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過去發生的事情來看,軍威知道,高水英對自己是有好感的,而且這麼晚了讓自己過來,高水英的目的當然不會是要和自己商量着工作的事情。
因爲工作上的大事情已經定型了,高水英運用齊書記的力量幹掉了朱科長,下面如何收拾處理了,而處理朱科長那一級的幹部,自然不是軍威這個才提拔的政工科長應有的權利了。
聽到軍威這樣的問自己,高水英的臉莫名的紅了一下:“對,軍威,大概你不知道,我家那一位常常不回家。我的女兒去了姥姥家,不會回來住了,
“我想着正好沒事,想要跟你商量一下老朱的事情,所以,這麼晚纔將你叫過來,對了,軍威,你是不是喝酒了呀。”高水英一邊說着,一邊看着軍威。
軍威也不隱瞞事實,就說了設宴送別朱科長的事。
“軍威,你知道,齊書記爲什麼要下決心幹掉老朱麼?”高水英就順便談起了朱科長的事兒。她覺得既然說了與軍威談這個事,如果不談,豈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將自己的寂寞的心暴露了麼。
“不是說,他在**中打人了麼?”軍威拿出了齊書記說的理由。
“**中,打人的多去了。也沒見得都被撤職查辦啊。”高水英反駁了這個官方的說法。
“那他被撤職,是因爲什麼?”軍威盯着高水英,想從她這兒找出真正的答案來。
“那是因爲,老孃我下了幹掉他的決心。”說到這兒,高水英咬了咬牙,顯出一副母老虎一般的兇相。軍威覺得她這個樣子很恐怖,很嚇人。
“高書記,你爲什麼這麼恨他?難道說,就是因爲他爲難了高水晶結婚登記介紹信的事兒?”軍威實在想不起兩個人矛盾的根源來。
“嘻嘻,那事兒,小事一樁。主要是,他在工作上長期與我作對。齊書記這麼重視鉚焊一車間的工作,局組織部也不止一次提出讓袁大頭進入總支班子,
“可是,老朱始終頂着,在發展黨員問題上作文章,壓制袁大頭。你說,遇到這麼個政工科長,我這個副書記怎麼幹?”
高水英像是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傾訴對象,一下子就說出了自己與朱科長結怨的全部事情來。
“軍威,這回,你當了政工科長,我心裡真是高興啊!”說着,高水英深情的盯了他一眼。
軍威立刻明白了,這位副書記邀請自己來她家,可不是什麼寂寞無聊,而是要與他結爲政治盟友,兩個人聯合起來共同對付金工派呀!
這個女人,心裡可夠狠的。活生生的就把朱科長做掉了。可是,工作上的矛盾,領導之間是常常發生的。爲了這矛盾就幹掉對方,也太嚴厲了些。
“軍威,你是不是覺得我下手太狠了?”高水英像是看透了他的心思。
“是啊,高書記,領導之間工作上有矛盾,是正常的事,如果都採取整掉對方的做法,確實是過份了。朱科長也是熬了多年,纔到今天的位置,你就這麼將他幹掉,讓人覺得殘忍了些。”
“呵呵,軍威,看來你是心太軟。其實,對於工作上的矛盾,我是容忍的。可是,對於侵犯我個人尊嚴的人,我是決不放過的!”
“怎麼,你說朱科長侵犯你的尊嚴了?”軍威疑惑不解。
“你不知道,他,試圖姦污我……”
姦污?這個詞,讓人聽起來是那麼毛骨悚然。軍威做夢也不會想到,高水英竟然說出朱科長要姦污她的話來。
“軍威,你不信麼?”高水英盯着軍威,問道。
軍威不敢說不信,卻搖了搖頭。
“那我就說給你聽……”高水英像是陷入了過去的往事,講述了事情的細節。
“那是一天下午,天氣就像今天這麼熱。我穿了薄薄的襯衣在辦公室裡看文件。老朱來到我辦公室,說是彙報工作。我讓他坐下來說,沒想到他講的是我愛人與女徒弟的風流事兒。
“我不想聽,他就嚇唬我,說是女徒弟將我丈夫揭發了。下一步就是要進行處理。我一聽,嚇壞了。我知道我丈夫與他的女徒弟很風流,但是不至於出大事。
“現在聽說讓人告發了,心裡着急。就求他妥善處理此事,不要張揚開來。他答應了,卻又提出一個條件,要撫摸我上面,我沒有辦法,只好讓滿足了他,沒想到,他貪得無厭,得寸進尺,還要動我的下面……”
說到這兒,高水英不知道是進入了角色,還是想繪聲繪色一些,果真就模仿了老朱當時的動作,將手……
軍威的眼睛就像噴了火,死死的盯着她的那個動作,心想,她這是幹什麼呢?是真的對於愛情的渴望麼?
“真沒想到,高書記這麼神聖的女士,竟然會讓別的男人侵犯過……”軍威順口說了一句應景的話,接着又問:“他這樣做,不是犯錯誤,是犯罪啊!”
高水英沒有想到的是,軍威進來後,並沒有像那天在辦公室,一進門就看起了自己的身體來,而是顯得很冷靜的樣子。
當時的社會比較正統,**小說、黃色錄像還沒氾濫成災,講述男女事情的細節就等於是挑逗**的前奏,
軍威是結婚了的人,自然心領神會這種事,身處狼虎之年的高水英能講出那樣的細節來,那意味着什麼。
但是軍威對自己還是很有信心的,相信只要與這個**的情感打開了一個缺口,自己就得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了。那樣的話,不要說對不起齊書記對自己的期望,連英娣這個女孩子也對不起的。
過去,因爲有朱科長隔着,高水英不敢對自己發號施令,今天如果自己不慎被她降伏了,自己這個政工科長就成了她的走卒了。軍威想到此,心裡不由地打了個寒噤,暗暗地告誡自己,要挺住,絕對不能讓她俘虜了!
氣氛突然就變得曖昧起來,兩人就這樣靜靜的坐著,誰也沒有說話,但是兩人的心跳聲在這樣寂靜的夜裡顯得份外清楚。
“軍威,你坐一會兒!我有些累了”高水英見軍威良久都沒有進一步的行動,微微有點失望,人慢慢的清醒過來,她靠近了他身邊輕輕的拉了一下他的手,柔柔的說道。
看看軍威還是沒有反應,索性自己解開衣服鈕釦,在牀上躺下了。這樣的動作,男人就是傻子也會看明白的。
“既然是這樣,請高書記早些休息。軍威不打擾了”軍威心裡暗想道:“正好我可以解脫自己了。”
溫暖的房間,一張寬大的牀上,高水英一個人赤身躺在那兒,房間裡還充斥着剛纔那個年輕人的味道,
剛纔兩人是多麼好的機會。可是,他那兒一點兒反映都沒有,難道說,他有定力,能夠忍受自己的溫情?
唉唉!本來想拉近一下自己與他的情感距離,沒想到這人竟然會如此的不解風情?
想了想,終究是心有不甘。等到半小時過去了,高水英再次下樓,來到附近的郵局,掛了廠政工科的電話。
“軍威,以後,沒有人的時候,你不要叫我書記了好麼?”她第一句就說出了自己的心裡話。
“高書記,爲什麼呀?你本來就是我的書記呀!”軍威明知故問。
“我覺得你這樣的叫我,太生分了,你就叫我大姐吧。”此刻高水英就像一個懷春的少女一樣的,心裡相像自己緊緊的摟着軍威,就像是生怕自己一鬆手,軍威就會離自己而去一樣。
“大姐。”軍威顯然沒有想到,徹底失敗的高水英竟然會要這樣補救,心中泛起了一絲柔情,一顆心也開始泛起了柔情,說道:
“大姐,我這樣的叫你,你也不能再叫我軍威了,沒人的時候,你就叫我小弟好不好。”
“小弟,好小弟。”高水英似乎是找回了自己失去的一局,喃喃的答應道。
接了高書記的電話,軍威回憶着從昨天下午開始的一樁樁、一件件,知道自己下一步應該做什麼了?
第一,爲了回報英娣,他需要將她調入到政工科來。儘管這件事他有建議權,但是真要正式通過,還要廠總支委員會研究確定。但他必須馬上張羅這件事情。
第二,爲了報答高副書記,他需要在工作上暫時對她唯命是從。或者是基本保持一致。如果他繼續像朱科長那麼對抗她,他也會遭受朱科長那樣的下場。
第三,他要想方設法爲袁大頭或者是鉚焊一車間做點兒什麼事。雖然高書記沒有向他提出過什麼要求,但是,男女之間有了這種隱情,
她遲早要求助於你,或者是命令於你。也許現在高副書記什麼也不說,但是,將來她一旦張口,就是很讓他爲難的大事。不信,就走着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