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就那樣安靜落在我們的身上,他的溫暖,秋陽的溫暖,海浪潮水聲,我幾乎要被軟化掉,像一顆奶糖,就那樣無聲無息沉浸得融化。
在這美好的享受中,我微睜開眼睛,想尋找卓堯的目光,他的手機很不合時宜地響起,我睜大了眼睛,望着他的大衣口袋。
“卓堯,先接電話。”我說完趕緊把自己的臉全部蒙進了被子裡,我食指撫摸着自己的嘴脣,掌心掩着嘴呵口氣,還好,沒刷牙也沒有什麼不好的味道,我偷偷樂着,期待着什麼。我的下巴上,隱約感覺到他刷牙後脣齒間清新的咖啡味。
那個咖啡味可不是他喝的黑咖啡,是我給他買的咖啡味牙膏,我記得他一臉泡沫在衛生間剃鬚,我遞給他一支咖啡味的牙膏,他很驚訝我居然可以找到這麼這種口味的牙膏。他那麼喜歡咖啡,我特意找了很多便利店纔買到。
忘了告訴他,我喜歡他嘴裡帶着紅酒味或者咖啡味吻我。
我從被子裡探出了頭,望着他。
“難道非得我出面嗎?”他皺眉,轉身背對我,爾後回頭看了我一眼,對我露出好看的笑容,伸出手,摸摸我的頭。
“噓——”我小聲說。
“我在這邊很好,一切順利,不用擔心。”他斬釘截鐵地說,像是在拒絕什麼。
“生病?怎麼到現在才告訴,好,不說了,我馬上訂最快的航班,見面再說。”他掛了電話,順手將手機放進了大衣口袋。
我從牀上起來,從他擔憂的神情,我預料到一定是那邊的電話,告訴他家中有人生病了,我握住他的手,他的手心竟是冰涼,我問:“發生了什麼事,誰生病了,告訴我。”
他眼睛看着我,第一次見他這麼無助,像是快要哭了出來,把我抱在懷裡,身體發着輕微的顫,他暗啞的聲音說:“那邊的電話,我媽,腦溢血發作,伴隨嚴重心臟病,醫院下兩次病危通知書,快不行了......二姐只是催我回去,也不告訴我實情。如果我知道是這樣,我早就該回上海了。”他萬分內疚。
我只能安慰他:“先回上海,去醫院看一下,發生這些事,你是她唯一的兒子,她這個時候最需要你。”他這副樣子,我心疼無比,只想他快點去上海,免他擔心。
“你在家等我,我去陪她一段時間,就回來。”他說着,抱了抱我。
他並沒有提出讓我和孩子一同去,我本想說出口的話,就吞了回去,我想說的是,我陪你一起去上海。既然他讓我在家等他,他有他的理由。
如果那時的我,能夠預料後來的事,我想我會不會應該自私一點,把他留在我身邊,我和小黎回同樣需要他。
我打電話去旅行社查航班,近三天飛上海的航班頭等艙全部售出,經濟艙也暫無,只有等沒有有退票或改簽的,我拜託旅行社安排一下,多給手續費都沒有問題。
我坐在沙發上,毫無辦法,他想了想,打電話給季東,讓季東去安排訂最快的機票。
佟氏企業與航空公司向來合作,以他們的公司名義訂票,會方便得多,季東像從前一樣,對卓堯的吩咐一字不差照辦。
他答應過我,與那個公司再無瓜葛,再也不會牽扯進去,這一年來,他沒有和季東聯繫過,而季東也仍舊爲公司效力,公司的兩大股東是卓堯的母親林璐雲和卓堯的二姐佟佩卉。卓堯不放心公司由兩個女人經營,讓季東留下做有力助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