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姜水兒啊，就不得不提一提青月宮集團的老總，也就是姜水兒她爹——姜文丹。
這位富豪很有名，你們難道沒聽說過嗎？”
周緒搖了搖頭，餘光卻瞥見長燼突然身子一怔。
長燼似是思索到了什麼，用一種極其複雜的語氣說道。
“你說的難道是……”
赤刀見長燼已經意識到是誰，猛地點頭。
“對，就是他，那個備受爭議的‘女裝大佬’！”
“哈？”
周緒驚詫地看着赤刀，見一旁的長燼沒有出聲反駁，又用同樣懷疑的眼神轉向他。
“你們在說什麼，女裝大佬？”
說着，他擡手碰了碰兩人的額頭，又試了試自己額頭的體溫，奇怪地自言自語道。
“都沒生病啊，難道我身上的修仙精神病還會傳染？現在已經蔓延到整個戒丹宗了嗎？”
赤刀聽到周緒的話，反而更加驚訝，大呼小叫地道。
“魚餌，你竟然不知道？就是那個特別有名的宗二代姜文丹啊！
他爹姜守是青月宮集團的創始人，大概三十年前，姜守年紀大了，閉關修煉去了，所以姜文丹才子承父業繼承了這家集團。
但令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他剛着手繼承這家集團，就不顧衆人反對先去做了一件驚天動地的事——變性。”
周緒皺了皺眉，更加難以置信地道。
“你是說，這個宗二代接班後的第一件事，是去做了個變性手術？”
“沒錯。”
赤刀點了點頭，接着補充。
“其實姜文丹以前就喜歡穿女裝，三十年前他老子閉關去了，終於沒人管他了，所以他乾脆就趁着這個機會從男修士變成了女修士，也因此被仙網上的仙友稱之爲真正的‘女裝大佬’。
早些年修仙界內便有‘反歧視變性修仙者’的呼籲之聲，而自從姜文丹以他的身份和地位向全修仙界公佈了他選擇變性這一消息後，更是直接讓‘變性’成爲了界內公認的政治正確。姜文丹的支持者們都覺得‘他’維護了變性修仙者的人權，促進了修仙界內的和平，理應至此載入史冊。
不難想象，從那之後青月宮集團的股價也伴隨着這種政治正確一路飆升，成爲了當今修仙界的龍頭丹藥集團之一。”
周緒終於理解了剛纔長燼聽到姜文丹的名字後爲什麼反應那麼奇怪，他揉了揉太陽穴，嘴張了又合，最終千言萬語化爲一句。
“這個修仙界終於還是癲成了我想要的樣子。”
赤刀一說起八卦來，更激動了，滔滔不絕地道。
“這還沒完呢，魚餌，你還沒聽我講到後面。
更勁爆的是，我聽說啊，姜水兒是姜文丹變性之後的唯一一個孩子！
姜文丹以前在他爹的要求下，娶了一堆仙侶，生了一堆兒子，就是沒有女兒。姜文丹特別想要個女兒，但是他自己做完變性手術後已經失去了生育的能力，所以他就用試管嬰兒造出來了一個女兒——就是姜水兒！
姜水兒一出生便備受所有人矚目，尤其是姜文丹還特別疼愛這個獨女，對她是百依百順，每個月恨不得給她上百億靈福丹當零花錢玩。
在這種成長環境下，姜水兒的性格越長越歪，是出了名的乖張任性、無法無天、又瘋又壞。然而偏偏她當年在試管中，被姜文丹用各種天靈地寶煉製的試劑培育成了修仙界內百年難遇的‘人造天才’，十六歲就成功結丹，成了金丹期修士。
姜水兒頂着這麼多頭銜進入六道口修仙學院上學，討厭她的人數不勝數，仙網論壇上自然有很多關於她的傳聞和八卦，我剛纔跟你們說的都是來自論壇上的精華帖！”
周緒越聽越難以理解。
“既然有這麼多人討厭姜水兒，那她怎麼還會被評選爲咱們學院的校花？”
赤刀攤了攤手道，“因爲她是真的長得好看。”
周緒狐疑，“真有那麼好看？”
“三人之中我唯獨沒存她的照片，畢竟仙網上一搜一大堆，你自己查查看好了。
她那雙眼睛很有名，沒經過虹膜試劑調色，是天生的代表不祥之兆的血紅。”
紅眼睛？
無需刻意回憶，周緒一瞬間就想到了他見過的另一個人。
同時，一道道空靈而清澈的聲音在記憶中迴盪。
“你有做過變性手術嗎？”
“你是否偶爾會有雙修慾望高漲的生理反應？”
“你是在質疑本專家的診斷結果嗎？”
青月醫療，青月宮集團大小姐……
根本無需分析，兩個形象一經重疊，思路便徹底貫通，所有之前無法理解的困惑豁然開朗。
他終於明白，爲什麼最初看診時，那名女醫生選擇將臉藏在金屬隔斷的後面。
爲什麼看診的過程中要故意問自己一些奇奇怪怪的問題。
又爲什麼到最後對自己抱有深深的惡意。
如果那個人就是姜水兒， 那一切都迎刃而解了。
雖然只見過她一次面，雖然只是片面地聽赤刀介紹了她的經歷背景和爲人作風。
但他憑着直覺能感覺到，這個姜水兒，天生就是那種壞得純粹的人，以玩弄和折磨他人爲樂。
周緒莫名地輕笑了笑，停止輸入搜索框的手，關閉面板。
他對赤刀搖了搖頭道，“算了，我不用找她的照片了。”
赤刀一愣，有些不解，“爲什麼？你一點都不好奇？”
“不是，因爲我突然想起來了。”
“我以前見過她。”
……
……
當天下午，戒丹宗。
周緒當然沒有和其他人說出當時在青月醫院發生的事，只是一筆帶過講自己來到戒丹宗前，曾無意遇見過姜水兒，從遠處看到了對方。
赤刀等人自然也沒懷疑，畢竟青月宮集團的大小姐也生活在永夜府，恰巧偶遇過一次也不是不可能。
幾人從六道口修仙學院返回戒丹宗後，首先還是去前府集合，同夜雨彙報進展。
目前靠着赤刀的“校花情報”和親自走訪過學院一次的經歷，他們其實已經對六道口修仙學院和其中的一些人員有了一個基本印象。
而上次開會時夜雨曾同他們幾人講過，待他們初步瞭解學院後，就公佈這次的任務究竟是什麼。
周緒坐在金屬太師椅上，等待副宗主到來，閒來無事，便提前猜測思考着。
他想來想去還是覺得，這次潛入六道口修仙學院的任務，應該和學院背後的四大宗企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