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箏重新轉過身,側睡着,看着窗幔發呆……
沒有多長時間,華箏就聽到有人走進房間的聲音。
不看也知道是誰。
可是她沒有一點都開心,反而內心更沉重,因爲詹艋琛背叛她是事實。
該如何面對?
就算沒有感情,他們也是夫妻,不是麼?至少也應該坦誠相待。
而詹艋琛做了什麼?
哪怕現在已經過去了一天,就像是剛剛發生的,歷歷在目。
他這樣做就沒有爲孩子考慮麼?
華箏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難不成離婚麼?
對她來說,在婚姻中出現這樣的事,她是絕對不能忍受的,就像一根刺一直插在心裡,不知道該怎麼去除……
詹艋琛是不是也會因爲被當場抓住,又找不到藉口而破罐子破摔呢?
*上動了一下,詹艋琛尚了*,直接靠近華箏,將臉埋進她的脖頸裡。
華箏的心臟猛地一縮,就要去拒絕,但是詹艋琛緊箍着她,只能做着小幅度的變化。
華箏知道自己的力氣肯定弄不過他,可是他爲什麼還會這樣呢?
愧疚麼?還是彌補?這兩樣華箏都需要麼?
當然是可有可無。
“這件事我會當作什麼都沒有,也希望你能尊重我。”華箏依然看着那單色的窗幔。
那樣的世界是看不出花來的。
“尊重?”詹艋琛似乎是疑問,又似乎是無意的重複。
又好像帶着一絲淡意。
華箏沒有回答,不是尊重又是什麼?不要說出一些冠冕堂皇的話來。
她不會去聽的。
“我們之間不需要尊重,既然沒有感情,那就這樣吧!”詹艋琛說,低沉的聲音帶着厚重的音調一絲絲的傳入華箏的耳朵裡,撞擊在脆弱的耳膜上,發出嗡嗡嗡的聲響。
華箏沒有仔細地去追問那話裡的意思,實際上她能懂,不是麼?
至少有一點是明白了,他們之間不需要感情。
詹艋琛這是間接地承認自己所做的事了麼?
還真是破罐子破摔……
華箏沒有再說一句話,被他抱着也沒有掙扎,就那麼看着窗幔……
詹楚泉的事情一被處理,華箏就沒有了危險,她可以隨時做自己想做的事。
待在家裡,總感覺特別的壓抑,雖然詹艋琛出去了。
沒有說他去了哪裡,華箏也沒有問。
不過給她機會了麼?她甚至都不知道詹艋琛什麼時候離開。
她這個妻子做的很失敗吧?就算是沒有感情。
華箏不想一個人待在家裡跟個棄婦一樣的楚楚可憐,她該有自己的生活。
不是有句話麼?女人必須要有自己的生活圈子,否則圍着別人轉,會生活的很辛苦。
她不想自己辛苦,那就找點事做做吧!
於是她一個人開車離開了詹家,出去的時候一度的茫然,不知道自己能去做什麼。
就好像把一隻原本生活在森林裡的小動物關在籠子裡飼養,又將它放回森林一樣,它會忘記怎樣去存活。
叢敏去了叢昊天處,看來她去的時間不對,叢昊天不知道是剛起*,還是被她吵醒的,渾身上下都帶着凌亂和慵懶。
不過叢昊天開了門之後只是淡淡的瞥她一眼,就讓她進去了,然後自己去了浴室,出來的時候就神清氣爽了。
叢敏很有耐性地坐在沙發處,不聲不響。
“找我什麼事?”叢昊天在沙發上坐下來,問。
“沒什麼,哥,你最近都在忙什麼呢?”叢敏問。
叢昊天銳利的視線看着她。
叢敏被看得只能在臉上推更多的笑意了。
就在這不自然的氣氛下,叢昊天開了口:“寫作。”
“看來你是沒有出去過了。前段時間我朋友結婚,我看到個和你很像的人,還以爲你也去參加婚禮了呢!畢竟你是個大作家,別人請你很正常。不過回頭想想,你肯定不會去參加的,你會覺得無聊。”叢敏一口氣恨不得把所有的話都說完。
話是她說的,藉口也是她幫叢昊天找的,都不用別人開口了。
但是她是希望叢昊天開口的。
“誰的婚禮?”
“哦是冷姝的,她結婚了。”叢敏說。
而叢昊天顯然是不知情的,那就說自己看到的那個熟悉的背影不會是他。
叢敏真的不希望到現在她哥還對華箏念念不忘,如果不是,那就是她想多了。
華箏其實哪裡有沒有去,就是待在她的書店裡,她本來是想找冷姝和叢敏的,想想還是算了,自己心情不好何必去讓她們知道。
而且冷姝還是新婚。
休息室的門被推開,華箏轉過臉,不由愣了一下。
放下手中的書:“總編……?”
叢昊天走進去,在椅子上坐下,凝視着華箏。
華箏被他看得有種無所遁形的感覺,問:“怎麼這樣看着我?對了,你的身體還好吧?”
“不好我會在這裡嗎?”
華箏想想也是,她這樣問又是爲了什麼呢?彌補心中的內疚?
這似乎有些多餘……
因爲當初他入院搶救,她也沒有出現,顯得多薄情寡義。
畢竟他是爲自己受傷的。
“臉色怎麼不好?”叢昊天忽然問。
華箏心虛,有這麼明顯嗎?她覺得自己還好啊!
“是麼?我自己倒不覺得。”她本來想說可能是睡眠不好,可是爲什麼會睡眠不好呢?
那是會有心思纔會那樣的。
好在叢昊天沒有深究,就好像是一筆帶過了的樣子。
“中午一起吃飯。”他說。
“不用了,我過一會兒……”
“對於差點爲你付出生命的人,你就是這個態度?”叢昊天直接毫不客氣的打斷她的話。
華箏被他堵的啞口無言。
捫心自問,我的態度很差麼?
還是她自己心裡有疙瘩在,所以纔不想兩人靠的太近?
算了,只是吃個飯,清者自清,能會怎麼樣。
離開書店,華箏就準備上自己的車,被叢昊天阻止:“坐我的車。”
“不用了,我開自己的車就好,免得回來的時候還要麻煩。”華箏說。
“我不覺得麻煩就好。你是自己上來,還是我親自請你?”叢昊天的話裡就有強勢的意思了。
華箏也明白,那‘親自請你’不會是什麼好的方式。
所以,她就自己上了車,不想在光天化日之下和他拉扯。
吃飯的地方是家豪華會所。
華箏都不知道爲什麼詹艋琛會在這裡吃飯,在這裡吃飯很正常,但是他的身邊坐着一個女人,那個女人就是冷姝結婚那天跟他睡覺的那個。
詹艋琛一擡眸也看見了她,眼神一震。
華箏什麼都沒有說,走過去了。
“你是故意讓我看到這個的麼?”華箏覺得自己的心臟好像是在被硫酸侵蝕,一點點的……
“這個世界沒有不透風的牆”叢昊天說。
“你不生氣麼?那個女人以前還是你的女朋友,雖然和我像,但是畢竟不是同一個人,想必感覺也是不一樣的……”華箏的話還沒有說完——
詹艋琛上前一把抓過她:“箏!”
而叢昊天也不甘示弱,華箏的另一隻手被他抓住。
詹艋琛鷹銳的眼眸一厲,而叢昊天完全不當回事。
“幹什麼?你放手!”華箏不是對叢昊天說的,而是詹艋琛。
“你在這裡做什麼?”詹艋琛臉色難看。
“你在這裡做什麼我就做什麼,難道我不能來這裡嗎?放心,我不是來監視你的。”華箏去甩開他的手,但是那力度就像是被鐵禁錮了似的,怎麼都是紋絲不動,“你給我放開!”
華箏氣急敗壞。
“我過來有事。”詹艋琛臉頰的肌肉緊了緊,解釋。
“我看到了,不需要你來告訴我。”她沒有瞎,看的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