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涵西懶懶的趴在桌子上,天都黑了也不見權景生回來。不回來就不回來了,怎麼還把李若雪這大小姐留在這啊?弄得現在氣氛冷的不像話。裴涵西用餘光掃了一下李若雪,這丫頭小時候受的是什麼教育啊?明明都坐那麼久了還能直挺挺的坐在那裡,明明裴涵西的屁股都疼的要死了。
“我愛景生。”就在裴涵西把權景生罵了個遍的時候,一直沒出聲的李若雪靜靜的說,聲音不大,但是卻字字清晰。
“然後呢?”裴涵西暗歎了口氣坐了起來,自己最不想和她討論的話題還是被她扔了過來。
“我希望我們的婚禮可以平安無事的。”李若雪說的時候,目光一直停留在院子裡的一顆小樹上,裴涵西順着她的目光看了過去,樹不大,可也看得出種了幾年了。但是這樹彷彿得不到大自然的庇護一樣,明明應該是綠色的樹葉卻一直是淡黃色,毫無一絲生機,但卻依舊高傲的聳立在那裡。
“也許吧。”裴涵西突然對眼前的人有了些許的同情,也許她的愛就像這棵樹吧,明明知道開不了花卻依然執着的相信愛能出現奇蹟。
“冷凝雪就躺在那棵樹下。”李若雪突然說,緊接着她又無奈的笑了笑說:“我本以爲冷凝雪死後我可以得到權景生的,可是半路卻殺出來個裴涵西。”說完目光便緊緊的鎖住裴涵西,裴涵西有些不自在的理了理頭髮,目光刻意的避開了李若雪。
“過幾天婚禮不管出現了什麼,我都會配合的。”李若雪對裴涵西笑了笑,裴涵西有些驚疑的看着李若雪,她本來以爲李若雪會是一個很難纏的人。
“你不是愛權景生麼?”裴涵西有些不確定的對捏了捏自己的臉。
“我愛,比愛我自己還愛他。可是,你知道麼?比你還像冷凝雪的人回來了。”李若雪想了想接着說:“應該說,冷凝雪回來了。”
“她不是…”裴涵西吃驚的睜大了眼睛,不知道爲什麼,忽然有種說不出來的空虛感。
“對,全天下都以爲她死了,可是她屍體不見了。景生還以爲是皇上藏起來了,所以沒追究,或許是麻木了。”李若雪說完便輕笑的站了起來,“我倒想看看冷凝雪看到權景生和別人結婚她會有什麼表情呢?”
“你利用我?”裴涵西向前走了幾步,有些失落的皺起眉頭,本來還覺得自己也許可以和李若雪能好好相處的。
“我只是旁觀者,不是麼?”李若雪理了理剛剛坐亂的衣服,繼續說:“我回去了,時間也不早了。”說完不等裴涵西反應就走了出去。
裴涵西,接下來讓我看看你能怎麼隨機應變吧?最好是兩敗俱傷,呵呵。
裴涵西目送李若雪離開後,一個人彷彿脫力般頹然的坐回椅子上,冷凝雪,冷凝雪,冷凝雪,冷凝雪回來了。
“若雪走了?”權景生在李若雪剛走不久就回來了,身邊還跟着權景文。
“嗯。”裴涵西強打起精神,裝作一切沒事的笑了笑說:“她說回去晚了怕父親責罵。”
“給你介紹下,這是我哥,叫權景文。”權景生沒在意的笑了笑,對裴涵西說。裴涵西點了點頭對權景文施了一禮。“小女裴涵西。”
權景文眼裡露出少許讚許說:“早聽權景生說過了,如今仔細一看卻是可以放心之人。”
“皇子過獎了。”裴涵西笑了笑,突然又想起婚約的事,覺得有些不妥於是便說:“婚約的事…”
“裴姑娘自是不必多心,等結婚的時候咱們來個上錯花轎嫁對郎。”權景文沒等裴涵西說完便笑着打斷她。
“那你不就娶了李若雪麼?”裴涵西猛的睜大眼睛,權景文爲了自己的弟弟付出也太大了吧。
“在下本是無愛之人,身邊有誰還不都一樣。君子不強人所愛麼。”權景文拍了拍裴涵西的肩旁湊近了輕輕的繼續說:“你可要好好對我這個傻弟弟,他真的不能再受傷了。”前半句說的時候還好好的,後半句聲音很小,裴涵西還以爲自己是聽錯了。
“不能再受傷了?”裴涵西喃喃的輕聲重複了一遍,權景生,我也不能在受傷了你知道麼?
“你們再說什麼呢,這麼神秘。”在一邊一直沒做聲的權景生忍不住自己的好奇湊了過來。
“沒什麼,秘密。哈哈。”權景文說完轉身就走了,幾個閃身消失在茫茫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