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十點多鐘,我接到了宋局的電話,他說已經安排好了,我們可以去省城探視小郭,不過人不能太多,最多兩個人,伍坤陪我們一道去。
我忙讓柱子給小蓮去了電話,小蓮問清了我們的地上,很快就趕到了,她到的時候伍坤已經來了。
“謝謝,謝謝你們讓我去見他!”小蓮看上去憔悴了許多,那副女強人的樣子儼然已經不再了。我嘆了口氣:“蓮姐,你也別客氣,大家都是朋友。”
小蓮的臉上帶着感激:“我還以爲小郭出了事你們就不拿我當朋友了呢,那天給小曹打電話也是厚着臉皮的。真沒想到,你們還願意去看小郭,他做了對不起你們的事情,你們還能夠這樣對他!”
“蓮姐,你說哪裡的話,不管小郭怎麼樣,你和我們之間的朋友關係是不會改變的,雖然說小郭做錯了事,可是一直以來他也幫過我們不少的忙,一個人的好或者壞,我們不應該是片面的全盤否定的,對吧,伍哥?”我望向伍坤。
伍坤點了點頭:“嗯,我知道如果換作今天被關起來的人是我,你們也一樣會去探視的。”
這就是友情,人不可能一輩子都不犯錯,關鍵問題是犯了錯知道不知道悔改。
之所以我會答應小蓮,也是是希望她能夠開導一下小郭,幫助小郭認識自己的錯誤,當然更是給小郭一個希望。
我們在門口的小吃店胡亂地吃了些東西就去了省城,柱子和李堅沒有跟着去,我們估計晚上也就能夠回來了,既然他們去了也見不到小郭,倒不如留在家裡。
在省城第二看守所我們見到了小郭,他剃了光頭,臉色有些臘黃,看來他確實很不好過。
他根本就沒想到我們會來看他,當見到我們的時候一臉的驚愕,最後他的目光落在了小蓮的身上,擠出了一個苦澀的笑:“小蓮,你怎麼也來了?”
小蓮的眼睛微微地紅了:“我就不能來麼?”
小郭嘆了口氣:“其實我真心不希望你看到我現在的樣子,我,我悔啊……”他一個大男人竟然流下了眼淚,也許是因爲宋局打過招呼的緣故吧,看守所的看守也沒有太嚴厲地要求我們坐下,伍哥拍了拍小郭的肩膀:“走錯了沒關係,但要知道回頭。”
小郭點了點頭,小蓮輕聲說:“好好改造,我等你。”
小郭望着小蓮,半天才搖了搖頭:“你不用等我,我根本就配不上你。”小蓮堅定地說道:“不管你曾經做過什麼,我只看到你對我的那份感情,那份情義就值得我等,除非你不願意和我在一起。”
小郭的眼淚就更加的不爭氣了。
我們坐了下來,大家都在安慰他,鼓勵他,大約一個小時後,才結束了會見。
小郭並沒有向我們提及任何關於案情的事情,我知道他並不是在迴避,而是他該說的應該已經說了,再也沒有任何的隱瞞。
而且以他當時的情況,那些人根本也不可能讓他知道太多的事情,頂多就是利用他來探聽警方的動靜罷了。
他只是對方的一枚棋子。
晚上八點多鐘我們回到了深南,小蓮硬要請我們吃飯,拗不過只得答應了,要是再不答應她又會覺得我們是故意在和她生分了。
吃飯的時候伍哥接了個電話,他告訴我佟菲出門了,看樣子好象有些匆忙,他讓人跟上了。
吃過飯我們和小蓮分別,伍哥發動了車子:“我們也過去看看嗎?”我問他吳家那邊還有人看着嗎?他搖了搖頭,我說那我們去吳家。伍哥嚇了一跳:“你不會真想去盜寶吧?”
我白了他一眼:“你就沒想過很可能是有人想故意調開佟菲麼?佟菲若是在家,他們有機會下手嗎?”
伍坤拍了下自己的腦袋:“調虎離山!我怎麼就沒想到呢。”
我們的車子停在距離吳家別墅不遠的地方,伍坤開的不是警車,而是一部不太顯眼的“尼桑”。
“希望我們沒有來晚吧!”我嘆了口氣,我有些擔心,畢竟我們趕過來差不多也用了四十分鐘,四十分鐘可以做很多事情了。
伍坤歪頭看了看小區道路兩邊:“有監控的,你在這看着,我去查查監控,看看有沒有人在這個時間段去過吳家。”
大約十幾分鍾以後,伍坤的電話打了過來:“二子,還真讓你猜對了,有人去過吳家,不過從視頻上看不出是誰,男子,一米七五左右的個,一身黑衣服,戴着帽子和口罩。”
我連忙衝向了吳家的大門,門果然被打開了,我摸到了門邊燈開關,跑到了客廳的角落,那個魚缸裡的蛇不見了,不過那隔板卻沒有被破壞,我懵了,他們拿走的竟然是蛇?莫非那珠子是在蛇的身上?
我有些不相信自己會判斷錯了,遲疑了片刻,我忍不住拿起茶几上的大煙灰缸用力砸斷了那隔板,在沙石裡摸索了半天,終於我摸到了一粒珠子,黑色卻帶着光澤的珠子。
我的心一下子跳到了嗓子眼,這沙石裡真藏着珠子,我的判斷並沒有錯,可是他們爲什麼只是拿走了那條蛇呢?來不及細想,我把珠子揣進了口袋,退回到了門邊,沒多久伍哥便領着小區的保安來了,他說保安已經通知了業主。
伍哥讓保安看出屋子,他已經報了警,我把伍哥拉到了一邊,然後把珠子的事情告訴了他,他皺起了眉頭:“二子,你怎麼能這樣呢,你破壞了現場!”
我淡淡地說道:“我們必須先把這珠子給拿到手,只要對方沒找到這粒珠子,吳遠達纔有機會活着,我這是在爭取時間。”
今晚的事情已經證實了一點,那就是對方真是衝着這“月華”來的。
“至於你們警方怎麼出現場,怎麼處理你必須搞定,伍哥,如果你做不了主我打電話給宋局,這可是宋局給我佈置的任務。”
伍坤苦笑了一下:“得了小子,你別擡宋局來壓我,好吧,你先走吧,晚一點我們再聯繫,你若是留在這兒那佟菲很可能會懷疑這件事情與你有關係。”
我點了點頭,就先回去了。
爲什麼他們只是拿走了蛇,而放過這粒珠子我想應該是吳遠達故意這麼說的,他也在爲什麼爭取時間,而且也是在給佟菲一個提示,告訴佟菲東西就在那個魚缸裡。
他之所以沒有直接告訴那些人,就是怕他們拿到珠子以後會殺了他,如果佟菲找到了珠子,那麼還能夠與那些人做個交易,可他卻根本不瞭解佟菲,至少在我看來佟菲是不會拿這珠子換取他的安全的。
珠子在我的手上,那麼只要對方沒拿到珠子就一定會與佟菲聯繫,提出交換,那樣我們就有機會與他們交涉了,這就是我們的機會。
回到住處,柱子他們正在看電視,聊天,見我回來他們問了一下小郭的情況,我應付了兩句後就要等個重要的電話就鑽進了自己的房間裡。
我是在等電話,等伍哥或者佟菲的電話,我想那些人既然沒有拿到珠子,應該很快就會和佟菲聯繫的。
而佟菲手裡根本就沒有珠子,那麼她只有兩個選擇要麼報警,要麼打電話給我。
一直等到十二點多鐘,佟菲的電話來了,她沒有選擇報警而是打給我說明我沒看錯,在她的眼裡那珠子比起吳遠達的性命要重要多了。
這樣的女人很讓我不屑,但我還是平靜地說:“佟女士,這麼晚了找我有什麼事麼?”
佟菲的聲音有些激動:“賴先生,原來‘月華’真的存在,他們已經打電話來了,叫我用它去換老吳,可是我哪裡有那珠子啊。”
我讓她慢慢說,她才說晚飯後她接到個電話,說是有人看到吳遠達曾經在某處出現過,沒等她問清楚,電話就掛了,他再打過去就沒有人接了,於是她便想去看看是不是真的。
誰知道半道上她就接到了小區物業的電話,說她的家裡被盜了,可偏偏什麼都沒丟,就丟了吳遠達的那條寵物蛇。
“原本我以爲老吳竟然把珠子藏在蛇的身上,所以他們纔會拿走那條蛇,可是就在剛纔大約二十分鐘前那個電話又來了,說是讓我帶着珠子去換老吳,如果天亮前他們拿不到珠子就會要了老吳的命,賴先生,你說我該怎麼辦?”
我心裡暗處冷笑,她這個電話打過來哪裡真是想救老吳,她只是想讓我幫她判斷一下那珠子可能在什麼地方。
“我建議你還是報警吧,這事情讓警方去處理。”我輕聲說,佟菲說道:“不,那不行,他們說了,如果我報警老吳的性命就不保了。”
我嘆了口氣:“那你找我也沒用啊,你沒有珠子,我更不可能有那珠子了。”
“我,我就是想請你幫着想想,那珠子可能會被藏在什麼地方,我想他們拿走蛇一定是聽了老吳的話,所以我覺得那珠子很可能就在魚缸裡,可是我仔細地找了好幾遍,根本就沒看到那什麼珠子。”
我問她對方有沒有說讓她把珠子送到什麼地方去,她沉默了一下,好象猶豫着是不是應該告訴我,半天才說出了一個地點以及與對方聯絡的方法。