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理聽言歡這麼說,他輕哼一聲:“你應該知道的,一個獵魂師客死他鄉是很正常的事情,至於說他的屍骨,不是有你這個做侄女的幫着安葬了麼?”
我輕輕地嘆了口氣,這個言理還真是一個無情的人,我拉住了言歡的手:“這下你死心了吧?走吧,和這些人犯不着多費口舌。”
白楊見我拉着言歡的手,他眯縫着的眼裡噴出火焰。
他攔住了我的去路:“姓賴的,你以爲你們還走得了麼?”
我笑了,青天白日,朗朗乾坤,我還真就不相信他敢把我們怎麼樣。
言理走上前來一把抓住了言歡的胳膊:“丫頭,跟我回去吧,別讓叔爲難,這是你爸爸的意思,也是你爺爺的意思。”
言理把爺爺擡了出來,他知道言歡是言老太爺最寵愛的孫女,打小就和言老太爺親近,言老太爺的話她不應該不聽。
言歡瞪着他:“放手!”她的聲音很是冰冷,把言理都嚇了一跳。
不過言理卻沒有放手,言歡淡淡地說道:“言理叔,我希望你不要逼我,不要逼着我和言家恩斷義絕!”言歡這話說得很重,就連我也是一驚,聽言歡這口氣還真要和言家斷絕關係麼?
“你敢!你可別忘記了言家的家法!”言理沉下了臉,他和言法兄弟原本就是家族的護法者,言歡說出這樣大逆不道的話來他好象爲自己“修理”言歡找到了依據。
白楊一臉的微笑,象是在看熱鬧的樣子。
言歡掙脫了言理的手:“二子,我們走!”
言理擡手就給了言歡一巴掌,而我也擡手一巴掌打在了言理的臉上,我的心裡直罵娘,你丫的,看在言歡的面子上叫你一聲叔你就蹬鼻子上臉了,敢打我的女人,什麼玩兒!
“二子,算了!”言歡還是不希望我和言家的人動手,這時柱子和李堅也跑了過來,李堅攔在了我們的面前:“賴二哥,歡歡姐,你們沒事吧?”
我搖了搖頭,白楊冷笑道:“喲,還帶了幫手?可惜,你們今天誰也別想離開這兒。”
他吹了一聲唿哨,十幾個人從停車場那邊衝了過來。
我笑了,如果白楊和言理聯手玩些法術什麼的小伎倆我還真擔心我和言歡不一定能夠應付,可是他竟然玩了這一手,想來黑的一套,這我就沒什麼好怕的了。
“把他們都給我綁了!”發話的人是言理,他冷哼一聲對言歡說道:“歡丫頭,你別怨叔心狠,你這是敬酒不吃吃罰酒,我是在執行言家的家法。”
那十幾個人莫非都是言家的人?看言歡那驚愕的樣子還果真是這樣,言家爲了討好白家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他們已經決意要犧牲掉言歡了。
那些人就準備圍上來,李堅拉開了架勢。
雖然李堅有拳腳的功夫,而且不弱,可是對方人多勢衆,他再能打也不是人家的對手,再說了,拳腳不長眼,真要把人家打出個好歹來,少不了還會惹來麻煩,況且我更不想他傷着。
“且慢!”我大喝一聲,他們頓了一下。
“你們這是誠心想要綁架嘍?我警告你們,現在可是法制社會,只要言歡不願意,你們誰都不能強行帶走她!”我一邊說着,一邊悄悄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
“言歡,你願意跟他們走嗎?”我問言歡,言歡握住了我的手,堅定地搖了搖頭。
言理皺起了眉頭,白楊卻叫囂道:“媽的,和他們廢什麼話,趕緊的,把人給的綁了,和老子說什麼法,老子就是法!”
言理象是把心一橫:“動手!”
就在這個時候兩輛警車開了過來,在離我們不遠的地方停下,從車上下來了七、八個警察,爲首的是傅城和伍坤,見到他們我終於鬆了口氣。
好在我有先見之明,我一開始就在想,言理爲什麼非得把言歡約出來,還選這麼一個地方,我就在想他是不是會對言歡不利,而且我也算準了這件事情肯定與白楊有些干係,我和白楊幾次的交鋒,我知道他是一個無所不用其極的人。
我猜測了好幾種可能,那就是他們很可能會強行把言歡從我的身邊帶走!果不其然,他們真是走了這一步,只是我沒想到的是充當惡人的竟然是言家的人。
不過不管怎麼樣,小心無大錯,臨出門的時候我給伍坤發了一條短信,請他帶幾個人過來萬一真有什麼事情也能夠救救場。
“幹什麼呢?”這是傅城的聲音,言理的臉上露出了怯意,他看了看白楊,白楊卻雙手一攤:“我是路過的,看熱鬧罷了,不關我事!”
言理氣得臉都綠了,傅城望向我:“賴二,怎麼回事?”
我看了言歡一眼,我還真不好說,言歡嘆了口氣:“沒事,一場誤會!”
她望向言理:“言理叔,麻煩你回去告訴他們,我不可能再回言家了,從今天起,我和言家恩斷義絕!如果你們再用這樣的方式想要強迫我回去,我會報警!”
言理恨恨地咬着嘴脣:“我們走!”
傅城卻攔住了他:“等等!”言理望着傅城:“都說了是誤會了,警官,還有什麼事嗎?”其實言理也很怕警察的,警察代表的是國家機器,在國家的面前你言家算個屁啊!
傅城問道:“你叫言理?那言法你應該認識吧!”
原來傅城是想到了言法的案子,言理臉色微微一變:“他是我兄弟。”傅城淡淡地說道:“我想請問一下,這些日子你在深南市嗎?”
“在,怎麼了?”言理知道在警察的面前說謊是沒有用的,自己在不在深南警方一查就知道了。
“既然你在深南,那麼應該看到新聞了,你爲什麼沒去爲言法認屍?”
言理回答道:“我從來不看新聞,不行麼?警官,如果沒有別的事情我還有事,先走了。”
傅城說道:“對不起,請你跟我們回去協助調查。”
言理無奈只能跟着傅城他們去了,傅城他們臨走的時候,還給我眨了下眼,我笑了笑。
伍坤沒有走,他留了下來,白楊和他那手下以及言家那幾個人一下子都散去了。
“伍哥,謝謝了!”我摟住了伍坤的肩膀,他笑道:“得了,你就別再和我客氣了,這算什麼啊,舉手之勞罷了。”
言歡突然一把揪住了我的耳朵:“我說,以後這樣的事情你最好先告訴我一聲,不許搞突然襲擊!”我叫了一聲,伍坤他們都笑了起來。
言歡放開了手,突然輕輕地抽泣了起來,我知道她一定是因爲言家而感到傷心難過。我拍了拍她的後背:“好了,大家都在看着呢。”
回去的路上我一直在想,經過了這一次言家應該不會再用這樣卑劣的手段想要帶走言歡了吧?言歡靠在我的肩膀上,湊近我的耳邊輕聲說道:“二子,從現在起我真是無家可歸了,你可不能辜負了我,否則我一刀殺了你!”
她的小手輕輕擂在我的胸口,我抓住了她的手:“放心吧,我不會辜負你的。”
伍坤咳了兩聲:“我說你們肉麻不肉麻,對了二子,今天宋局問起了你,我聽他的那個意思,好象是準備解除你們的顧問合約,你最好有個心理準備。”
我笑了笑:“這正好,過段時間我會離開深南,離開多久我也不知道,我正想和宋局說這事兒呢,再說了,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不是麼?”
其實我心裡更清楚宋局的想法,景區案,行屍案的告破固然是好事,可也讓他很是頭痛,畢竟這其中的很多內幕是不足爲外人道的,局裡也會有人私下裡有不好的議論,再加上佟菲的死,他對我還是有些意見的,吳遠達一家的滅門案可以說又成了懸案。
雖然宋局也知道是那昆羅摩所爲,可是他卻一樣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的。
他請我協助查辦一些案子,其實也是把雙刃劍,一不小心自己很容易也會陷入困境,就連我也不一定能夠落什麼好處,解約反而對大家都有好處。
聽我這麼說,伍坤也鬆了口氣,我隨即明白了,他應該是代宋局來探我的口風的,雖然對於他的不爽直我的心裡多少有些不舒服,可是我能夠理解,他畢竟是宋局的手下嘛。
“不過宋局還說了,不管什麼時候,你有需要我們幫忙的儘管開口,我們會盡力的。”
我笑道:“嗯,我明白。”
半道上伍坤就下車了,說是局裡還有些事情要趕回去處理。
曹國柱等伍坤下車以後冷哼一聲:“什麼玩意嘛,分明就是過河拆橋,用人時朝前,不用人時朝後,若不是我們……”
他還沒說完,我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腦袋上:“行了,你給我少說幾句沒人當你是啞巴,再說了,你不是一直叫着囔着想要做自己的事麼,現在我們有的是時間,有的是機會了。”
柱子這才點了點頭:“倒也是,我只是心裡不舒服罷了。”
言歡輕聲說道:“現在當務之急是陸宇軒的事情,二子,你想出辦法了嗎?”
我搖了搖頭,昨晚我想了一夜,想得頭都疼了,可是卻依舊是一籌莫展,言歡說道:“要不我們去請教一下孔先生吧,或許他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