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相如上神擡起頭,假意清了清嗓子,“嗯嗯……”,緩解了一下內心的尷尬與羞澀後,便開始娓娓道來,“這就說來話長了,我與金好是在十萬年前,母上舉辦蟠桃宴時認識的。”
“十萬年!二哥你忍得夠久的,”若谷戰神一臉震驚,“你那時候便對人家有意思了,你怎麼不早說啊,白白蹉跎這麼多年的歲月。”
伏相如上神的臉更紅了,神情尷尬地說,“小谷,你聽我說完嘛。”
“好好好,我的紅臉二哥。”若谷戰神調皮地調侃道。
“當年,金好扮做仙娥,闖進我臨時值守的蟠桃園,準備偷摘最大的蟠桃帶走。我見狀立馬現身,與金好打在一處。金好拼死抵抗,以命相搏,被我打成重傷。這時,她在蟠桃園外扮做天兵把風的同夥,忽然現身突襲我。我始料不及、未曾提防,被他們逃走了。我想她受傷了,定走不遠,便下令在全天宮追捕他們,將天宮的仙娥與天兵都搜了個遍,卻一無所獲,成了天宮的懸案。”
若谷戰神聽到此處,心中一動,暗想:是她!過了這麼久,我還差點忘了這茬兒。
“哦,我想起來了,當年你還爲這事,被母上責罰呢。母上怪你不知輕重,到處搜捕,把蟠桃宴攪得雞犬不寧。”若虛上神表面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暗裡卻擠兌着伏相如上神。
“我那也是抓賊心切嘛,畢竟敢到天宮偷蟠桃的,都不是善茬兒,不早日抓到,我寢食難安。小虛,都過去這麼久了,你竟還記得。”伏相如上神委屈地爭辯道。
“二哥,你別理三姐,接着說,我們正聽到興頭上呢!”若谷戰神一臉期待地看着伏相如上神。
“好吧,”伏相如上神調整了下情緒,又接着敘述。
“後來,金燕的壽筵上,我們又遇見。她領一班仙娥,爲前來賀壽的仙家斟酒。她俯身爲我斟酒,我也正好擡頭向她致謝。那一瞬間,我們眼神相遇,立馬認出彼此。我萬萬沒想到,偷盜蟠桃,害我被母上責備、讓我苦苦尋找多年的仙娥,竟是鳳族公主。她也沒想到,當年值守蟠桃園的將軍,竟是天族二殿下。這突然的相遇,讓我們倆呆住了,傻傻望着彼此。幸好,我很快反應過來,不太自然地向她輕聲致謝。她聽見我的話,也強作鎮定,端着酒壺向我回禮後,便去爲其他仙家斟酒。宴會後,她悄悄來見我,請求將偷蟠桃的過失,讓她獨自承擔,不要牽連與她一起偷蟠桃之人。我同意了,讓她將偷蟠桃的理由告訴我,如能打動我,我便什麼也不追究。她聽後很感激,便開始對我講述原因……”
原來,金好偷蟠桃,是爲了救她的太奶奶。
金燕上神未做鳳王時,一直虛情假意地將自己樹立爲,對妻子忠貞不渝的楷模,即便妻子不能爲金燕上神誕下一兒半女,金燕上神也甘願擔負無人承繼香火的風險,不願再娶。
然而,金燕上神的謊言,卻被金好的生母打破。金燕上神在一次醉酒後,獸性大發,臨幸了金好的母親。
金好的母親是婢女,雖已心有所屬,卻不敢反抗,只好含淚順從金燕上神。然而,就是這次意外,讓金好的母親,有了金好。
事後,金燕上神雖極力掩蓋,但還是被金燕上神的反對派知曉,並以此爲矛頭,攻擊金燕上神。
金燕上神惱羞成怒,欲殺死金好母女,證明他對妻子的忠貞,以挽回局面。
最後,還是老鳳王金茯芯上神,考慮金燕上神膝下一直無兒無女,便特赦了金好的母親。
然而,金燕上神依舊不肯罷休。他恨金好母女毀了他辛苦經營多年的形象,同時他也本能地厭惡所有婢女生的王子王女。
故而,金燕上神暗下毒手,在金好出生時,讓金好的母親難產,想要神不知鬼不覺地讓金好母女一屍兩命。
金好命大,活了下來,可她的母親卻撒手人寰。
金好的太奶奶,也就是金茯芯上神的母親,見金好孤苦無依,無人照顧,便將金好收入房中,親自撫養。
後來,金好的堂弟金九,也成了孤兒,無依無靠,太奶奶也將金九接來,一起撫養。
她、金九、太奶奶,一直相依爲命,日子雖清苦,但卻快樂。
可是有一日,太奶奶突然重病不起,金燕上神也不肯爲太奶奶治療,只是冷冷拋下一句,太奶奶大限已至,即將身歸混沌,他會爲太奶奶風光大葬,便冷漠地轉身離去。
金好與金九當然不會就此放棄,眼睜睜看着太奶奶去死。
她聽說天宮的蟠桃,有起死回生之效,便趁着蟠桃會,天宮忙亂之機,化作仙娥,假借盜取蟠桃,吸引天兵,以便扮做天兵,在外伺機而動的金九,進入蟠桃園,盜取蟠桃。
不過,當金好與金九偷完蟠桃,返回鳳宮時,太奶奶已與世長辭,再多的蟠桃也救不回太奶奶了。
“我看得出來,她很愛太奶奶,太奶奶仙逝,對她打擊很大。”伏相如上神一臉傷情地說,“就這樣,一來二去,我們倆的心,漸漸靠攏了。我們一直用書信偷偷來往,瞭解得越深入,我們越發覺得彼此就是命定之人。我想娶她,可她擔心金燕因厭惡她,不會同意,反而會想出陰招破壞婚事。我擔心求親不成,反而讓她在鳳宮的日子,舉步維艱。我們只能一直拖着。金燕這次主動提及,正中我下懷。”
伏相如上神說罷,臉上滿是欣慰的神情。
“金好,也是個命苦的。老二,你娶了金好,可得好好待她。”伏禪上神認真地對伏相如上神說。
“是,母上,我一定好好疼她。”伏相如上神嚴肅地保證道。
“我還疑惑,金燕一向厭惡二嫂,怎會以二嫂,來向二哥提親。現在想來,應是在那次壽筵上,見二哥對二嫂的反常舉動,以爲二哥對二嫂一見鍾情。後來,又因不喜二嫂的緣故,一直裝聾作啞,拖到現在。如今,爲了討好天族,才心不甘、情不願地將二嫂許配給二哥。”若虛上神豁然開朗,一臉認真地看着伏相如上神,“二哥,金好這個二嫂,我認定了,你可得把她娶回家。”
“放心吧,不用你說。這媳婦兒,我也認定了,這輩子非她不娶。”伏相如上神堅定地說。
“哼,蟠桃可以起死回生,這種鬼話也信,看來真是傻姑娘。她也不想想,若是蟠桃真的有效,便不會有天兵爲天族犧牲,吃個蟠桃就活過來了。”伏羅上神冷冷地說,“二弟,你可得把這個傻姑娘娶回來,不然她遲早死在老奸巨猾、陰險毒辣的金燕手上。”
“大姐,你放心。”伏相如上神衝伏羅上神自信一笑。
“二哥,你與二嫂成親後,便告訴二嫂,太奶奶其實還活着吧,就當是我送給二嫂的新婚禮物。”若谷戰神帶着平靜的微笑,看着伏相如上神。
“可是太奶奶關係到你的身份,一旦暴露,後果不堪設想。”伏相如上神一臉關心地看着若谷戰神。
“沒事二哥,你就說是……”若谷戰神低下頭,抿嘴沉思,略做思考後,便指着伏羅上神,一臉輕鬆地對伏相如上神說,“你就說,大姐碰巧遇見金燕欲加害太奶奶,略施小計暗中救下太奶奶。因此事涉及天族與鳳族邦交,關係重大,而且讓金燕得知太奶奶未死,也會給太奶奶帶來殺身之禍。故而,大姐將太奶奶送到鮮有人去的崑崙山,由我將太奶奶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