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卉的臉色頓時就沉了下來,這女人是沒長嘴嗎?非要擠一下自己才舒服是吧,她端起自己的湯,重重地放在崔韞止的桌子上。
語氣有點不容置疑。
“給我把這湯喝下去。”
本來她也覺得沒什麼的,畢竟那湯讓她自己喝下去她都不樂意,她剛剛也只是想逗一下崔韞止,可是在看到段暮煙提過來的那一份時。
她心裡面突然升起一股極爲不舒服的感覺,她也解釋不出這種莫名其妙的感覺是從哪裡來的,崔韞止不知道她爲什麼臉色突然就變了。
可是段暮煙在這,他也不好開口。
“你先回去,我們兩個的事情以後再說。”
旁邊的段暮煙早就已經猜測幾百回了,他們兩個的事情?韞止和這個女人之間有什麼糾葛嗎?
靈卉也察覺到自己的情緒有些不對勁,一言不發轉身出了病房門。
病房裡面只剩下了她們兩個人,段暮煙感覺自己心裡面總是有一根刺卡着,她面上裝作不經意間提起。
“韞止,剛剛那個是誰啊?感覺你們兩個的關係不一般,是你身邊的新助理嗎?”
崔韞止早在靈卉出去的那一瞬間就把臉拉下來了,他不喜歡眼前這個叫段暮煙的女人,要不是奶奶,他現在都不能和這個女人待在一個病房裡。
“你不需要知道。”
段暮煙剝橘子的動作一愣,是啊,自己有什麼資格過問他的事情呢?她笑了笑,極力裝作自己不在意的樣子。
她早就調查過崔韞止了,這個男人身邊很少出現女人,出道這麼多年也沒傳過什麼緋聞,因爲自身有潔癖的原因。
段暮煙也一直都很放心,自己近不了他的身,別的女人也不行,她有的是時間和耐心,等得起崔韞止正眼看自己的那一天。
因爲這個男人,她小時候見第一眼就再也忘不了,她身邊根本就不缺乏追求者,可她骨子裡面始終有一種驕傲。
她要在一起的結婚對象,一定是這些公子當中最好的那一個,所以她拒絕了那麼多男人,只爲了能讓崔韞止看到她。
可事實證明這個男人的心就像鐵做的,崔奶奶在背後推波助瀾這麼久,他連和自己做戲都不願意。
心裡面想着事情,段暮煙打開保溫桶,裡面的湯色香味俱全,是她親手煲的,她舀了一勺子輕輕吹了吹遞到崔韞止嘴邊。
男人卻偏過了頭,聲音客套又疏遠。
“不好意思,我有潔癖。”
段暮煙訕訕的放下手中的勺子,她想大聲質問崔韞止,爲什麼跟剛纔那個女人那麼近距離的接觸潔癖都沒有發作,到自己這裡連喝一口湯都不行。
可她不敢,崔韞止不搭理她,略顯的有些尷尬。
“對了韞止,奶奶應該還沒有告訴你吧,她讓我去參加你新負責的那個節目,說讓我們兩個彼此也有個照應。”
但是她好不容易在崔奶奶那裡求過來的機會,必須要穩穩抓住了,崔奶奶說兩個人在節目裡可以增進一下感情。
“知道了。”
這簡簡單單的三個字讓段暮煙坐在原地不知所措,崔韞止對她的態度好像一直沒有變過,一直都是這麼冷漠。
她也從來沒覺得有什麼,只要自己願意等就好了,可是看到了剛纔她跟那個女人打鬧的模樣,段暮煙心裡面就被一種名爲不甘心的情緒給佔據了。
“韞止,我上了節目之後肯定有很多不懂的地方,到時候我可以來請教你嗎?”
崔韞止拿着手機看到網上的新聞,什麼李靈卉懷孕,不就是一張進出醫院的照片嗎?怎麼這些人能把文章作到這種地步。
這麼多年來混娛樂圈的經驗告訴崔韞止,這其中絕對有人做了手腳,營銷號和水軍都是買的,但大多數網友一向都是無腦吃瓜。
看到什麼就跟風說什麼,根本就不會管這件事情的真假,一些難聽的評論映入眼簾。
“這就是懷孕了吧?不然無緣無故的去醫院幹嘛,陪那麼多老頭子睡過,也不知道懷的是誰的。”
“大家口下還是積點德吧,人家想母憑子貴也是一種本事啊,嫁入豪門她就不用辛辛苦苦混娛樂圈了。”
崔韞止出道即是巔峰,只要有哪個網友對自己有一點不當的言論,他的粉絲們會立刻把那些人圍攻的寸草不生。
因此他從來沒在自己的微博下面看到過這樣的評論,看着崔韞止皺着眉頭沒有回答自己的問題,段暮煙又喊了他一聲。
“韞止,你有聽到我說話嗎?”
崔韞止有些不耐煩的擡眼看着她。
“你身邊那麼多工作人員你不可以問嗎?非要來我這沒事找事,這樣不僅你麻煩,我也不方便,到時候會有工作人員帶你的。”
說完之後就繼續低下頭看手機上的新聞了,段暮煙咬了咬嘴脣,一副不知所措的坐在原地,崔韞止怎麼能對她說出這麼冷漠的話。
“要是沒有什麼別的事情你就走吧,我有些累了想休息。”
剛纔崔韞止還顧着給她一些面子,可現在他心裡面煩躁的只想趕人,段暮煙看着男人認真的樣子,不甘心的挪上前。
可就是這麼一動,她的手碰到了崔韞止正在輸液的手背,氣氛一時間凝固下來,只見崔韞止放下手機。
直接將輸液管給拔了下來,段暮煙看着他手背在出血擔心的不行,想上前幫忙卻又怕他嫌棄自己。
崔韞止現在只覺得自己渾身不舒服,特別想發火,他拿起旁邊的紙巾一遍又一遍的擦拭着段暮煙剛纔碰到過的地方。
好像上面有什麼可怕的病毒一樣,段暮煙再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看着他對自己的排斥反應這麼大,她心裡面難過的不行。
只好提着包包尷尬的離開了病房。
等到段暮煙走後,崔韞止又用酒精擦了一遍才感覺好些,心裡面頓時覺得有些奇怪,別人碰到他是不可抑制的排斥反應。
可是靈卉碰到他的時候根本就沒有這種奇怪的感覺,這到底是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