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周,林凌月繼續過着平靜的生活。每次她去管理部辦事,晴川依然好像巧遇般出現,並邀請她吃飯。自從林凌月知道所有人都認定她是晴川的女朋友後,開始用一種新的目光看待晴川。觀察了一段時間後,她不得不承認,晴川真是一個完美的男朋友人選。風趣博學,溫柔體貼,而且相當俊秀。
可讓她有點迷惑不解的是,儘管晴川總邀請她吃飯,卻似乎刻意不讓兩人的關係更進一步,他在意我曾經是幽天海的女人嗎?想到這種可能,林凌月有點傷心又有點生氣。這天,她又在部裡碰上晴川,不同的是,這次拒絕了他晚餐的邀請。看到晴川有些失望的離開,林凌月心想,如果你真喜歡我,最好有更明確的表示。
這天不知爲什麼,審覈員的心情非常不好,破天荒頭一次,他沒讓林凌月的清單通過審覈。林凌月有點吃驚,問道:“怎麼,有什麼不對嗎?”
“雪女的頭髮屬於不準入境的危險物品。”審覈員面無表情的說。
“不對啊,我看過新的條例,已經改成有條件入境了。”林凌月最近讀了不少關於異獸及特異物品管理方面的規定,她不喜歡僅僅靠外表辦事。
“不對”審覈員的表情和語調不變的說:“你需要去危險物品檢查辦公室做一個評估,再來我這裡重審。”
“哎?”林凌月有些吃驚,還是去了檢查辦公室。經過冗長的手續和解釋說明後,她終於拿到了評估合格書。回到審覈辦公室,卻發現審覈員不在,可能去洗手間了吧。看看錶,快下班了,真是的,想不到還能出這種事。等了一會兒,不見審覈員回來,
這時,林凌月忽然聽到一陣低語聲,聲音中包含着一種讓人非常熟悉的感覺。她向外望望,看到倉庫中間,包圍住貨架的玻璃牆上開了一扇門,正對着這間辦公室,可能是工作人員進去放什麼東西。以前她從沒見有人進出過玻璃牆,還以爲是全封死的呢。
此時,低語聲再次響起,有點像在幽家大宅的圖書館中聽到的聲音。想到這裡,林凌月走到玻璃牆前,四處張望了一下,沒人注意自己。猶豫了一下,她還是走進玻璃牆。立刻,驚訝的發現這裡根本沒有一排排的貨架,而是空空蕩蕩一個巨大的房間。
怎麼回身?林凌月回身看看玻璃牆,發現沒有玻璃,只有一面白牆立在身後,而且進來的門也不見了。她立刻驚慌失措的跑到白牆前,又敲又打,卻毫無動靜。忽然,窸窸窣窣的低語聲從身後傳來。她回頭四望,發現聲音是從對面的牆中傳出,忙跑了過去。
走的越近,低語聲越大。來到空無一物的白牆前,林凌月試探性的伸出手摸了摸牆面,只聽到輕微的‘咔噠“聲,白牆上彈出一個小小的長方形盒子,低語聲便是從盒子中傳出。林凌月摸了一下盒子,盒子上方的蓋子漸漸消失,裡面的東西慢慢出現在眼前。
盒子中類似黑天鵝絨的底座上放着一片貝殼形狀的圓片,圓片散發着變幻不定的淡藍色光芒,上面隱約有些花紋。好漂亮,是什麼?林凌月心中一動,拿起圓片,一種異常熟悉的感覺涌遍全身。正搞不清楚是怎麼回事,她突然驚愕的發現圓片正在融化,變得越來越薄,越來越小,最後消失在她的手中。
林凌月大吃一驚,怎麼會!如果被人發現,一定認爲是我要偷東西,怎麼辦!正在她不知所措之際,忽然覺得背後一陣冷風吹過。她急忙轉身,卻什麼也沒看到。密封的屋子裡怎會有風?正在驚疑不定之時,對面的白牆上出現一道門,晴川走了進來。
“晴川!”林凌月激動的叫道,向他跑了過去。她跑的太急,差點撞進晴川懷裡。她又是害羞又是心虛,結結巴巴的說:“我,我在辦公室等審覈員,看,看到玻璃牆開了道門,一時好奇進來看看,結果,結果…”
晴川微微皺眉,四處看了看,低頭問道:“你進來後看到什麼人嗎?”林凌月搖搖頭,想起那陣奇怪的風,大概是自己的錯覺吧。“這不是訪客應該來的地方,你進來就出不去了。一定是哪個工作人員忘記關門,我會調查清楚。現在咱們走吧。”晴川嚴肅的說。
林凌月臉一紅,不好意思的點點頭:“對不起,以後我一定注意。”說完,跟着晴川走出玻璃牆。來到大廳,她又吃了一驚,廳裡大部分的燈已經關閉,各個辦公室也都鎖上門。一看錶,竟然已經晚上8點鐘了,可自己在那個房間裡不會超過十分鐘啊,看看晴川沒有表情的臉,她雖然想不明白,卻什麼話也不敢問。
走到停車場,深秋時節的北京已是華燈初上。林凌月憋了很久,終於忍不住問道:“你,你怎麼知道我進了那個房間?”
晴川開始沒回答,過了一會兒,說道:“我注意到你的車一直在停車場裡沒開走。下班後我去了三層,發現大廳裡已經沒人。又去了其他樓層,沒看到你,便猜測你是不是誤入了倉庫中,所以…”
林凌月聽了既不好意思,又有點感動。走到新買的車前,她咬了下嘴脣說道:“真是太謝謝你了,我知道這次做到不對,以後不會這樣了。嗯…週六你有沒有空啊,美術館有一個畫展挺不錯的,你,你想不想去看看?”她有些結巴的說完,忐忑不安的等待晴川的回答。過了很久,他都沒說話,林凌月不禁有點奇怪,擡起頭看着他。
晴川的臉上露出複雜的表情,有幾分欣喜又有幾分無奈。沉默了一會兒,他慢慢的說:“不好意思,週六我要開會。”
“喔,沒事,我就是隨便問問。那,那我走了。”林凌月慌亂的說完,打開車門坐了進去,發動汽車開出停車場。開了很遠後,她依然覺得自己的臉上火辣辣的。我在想什麼啊,根據那些莫名其妙的傳言就以爲晴川喜歡自己。這下好了,他一定認爲我是天下最自作多情的白癡。
這時,車身忽然被重重的撞了一下,怎麼回事?!林凌月嚇了一跳,看看後視鏡,沒別的車啊。緊接着,車身又遭受重重的撞擊。她一打方向盤,汽車歪歪斜斜的衝向路旁,一個急剎車後停了下了。林凌月坐在車裡,只覺得驚魂未定。這時,一個黑影不知從何處竄出來,落在車前。黑影盯着林凌月,粗聲說:“交出來,把人魚族的族徽交出來!”
什麼?!人魚族的族徽?林凌月看着黑影,儘管不明白他在說什麼,卻感到危險的迫近。她急忙鎖上車門,四處看看。這是一條僻靜的小街,很少有車輛經過。她盯着黑影,慢慢伸出手想去拿包裡的手機。黑影忽然以閃電般的速度向她衝來,林凌月尖叫一聲,低頭護住身體,接着聽到擋風玻璃重重的一聲響。她擡起頭,看到玻璃上出現蛛網似的裂紋。
正在不知所措之際,忽然,晴川衝到車前,一揮手,黑影便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甩到遠處。緊接着,晴川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向黑影衝去,兩人戰做一團。林凌月這才發現,晴川原來也有如此勇猛兇狠的一面。過了一會兒,黑影好像受了傷,慘叫一身,飛速的逃走了。晴川站在原地,一隻手捂住肩膀,似乎也受了傷。
林凌月急忙下車,向他跑過去。“晴川,你怎麼樣?”
晴川轉過身,勉強笑笑說:“我沒事。”林凌月發現他身上的襯衫已被扯破,捂住肩膀的指縫間流出鮮血。
“你受傷了!趕緊去醫院吧!”林凌月着急的說。
“我沒事,家裡有藥,我回家就好。”晴川表情有些古怪的回答,說完便向自己的車走去。
林凌月忙跟了過去:“那怎麼行,你得去醫院啊。”
“不用”晴川異常冷淡的說完,上了車,剛想發動汽車,忽然眉頭一皺,臉上露出痛苦的神情。
林凌月關切的說:“那,那起碼讓我開車送你回家,你受傷了開不了車的。”
晴川有些無奈的點點頭,從駕駛座上出來,強調道:“一定要直接送我回家!”林凌月點點頭,從自己的車裡拿出揹包,鎖好車,開着晴川的車子向前方駛去。一路上,晴川一直捂着肩膀,臉色很難看,林凌月卻不敢再建議他去醫院。到了他家樓下,晴川簡短的說:“謝謝你,你把車開回家,日後再還。”
“我送你上去吧,起碼能幫你包紮傷口。”
“不用”晴川說完,急匆匆的下了車走進大廈。
他到底怎麼了?林凌月有些奇怪,但終究放心不下,下車追了上去。走進大廳,看到電梯停在10層,林凌月進了另一部電梯,也上到10層。出來後,發現一層有四戶人家。正不知哪家纔是,忽然看到地上有幾滴血跡,忙順着血跡走到一扇門前。她敲了敲門,無人迴應。想了想,接着敲了好幾下。
終於,晴川將門打開一條縫,微微喘着氣說:“小月?你怎麼沒走?我現在受了傷,不能控制…總之你快走!”
“我不放心你,讓我進去,我幫你包紮吧。”林凌月懇切的說。
“不用”晴川說完便想關上門。
林凌月一把頂住門說:“你怎麼了?你的臉色很不好。”
晴川剛想說什麼,忽然臉色一變,神情痛苦的向後退去。林凌月大吃一驚,忙打開門跑進去,晴川已體力不支倒在地上。林凌月將他半扶起來,剛想問他藥在哪裡,卻驚訝的發現晴川肩膀上的傷口正在迅速痊癒。她正看的發呆,屋裡突然變得明亮起來。林凌月擡起頭,透過窗戶,看到天空中,一輪碩大的月亮正從雲層後面顯現,銀色的月光灑滿整個房間。
滿月,今天是滿月。林凌月心裡一動,好像想到什麼,懷裡的晴川忽然發出一陣低吼。不會吧!林凌月低下頭,有些恐懼的看着晴川肩膀上的傷口癒合速度加快,他整個人的氣質也在發生着驚人的改變。溫文爾雅的感覺消失了,林凌月感到自己懷中的男人正散發出狂暴的氣息。
她輕輕放下晴川的身體,慢慢起身,向後退去。晴川忽然一躍而起,盯着林凌月,喉嚨深處發出一聲低吼。林凌月嚇得連退幾步,發現自己退到一張桌子前,她急促的呼吸着,四處打量,希望能找到逃生的出口。忽然眼前一花,晴川已跳到她面前,一把將林凌月撲倒在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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