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馥秦翊兩人一聽,連連叩頭言道:“沒有沒有,我等正是因爲無法忍受袁術暴虐無度,才繼而投靠,覺悟參與其中任何一件事情。”
這種事情那裡敢承認?
袁術在揚州隻手遮天,爲了他的享樂,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劉馥秦翊兩人能夠依附許久,又怎麼可能一點事情都沒做過。
事實上,兩人不僅做過,在做這些事情的時候,更是其中的享樂者。
畢竟大權在握,能夠享受平日皇帝才能享受到的待遇,兩人又怎麼可能會放過?
若不是看到袁術昏庸無能,幷州大軍眼看就要打過來,揚州必定被楊辰拿下,劉馥怎麼可能捨棄榮華富貴。
不過大敵當前,劉馥決斷,兩人方能逃出揚州,來到郭嘉面前。
若是留在揚州,勢必作爲袁術大臣而被清算,若是能夠在郭嘉面前獻上計策,幫助郭嘉破城,事後必定有功,可再享榮華富貴。
郭嘉看着劉馥兩人,心中暗自冷笑。
劉馥能想到的事情,他又豈能想象不到?
不過不得不說劉馥此人,雖說膽小如鼠,心中奸逆,眼光倒是長遠的很,在整個揚州文武大臣喜氣洋洋以爲即將大破幷州的時候,這兩人倒是能看出袁術必敗無疑,提前來投靠。
郭嘉冷笑一聲,看着劉馥言道:“你確定你沒有行那苟且之事?”
劉馥再三拜倒,沉聲道:“劉馥定然沒有。”
“好,劉馥,我自給你一千兵馬,隨我一同出征,待我大軍攻破揚州之時,我變給你做一個揚州的縣官,如何?”
“這……”劉馥瞪大眼睛,秦翊不斷搖頭。
兩人在揚州做了什麼事情,可不僅僅只有兩人心中清楚,那揚州的百姓,可都記得一清二楚呢。
莫要說讓他劉馥做揚州的一個縣官,就是出現在揚州,只怕百姓也要夾道罵街,如過街老鼠。
一想如此,劉馥驚了一驚,連忙抱拳言道:“郭將軍,鄙人以爲,還是不妥。”
郭嘉故意疑惑道:“哦?爲何不妥?莫不是你以爲縣官太小?不如給你一個揚州牧如何?”
劉馥咳嗽一聲,尷尬言道:“鄙人以爲,鄙人還是留在幷州,最好。”
郭嘉忽然拍案而起,嚇了郭嘉秦翊兩人一跳,而後冷哼一聲,走下堂來,緩緩踱步道。
“你等莫不是以爲我不知道?你二人在袁術手下,燒殺搶掠,無惡不作!暴斂無度!”
“此時看到我大軍壓陣幷州,心中知曉袁術此人如何的你二人,故以爲揚州必破,纔會在大戰之前,趕到這裡,說是要投靠與我。”
“呵呵,劉馥,秦翊。”
郭嘉走到兩人身前,雙眼中滿是冷漠,皺緊眉頭罵道。
“你二人,無忠無義,好歹在袁術手下享福幾年,如今大軍壓境,竟然連一點忠心都沒有,只憑借你二人眼光,就想另投明主,繼續作威作福?”
“癡心妄想!”
郭嘉大喝一聲,嚇得劉馥秦翊兩人連連叩頭,大聲喊道。
“鄙人絕無這樣想過啊!郭將軍!”
“鄙人承認,在袁術手下時候,是我等利益薰心,在揚州享樂,可如今我二人心中已然明白,已經看到揚州百姓的民不聊生。”
“我等是徹徹底底的回心轉意!浪子回頭!郭將軍,請你再給我們一次機會吧!”
“我等在大人營帳下,必然盡心盡力,不求其他,但求能夠將功抵罪,爲了揚州百姓一搏啊!”
說完,兩人叩頭不起。
郭嘉聽聞,冷笑一聲,言道:“這纔對嘛。”
“劉馥,秦翊,你二人聽好了,你二人爲何投靠與我,我心中的清如明鏡,你二人在揚州所作所爲,我亦一清二楚。”
“你二人若是投靠過來,有功,將功抵過,我可以饒你們,若是一點軍功不立,乃至想要阻撓我等。”
郭嘉冷哼,一拍桌案,怒道:“必死無疑!”
劉馥此時那裡還敢玩花樣,連忙起身叩頭謝恩。
“行了,別在我面前裝樣子了,你二人來投靠,定然有計策,說吧。”
郭嘉回身坐於位置上,輕輕抿茶。
劉馥連忙起身,走到郭嘉身前,言道:“郭將軍,我等到此之前,經過徐州大部,我有一份地圖,贈與郭將軍。”
郭嘉冷哼一聲。
劉馥此時是一點討價還價的心都不敢有,連忙從袖中拿出一份地圖,擺在桌案之上。
郭嘉舉杯沉吟,看着地圖,心中卻是震驚。
這張地圖之上,赫然將整個徐州三十五萬大軍的駐紮方位,兵力多少,詳細到某一處縣城,都寫的一清二楚。
可謂說,劉馥獻出的這一份地圖,便是將袁術手下整個徐州的兵力盡數呈現在郭嘉面前。
而後莫要說是郭嘉,便是隨便來一個人,都可以輕鬆的攻破徐州,全殲徐州袁術大軍。
此等關鍵軍事地圖,放在郭嘉面前,郭嘉反倒是不敢輕易相信了。
“劉馥,你手中這張地圖,是如何到你手的?”
郭嘉沉聲問道。
劉馥連忙言道:“將軍,此乃是我親自經過徐州,旁敲側擊之下,得到的結果。”
“我在袁術手下,雖說不如何親密,可也是朝中一員大臣,再有秦翊將軍在一旁。”
“我等只是藉着袁術考察手下兵力,那些將軍便盡數將手下兵力呈報上來。”
郭嘉聽聞,點了點頭,半信半疑。
這地圖是到了他手裡,是真是假,都得仔細考察。
反正絕對不能聽信劉馥一人之言。
萬一劉馥當真是詐降,自己拿着這份地圖,卻被將計就計,便是葬送整個幷州大軍。
不過好在覈實清楚並不難。
郭嘉揮手,“既然如此,你二人便退下吧,我尚且需要和將軍商議一番。”
看兩人退下,郭嘉沉吟片刻,叫來手下道,“你二人,速速去軍中,請來黃將軍,趙將軍,就說我有要事與二人商議。”
手下領命而去。
郭嘉皺緊眉頭,仔細詳看手上地圖。
許久,只聽他嘆息一聲,自言自語道。
“就是不知豫州,主公當今如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