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範說完,面色慼慼,呆愣在原地,等着劉雲的開恩,心裡五味雜陳,猶如十五隻吊桶打水,七上八下,不敢擡頭。
“趙範,你說完了?說完,你倒是給朕上寡嫂呀,還不帶你家寡嫂,是等朕殺了你,再喚她出來替你收屍麼?”
劉雲對趙範完全沒好臉色,畢竟誰知道趙範說的寡嫂是不是空穴來風,就算是真的,萬一寡嫂已經人殘珠黃,趙範依然難逃一死。
“陛下,非罪臣不願也,求陛下爲罪臣作主。寡嫂命苦矣,自從寡嫂和罪臣趙家結了名義上的親事,就惹禍上身,寡嫂所在的樊氏一家離桂陽尚有二百來裡,若想請寡嫂前來,誓必會經過零陵,而零陵太守劉度、五虎上將劉賢,也就是劉度和他兒子,兩人都見寡嫂漂亮,見色起意,有意在半路攔搶,故而罪臣不敢迎接寡嫂前來桂陽也。”
趙範同樣想叫寡嫂樊花來桂陽,此時能助趙範東山再起的人,唯有樊花一個了,還是趙範最後的救命稻草。
劉雲聞言,怒了,劉度、劉賢這對父子真是不知死活,好好的零陵不守,還賊心不死,和劉雲搶女人?正好,新仇舊恨一起算,劉雲大軍一到,統統搶了過來。
醉臥美人膝,醒掌天下權。
這世間,只有天子劉雲一人,有福消受美人恩。
區區的零陵太守劉度、五虎上將劉賢?呸!你們不配。
“行了,別假惺惺地痛哭了,就你這個窩囊廢,樊氏攤上你,也是倒黴。罷了,朕也看零陵劉度等人不順眼,順手替你收拾了,不過,往後你不再有寡嫂,樊氏是朕的了,你這點能耐,朕大度開恩點,繼續當你的桂陽太守吧,不過桂陽郡的都尉就由高順來當,率領陷陣營駐守。”
劉雲說完,揮了揮袖子,示意高順帶着趙範先行離府,去安撫城內百姓,着手恢復秩序,穩定生產。
“籲!桂陽這一趟,取得容易,只是趙範這太守,忒煩了點。奉孝,孔明,公臺,爾等說說,接下來我軍該怎麼做了?繼續征討零陵?朕絕不是爲了樊氏,乃劉度父子實是天憤人怨,人人得而誅之,朕舉兵伐之,順應天意,有何不可?”
劉雲心虛,卻嘴硬,分明是饞上了趙範的寡嫂樊花,還死不承認,拿劉度、劉賢兩人來當擋箭牌。
“陛下英明!臣附議!英雄所見略同,陛下目光卓遠,非臣等能及也。”
諸葛亮最醒目,第一時間給劉雲吹上彩虹屁,反正整個荊州,早晚都要攻打下來的,打哪裡不是打?
別說零陵了,哪怕劉雲開口說要攻打襄陽,取劉表的苟命,諸葛亮都能當場給劉雲獻上三五條妙計,雖說諸葛亮現在已不是軍師了,但小小的荊州,還難不倒諸葛亮。
郭嘉反應過來,心中不禁暗罵諸葛亮一句:老狐狸,臉上卻是如沐春風,笑道:
“陛下所言極是,臣等佩服。零陵劉度等人,米粒之珠也,膽敢與日月爭放光華?豈有此理!莫說陛下親至,僅是傳陛下的口諭,恐怕零陵郡城就望風而降,或聞風而逃了。”
一時之間,羣情洶涌,全是請戰之聲,其內夾雜着大量的商業互吹,直到日落西山,君臣相歡才各自散場。
第二日,桂陽郡,城門大開!
劉雲率領諸葛亮、郭嘉等人,領着大軍,繼續疾進,徑往零陵郡城殺去。
零陵郡城,太守府。
劉度最近很發愁,荊州派系林立,劉度同樣姓劉,但卻不是劉表的心腹,甚至連劉表的兒子劉琦、劉琮,劉度也沒巴結上。
劉度經營零陵幾十年,又和金旋、趙範沆瀣一氣,終於將兒子劉賢吹噓成荊州五虎上將之一,坐穩了零陵太守的位置,但劉度最近收到風,武陵太守金旋被殺、桂陽太守趙範已降,劉度就知內捲了,早晚會捲入劉雲和劉表兩位天子之間的爭鬥。
這不,零陵城外,數萬大軍,劉度一看到就頭疼。
學趙範投降嘛,劉度又沒個寡嫂,跟金旋一塊頭鐵,劉度又不想下去陪金旋,還想保住腦袋。
劉度召集零陵郡城的一衆文武,端坐主位,不禁愁眉苦臉,憂心地問道:
“各位,劉雲軍已到零陵城外,看來劍指零陵,本太守身爲一方鎮守,職責所在,還望各位教我,零陵郡城該如何應對?是堅守待援,還是出城迎戰?”
劉度話音一落,下首的一羣人開始議論了,尤其是尸位素餐、膽小怕事,在零陵混日子的小官小吏,更是嘀咕個不停。
“喂,聽說了麼?武陵太守金旋,名相之後,被別人一刀給斬了。咱打得過麼?降了吧。”
“就是,俺還打聽到五虎上將楊齡、陳應和鮑隆,都是被賊將瞪了一眼,給瞪死的,恐怖如斯!”
“沒錯,對方乃是天子,來頭太大,不打了。親,我這邊建議一起投降,投降保平安。”
“降了,俺昨個收到婆娘的大表哥的堂弟來信,說降了天子,大軍跟着天天吃肉呢。俺們爲何不降?憑啥不降?嫌吃肉不香麼?”
......
劉度一直豎耳地聽着,越聽,心情越沉重,一張老臉黑沉如池墨,快要滴出來,化作狂風暴雨了。
要降,劉度何必多問,這些人平時吃拿卡要,真到關鍵時刻,一個個投降得比兔子還快,劉度氣得真想拔劍,全給砍了。
劉度環視一圈,除了兩人尚能入眼,其餘的皆是一羣酒囊飯袋,一堆土雞瓦狗也。
也許,念念不忘,必有迴響。
“劉太守,無須如此驚慌。同爲五虎上將,也分高低優劣。鮑隆、陳應和楊齡豈能有貴公子和本將之威?劉太守,你放一百個心,但凡賊軍敢來,吾零陵上將刑道榮,手裡的這柄開山大斧可不是吃素的,來一個劈一個,來兩個斬一雙。”
刑道榮身披盔甲,傲氣凜然,彷彿談笑之間,強擼灰飛煙滅。刑道榮自恃爲五虎上將之首,平日最喜歡唱反調,踩高拉低,來吹噓自己。
此時,衆文武都說降,刑道榮偏偏反其道而行,提議劉度直面劉雲的大軍硬槓,秀一秀,大有衆人皆醉,我獨醒的飄逸、蔑視。
刑道榮的豬朋狗友,劉度的親兒子劉賢同樣忍不住了,起身接話,特意撩了撩秀髮,手扶長劍,說道:
“父親,零陵城內,誰都能降,唯有父親不能降。我等姓劉,與劉雲同姓,其豈能容我等?到時莫說是零陵太守,恐怕連活下去,都是奢望。”
“父親,本將請戰!他有關羽、張飛之勇,父親同樣不俗,別說本將,縱憑零陵大將、五虎上將刑道榮的名號,就能嚇得敵軍退避三舍,潰不成軍了。父親還猶豫什麼?男兒建功立業正在此時,請下令吧,派刑上將出城迎戰,好爲五虎上將證名,讓天下人都看看,誰纔是真正的上將軍?哼!”
劉賢說到激動之處,恨不得搶了刑道榮的風頭,親自上馬出城,去將劉雲的首級取來,獻給劉度,以示雄起一把。
“大善!我兒已有大將之姿,其志凌雲,不容小視也,他日定能繼續本太守的衣鉢,名揚四海,樹一番大功名。我兒說得對,刑上將乃吾零陵大將,有刑上將在,本太守高枕無憂矣,就依我兒之言,煩勞刑上將出城,前去一戰,本太守在城內擺好宴席,待刑上將凱旋,爲刑上將接風洗塵,表功慶賀。”
劉度主意一定,信心滿滿,當即派出了刑道榮,去會一會劉雲,劉度就不信了,劉雲軍能節節猛進,勢如破竹,真當我荊州無人麼?
且試試!
吾零陵五虎上將刑道榮的巨斧之威!
開山大斧,誰敢來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