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進廚房資格

學宮課程改了, 人才選拔的考試內容也要改。

朱襄建議先以客觀題爲主,輔佐填空題和情景分析, 等到了秦王主持殿試的時候,再進行選題策論,最後再加一個面試。

這樣考試,能儘可能減少考官對考生的影響,讓人才提拔把握在秦王手中。

就是這樣做,需要秦王有較高的個人素質,能甄選人才好壞, 還要有足夠的精力去審覈考生。

子楚和嬴小政肯定沒問題,之後的秦王就不清楚了。朱襄只能說, 以後的秦朝皇帝若是撐不住, 那他自己去改吧。

朱襄興致勃勃將自己的計劃書交給子楚。

子楚按壓了一下眉頭, 道“要不我們現在立刻回咸陽, 讓蔡澤和藺禮幹活”

朱襄道“我無所謂。你看上去很疲憊, 能撐得住”

子楚瞥了朱襄一眼,道“撐不住也得撐住。”

他打了個哈欠, 集中注意力看完朱襄的計劃書,道“可行。回咸陽後讓博士們討論。”

“博士”這個職位在朱襄原本歷史中, 是秦始皇爲了安撫東方學者專門設置的爵位,位卑權重,類似言官, 可以直接向秦始皇諫言,最後變成了專門和秦始皇作對。

秦昭襄王建立咸陽學宮,吸納六國學者時,嬴小政將“博士”二字脫口而出,得到了秦昭襄王的讚許。

之後秦昭襄王就專門設置了一個機構, 主管修書管書和教育,正式任職者稱博士。在朱襄建議下,這個機構類似於後世禮部。

“政兒關於咸陽學宮的提議,他和你說過嗎”子楚突然想起這件事。

朱襄道“政兒每日的奇思妙想太多,不知道是哪個提議。”

子楚道“是你想要推廣的物學和化學。”

朱襄眼皮一跳,心裡有了些許猜測。

子楚所說的嬴小政的提議,果然是朱襄猜測的內容。

嬴小政太敏銳了。他經過了廣陵城一戰,以及李牧海巡歸來對舟師的一些話,發現了一件很重要的事科技發展不僅能用於民生方面,在戰爭上,有更爲直觀的貢獻。

朱襄雖沒有將這點藏着,但也沒有故意將這一點說出來。

他處於很矛盾的心態。

身爲一個懦弱的普通人,有時候明知道是大勢,是真理,也不希望這件事從他的口中說出,從他的手中做出。

即使他已經悄悄藉着醉酒告知李牧,並且已經應用在了軍隊中。

當聽到子楚提到此事時,朱襄心情很複雜。

他心裡有有早就猜到會如此的釋然,有對自己自欺欺人的譏諷,還有對未來會走向何方的茫然無措。

朱襄知道,秦朝雖然二世而亡,民衆雖苦,但這只是歷史中一朵小浪花。他自兩千多年後而來,知道未來是什麼模樣。

只是種田就罷了,如果戰爭技術發展,未來會走向何方

誰也不知道。

朱襄右手不自覺地抓了一下衣襟,腦海裡突然想到了同事們聊天時的討論。

這閒聊的話本來不是那麼容易想起來。這時不知道爲何,居然清晰的浮現在了他的心裡,打消了他的疑慮。

“華夏文明要走向西方道路是不可能的,這是文明形態所決定。

華夏文明幾千年未斷絕,已經摸索出一套完善自耕農、小手工業者體系,與自上而下垂直官吏體系相結合。

從經濟上來說,就算西方剛進行工業革命的時候,我們因爲人口衆多,技藝傳承完善,手工業品的競爭力相當高。而我們自身的自給自足體系也十分穩固,所以在封建帝國末期,也能一直保持順差。

清朝說自己地大物博,不需要外國,不是自吹自擂,而是事實。這樣的事實,讓華夏內部很難走向西方那樣的改革。因爲一旦進行工業化改革,就會使大量小手工業者和自耕農失業。

外國人口少,英國幾千萬的破產農民能被血汗工廠吸收,但華夏當積攢到能進行工業革命的時候,這片廣闊的土地至少有了上億人,又有農民起義的傳統。

若華夏統治者這麼做,就是革自己的命。所以封建統治者即使看到了大勢,也會狠狠壓制大勢。

在百年恥辱的時候,華夏不變則亡,先賢摸索了很多條道路。不同的先賢幾乎將所有能走的道路都走了一遍,最後發現只有一條路可以走。

那條路萌生自周時的禮樂文化,成長於春秋戰國的百家爭鳴,在漢承秦制中逐步完善,自唐宋元明清後成爲融爲華夏人骨血靈魂。

是爲大同。

那是華夏文明從始至終唯一的路,一直在走的路。”

“朱襄,你發什麼呆”子楚問道。

朱襄道“我在想,現在就拔高戰爭科技,會對後世有什麼影響”

子楚疑惑“什麼”

朱襄道“沒什麼。”

反正皇帝一定會消失,所以也無所謂了。

華夏人民都很務實,連神靈不管用都會把廟拆了。當不需要皇帝的時候,怎麼可能還讓一個人幹坐在上面吃白飯。

掛電線杆的資本家還要幹活呢

朱襄一直以來的牴觸,只是因爲懦弱。因爲戰爭科技發展,會有許多人喪命。即使他知道就算不發展戰爭科技,用冷兵器打仗照樣會死很多人。但那不是因爲自己,所以朱襄不用愧疚。

再者,朱襄也擔心現在若戰爭科技發展,思想若是不配套,會不會造成華夏文明土崩瓦解

但政兒已經發現了這件事,朱襄就沒有了退路。

何況這些年他也發現了,他其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厲害。他的知識儲備,根本不足以讓他拔高秦國的軍工科技樹,頂多建立數學、物理、化學等基礎自然科學的基礎。

朱襄想到這,有些汗顏。

仔細想想也是,他又不是搞軍工的,甚至不是搞基礎科學的,唯一的本事就是種田。突然變身成多學科科學傢什麼的,他若是能做到,就不是青年教授,而是青年院士了。

朱襄原來我是廢物,那沒事了。秦國人隨意

“政兒說得對。”朱襄道,“科學技術爆發的時候,向來都是戰爭頻發的時候。物理用於製造攻防機械,化學用於研製更好的炸藥,生物學脫胎於戰場上的醫學研究,數學最大的用處本來就是用於計算炮彈和弩箭射程。”

朱襄頓了頓,道“就像是我們用鐵刀,敵人用木劍。”

子楚聽朱襄說了這麼一大堆,震驚不已,半晌說不出話來。

他呆愣了許久,才結結巴巴道“政兒、政兒沒說這麼多,你沒必要”

朱襄打斷道“既然已經被你們發現了,那我也就不藏了。”

他灑脫地笑道“建立科學院,研究戰爭科技,輔助研究民生科技,既能奠定科學基礎,還能早日結束戰爭,很好。”

子楚按住朱襄的肩膀,道“你等一等,你說的話,我越來越聽不懂。”

朱襄道“聽不懂沒什麼關係,知道我贊同政兒就行。”

子楚使勁搖頭“不行。你總是這樣,有什麼一直憋着。就算我和你意見不一致,你也可以告訴我。朋友不就是這樣嗎”

朱襄看了子楚一會兒,嘆了口氣,趴到了桌子上。

他和子楚在書桌兩邊相對坐着,他一趴,子楚只能看到他的髮髻。

子楚推了推朱襄的腦袋“你究竟在煩惱什麼”

朱襄甕聲甕氣道“我之前在煩惱,怕戰爭科技攀升太快,思想跟不上,如小孩舞大刀,會不會把自己傷到。”

現在他不煩惱了,因爲他發現自己做不到。

他甚至連黃火藥的配方都不知道硝化棉倒是知道,但他不知道怎麼製備純硝。

這等基礎化學品,都是學校直接批量購買,他批條子拿。

子楚努力思索,讓自己跟上朱襄的思想。

“有道理。所以儒家所說,不僅用律令約束國人,也要用道德約束國人,這很必要。”子楚道,“科學技術也要牢牢把握在官府手中。”

朱襄道“普通人就算學到了基礎知識,想要做出更厲害的兵器也很難。你看我做出過什麼厲害的兵器嗎”

子楚失笑“你這麼說,我鬆了口氣。”

朱襄從桌上爬起來,道“完善基礎科學教育很重要,如果能與思想文學教育並重的話,說不定我們的未來會更加美好。”

子楚無奈“你怎麼總是想過於遙遠的事。先從秦國統一天下想起好嗎”

朱襄也很無奈“這還需要想嗎是想你當秦始皇,還是政兒當秦始皇你們父子二人自己去搶,難道還要我拉偏架”

子楚嚴肅道“說不定真的要你出面。要是政兒想當秦始皇,逼宮篡位怎麼辦”

朱襄狠狠翻了個白眼“如果政兒真的猖狂到爲了一個秦始皇名號逼宮篡位,他就當不了秦始皇了。”

只有蠢貨纔會將自己完美無缺的繼承人身份,用莫名其妙的理由打上污點。

真正有本事的人都很謹慎,謀定而後動,會斟酌好所有得失。

子楚哈哈大笑。只要朱襄與他一起笑話政兒,他就高興。

雖然朱襄並沒有笑話嬴小政。

朱襄願意主管此事,子楚就不用再詢問他人,直接把科學院在咸陽學宮裡開起來,作爲隸屬於咸陽學宮的一個機構。

朱襄認爲,以後咸陽學宮可以“分院”,物理、化學、醫學、經義、地理等學科,遲早要分開。

子楚聽完後,認爲再在咸陽學宮之上加一個機構更好。這個機構可以併入“博士”體系中,屬於秦國的官吏。他們只需要埋頭研究。

但朱襄反對。如果只是拿固定的錢辦事,很可能讓他們混日子,沒有進取心。

兩人聊到日落月升,燭火燃起,也沒有達成一致意見。

這樣重大的事,一兩日聊不完。

子楚興致勃勃啓程,拉着朱襄回咸陽,找羣臣和咸陽學宮的學者們一同商議此事。

現在咸陽學宮修習各種學問的學者衆多,是時候分一分科目了。

按照學說分科目,容易讓學生們“站隊”,因思想隸屬,而形成實質上的隸屬關係;以學問不同來分學科,學生們學習的只是知識,跟隨的還是不同思想派別的老師,不容易被老師的思想裹挾。

子楚身爲秦王,也與歷代秦王一樣,很厭惡百家那種名義上是師生,實際上組織過於獨立,脫離官府控制的學術團體。

墨家和農家的組織架構已經解體,就是他們能繼續在秦國傳播學問的代價。

儒家本來也有較爲嚴密的組織架構,不過因爲荀子和遵孟子爲師的魯儒不對付,內部除了孟子、荀子的學說還有其他流派,已經打得很激烈,所以秦王暫時沒有對儒家學子動手。

秦王子楚和歷代秦王都支持荀子。因爲荀子對儒家的改造,就是後世所謂儒家的糟粕,“學成文武藝,貨與帝王家”。

這樣改造下去,忠君思想融入儒家的骨血中,帝王就不用擔心儒家反噬。

不過秦王也不會把寶都壓在儒家身上。

巍巍大秦,所有思想無所不包。就像是將來的秦人中有六國人一樣,秦國統一的思想,也是包含諸子百家後的統一思想。

當秦王擁有了朱襄這張牌後,社會矛盾緩和許多,他們便生出了更大的野心。

秦王子楚回到咸陽,蔡澤和藺贄出門相迎。

朱襄站在秦王子楚身後,直直地受了蔡澤和藺贄一禮。

蔡澤和藺贄擡頭看向朱襄。

朱襄對他們報以無辜的眼神。

蔡澤和藺贄對視。

蔡澤他是故意的。

藺贄這傢伙就欠揍。

藺贄對秦王子楚道“君上,能暫時容忍一下臣的失禮嗎”

藺贄沒有說他要做什麼,秦王子楚已經非常默契身體一側,把身後的朱襄露了出來。

“寡人准許你失禮。”秦王子楚對其他卿大夫道,“衆卿先散去吧。藺丞相要與長平君敘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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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大夫們本來想走,秦王這麼一說,他們就不想走了。

有熱鬧看

秦國法令森嚴,死氣沉沉,難得有樂子看,卿大夫們走不動路了。

荀子柺杖往地面上一砸,罵道“不要在這裡丟臉”

擼起衣袖的藺贄立刻把衣袖放下來,恭敬道“是,荀子。”

然後荀子舉起柺杖,在朱襄背後一砸“相國和丞相向秦王行禮,你怎麼不避開”

朱襄一邊回答一邊拔腿就跑“我故意的我就是想看他倆氣急敗壞的模樣。”

荀子眼睛瞪圓。

廉頗抱着手臂道“幾年不見,朱襄和以前沒區別啊,仍舊這麼喜歡故意氣你。你還跑得動嗎跑不動的話,我把朱襄小崽子拎過來給你教訓。”

荀子咬牙切齒道“回去再教訓,不要在城門口當衆丟臉。”

廉頗搖頭嘆氣“他自己都不覺得丟臉,你何必替他維護臉面”

荀子瞪廉頗。

廉頗繼續嘆氣“行行,我不說了。唉,好久沒回莊子,不知道我住的小院有沒有打掃。”

荀子道“朱襄雖不在咸陽,秦王和蔡澤、藺贄常來莊園小聚,莊園時時刻刻有人打掃。你住的地方原本是什麼模樣,現在還是什麼模樣。”

廉頗笑道“那就好,不用重找落腳處了。”

雖然秦王在咸陽城賞賜了他大宅子,但他回咸陽只是休息,不如繼續和朱襄同住。

朱襄去咸陽宮拜見了華陽太后和夏太后之後,就與子楚等人一同回到莊子。

廉頗的院落果然還是老樣子。他帶着自己完全沒有存在感的兒子廉符,在朱襄的莊園裡逛了一圈,給廉符介紹莊園的情況。

“這是秦昭襄王住的院子。看見那個桌子了嗎那張桌子上的小椅子是政兒坐的。秦昭襄王處理政務的時候,政兒就坐在桌子上聽他教導政務。”

“這個有一棵桂花樹的小院原本是先王在住。這棵月桂樹是先王從宮苑中移植過來,因爲政兒喜歡吃桂花糕。”

“秦昭襄王和先王都很寵溺政兒。”

廉頗看着兒子一臉驚恐不安的模樣,心裡嫌棄地搖搖頭。

他拉着兒子,又去看了范雎和白起住的院落。

范雎的院落中竹簡木瀆仍舊堆積如山,彷彿他隨時都會翻看;白起的院落裡有各種大大小小的武器,最小的武器是嬴小政學習時用。

“武安君白起也去世了”廉符唏噓道,“沒想到入秦後,我居然未見上傳說中的武安君一面。”

廉頗給了兒子一腳,罵道“你親父是信平君,你崇拜什麼武安君白起老匹夫還沒死呢,他病病歪歪這麼多年,每年我都以爲要去拜祭他了,他居然都還活着。嘖。”

廉符“”

武安君和親父關係究竟是好還是不好若是不好,武安君的院落怎麼在親父隔壁若是好,親父爲何對武安君遲遲未死一副很遺憾的模樣

廉頗介紹完後,就把收拾屋子的事丟給廉符,自己去廚房裡看朱襄準備什麼好吃的。

回到家中,朱襄總會第一時間做一頓大餐。

朱襄見廉頗進來,道“今日沒有提前準備,就吃火鍋了。正好宮裡煨着羊骨頭和牛骨頭熬的湯,我把湯端了回來當湯底。”

廉頗笑罵道“你以前去秦王宮中還只是順手牽羊,現在還順手端鍋了”

朱襄道“秦王都在我這裡吃飯,我端秦王的鍋怎麼了不還是他吃了,對吧,夏同”

“啊行,只要你不把我的鍋都端走。”正在生火的子楚擡頭道。

朱襄回來了,三人組自然都在廚房裡一邊忙碌一邊聊天,和以前一樣。

廉符收拾好東西,來廚房找廉頗。

當他看到秦王、蔡相國、藺丞相和長平君在做飯,自家親父靠在門扉上嫌棄藺贄的刀工,嚇得面無血色。

誰敢吃秦王燒火做的飯啊

他連忙想去廚房幫忙,把秦王換出來,被廉頗拎着後領拖出門。

“你看看廚房裡是些什麼人你還想幫忙你不看看你配嗎”廉頗罵道,“你若想加入他們,就好好展現你的本事,至少要成爲我這樣的人。”

廉符驚駭不已“去廚房生火還需要配不配”

廉頗斜眼瞥“不然呢若是你有一手好廚藝,倒是可以像膳夫一樣爲他們打下手。哦,這次他們連膳夫都趕了出去,你就算現在學了一手好廚藝,也不能去。”

廉符完全不明白,這是什麼秦國新型社交方式嗎只有受秦王認可的人,才能和秦王一起在廚房裡生火做飯

爲何是生火做飯

“那有多少人能去廚房”廉符好奇地問道。

廉頗道“李牧算一個嗯李牧呢”

他撓頭。

李牧和朱襄一同去了溫泉行宮,怎麼沒有一同回咸陽城。

廉頗現在才發現,丟了一個好大的李牧。

李牧騎馬去了白起的封邑,拜見正在養病的白起。

白起這病起起落落,不見好,也不見壞,只能這麼養着。

最初生病的時候,白起很是遺憾自己不能如廉頗一樣老當益壯,繼續在戰場上拼搏。

等他習慣了家中平靜的生活,也在教導兒孫中找到了樂趣,有些安於現在的平靜了。

見李牧來了,白起趕緊把兒孫趕走,對李牧抱怨道“教導庸才真是太難受了,我想回咸陽學宮。咸陽學宮的學生們比他們聰明多了。在咸陽養病也一樣,你能幫我勸勸君上嗎”

他知道秦王子楚不會忌憚他。

武安君白起只屬於秦昭襄王的時代。

秦王子楚有李牧,有王翦,就算是廉頗的光芒都被這兩個年輕人掩蓋。所以擁有自己信任將領的秦王子楚,不會忌憚一個已經垂老的武安君。

秦王子楚讓白起回封邑,只是擔心白起的身體,希望白起的家人好好奉養白起。

朱襄不在咸陽,還是白起的子嗣更能照顧好白起。

但顯然,白起不太適應和子嗣們相處。

李牧笑着拎着一罈酒道“聽聞武安君身體變好,是否能經得起旅途勞頓若能,要不要去南方養病”

白起挑眉“怎麼,還有我這個垂暮老人能爲秦王做的事”

李牧道“不是做什麼事,是政兒想武安君了。”

提起政兒,白起的眉眼間顯露出慈愛“政兒可好”

李牧道“他能不好現在他已經囂張到與秦王鬥嘴,被荀子好一頓罵。”

白起大笑“能與秦王辯駁的秦太子,估計政兒是獨一個。”

李牧也笑着道“或許是。其實是我忙於軍務,教導政兒兵書的時間變得太少。政兒一直抱怨。”

白起道“若秦王同意,我很樂意去教導太子。不過你放心我的身體”

李牧道“不放心。正是因爲擔心白公的身體,朱襄纔想讓白公去南秦休養。”

白起戲謔道“怎麼,他認爲我的家人伺候不好我”

李牧趕緊道“白公子嗣一片孝心,朱襄怎麼會懷疑只是北邊這些年的冬季又變冷了,白公經常咳嗽,可能去吳郡會好過一些。再者扁鵲在吳郡,或許比普通醫者更有本事。”

白起嘆氣“是朱襄會思考的事。只是他有沒有想過,我若病逝在他家中,很不吉利。”

李牧道“朱襄已經送走過很多長輩了爲長輩養老送終,怎能叫不吉利他只想照顧好白公。再者,政兒確實是想白公了。”

白起起身道“朱襄都如此說了,我還拒絕什麼”

他立刻興致勃勃讓人打包行李,一臉迫不及待的模樣。

白起的家人十分無奈。他們是真的被嫌棄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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