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識的收斂了一下自己那粗獷的聲音及笨拙的動作,有模有樣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看見這個姑娘也是灰頭土面的,大概有三天沒洗臉的樣子,不由的擡起臉來一堆起笑顏說道:“美女真是奇怪的,我平時怎麼走也沒有摔跟頭的,今天不知道怎麼了,兩腳盡是發軟的,這莫不是就是我等的緣份麼。”
百合泛着笑臉,老大這才小心冀冀堅實的一步一步的走了三步纔算是放心了剛跨兩步。又有什麼東西朝那老大的腳打去使的他從那裡滾了下來,幸好被羅嘍們扶救起來。這還沒有走三步就連摔兩個跟頭的,那擊打他的石頭還在跟着亂崩着。又看見她好像沒有動彈一樣,不知道這個石頭從哪裡冒出來的。
獨眼老大開始懷疑她了,堅信她有什麼異能之術。要不然這平白無故的,怎麼會有人偷襲他呢?所以狠狠的看着她道:“這是個妖女使得什麼法子想害死老子,即然你不仁我不義看誰斗的過誰,兄弟們給我衝,要活的。”
羅嘍們一蜂而上,一向直來直去的山匪,無非找個刺激,那管一個嬌弱女子的死活。反抗抵抗就是死路一條,不抵抗估計也半條小命沒了,所以使得夜百合也不淡定起來。
忽然,從山谷裡飛上一笑聲來。那笑聲停了,人也站在百合的身邊,切是從夜百合的跨下鑽了出來。把夜百合羞的臉通紅,把那些山賊們笑的前俯後仰的樣子。那些小羅嘍們開始被這突如其來的笑起給怔住了,當他們看見眼前只是一個羸弱的女子和黃毛垂髫的小童時,他們不由的放聲大笑起來。
一個外號胖圓圓的羅嘍道:“我以爲是什麼世外高人呢?原來是一個黃毛小童子。哈哈哈。老子一根指頭就捏死你,即敢在你山大王臉前撒野。正好兩個一起抓了,一個當大哥的夫人,一個可以燒火煮飯做些家務活。豈不省了我們兄弟們許多事情,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要闖。’這可怪不得我們,送上門來的看你往哪跑。”
“看你這個胖圓圓的傢伙大話別說的那麼早,你知道你小爺爺是誰麼?我偏不告訴你,讓你們猜一猜。我也跟你們一樣‘陽關大道你不走,偏要跟老子濟獨木橋。’想打劫我的人還沒有出生呢?嘿嘿!就憑你們幾個,再敢上來一步,就別怪你小祖宗我不客氣了。”他說着就笑一笑。
他們一起大笑起來,那些山匪根本不把這個小不點兒放在眼裡,橫的斜的都撲了上來。
玩皮老最恨人家說他小了,非常的惱火。他就搖着手中的潑浪鼓兒,口裡唸唸有詞。直唸的那風吹樹葉亂飛,山動石爆天驚的,草倒黃沙漫漫,飛鳥遁,走獸跑,一時之間暈天暗地,害得他們東倒西歪起來。百合看見那些山匪們個個手捧着頭的樣子非常的痛苦,他們抓着頭敲着頭在地上滾來滾去,人人痛不欲生。
夜百合看見教訓了他們一頓,以爲就此收手會讓他們知難而退的。於是就勸說玩皮老道:“師父,他們已經很痛苦了,您就饒了他們性命吧。蒼天有好生之德,惡人自有惡人磨,我們何必去做那個惡人呢?人心是肉長的,只要他們知錯能改也是善莫大焉。”
那些羅嘍這回知道了他們歷害,也求饒的說道:“小爺爺,小祖宗您就大人有大量,饒了我們吧。我們冒犯了誰也不敢是冒犯小祖宗您呀!”
聲音頗嘈雜,你一言,我一語。你一嚷,我一叫。白衣秀才也抗不住了他這個音波功的歷害,拜倒道:“我們下次不敢了,真是‘一葉障目不識泰山,兩豆塞而不知雷霆。’求不倒翁天尊,百變童老開恩,放我們這些苦命的落草之人一條生路吧。”
“呀,呀!看來你這個落草的白衣書生還真有點見識呢?就衝你這句話,我算先是饒了你們這些混蛋們,快說你怎麼知道我的大名來着。”玩皮老指着白衣秀士說道。似乎對他也情有獨鍾的,看他這人的樣子也並非甘落人後的。若不是有一翻故事,怎麼會如此落魄呢?飽讀詩書之客,切不能在高堂之上。實在也是浪費了一肚子的墨水,可憐了一個棟樑之材。
沈洪義哀哀道:“十個書生,九個出生清寒。若不是寒門子弟,怎麼會如此發奮讀書。讀書能改變命運,一則可以報父母多年養育之恩、二則可以施展平生志向、三則可以有一個體面的工作,娶到一個門當戶對的娶子、四則可以友往那些上層的高端人物、一飽天之嬌子,人中麒麟的真顏。只可憐當年趕考時,身住的酒店失火。雖然逃得了性命,但是一張入門的准考證燒掉了。若不是如此,當年的狀元郎非我莫屬。從那些考生口中探得的考題,我一一能夠答的精妙絕倫,就連路過的主考官李王爺都對我賞識有佳,只怪天下無場外的狀元。您說我的命衰不衰,若不是如此,我怎麼會落到如此田地。如今只有放縱自己,才能讓我不平衡的心裡靜下來。”
“那你沒說是怎麼認識我的呢?”玩皮老纔不關心這個人的命運如此,大敵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他也算不上什麼。
他又說道:“那是因爲當今武周,以武治天下,尚武精神。武乃強身健體之魂魄也。所以科考之中有一題是這樣的,要大家默寫出江湖英雄風雲榜的一盟主和十大天尊的排名情況,以及36大門派的掌門人是誰,你說這是不是奇葩考題。所以我參照其中,就推出您就是英雄榜排名第九的不倒翁天尊百變童老就是尊者。”
“知道的還不少,沒錯,江湖英雄風雲榜正是前三甲不分伯仲,四五不分家,六七不相上下,八九不離十,輸贏只在一剎那。”夜百合不由的念起了風雲榜的排名前十位的順序來。
他這麼一說把玩皮逗開心了,又過了一會兒,他才停止了搖潑浪鼓,這時那些人全跪下來道:“謝謝,小爺爺饒命之恩。謝謝姑娘寬宏大量。”
只有獨眼老大還躺在地上睜睖的眼看着地上,他大有不服輸的樣子,豈能讓那肥肥的羊羔就在此眼前溜走了。他纔不相信這個秀才所說的是實情,自以爲他是害怕才如此說來的。
玩皮老看了看夜百合,指了指上山的路道:“這會兒我們可以趕路了,趁着天早多行一些路來。這還要感謝他們一翻,要不是他們猛的追你,看你也跑不了這麼快。哈哈!”
“原來他們是你招惹來的,好哇!師父你夠壞了,一路上折騰的我夠可以了的。這回還不放過我,我可不管了,這一輩子死也要賴定你了。”百合也轉過身來往前走去。
玩皮哼起了個老的不能再老的古風曲調兒,口裡還不停的說道:“原來奇怪山就是幾個蟊賊山盜而已,也不足爲奇的。我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看這山妖奇怪,還是我人妖古怪。”
獨眼老大躺在地上,他用手抓住旁邊的刀用力朝那玩皮飛過去了。大刀插進了玩皮老的身體裡,百合看見刀插進玩皮老的身體緊張的大叫道:“師父,師父。”
她帶着哭腔,聲音悲慘的叫喊着。看着那玩皮氣息漸微,慢慢的閉上了眼睛的樣子“死”去。
夜百合衝上去用手扶着玩皮,獨眼大哥大笑起來。他精神的站了起來,想說點什麼又高興的開不了口。
夜百合冷臉怒孔目的嚷嚷道:“你這山賊好陰險,我求師父放過了你們,你們爲何傷害我師父。”
“這能怪我麼,這不都爲了你嗎?誰要他阻礙我和你的姻緣好事呢?”他又大笑起來,旁邊的小羅嘍也跟着大笑起來。
其中一個叫周鬆的精瘦的男子有點兒小駝背的樣子,說道:“老大不僅有勇也有謀略,真不愧是個文才武略,英俊蕭灑的美男子。”
獨眼老大也得意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咚咚作響,老大指了指那夜百合,不容分說的道:“姑娘你現在只有一條路。”
夜百合悲傷的道:“小女子無路可走了,我還不如死了算了。”
老大尷尬不好在說,就看那些羅嘍歪了歪頭。
白衣秀士也出面說道:“哦,死了多可惜啊,我們老大可捨不得的。”
他笑了笑道:“姑娘你這麼年輕,以後還有好日子,怎麼會想到死呢?其中嫁給我老大也是不錯的嘛!我們保你以後要什麼有什麼,想吃什麼就吃什麼,我們都能爲你效勞。”
玩皮老側倒在地上,百合更是傷心起來。
另一個安慰道:“姑娘別太難過了,人活着就是尋開心。人死不能復生,太傷心了害的還是自己的身體。”
夜百合不顧他們前來拉扯,努力的掙脫了他們埋怨道:“都是你們殺死了我師父的。”
又一個道:“其實我們也不想多殺一個人的,只是爲了解脫你,纔不得已而爲之。”
夜百合見他們要強行把她帶走的樣子,似乎想開了站起來道:“哦,原來你們是爲了小女子好呀!原來世上不只是師父關心我,還有更多的人關心我。我太傻了動不動就想死,那多麼不值提。”
夜百合靦腆的笑着,忽然來了一個180度的轉變,說道:“我要大哥把我抱上山去。”
獨眼老大簡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問了問左右道:“我是不是聽錯了,她說叫我把她抱上去,抱上山不就是願意當我的壓寨夫人了麼?哈哈!想不到幸福來的這麼快,真是人算不如天算。果然睜眼瞎算命的說的沒錯,最幸福的時刻就是離死亡最近的時刻,今天我死也要了你。”
周鬆也跟着他大哥笑道:“這叫否極泰來,我們這些日子夠倒黴了,今日看來山寨有喜事了。”
獨眼老大又驚訝又高興又放肆的走上了那大石塊,又走了七八步離她還有十來步之遙。這時那躺在地上的玩皮老站了起來,大笑着。
獨眼老大嚇呆在原地,玩皮用潑浪鼓一指,從鼓頭一射出兩道光來,打中了獨眼老大的兩條腳,他被打着跪在地上。玩皮用手撥出插進肚子裡的大刀,大刀上沒有沾上一滴血。他把大刀一揮,劈開了老大,那些羅嘍道:“鬼啊!”
不管三七二十一的狂犬般的往山下滾了下去,玩皮老要去追。
夜百合見已經殺了賊頭,就求玩皮老道:“饒了他們吧。”
玩皮老見他們這羣人死不悔改,說道:“不能饒。”
夜百合故意的問道:“那我們不去桃花島了嗎?”
玩皮老沒有明白她的意思,隨口說道:“桃花島去啊!”
她也跟着他唱喝道:“桃花島去呀!”
玩皮似乎明白了,追他們又要往回走許多冤枉路,那麼不知道這麼一鬧何時才能了。
夜百合就道:“那走吧,還等什麼呢?”
“好,好,就算今天你們走運了,我玩皮老不殺你們。”他的聲音在山間縈繞着。
等玩皮老走之後,那個獨眼老大把臉一摸,一把血色的臉又換了個模樣,重新的站起來複活了。他想到一個人可以幫自己治服這兩個人,那就是奇山的洞佬,亦是當年保龍族的有名的殺手之人。不過她已經被OUT了,只能隱藏起來。
玩皮就同百合走了一段距離,她有意思的問道:“你幾時走到我前面去了。”
“我。”他笑了笑道:“你走的太慢了,太慢了,要不是我惹那夥山匪來追你,你可能還在慢慢騰騰的在那裡休息着。”
夜百合似乎有些生氣了說道:“那些人果然是你惹來的,開始我還不相信,這下不得不相信了。”
“對啊!要不然你怎麼爬的這麼快。”玩皮還是這麼的回答她。
百合低下頭不好意思的走着,他們來到一個古怪的樹林裡,突然,一陣白煙從玩皮和百合身邊冒了起來,“嗖”的一下有個人影走過。
玩皮早已發現異常,夜百合就在這個白煙之中被迷暈,要被那山中之人帶走的樣子。他挺身而出說道:“敢在我玩皮老手中搶人。”
他用潑浪鼓用力的朝那白煙的地上一用力,一道奇光把白煙罩起來了。那奇光又向白煙中擊光,不過一會兒,百合又回來了。就在她回來的一瞬間,一個黑暗的山洞裡一個紅衣女子的周圍石壁有些動搖。
玩皮老安慰了一下還沒有回過神來的夜百合說道:“徒兒別怕這小法術我玩皮見多了,你在那裡看到了什麼。”
百合回憶的道:“我只覺得頭暈眼花,眼前一片黑黯,看見有兩個人在一個明晶球體的山洞當中。”
石洞裡有一個女子道:“這個人法力不淺,能破我脫影法術。”
旁邊的女人道:“師姐,我們不必去招惹他們,那山匪從來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口中喊着你乾孃,從來就沒有把我們高看一眼。”
這個說話女子就是那周翰天的女兒周蘭芳,她現在看來沒有以前的那種傲氣。可是她更白皙了,也許是每天呆在這山洞之中少見光日的原因。
山中洞佬道:“他們竟然要闖過我奇怪山,那麼就讓他們嚐嚐我奇怪山的厲害。”
那女人就開始施法了,她先用魔法設了一個魔光圈向裡面放了一片綠葉。
她老態龍鍾的樣子,正是當年中了翁彩虹的魔教之毒所至說道:“芳兒,拿紙鶴給我。”
周蘭芳從衣袖裡掏出一隻綠色的千紙鶴遞給那女人,那女人把紙鶴也放入魔光圈裡面了,她使起魔法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