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 他會喜歡你的,爸那邊就交給我好了。”白鷗在心中沉吟着,看來很有必要回趟家給他老爸做做思想工作了。
當夜茴再一次回到唐果果家時, 一進門就撞見了少兒不宜的一幕。
她當下捂住眼睛, “啊……我沒有看到, 什麼都沒有看到。”
唐果果推開陸子豪, 陸大帥哥嘆道:“你回來的還真不是時候, 你知道我已經有多久沒吻過果果了嗎?”
夜茴瞄了他們一眼,“你們繼續繼續就好,我是透明, 我一會兒就閃。”
見夜茴要回房間,唐果果連忙叫住她, “等等, 不準溜。”
她嘿嘿笑了聲, 笑的那叫一個不懷好意,過去挽住夜茴的手臂, 大有打死不放人的架勢,“這幾天你都沒有回來,我很好奇呢。”
夜茴跟她裝傻,“好奇什麼?”
唐果果捶她一拳,“別跟我裝傻, 當然是你和白大美男的事了。怎麼樣, 怎麼樣?”
陸子豪綠着臉叫道:“果果, 你不會就把我晾在這裡吧?”
夜茴滿懷歉疚的道:“快去安慰你老公啦, 我的事等塵埃落定的時候, 一定一字不落的告訴你。這樣行了吧?”
唐果果瞪着她,“你的意思是, 你還沒搞定?”
夜茴垮下肩,嘆道:“革命尚未成功。”
唐果果無視陸子豪殺人的眼光,湊到夜茴耳邊,悄聲傳授着秘籍,“我看,你趕快懷個孩子,奉子成婚得了。”
夜茴訝異的看着她,“這樣也行?”
可是,她心底一直有一種觀念,那就是有愛在一起,那就是幸福,無愛利用各種手段而在一起,那是超級悲劇。而她,想要的是真正的幸福。
唐果果挺了挺可觀的肚子,“當然行了,你個傻瓜!”
陸子豪看看錶,提醒道:“果果,時間到了,我們和邢醫生約好要去做產檢的。你就先讓夜茴休息下,回來再用滿清酷刑好好審問吧。”
唐果果撅着嘴,唉唉叫道:“好啦,好啦,夜茴,你可要等我回來哦,晚上我們再聊。”
夜茴笑道:“是,知道啦!你快去吧,打破你們的好事是我罪過,再耽誤你們的寶寶產檢,我就更罪過啦!”
看到唐果果和陸子豪手拉手的離開,夜茴不禁感嘆,這唐果果的脾性還真是跟學生時相差十萬八千里呢。難道快結婚的女人都跟她一樣甜膩撒嬌?還是懷了孩子的女人都特別愛扮小女人姿態?
星期六下午,白鷗想要夜茴陪他回家一趟,可是不管白鷗怎麼勸說,夜茴還是拒絕了。總之在不能保證和白鶴關係改善的前提下,她只求保持現狀就可,絕不會做出破壞目前關係的事。
白鷗見勸說無效,反過來替她想想,也明白她的顧慮,於是他也就不再勸了,決定先行回家解決老爸那一關再說。
自從秦思涵被夜茴拒絕之後,他像所有失戀的男人一樣,埋頭於工作或者去酒吧買醉。在消沉了幾日之後,他終於接受了他被甩了的現實。星期六這一天,他決定再放縱最後一次,從明天起就恢復成原來的秦思涵。
可巧的是,在酒吧裡放縱的不止他一個,還有一個和白鷗一模一樣,只是喜歡白色衣服的白鷺。
被同一個女人拋棄的兩個男人,出現在同一家酒吧,他們相視一笑,很自然的就湊到了一桌。
秦思涵舉起酒杯,感嘆:“真是巧……”
白鷺也拿酒杯,和他碰了一下,“可不是,真是巧……”
巧到他們愛上同一個女人,巧到他們被同一個女人拋棄,巧到他們在同一家酒吧買醉。
兩人不必多言,卻都明白對方的感受。
酒過三巡,秦思涵笑道:“明天起,我就只能是夜茴的師哥加同事了,希望還能和以前一樣相處愉快。”
白鷺也笑着順着秦思涵的話道:“但願吧,明天起,我只能算是夜茴的同事,待她和我哥結婚後,我倒是可以升級爲她的小叔。”
只是,白鷗會娶夜茴嗎?白鷗真的愛夜茴嗎?這一點,白鷺有點疑慮。
由於兩人是靠窗而坐的,外面人來人往他們是可以看到的,不約而同的他們看到了那個拒絕他們的女人——夜茴。
秦思涵笑道:“我看不用等明天了,今天我們三個就好好告別一下過去吧。”
白鷺沉吟了一會兒,還沒來得及說什麼,秦思涵已然去和夜茴打招呼了。
也好,正所謂相請不如偶遇,擇日不如撞日,今天好好放縱一下,明天開始大家還是好朋友。那些擔心,就都讓他藏在心底讓他去解決吧,給夜茴壓力不是他回國的目的。
大概,全中國像他們這種情況的,分手後還能坐在一起喝酒聊天的一女二男,也就只有他們了。
末了,秦思涵倒是想得開,還替白鷗道:“夜茴,既然你選擇了白鷗,那麼就好好愛他吧。對女人,他是輕易不會動心的,不過他既然對你動了心,那就是一輩子的事情。”
夜茴點頭,居然感動的想哭,不過她可不想丟臉,於是給忍住了,“謝謝你,秦師哥。”
秦思涵嘖了聲,看向白鷺,問道:“老兄,你說是我魅力太低了呢,還是白鷗那小子魅力太高了?現在回想起來,我可是很用心的追過夜茴呢,爲什麼還是會輸給白鷗?我輸了也就認了,你和白鷗長得一模一樣,魅力應該差不多,爲何也會輸?”
白鷺感嘆道:“我輸就輸在不說一聲就去了美國,輸在把夜茴丟給我哥。”
瞧瞧這兩個男人在談些什麼?夜茴一臉尷尬的道:“你們說什麼呢?什麼輸不輸的,我……”
秦思涵打趣道:“你什麼?你敢說你沒對不起我們?你敢說你沒有錯?”
夜茴垂下臉,垮下肩,不做聲。
秦思涵也不想把氣氛鬧僵,於是敲敲酒杯,“那,陪你兩位大哥喝杯酒,我們就原諒你。”
白鷺維護道:“你就不要再拿夜茴開涮了,小心她哭給你看。”
夜茴被他們逗得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順從的給他們填滿了酒,“好,就聽秦師哥的。”她舉起酒杯,“希望你們不要怪我,我們今後還能做朋友。”
原本夜茴還以爲再見面是一件很尷尬的事,但是卻被他們弄的和平大團結。想想,連她自己也在最初的小心翼翼後,隨着他們玩鬧起來。
從酒吧出來,被風一吹,夜茴就覺得眼冒金星,她連忙倚在酒吧一旁的柱子上,仰頭喘息,喃喃道:“我悲劇了,好難受……”
秦思涵打趣道:“小師妹,我們可是爲了友好才喝酒的哦,回去可不準跟白鷗告狀。”
夜茴低道:“告什麼狀?”在明白過來後,她嘿嘿笑道,“我偏要告狀,要他扣你工資。”
秦思涵哀叫道:“小師妹,你也太狠了點吧,我上有父母,下有弟妹,還要攢錢養漂亮的美眉,我太需要錢了,你還要人扣我工資,沒天理啊沒天理。”
白鷺倒是沒說什麼,看了眼夜茴的樣子,就開車去了附近的藥店,看看有什麼解酒藥之類的。結果,轉了幾條街,在晚上十一點半之後的大部分藥店都關了門,唯一一家開門的還沒有他需要的東西。
無奈之下,白鷺只得轉回去,讓她難受一晚自行恢復好了。
可再回到酒吧時,就見秦思涵一個人站在酒吧外抽菸,他過去皺了下眉問道:“小茴呢?”
秦思涵把煙掐滅,看了眼酒吧,回道:“在裡面,洗手間。”
過了十五分鐘後,還不見夜茴出來,白鷺又問:“她去了多長時間了?”
秦思涵看了看手機,“四十五分鐘了吧。”
兩人一陣沉默後,同時一警醒,迅速跑向酒吧的洗手間。
酒吧的女洗手間外還站了七八個女人,有的時不時的敲敲洗手間的門,可裡面沒有任何迴應。
終於有人忍不住了,大聲道:“小姐,你在裡面也夠久了,該出來了吧?”
白鷺問道:“裡面的人進去多久了?”
那女人回頭一看白鷺,又看了眼秦思涵,美男面前對於他們兩個大男人站在女洗手間外也就不表現出驚恐了,最後還對白鷺微笑道:“這位帥哥可是認識裡面的人?那位小姐進去了有半個小時了呢。”
“我打她手機試試。”秦思涵拿出手機撥通了夜茴的電話,結果洗手間裡傳出了一陣手機鈴聲。
白鷺也不多問了,直接去撞洗手間的門。
砰地一聲,白鷺和秦思涵一起將洗手間的門撞開了,結果就看到了他們擔心的一幕。夜茴蹲在地上,雙手捂着小腹,臉色蒼白如紙,額頭冷汗頻冒。
白鷺過去問道:“小茴,怎麼了?”
秦思涵也焦急道:“別問怎麼了,快帶她去醫院。”
白鷺看夜茴的樣子,不像是因單純喝多酒而難受的模樣,心下一緊也就抱起她飛快的往外走。
在車上,秦思涵一路開着車往附近的醫院去。
白鷺則小心的照顧着夜茴,爲她擦了擦冷汗,問道:“小茴,你說句話,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夜茴渾身輕顫着,咬了咬牙道:“我……肚子疼……很疼……”
白鷺看向她的肚子,心中有不好的預感襲來,對秦思涵催促道:“快,開快點,小茴不舒服。”
在上海,即便是晚上,那紅綠燈也是很多的,再加上他們這是酒後駕駛,在一連闖了幾次紅燈後,很不幸的被一輛交警車給攔了下來。
“酒後駕駛並連闖紅燈,你們這是違法的,把駕駛證拿出來,車暫時扣下。”
秦思涵低吼道:“你們沒有看到車上有人不舒服急需去醫院嗎?扣車扣駕駛證,等到了醫院後再說。”
吼完,也不管什麼交警不交警的,轉了個彎就開車飈向醫院,車後的警鈴一遍遍的響,兩輛警車在他們身後緊追不放。
到了醫院後,夜茴被立即送進了急診室,而秦思涵則被交警帶到一邊接受處罰。
白鷺在急診室外焦急的等着,沒多久夜茴就被推了出來,他擔憂的問道:“醫生,她怎麼了?”
醫生停下來看他一眼,訓斥道:“你是她老公?你這老公怎麼當的?老婆懷孕了,還讓她喝酒?現在已經出紅了,這事兒可大可小,現在要馬上進婦產科請專家急救。你去辦一下住院手續,她這情況需要住院。”
白鷺被醫生推開,他愣了一下,喃喃道:“她懷孕了……她懷孕了?!”
在意識到她目前的情況後,他低咒了一聲,立即去給夜茴辦住院手續。
辦完住院手續後,他給白鷗打了電話,想把夜茴的情況告訴他。
可是,接聽電話的卻不是白鷗,而是一個女人,白鶯。
“叫我哥接電話。”白鷺語氣不善。
而白鶯卻爲難道:“這個……現在不太方便,伯父正在和白哥哥談我們訂婚的事呢。”
白鷺不顧形象的吼道:“他在和爸談你們訂婚的事?”
白鶯輕笑,“是啊,怎麼了?你找白哥哥有事嗎?要不,過一會兒再打來吧。”
白鷺低咒了一聲,繼續吼道:“去把我哥叫來,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訴他。”
“好吧,你等一會兒。”白鶯放下電話,去白鶴的房間叫人。
這一次,她並非是有意誤導別人,因爲白鷗的確是與白鶴談論他和白鶯的訂婚之事。只不過,談論的結果是取消訂婚罷了。
敲了敲門,白鶯推門進去,對白鷗道:“白哥哥,有你的電話,是鷺哥哥打來的,有急事。”
白鷗最後對白鶴道:“爸,我的決定就是如此,我是一定要和夜茴在一起的,你若再插手或是排斥她給她壓力的話,我也就只能做個不孝的兒子了。”
白鶴一邊打着電腦遊戲一邊回道:“你什麼時候見我給她壓力排斥她了?我也就是試試她有多愛你罷了。那個丫頭嘛,還算過得去,只要她是真的愛你,我就不反對。”
白鷗嗯了聲,沒再說什麼就離開了房間,經過白鶯身邊時看都沒看她一眼,這讓白鶯心裡很不舒服。她委屈的看向白鶴,可白鶴也只是無奈的搖頭嘆息。
他來到房間,拿起電話,“白鷺,你有什麼事?”
白鷺沒好氣的道:“白鷗,你這混蛋,你剛剛是不是在和爸談論你和白鶯訂婚的事?”
白鷗莫名其妙的回道:“白鷺,你發什麼瘋?”
“你只說,你剛剛是不是和爸在談論你和白鶯的訂婚之事?”
“是,又怎麼樣?”
“哥,你會後悔的,你一定會後悔的。”白鷺一字一句恨恨的道,“小茴看上你,真是瞎了眼迷了心!”
“白鷺,你真是無理取鬧!”白鷗不跟他廢話,直接掛了電話。
白鷺對着手機喃喃的道:“哥,你知不知道現在小茴很需要你?你知不知道她懷孕了,現在很危險?而你呢,你卻在和爸談論你和其她女人的訂婚之事。你真的愛小茴嗎?哥,你一定會爲今天的事而後悔的。”
可惜,這話他還沒有告訴他,就被他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