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要跑出小湖邊的那一刻,身後突然傳來一聲俏吼:“不許動!”
這聲音聽着有幾分耳熟,我轉過身去,看見在剛纔那個草堆中,站起了一個黑影,我拿着手電一晃,一個穿警察制服的妹子!居然是今天看見的那個美女警察!
女警察被我手電晃得睜不開眼睛,她憤怒的喊道:“收起來,在照我告你襲警了!”我雖然肚子裡有氣,但是沒有和這個胸大右腦的警察來爭辯。
她走近我,嘴裡道:“果然是你,這次我看你還有什麼說的。”說着她從身後摸出一個亮晶晶的鐵傢伙,居然是手銬!
還等我明白過來,她咔嚓一聲,鎖上了我的一條胳膊,在她準備鎖我第二條胳膊的時候,我猛的往後抽了一下胳膊,我衝着她大喊道:“你他孃的有毛病啊!爲什麼拷我?”
女警察直接從背後抽出一把黑色的手槍,冷冰冰的指着我,我不敢亂動。
她冷漠的道:“你以路人的身份來報案,以爲我們就不會懷疑你了嗎?”我真心很憤怒,昨天差點被這碎屍的東西拉倒水裡淹死,好容易報了案,結果這個傻逼警察懷疑我!
還不等我說話,她繼續冷冰冰的道:“碎屍案所有的肢體都找到了,只剩下了頭部,我想,你應該知道那個頭藏在哪吧?”
我憤怒的咆哮道:“我哪知道,我有沒殺人!”我一邊說着,一邊考慮自己能有幾分把握在她沒射中我之前,將其給打暈。
女警哼了一聲道:“你今天從警察局出來,第一件事就是回到這裡,今天晚上這麼晚了,又來到這裡,現在就是你的嫌疑最大,我只是請你回去調查。”
有時候,智商高不一定代表着她不傻,我真不理解女警到底是什麼邏輯,什麼亂七八糟的,一個人不睡覺,大晚上的來碎屍地點蹲着,有毛病麼!
我見跟她解釋不清,直接將遇到那手的來龍去脈說了個清楚,聽罷,她冷哼一聲,譏笑道:“這什麼年代了,還用鬼神來說事。既然你覺得自己不是兇手,那就跟我回去調查,我們不會……”
她說這話的時候,用槍指着我,走到了我的跟前,那一隻手抓住手銬,想要把我銬上。
就在這一刻,事情突然發生了變化,在女警身後的小湖邊,噗嗤一聲巨響,竄出來一個黑乎乎的東西,有些像是大章魚的那種觸手,但是沒有那麼柔軟,咔嚓幾聲巨響,就將美女警察給攔腰捆住。
這一切都是在電光閃石之間發生的,但是女警做的動作更令我刮目相看,她被那東西纏住的一刻,幾乎是下意識的,咔嚓一聲,將手銬的另一端扣在了自己胳膊上。
緊接着女警慘叫一聲,我的身子被胳膊上傳來的大力拉着踉蹌着往前撲去,萬幸的是我腳有根,踉蹌了幾步,自己就努力的站住了腳步。
女警顧不得手腕上傳來的刺痛,扭頭過去,看見自己腰上的那黑乎乎,水淋淋的東西,磅磅拿着手槍就開了起來,雖然我們連個站住身子,但是還被水裡的怪物大力拉着往前走,早晚得掉到水中去。
我現在恨不得艹女警察十八輩的祖宗,你說你好好的晚上不睡覺,來這幹什麼!這下好了,我們兩個都要交代在這!女警察將一梭子的子彈打光,她腰上的東西多了幾個透明窟窿,但是絲毫沒有鬆開的痕跡。
這時候,美女警察突然轉過頭來,衝着我道:“對不起,連累你了。”我真心不知道這女警察到底是什麼心態,這種情況下居然還是臨危不懼,能坦然的面對即將到來的死亡,甚至這死亡還是來自於鬼魅之流。
我身上的雄性荷爾蒙被女警這幾句話直接點爆了,我左腳微翹,腰往下沉,身子弓起來,做了一個詭異的動作,這動作是開陽蹺脈時候的動作,我現在已經技窮,唯一能靠的就是程家姐妹給我說的八臂八脈破力決了。
由於左腳擡起,右腳又沒有知覺,所以我一擺這個動作,身子不由自主的被往前拉了好幾部,女警已經到了小湖的邊上,那前腳都探出到空中了。
我心裡一驚,身上發力,一股邪勁從我左腳腳底竄出,一下子阻止了我們兩個的滑勢,在這個時候,女警甚至都沒大聲慘叫,她用另一隻手,在瘋狂的扣着腰上的那水淋淋的黑東西。
我氣沉丹田,操控着腳底下生出來的那股邪勁往胳膊上來,很奇妙的一種感覺,能感覺到自己身體裡有一種氣息在遊動,從腳底竄到了胳膊上,我衝着女警喝道:“忍住!”
然後猛的往後拉了一下她,我們兩個連着的只是一個手銬,我這猛的往後一拉,身子退後一步,那女警也退後了一步,不過手銬現在已經勒到兩人的手腕肉裡。
我們誰都沒有哼哼,藉着這股往後退的勁,我一把抓住了女警的手。
腳底下源源不斷的產生着那不知名的力氣,而我拖着女警一步一步的往後來,眼看着就要脫離危險,但是嘩啦一聲,從水裡又衝出了一個黑乎乎的東西,這次我看的真切,這個黑東西最前面是一張煞白的人臉,是一個人頭!
而在這人頭之後,是一個拉長了無數倍的脖子,這人頭臉上跟那次見到的水鬼差不多,都是脹的看不清原來的摸樣,不過眉宇間,我覺的有些熟悉。
那個人頭帶着長長的脖子直接衝到了我身邊,我似乎是看見她衝我微微一下,隨即纏住了我的腿,使勁往下一拖。
我心中哀嘆一聲,無力迴天,而一盤的女警冷靜的道:“應該就是這個人頭!”好吧,到了這個時候,她還想着那個案子,她是不是根本不知道害怕怎麼寫。
噗噗先後兩聲,我和女警察先後如水,真的就這樣掛了麼,好不甘心呢!水底下的那個慘白浮腫的人臉衝我飄來,張開嘴巴,就要衝我吻來。
靠,老子不和你親嘴,我嘴裡說道,但只是帶起了一連竄的泡泡。
可是那個浮腫的人頭已經衝到了我的臉旁,就要吻上我的時候,我忽然感覺脖子一輕,隨即整個人如同騰雲駕霧一般,從水面上直接衝了出來。
那新鮮的空氣一個勁的朝我鼻子鑽來,我大口大口貪婪的呼吸着,這一刻,我甚至都沒有想自己這是怎麼了。
從水裡衝出來之後,砰的一聲,我摔倒了小湖邊,而我右手已經感覺快要斷了,我朝着一旁望去,看見美女經常玲瓏剔透的躺在一邊,正在掙扎的爬起來。
我衝着她喊道:“沒事吧?”
女警沒有回答,只是看着我的身後,臉色蒼白。
一個冰冷的女聲音在我頭上響起:“還關心別人?”我回頭一看,見到那個女子容貌,一襲紅衣,面白若敷粉,脣紅如點絳,美豔近妖。
見其容貌,我嚇的往回縮了好幾步,我想破腦袋,都想不出來這女子是誰,不是糾纏着李偉的王太太,也不是程家姐妹,而是那個與我有兩面之緣的,血屍!
我感覺頭有些大,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血屍怎麼在這?
噗嗤一聲,湖裡面的那個帶着長長脖子的人頭又衝了上來,還是想着過來親我的嘴,只不過一旁的血屍微微皺了皺眉頭,輕聲喝道:“滾!”
那帶着長長脖子的浮腫頭顱像是見到貓的老鼠一般,連哼都沒哼,直接砸了一個水花,消失在湖水中間。
血屍冷冷的看着我,看得我骨子裡發寒,我咳嗽了一聲,硬着頭皮道:“那個,謝謝你的救命之恩,另外,謝謝你的那顆牙齒。”我有些自知之明,知道不是她手下留情,那顆牙齒我不會得到。
血屍衝我輕輕的搖了搖頭,似乎是很失望,自言自語道:“會是麼?”然後輕輕的轉過了身子,下一刻,她的身子就到了十米開外,在下一刻,消失在小湖邊。
見到血屍離去,我那快要跳出胸腔的心纔算安穩下來,她又救了我一次,這會是麼?三字什麼意思?還有,她來這裡幹什麼?一連串的疑問涌上心頭,不過現在最需要做的就是,跑!
幾乎同時,我和一旁的美女警察站了起來,然後兩人朝着大路方向跑去,這鬼地方,我是一刻都不想停留了。
來到大路之後,我心有餘悸的回頭看了看,這次要不是血屍,估計我就玩完了,不過因禍得福,我竟然知道了那陽繞脈的行功法門,那似有似無的氣體般的力氣,讓我有些癡迷。
迎面來了一個出租車,美女警察招手,兩人上去,直到坐上了出租車,我感到自己稍微放鬆了一些,而一旁的美女警察手也在微微的顫抖着。
過了許久,她才張口道:“那,那究竟是什麼東西?”聲音一如既往的清冷,但是那鎮定中摻雜了一些慌亂。
我道:“不知道,昨天晚上我就被一條胳膊拖向水裡,誰知道今天居然來了一個更厲害的。”女警聽了我的話之後,從身上摸索了一陣子,然後打開我們兩人胳膊上的手銬。
我揉了揉自己幾乎被卡斷的手腕,道:“這次相信我不是兇手了吧!”女警沒有說話。
過了一會,她道:“我叫吳玲,今天,謝謝你救了我。”我靠,我真心不想救你的,是你自己拷上了我們兩個,她說這話的時候少有的竟然紅了臉。
現在吳玲身上溼透了,胸口那碩大的肉團在隨着她的呼吸跳動,再配上她粉紅的小臉,好吧,那一瞬間,我原諒了她。
我現在對這個吳玲很好奇,對於第一次見鬼的人來說,吳玲顯然是太鎮定了,鎮定的都讓人感覺可怕,讓我情不自禁的問道:“你是不是以前見過什麼靈異的東西?”
我說完這話之後,前面的司機不自然的咳嗽了一下,埋怨道:“小兄弟,可不能亂說啊,現在都幾點了,可不敢亂說。”
現在已經是午夜了,對於開晚班的汽車司機來說,最不喜歡的就是聽見和看見髒東西。
吳玲搖了搖頭,道:“沒有,以前我是一個堅定的無神論者,沒想到,今天居然碰見了這東西。”
“那爲什麼你不慌張呢?”我情不自禁的問了出來。
吳玲歪着頭,恰好頭髮上的水珠從其白皙帶着幾個小麻子的臉頰上留下,美豔如出水芙蓉。她反問道:“爲什麼要驚慌呢?驚慌有什麼用?”
我一時間被她問的啞口無言,這女子不光是智商高,而且心態太好了,簡直就是非人類,換做我,當時我肯定不會扣上自己手銬,如果不扣上手銬,那麼此時的她已經是一個死人了。
我晚上沒有地方去,跟着吳玲回了家。
吳玲是一個單身女性,自己住着一個將近一百多平的房子,房間裡整齊的讓我有些受不了,她屋子裡面沒有小女孩那毛茸茸,花花綠綠的東西,有的只是一些軍綠色匕首,槍械模型。
如果不是吳玲胸口那肉太過顯眼,我真心以爲她會是一個男人。
我在她家洗完澡後,穿着吳玲遞給我的一個男性軍綠色短褲,一個軍綠色的背心,坐在沙發上,對着一旁也是剛沐浴完畢的吳玲道:“你這次怎麼跟局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