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南山沒有去公司,回了許家,車子直接開進了院子裡。
任如玉看兒子回來,激動的差點眼淚出來,連忙叫來劉媽:“快,吩咐廚房。今天做幾個三少爺喜歡吃的菜,不,還是我親自去”
許南山拉住母親的手:“不必了。我等下還有事,不在家裡用飯”
“這怎麼行,我是不答應,有什麼重要的事比陪媽媽吃飯更重要的。南山,媽有多久沒見過你了”任如玉上次見他,還是在醫院的時候。
這都幾個月過去了,這孩子一直沒有回過家,她也找不到他人。
“我今天回來找老爺子有事,若是可能,晚飯或許會在家裡用”
任如玉這才罷休:“你說話當真,不然我也是不依,對了,媽媽打電話你也不接,你和那個蘇小姐是怎麼回事,怎麼都沒有聽你提起過”
“媽,不是蘇小姐,那是您的兒媳婦,很快我會帶她回來見您”
任如玉因爲蘇心甜的事。對兒子的婚事條件是大大開放,什麼都比不上兒子喜歡,聽許南山如此說,欣喜的很:“真的,南山,你可別哄我開心”
“自然,只是此時還需母親相助,兒子今日回來,便是拿戶口本的”
任如玉先是一愣,接着笑出聲:“看來,你父親說你上次悄悄回家偷戶口本的事是真的”
許南山臉上一閃而逝的羞赧。擦,果真,人就不能留任何把柄在別人手裡。
“是,老爺子怕我和悠然結婚,把戶口本隨身帶着,我今日回來就是爲了此事,還請母親等下相助,必要成全兒子”
任如玉因爲多年前蘇心甜的事沒有幫到兒子一直耿耿於懷,兒子三十多歲了,別說給她抱孫子了,連個媳婦都沒領回來。
大房有子有女,二房也有個女兒,就南山,今年都三十三歲了。還是孤家寡人一個。
她任如玉今天也豁出去了,她二十歲嫁給老爺子,到現在五十四歲,一直勤勉,做個賢惠的好妻子,如今她什麼都不顧了。
點了點頭:“我兒放心,媽這次一定要幫你”
許南山敲門進了許老爺子的書房,老爺子早就聽到許南山回來,本來準備下去的,但一想,這不孝子必然是有事所求,不然肯定不會主動回家。
既然是回來和老子談條件的,那就好好談談。
“父親”許南山不想在今天熱許靖宇不高興。
許靖宇坐在書桌前哼了一聲,並不搭理。
許南山有扭頭就走的衝動,可是真如果那麼做了,他會後悔。
許南山已經想好怎麼說了,讓老爺子心甘情願交出戶口本,總得做點讓他投鼠忌器的事。
“你是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什麼事”許靖宇眼皮耷着眼皮下滿是精光。
“蘇心甜回來了”
許靖宇看許南山這幾年並沒有再繼續找她,以爲已經死了心,也沒有再讓人盯着蘇心甜的消息,剛剛纔得到消息說蘇心甜回來了,正擔心她這個時候回來做什麼,卻沒想到南山這次回來居然是爲了她。
難不成,兒子對她一直都沒有忘情,和那個小明星只是煙霧彈
這絕對不行,如果是這樣,他寧願這個不孝子娶的是那個叫蘇悠然的姑娘。
許靖宇已經有了發怒的前兆,如果許南山沒有猜錯,下一刻就會有什麼東西飛過來。
果然,老爺子拿起旁邊的玉質筆筒就朝許南山砸過來。
許南山這次倒沒有像以前那樣站在那捱上一下,伸手就把筆筒穩穩的接住。
許南山拿在手裡看了看,這個筆筒是老爺子心愛的物件了,這次連這個都丟出來,可真是動了大怒了,以前頂多扔個杯子什麼的。
老爺子看許南山接住了筆筒倒是松下口氣,氣急了,也沒注意自己剛纔扔的是什麼。
扔出去了才後悔,這個忤逆子哪裡值這麼好的筆筒。
“你是想氣死我不成,那個女人這輩子都別想進我許家的大門”
“我只問,當你是不是你逼她走的”
“我倒是沒想到,她還敢回來,看來還是送的不夠遠,這個女人有什麼好,這麼多年過去,你居然還如此發瘋,我真懷疑,你到底是不是我兒子”許老爺子把柺杖搗的直響。嗎投乒圾。
“我倒是想不是”
“你說什麼,你這個混賬東西,我打死你這個忤逆子”許靖宇從椅子上起來,走到許南山身邊拿起柺杖朝許南山背上狠狠砸去。
書房的動靜很大,任如玉剛走過來要聽聽裡面動靜,就聽到老爺子要打自己兒子,那簡直是不能忍。
好好的兒子被這老頭子打過多少次,整日裡說他不回家來,哪次回來不是帶着一身的傷走的,這次誰要是再打她兒子,她就和誰拼命。
他們母子這麼些年過的這是什麼日子,她也早就受夠了。
任如玉衝進去,手抓住老爺子的手臂:“老爺子,我就這麼一個兒子,你要是真容不下我們母子,我們走就是,你也不用這樣看他不順眼,索性,你也還有兩個兒子,從來也不喜歡他,今天,我就帶我兒子走”任如玉說着便要拉許南山走:“跟媽走,到時候你願意娶哪個女孩就娶哪個女孩,只要是你喜歡的,媽都喜歡”
許靖宇也被任如玉這一招跟弄的懵了,她吃錯什麼藥了,老爺們的事,她一個婦道人家參和什麼。
這麼多年,任如玉第一次忤逆他,這簡直是反了。
手重重的落下,把柺杖丟在地上,發出重重的聲響:“胡鬧,你跟着參和什麼。”
“我參和兒子的婚事,我這個做母親的難道就沒有說話的權利,老爺子你說的這叫什麼話,這也是我的兒子,從小大大,你管過他嗎,你顧着你自己的生意,做錯了點事情就罵他沒出息,忤逆子,說丟了你許靖宇的臉面,你什麼時候給他過好臉色”
任如玉說到這裡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淌,想當年若不是她大哥趨炎附勢把她嫁給許靖宇做填房,她的兒子也不用受這麼多委屈。
“南山今年三十三歲了,他哪裡做錯什麼,你對他不是打就是罵,什麼時候給過一個好臉色。上次南山差點死掉你知不知道,躺在醫院裡昏迷了三天,你這個做父親的在哪裡”
任如玉幾乎說不下去,當時瞞着消息,連她都不知道,後來從小張那裡打聽到消息,她真的是恨不得替兒子挨槍子,替兒子去死
她雖然沒有見過那位蘇小姐,可聽孫秘書說,在醫院衣不解帶的照顧兒子,人都瘦的不成樣了,她心裡對這位蘇小姐本是很滿意的,覺得兒子眼光不錯。
其實家世有什麼大不了的,最重要的是有情有義。
“你明知道是老大動的手,可你怎麼做的,還要我兒做假證保老大父子,只有你的兒子孫子是你的心頭寶,我兒子就該死嗎我問你,你心裡到底有沒有這個兒子,既然沒有,我兒願意娶誰就娶誰,和你又有什麼關係”
任如玉嫁到許家這麼多年,一向忍氣吞聲,剛嫁進來的時候上面還有個老婆婆,婆婆對她一向苛刻,後來有了南山,日子剛好好過些,可沒過兩年婆婆就去了,許靖宇對南山一直不冷不熱的,對老大老二卻十分親厚。
老大大學剛畢業就和方家小姐結了婚,那一年南山才八歲,按着許家的規矩,長媳當家,這管家權自然到了新婦手中。
她堪堪二十九歲,就開始被人叫老夫人,叫了二十多年。
想起這些,任如玉就覺得好笑,她忍了這麼多年,爲的是什麼,九年前她就做錯了,她就該帶着她的兒子走,什麼榮華富貴,什麼許家老太君,她纔不在乎。
她的前半生爲了孃家忍氣吞聲,可是如果她再忍下去,她兒子就要被這個狠心的父親給逼死了。
任如玉的話不但驚着了許靖宇,連許南山都被嚇了一跳,母親一向委婉,這麼多年,別說發脾氣,連大聲說句話都是少有。
他說要母親配合,也不是讓她如此,不過,他看母親如此激動,心裡也覺得這麼些年忽視母親太多,他竟沒有發現,母親過的如此不快樂。
因此,對老爺子的恨又多了幾分。
許南山其實不想把母親捲進來,而且,他今天先問老爺子蘇心甜的事,不過是讓老爺子轉移目標,爲了不讓他和蘇心甜有關係,反而會讓他娶蘇悠然。
沒想到母親會在這個時候進來,不過,母親的話句句誅心,老爺子也該好好清醒清醒了。
許靖宇被任如玉一段話逼問的幾乎說不出話來,他從未見識過她如此的一面,簡直是有些消化不良。
身子忍不住朝後退了兩步,任如玉手要擡起去扶的時候又放下了,這種狠心絕情的人扶他做什麼。
“那件事是老大的不是,我會補償他的,現在說南山的婚事,你說這些舊事又是做什麼”許靖宇的口氣終是軟了幾分。
他對這個妻子其實很是敬重,這麼多年,兢兢業業的跟在他身邊,從來沒有逾越的時候。
也更不曾苛待伯年和仲春,對他也很是順從,其實他也明白,在這家裡她是受了不少委屈。
老大的媳婦不是省油的燈,老二的媳婦也是野心勃勃,也幸好她心大,老大家的一進門就放權,這些年老大和老二家的爲爭掌家權生過不少事,她都處理的妥帖,不曾讓他煩心。
對南山,他更是許靖宇眼神一黯,任如玉生下南山之後,在許家站穩了腳跟,他的母親對南山這個老來子很是偏愛,家裡的下人多是拜高踩低,看老太太疼小的,覺得以後家業肯定是傳給許南山,對老大老二便漸漸沒那麼上心。
南山出生的那年,伯年才十五歲,正是敏感的時候,爲此消沉了好長一段時間,南山滿月,許老太太請了很多賓客,伯年一個人在花園裡難過。
老二也才八歲,他在家裡發燒,居然沒人知道,硬生生的耽誤成了肺炎,在醫院住了半個月。
虎毒不食子,他這個做父親的怎麼能讓這種事發生下去。
若是他再偏向南山,他們的日子更不好過,所以,一直對南山不怎麼理睬。
甚至從小到大他都沒有抱過他,南山小時候很是冰雪可愛,可是爲了顧忌老大老二的情緒,他一直對他視而不見。
後來,他大了些,似乎察覺到了什麼,父子倆漸行漸遠。
等到他想挽回的時候,他已經變得叛逆任性,他也沒有耐心,對他動輒打罵,父子感情越來越差,直到蘇心甜的事,父子倆徹底決裂。
“這些年,是我忽視了你們母子,可是南山要娶蘇心甜,我是絕對不同意,我這是爲他好”許靖宇的被任如玉的話刺激的不輕,看了許南山一眼,最後目光停在任如玉身上。
任如玉冷哼了一聲:“老爺子這說的是什麼話,蘇心甜都是多少年的事情了,可見老爺子對南山的關心有多少,南山要娶的女孩叫蘇悠然,我向孫秘書打聽過,那是個再好不過的孩子了,這次,不管老爺子答不答應,我都認準這個兒媳婦了”
許靖宇扭頭看向任如玉:“你認準的兒媳婦那你也要問問看,你的好兒子要娶的是誰”
許南山扶額,其實他今天本來是想將老爺子一軍的,誰知道才起了個頭,母親就衝進來了。
他現在也不確定他說自己要娶的人是悠然,老爺子會不會答應,不過,母親既然都這樣說了,他如果再不澄清,反倒是弄巧成拙。
任如玉看了兒子一眼,剛剛兒子不是在樓下說的好好的,要娶蘇小姐,怎麼,難不成他還有旁的人選。
以她對兒子的瞭解,這好像不太可能。
任如玉反正是胡鬧一次了,索性豁出去:“我自己的兒子我自然知道,我兒子要娶的不是蘇小姐是誰”
許靖宇冷哼,任如玉有委屈想要發泄他知道,可今天也有胡攪蠻纏之嫌:“怕是此蘇非彼蘇他若要娶的是那位蘇小姐,我有什麼不同意”
許靖宇這會真是被這母子倆弄得快要氣死了,一個說要娶蘇悠然,一個來質問他蘇心甜的事。這要說是商量好的,也不像呀。
“當着孩子的面,老爺子可說話算話”任如玉想好了,今天老爺子要是不同意兒子娶蘇悠然,她就和他離婚。
她活了五十多歲了,從來沒有爲兒子做過什麼,這次怎麼都要爲兒子爭取一次。
“怕是你的好兒子不同意呢”許靖宇轉身,回到書桌前坐下。
“只要老爺子同意,南山有什麼不同意的,他本來就”
“兒子聽母親安排”許南山打斷任如玉的話,急急的說道。
許靖宇看了許南山一眼,總覺得哪裡好像不對勁,待他要仔細想的時候,任如玉上前一步道:“老爺子今天若是不同意,我明天就叫律師過來,我們辦理離婚,到時候南山的戶口跟我,和你再無半點關係。大不了,我們母子到國外生活,反正老爺子也不待見我們母子,索性眼不見爲淨”
許靖宇氣的咳了兩聲,登時要暈過去的樣子,今天他算是知道古人爲什麼說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
“婚姻豈是兒戲,當着孩子的面,不怕失了分寸”許靖宇這話原本是訓斥,可是這會子說來,居然帶着幾許無奈。
他和她夫妻三十多載,從未紅過臉,沒想到第一次忤逆他,竟是爲了兒子。
任如玉拿手絹摸着眼淚:“老爺子別說什麼失不失分寸,我就這麼一個兒子,我這個母親以前也曾爲他做過什麼,今日老爺子自說同不同意,戶口本到底給是不給”
任如玉看着許靖宇,眼神倒是絲毫不退讓,許南山看着二老,他第一次在父親的臉上看出一種叫做無奈的表情來。
許南山覺得,母親這麼一鬧,倒真真是幫了他的大忙了。
只是此刻,他也不敢露出喜色,只要老爺子緩過神來,稍稍一想便能明白他今天回來的目的。
母親這樣哭訴一番,老爺子估計這會心裡也是亂的很,這個時機再好不過了。
許靖宇有些煩亂,他這個做父親的倒是失敗,老大老二埋怨他,小兒子和他鬧翻已久,如今連枕邊人居然說要和他離婚。
索性從抽屜裡拿出戶口本拍在桌子上,手卻沒有拿開:“拿去,不過,我許家絕不允許傳出離婚這種醜聞,你最好想清楚了”
許靖宇白了任如玉一眼,顯然這句話也是讓她聽的。
五十多歲的人了鬧離婚,像什麼話。
“兒子曉得,自不讓家族蒙羞”看着許靖宇仍沒有鬆手的意思,這心裡着急的。
“我還有個要求,想來,你母親也是同意的”許靖宇看了任如玉一眼,口氣頓了一瞬,看兩個人神情俱是緊張,這才道:“結婚後要搬回來住”
“你父親說的沒錯,這個我也同意”任如玉點點頭。
許南山着急,這個時候只能先同意,等結婚證到手,反正距離婚禮還有段時間,他能找的理由多了。
許南山一向桀驁,許靖宇倒是沒想到他會乖乖答應。
其實若是可以,他也不想兒子娶個小明星迴來,許家媳婦怎麼可以拋頭露面,簡直是胡鬧。
可是如今,一時哪裡找合適的人選,南山今年三十三歲,從名門找年歲相當的怕是不易,不然就是家世背景稍微差些的,一時間也沒有合適人選,等他找到,說不定已經和那個蘇心甜舊情復燃,那會更要命。
還不如這個蘇小姐。
他也見過,還算是個聰明識大體的孩子。
任如玉怕老爺子反悔,上前一步,移開老爺子的手,拿過戶口本,急急的塞到兒子手裡:“還不快謝過你父親,切不要再讓他失望”
許南山捏着戶口本:“母親教訓的是,兒子謹記”
“快去吧”任如玉推推兒子的手臂,早些領證早些安心,等老頭子回過神,還不知道怎麼發脾氣呢。
許南山悄悄的朝母親眨了眨眼,轉身離開。
任如玉這才鬆了口氣,轉身給許靖宇請罪:“今天我多有失態,還請老爺子原諒如玉,不過如玉所言皆是肺腑之言,雖有失態,但不後悔,老爺子只怪南山叛逆,可曾想過原因,我知老爺心底並不是沒有南山,而是老爺仔細想想吧,如玉先出去”
任如玉擦了擦眼淚,轉身,輕輕的關上房門。
方柔聽傭人說三少爺剛回來過,走的時候很是高興,便想過來問問,剛進來便看到任如玉從父親的書房出來,眼睛紅紅的,像是剛剛哭過。
“母親,可是身體不適,要不要叫醫生過來”方柔過來虛扶着任如玉。
任如玉比她也不過大了七歲,卻要尊敬的叫她母親,這麼多年一直這麼叫,倒是也習慣了。
“無事,不用擔心,我回房休息會就好”
“那兒媳送母親回房”方柔扶着任如玉,很是關心的模樣。
任如玉也不再拒絕,心裡卻在想着,她的消息倒是知道的快,可見這家裡的人是越來越不把她放在眼裡了。
方柔把任如玉送回房間,心裡卻是暗自着急,婆婆是半點口風不露,她又不敢去問老爺子,今天許南山回來到底是什麼事,他高興成那個樣子。
莫不是
莫不是老爺子把許氏的股份給了他,或是讓他在許氏擔了什麼職位
方柔這心裡七上八下的,不行,還是把這個消息早些告訴伯年的好,讓他也有所準備。
小源因爲上次的事,上次的董事會上那些老古董一致否決了他再次擔任公司副總經理這個位置,許南山如果在這個時候回公司那對小源也是大大的不妙。
方柔有些着急,腳步也不免着急了幾分,迎面碰上個人,可不是許家二少奶奶是誰:“大嫂在自己家裡就這麼着急慌忙的,可是做了什麼虧心事”
方柔自持許家大少奶奶的身份,自己老公孩子在家裡公司都得臉從來就沒把這個二少奶奶放在眼裡,諷刺道:“弟妹有時間還是好好管管二弟,可別再做出什麼荒唐事,惹老爺子不開心”
“你”季靜文果然說不出話來。
誰讓自己的老公不爭氣,公司的事情不管,就知道在外面沾花惹草,每每她說讓他到公司去,他就說公司有大哥,必不會少了他的吃喝。
這個混賬東西,怎麼不託生成只豬呢
季靜文也是聽說了許南山今天回來了纔來正廳打聽消息,沒想到一來就和方柔碰個正着,果真是冤家路窄。
方柔打電話給許伯年,許伯年也愣了下,他最近因爲和陸氏的合作,鼎盛和許氏倒是也常有來往,許南山最近的精力都在合作案上,倒是沒有聽說要進許氏的打算。
皺了皺眉對着方柔道:“這件事你不要管,更不要打聽,老爺子最近對我一直頗有微詞,不要做讓老爺子不喜的事”
“我自然知道,不然也不會打電話給你,伯年,那個蘇心甜或許可用”
蘇心甜來了b市,這件事是小源回來告訴她的,還問了她和許南山之前的事,雖然她不知道兒子要做什麼,但兒子這樣問必然是有原因的,她自然是知無不言。
“方柔,沒有我的允許,不許你去見她”許伯年的聲音帶着一抹微微的怒氣。
“發這個大火做什麼,我只是提議,她什麼身份,我什麼身份,自然不會去見她”方柔哼了一聲,她最看不起這樣的女人。
“好了,你最近在家好好照顧家裡,公司的事不必傷心,清清馬上畢業了,你這個做母親多關心關心她”許伯年聲音這才緩和了些,對方柔又交代了幾句,便掛了電話。
許南山拿到戶口本直奔家裡,從抽屜裡翻了悠然的戶口本一起帶着去劇組接她。
雖然說他一向心大,但悠然最近睡眠不好他還是感覺得到的,她那個人面上大大咧咧,心裡藏事。
她那天感傷牡丹,後來又問他說什麼自己是否讓他爲難,他就知道這丫頭又多想了。
他是個粗人,哄人開心的那些話不會說,他不想因爲蘇心甜回來的事影響到他和悠然之間的感情。
他曾經錯過一次,如今物是人非,他不想再提,只是悠然,他不想再錯過。
他三十三歲了,又還有多少時間讓他去遇見一個比悠然更合適的女人。
至於蘇心甜,她最好別再生出這麼多事,不然,他不會放過她。
他給過她機會,是她自己錯過了。
許南山看着副駕駛上兩本緊緊貼在一起的戶口本,脣瓣勾出一個大大的弧度,吸了口氣。
陽光下大步走過來的許南山,悠然覺得有些不真實,擡手擋了擋陽光,眯着眼睛看了一瞬纔不可置信道:“許叔叔”
“你怎麼過來了”
這會溫度已經升起來,悠然脫了外面的皮質馬甲,白色的t恤加牛仔褲,這樣衝着他笑的時候,比五月的花朵還要燦爛。
“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