，楊辰卻是止都止不住的笑意。
“你......你笑什麼？”
“還能笑什麼，這一次，當然是笑你了。”
“我？我有什麼可笑的！”
一聽這話，曹操的興奮勁頓時消散了大半。
楊辰倒也並不明說，只是又發聲道：“那既然你對袁術這麼有信心，不如這樣，我們來打一個賭如何？”
“什麼賭？”
“就賭袁術和呂布之間的戰鬥誰將獲得最終的勝利！”
楊辰斬釘截鐵，隨即亦從座位上站起，緩步去到了曹操跟前：“反正你看好着袁術，我看好着呂布，那我就賭呂布能贏，我若輸了，整個河北都將親手教到你的手中！”
爲呂布賭上整個河北？
玩這麼大！！
此一言出，全場瞬間譁然！
就連曹操也是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將楊辰所望着。
畢竟，袁術與呂布本身就不是一個等級的諸侯，其麾下兵馬的相差更是懸殊至極，可以說，只要兩者之間爆發了戰事，那呂布就斷然沒有一絲獲勝的可能！
那既然如此，楊辰此舉不等同於白送整個河北嗎？
這又怎麼可能？
這一刻裡，曹操眉頭緊皺，即便心知自己的勝率無限大，可卻也仍不敢輕易答應，總覺得其中必有貓膩一般。
不過，楊辰卻並不給予他深思的空間，見他遲疑，當即就冷笑着轉過了身。
“我將整個河北都賭上了，你還要猶豫什麼，難道你也覺得袁術打不過呂布？那行，這話就當我從未說過，我們繼續飲酒作樂吧。”
說完這話，楊辰也朝高位邁步而去。
曹操果真有了些焦急，連忙便咬下了牙關。
“行！既然子燁兄這麼捨得，那我又怎會拒絕呢，我就和你賭上這一波，不過，那要是我輸了，你想要什麼？”
“很簡單，你得立即釋放荀彧叔侄！”
朗聲之下，楊辰亦是伸手指向了荀攸。
曹操見狀，先是一愣，隨即便連連點下了頭。
“好，我答應你，只要我輸了，我就立即將荀彧叔侄送到幷州境內，如何？”
“立字據！”
“好，那就立字據！”
贏了，能得到整個河北，輸了，也不過是釋放荀彧叔侄罷了，甚至楊辰都沒將自己加上！
這場賭約如何從哪個角度去看，曹操都是穩賺不虧。
故而，這一刻裡，他根本就沒有半點猶豫，叫來紙墨便同楊辰立下了字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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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字據立下，在場亦是一陣歡脫，人們無不載歌載舞，酣暢淋漓。
等到宴席散去之際，已然是第二日的凌晨了。
荀攸攙扶着楊辰回到客房，眼中盡是恨鐵不成鋼的埋怨。
“楊刺史，我知道你是想要救下我和叔叔，可你也不能將整個河北都押上吧，袁術和呂布的實力那般懸殊，你根本就沒有勝算呀！”
“再說了，曹操說過，只要你來了此地，他就會釋放我和叔叔的，你又何必多此一舉呢！”
話音聲下，有埋怨，更有擔憂。
楊辰聽聞，心中着實一暖，不過也未曾有半點動搖。
“你在曹操手底下從事多久了？”
“不到三月。”
“這也難怪，原來纔不足三月呀，所以，你還不夠了解曹操。”
楊辰恍然大悟着，才又繼續解釋道：“曹操就是那種自私自利的人，只要事情對他有着利處，他哪怕背上罵名也一定會去做，就比如說這次的放人，你該不會真以爲你將我帶來了之後，他就會放人吧？不會吧！”
若真要放人，那一見面時就會放了，又怎會拖延到此時都還未放？
荀攸本就聰穎，被楊辰一提，自也醒悟開來。
不過，他醒悟的同時也更多了幾分不解。
“那你既然知道他不會放，你又何必和他打這個賭呢？雖然說沒有勝算，可萬一你贏了，他不也可以不放人嘛！”
“的確是這樣，所以纔要立字據嘛。”
楊辰點下頭，順勢就揮了揮手中的字據：“有着這份字據的存在，他就算想要食言也得深思熟慮，畢竟，有着物證的存在，他若食言，就必會聲名敗壞，試問，像他一個如此狼子野心之人，又怎可能讓自己的聲名敗壞在這種事情上呢。”
對於諸侯而言，名聲就是發展的前提，當你的名聲越好，你發展起來也就越是輕鬆，反之亦然。
故而，楊辰纔會專程立下字據。
荀攸恍然大悟，可卻也在眼中閃過了一絲不忍。
“好，就當你說得對，他會因爲名聲去履行諾言，那你呢？你難道就能不去履行了嗎？等呂布輸了之後，難道你也真要將河北拱手讓出嗎？”
字據的作用本就是雙刃劍，限制他人的同時，也限制着自己，荀攸一言道破。
不過，楊辰卻絲毫不以爲然，反而是似笑非笑地望向了荀攸。
“公達，我且問你，難道在你眼中，呂布真是一點勝算都沒有嗎？”
“那難道有嗎？”
反問聲下，荀攸止不住的困惑。
可楊辰卻笑而不語，並未再多作解釋，只是緩緩轉過身，去到了牀榻處。
“夜已經深了，如果沒有其他事情的話，公達你也回去休息吧，喝了點酒，我就先睡爲敬了，等會記得幫我把門帶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