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靈空聲音,張翼軫不敢怠慢,縱馬朝聲音方向飛奔。疾馳片刻,但見前方一前一後兩匹馬正在狂奔。當前一匹黑馬,上面騎着一名黑衣人,正拼命策馬,而他的右肋之下,赫然夾着一人。張翼軫離得遠,看不真切,但依稀可以分辨衣裙飄飄間,卻是一名女子。
靈空緊追其後,滿臉怒容,盛怒之下酒糟鼻更顯通紅,一看之下滑稽之中透露着威嚴,一時讓人不敢輕視。張翼軫被靈空這般模樣嚇了一跳,沒想到靈空義憤填膺之下,倒也有幾分正氣。
黑衣人一馬兩人,漸漸吃力,被靈空越追越近。眼看就要追得首尾相顧之時,黑衣人將手中女子向後一拋,猛地砸向靈空。靈空將身一縱,竟一下跳躍到馬背之上,雙手平伸,道力運轉間,一股清風自雙袖之間浩浩蕩蕩飄出,形成旋風,巧妙無比將那女子身子一卷,便隔空穩穩接住。
此時馬匹仍在狂奔,靈空站在馬背之上,如履平地,穩穩不動。正待施法將那女子放下,前面的黑衣人卻猛然回身,一道匹練的綠色光芒直朝靈空攔腰斬來。
靈空人在馬上,雙手虛空托住女子,見綠色光芒一閃,縱身躍向半空,躲過攔腰一擊。雙手交錯之間,便要引動清風訣將女子放到地上,好放手一搏。
黑衣人顯然也明白靈空意圖,一擊不中,也縱身上馬,面朝靈空,背對馬頭,右手持一把綠光閃耀的蛇形怪劍,一劍便朝靈空平伸的雙手斬去。
張翼軫看得分明,這黑衣人不但一身黑衣,連臉上也蒙有一層黑紗,周身上下圍繞着一股似霧非霧的黑煙。手中那把綠色怪劍,也是黑綠相間,詭異無比。
靈空雙手操控着清風裹着那女子,若放手躲避,疾馳之中女子落在地上,非死即傷。但若不撒手,這一劍下去,雙手斷然不保。這黑衣人果然狠辣,這一劍便是要逼得靈空必然放手!
心思轉念間,靈空左手向右手上一搭,瞬間右手變幻了幾個手勢,一隻手便穩穩托住了女子。左手袖口猛然漲大數倍,呼呼風聲作響,竟是要以這乾坤袖硬抗黑衣人一劍。乾坤袖是以自身道力鼓盪風力,將這柔軟的袖口變成軟如綿硬似鋼的一種防禦道術,練到大成時,便是千鈞巨石砸下也不爲所傷。靈空這乾坤袖也有六七分火候,心道便是捱了黑衣人一劍也無大礙。
黑衣人眼中訝色一閃而過,綠劍如毒蛇出洞,綠光一閃,瞬間便斬至靈空的衣袖之上。黑衣人感覺劍下一滯,如入泥淖,劍力被一股綿軟之力一擋,去勢頓緩,只砍在衣袖上三指之深再難寸進。黑衣人一愣,手下加力,卻不想綿軟之力消失不見,忽然一股剛強之力反彈過來,震得劍身嗡嗡直響。
靈空見乾坤袖擋住了黑衣人的綠劍,心中暗喜,看來這必殺一劍算是躲過了。右手卻不敢停頓,加緊完成手訣,只要幾個呼吸之間,便可將手中女子穩穩放到地上。不料陡然之間,綠劍綠光閃動,便有一絲黑氣圍繞劍身流轉不停。黑氣甫一接觸靈空衣袖,靈空驀然感覺左手衣袖間的清風被一絲陰寒之力侵入,道力被此陰寒之力一激,竟生生退回體內,猶如雪見沸水一般。道力一退,清風立時消散,劍身一挺,眼看就要一劍斬下靈空左手。
靈空暗叫不好,想撒手已然來不及,心道慘也,左手不保。正當靈空計無可施之際,耳邊卻聽“當”的一聲,綠劍被震得反彈回去,餘勢不減,連帶黑衣人在馬上也晃了一晃,險些摔落馬上。
正是張翼軫及時趕到,反手抽出無影棍,情急之下也未多想,迎着綠劍向上一挑,便將綠劍盪開。
黑衣人本來在張翼軫出手之前便已發覺他近身向前,見他拿出一根不起眼的棍子便要挑開他的癸陰劍,心中不屑:癸陰劍乃是上古神兵,經由主上百年間的魔化和錘鍊,如今更是威力無比,一經觸體便如附骨之蛆,勾魂奪魄消融道力,不死不休,任你天大的本領再高的修爲,也會被噬魂而死。所以理也未理張翼軫的棍子,依舊催動劍身繼續斬下,便想將棍子和靈空的胳膊一道斬於劍下。
孰料劍棍接觸之下,一股莫名的大力從棍身傳來,不但將劍身震開,還將附在劍中的噬魂之力震得險些潰散之下離劍而出。黑衣人一驚之下心中駭然萬分,這無名棍子是何寶物,在這一個道力低微的少年手中竟然有如斯威力,若是換作道力雄厚之人,怕是剛纔一擊之下,癸陰劍便會被擊得脫手而飛。
張翼軫也未料到全力施展之下,只將綠劍盪到一邊,手中卻感覺一股大力傳來,無影棍差點脫手。更有一股陰寒之力竟沿棍而上,只一入手,頓覺渾身冰涼,如墜地窖。這還不算,陰寒之力中似乎夾雜着一絲奪人心魄的力量,令人直覺神思恍惚,神識幾欲脫體而出。張翼軫一時心神失守,差點跌落馬下,猛然間感到脖子之中黃光一亮,腦中靈光一閃,神思瞬間清明,所有不適全部消失不見。
咦,恁的奇怪?張翼軫恢復清醒,不及多想,擔心黑衣人再下毒手,也不遲疑舉棍便朝黑衣人頭頂打去。黑衣人方纔吃了一虧,哪裡還敢正面接下這一棍。便在呼吸間,靈空也完成手訣將那女子穩穩放在地上。黑衣人見大勢已去,也不戀戰,閃身躲過張翼軫的一棍,反身上馬,急急逃走。
靈空攔住張翼軫,二人也不追趕,迴轉馬頭去看被靈空放在地上的女子。那女子蜷縮靠在一株大樹上,頭髮散亂,緊閉雙目。
走近一看,張翼軫不由得大吃一驚:這個被黑衣人掠走被靈空救下的女子,竟然是無煩居中相識的戴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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