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南木不語,擡腳走進去,我微一猶豫,也跟在他身後。顧家還是原來的樣子,不同的只是多了喬芸歌,也正是因爲多了喬芸歌,所以喬南木也偶爾會來顧家坐一坐,這個家看上去倒也沒有相像中的那般冷清。
顧流溢今天沒有去公司,此刻正坐在沙發上看着財經新聞,喬芸歌在他身邊安靜的削着水果,眉眼間皆一派寧靜之色。我印象中的喬芸歌就算溫柔高貴,骨子裡也是驕傲的,如此恬靜的模樣我卻是第一次見到,果然還是因爲結了婚的關係吧。
“姐,姐夫。”喬南木冷淡的開口打了聲招呼,我略顯侷促的站在門口,沉默相對。
“南木回來了。”喬芸歌放下手中的水果,起身對喬南木一笑,隨即看到門口的我,驚喜的上前說道:“流溢,阿傾回來了。”她似乎並不知道我會在今天回來,眼底的驚喜無以言表。
我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子,也不知道說些什麼好。
顧流溢這才擡頭,低低的嘆道:“你終於回來了,我聽季醫生說你們近期會回來,正想讓人去查航班。”他若有察覺的瞥了喬南木一眼,眼眸微閃。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喬芸歌溼了眼眶,緊緊的拉着我的手,像是有許多話要說,最後卻只反覆重複着這四個字,激動又驚喜。
所有的不安和緊張就在這一瞬間統統消失不見,這還是我所熟悉的那個家,這個家裡,還有關心我的人,我本以爲我的回來就如同塵埃般渺小又安靜,卻不想還有人爲我滿心歡喜。
“哥,嫂子。”我衝顧流溢點了點頭,很自然的說道。
喬芸歌一愣,似是沒想到我會這般叫她且叫的如此順口,又是激動的拉着我的手,眼淚突然就落了下來。
都說結了婚的女人格外容易多愁善感,原來真的沒錯。
“丫頭,你過來。”顧流溢衝我招了招手,冷硬的臉龐稍稍柔和了一些。
我很聽話的走上前,站在顧流溢面前任他打量,半響他好似嘆了一口氣又好似沒有,有些悵然若失的說道:“你長大了。”他的語氣中有欣慰,還有些淡淡的失落。
欣慰的是我終於不再向以前一樣衝動而又任性,失落的則是明明那些年他們將我保護的那樣好,我卻還是不得不遍體鱗傷的長大。
“阿傾變得更漂亮了。”喬芸歌笑眯眯的接口,頗爲親暱的攬着我的肩膀,又對喬南木擠眉弄眼的,揶揄道:“還以爲你出去幹什麼去了,原來是去接阿傾,你怎麼也不提前告訴我一聲。”說道最後,她忍不住幽怨的看着喬南木,有些責怪。
喬南木冷淡的看了喬芸歌一眼,連話都懶得說了。
“去換件衣服下來吃飯吧。”看了看時間,顧流溢說道。
我點了點頭,拉着行李箱往樓上走。
“南木,你怎麼不去幫阿傾一下啊?”身後傳來喬芸歌不滿的聲音。
“她有手有腳,拎個行李箱而已,不重。”喬南木毫不客氣的回了句。
“真是一點都不知道疼人……”
我忍不住勾了勾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